第540章咱們兄弟就到這
2024-05-02 02:23:06
作者: 南都村霸
這件事情就算駱名爵在不願意面對,在祝月瑕和余宏兄妹之間,他也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駱名爵微微頷首,沉聲說:「想明白了。明天我就去找余宏說清楚。」
金虎默了默,提醒道:「你要想讓余宏和你聊,最好只讓人悄悄給余宏傳個信。」
「為什麼?」駱名爵抬頭看了金虎一眼。
金虎說:「自打小青梅當街羞辱了余小蕾以後,她回家就跟真的瘋了一樣,看見生人就捂著臉不見人,整天就在屋裡抱著你的照片不肯鬆手。你要是專程去一趟余家,余小蕾估計還得瘋。」
從洽他只覺得余小蕾對爵爺是執拗,心底熬著一口氣,死也不鬆手,現在他看余小蕾現在是真的魔怔了。
哪有女人會對一個得不到的男人偏執成那樣的?
不過這次小青梅做的事情也的確過火,竟然直接把余小蕾弄得再也不敢出門見人了。
「我明白,我不會再上余家的門了。」駱名爵說。
金虎一愣,當駱名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明白了駱名爵將會做出的選擇。
駱名爵說:「還麻煩你去余家幫我走一趟,這件事情我不想讓別人再知道、參與進來。」
「沒問題,這點事兒哥們幫你解決。」
金虎說完拍了拍駱名爵的肩膀,起身走了。
一天後。
余宏拄著一根拐杖緩緩走進聚紅堂。
今天這裡一個人也沒有,在他來之前,人都已經被駱名爵清空了。
十個兩天再次回到這個地方,余宏心底百般不是滋味。
駱名爵早已經坐在了酒桌邊,聽到身後拐杖觸地的聲音,他回頭看了余宏一眼:「坐吧。」
余宏默了默,走到駱名爵身邊坐了下來。
他已經猜到了駱名爵今天找他來是要和他說什麼。
駱名爵抬手從桌上拿起一杯酒給余宏滿上,笑道:「這是你從前最愛喝的杏花汾。」
看著杯子裡微微漾動的白酒,余宏一聲不吭地拿起來一口喝完。
駱名爵抬手又給他倒了一杯滿上。
就這樣一連喝了三杯白酒以後,余宏放下手裡的酒杯,長吐出一口氣說道:「駱名爵,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大家都是這麼多年的兄弟了,沒什麼不能說的。」
「是啊,都是這麼多年的兄弟了……」駱名爵輕笑了一聲,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灌下了肚子。
余宏的唇抿了起來,連帶著握著拐杖的手都緊了緊。
胃裡好像有淡淡的灼燒感,駱名爵抬頭看著余宏問道:「這麼多年的感情,你卻這麼算計你的兄弟?」
「這件事情我沒有什麼好洗白的。」余宏耷拉著眼帘說道:「可我如果不那麼做,我就會失去小蕾。她真的會自殺。」
駱名爵點了點頭,似乎理解,但又似乎不理解。
「你想過自己會失去小蕾,你當時有沒有想過,要是這事兒真成了,我會失去月瑕?」
余宏沉默著,在做這件事情之前,駱名爵說的這些他當然都想過。
只不過比起失去小蕾,他當然更願意讓祝月瑕和駱名爵分開。
畢竟,小蕾才是他的親妹妹。
人總是自私的,哪有一家人不幫一家人的道理?
駱名爵喃喃自語道:「也許你覺得失去了小蕾你會活不下去,但是你大概沒有想過,如果失去了月瑕,我也一樣活不下去。」
余宏抬頭看著駱名爵說道:「我想過,如果你和小蕾的事情成了,事後我會補償她。祝月瑕想要什麼我都會給她。」
「你覺得她稀罕那些嗎?」駱名爵問道。
余宏做出的那些補償在別人看來或許還算些東西,但是祝月瑕從來不似在乎那些的人。
余宏口中所謂的補償,也不過是為了讓他的良心能夠好過一點。
那點補償根本就彌補不了月瑕心底因為這件事情產生的傷痛。
駱名爵看著余宏的眼睛說道:「所有人都覺得是月瑕命好才嫁給了我,是我一直在寵著她。但是余宏你不明白,能和她結婚,其實是我高攀了她。」
余宏一愣,他並不覺得是這樣。
就算祝月瑕在女人里算是聰明的,他也不覺得是駱名爵高攀了她。
駱名爵說道:「她當初如果不嫁我,大可以嫁給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那個男人有政途可以走,家裡也都是政界的人。祝家的老爺子在政界也算是有過一席之地,月瑕如果嫁給那個男人,一定要比現在過得滋潤。」
這不是他為了抬高祝月瑕的地位誇大其詞,而是祝月瑕真能過上那樣的生活。
可是當時祝月瑕卻選擇了他,放下了大學為了他開始學經商,這樣一個女人他有什麼理由去辜負?
他怎麼能辜負?
和祝月瑕結婚,真的是他在高攀。
祝老爺子如果想要為祝月瑕做點什麼,他隨時可以對駱家下手,也可以讓人到南翼來找事,他們只不過是更平和一些罷了,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們就好欺負。
余宏太看輕祝月瑕,也太看輕祝家了。
侯映紅當初為什麼那麼害怕他和祝月瑕結婚?因為她很清楚自己一旦和祝月瑕結婚,將來可以得到的會是多麼大的助力。
這些東西余宏都不明白。他看到的只有餘小蕾,他看不到祝月瑕的身後是多麼強大的靠山。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月瑕。我們這一路走來不容易,她已經為我放棄了很多。」
余宏似乎不想聽他再說和祝月瑕有關的那些話,喝了一口酒說道:「你說吧,這件事情你想怎麼辦?」
「我駱名爵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當初余宏你因為我受了傷,從此瘸了一條腿,這個恩情我得還,但是怎麼還,用什麼方式還,這事兒應該是我說了算。不是你可以和余小蕾聯手算計我的理由。」
余宏抬頭看著他問道:「所以你要對我動手嗎?」
駱名爵也一口氣猛灌了兩杯酒,下定決心一般地說道:「今天我不會對你動手,一直到今天為止,咱們都還是兄弟。但是咱們的兄弟情,就到這兒吧。」
余宏一愣。
喉結滾了滾。
他大概猜到了駱名爵會這麼做,可是當駱名爵真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余宏的心底還是很不是滋味。
「真要這樣?」
駱名爵冷笑了一聲:「當初余小蕾自殺的時候我就說過,為了月瑕,我不會再管她的事情,你也答應了。可是余宏你後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算計我!」
說道算計的時候,駱名爵的聲音變得格外咬牙切齒。
他生平最恨身邊親近的人算計他。
余宏明知道這一點,還是觸犯了他的禁忌。
余宏看著他問道:「大家都已經是這麼多年的兄弟了,兄弟間的感情,你真的能因為一個女人就斷了?別的不說,就說咱們共同認識的那些兄弟,你以後要讓他們怎麼和我們相處?南翼就這麼大,咱們總會有再碰面的時候。」
他們兄弟間的感情,似乎是他唯一能拿來說事的籌碼。
余宏還是不想放棄他們之間的兄弟情,即便當初是他先犯了大錯。
駱名爵笑了笑:「當初我來南翼,就是為了以後能給月瑕一個好的生活,現在你要讓我為了南翼的人就斷了和月瑕之間的感情,這不可能。」
駱名爵推開身下的椅子站了起來,伸手拿過余宏手裡的拐杖。
余宏怔了怔,抬頭看著他。
駱名爵說:「你的那條腿是因為我斷了的,這根拐杖當時也是我送給你的,我覺得咱們兄弟就是彼此的另一條胳膊腿,誰也離不開誰。我送你拐杖的時候,就是想讓你明白,我可以當你一輩子的支撐。」
但就在駱名爵說完這句話以後,他咔擦一聲折斷了余宏的拐杖。
余宏一愣,眼底閃出了詫異的光。
「你……」
「我以後不能和你站在一條路上了,余宏。你和余小蕾以後是死是活,余小蕾是自殺還是發瘋,我都不會再管。作為當初你因為我瘸腿的補償,我把自己在南翼的一半資產都給你。」
作為南翼最厲害的富商,駱名爵的資產數量不容小覷。
可是現在他卻要把一半的資產都給余宏,這種做法無異於壯士斷腕。
但是對於駱名爵來說,這不算什麼。
這是他必須做出的選擇,和想要接回祝月瑕必須付出的代價。
「至於你說的南翼低頭不見抬頭見,我也想過,以後我會把主要的生意和資產都移回金昌,這樣我們以後大概也就不會再見了。」
余宏一驚:「駱名爵……」
他這是要和自己斷個乾乾淨淨!
「咱們以後不是兄弟了。」
余宏從未見過駱名爵那麼決絕地做出一個決定。
也許祝月瑕就是他心底最不可觸碰的底線,現在他們做的事情傷害到了祝月瑕,就算是再多年的情誼,駱名爵也沒法再繼續下去。
駱名爵冷眼看著余宏,像是再看一個陌生人:「余宏,你好自為之吧。」
他說完轉身走出了聚紅堂,上了楊川開來的車。
楊川回頭看了聚紅堂的大門一樣,低聲嘆了一口氣,踩下油門離開了這裡。
就算曾經是再好的兄弟,如果守不住字的底線,做出了出格的事情,這兄弟最後也是做不成的。
駱名爵鬆了松領口的黑色領帶,面色冷然地說道:「去火車站。」
是要去找回夫人了嗎?
楊川一喜:「是,爵爺。」
夫人走了以後他們心底都為這事兒懸著心呢,現在爵爺要去找夫人了,這事兒總歸可以放下來了吧。
駱名爵到了火車站後,直接買了當天回金昌的票。
之後他又在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跟祝家的人吱過一聲以後,什麼要緊東西都沒收拾,就坐上火車回了金昌。
月瑕讓他做一個選擇,他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現在,他可以回去找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