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對不起

  「可以進去了嗎？」

  卓曉溪看著祁劭風把車鑰匙遞給侍者，然後抿唇低聲說。

  「嗯，還不可以。」祁劭風嘴角帶了一絲笑意，看著卓曉溪驚訝的眼神，把手伸了出去，「這是一家情侶餐廳，所以需要你挎著我，我們才能進去。」

  「……得了吧你，我才不會上第二次當呢。」

  

  卓曉溪瞥了一眼祁劭風伸出來的手，扭過頭也不理睬他，徑直走進了面前的餐廳。

  祁劭風看了看自己伸出去的手，無奈地聳聳肩，但是眼睛深處確實擋也擋不住的喜意。這一招也是祁劭風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方法，如果能奏效，那真是再好也不過了。

  帶著卓曉溪進了包廂，祁劭風體貼地給卓曉溪拉開椅子讓她坐下，然後才坐到他對面，溫和地看著卓曉溪，「曉溪，菜我已經點好了，都是你一貫愛吃的，一會兒等菜上來，你再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再點。「

  「嗯。謝謝……」卓曉溪有些不自在地說。

  祁劭風搖搖頭：「有什麼好謝的呢，你開心就好了。跟我不用客氣的。」

  「還是客氣點好，畢竟不是當初的關係了。」卓曉溪說道，不過也不會那麼激動了，反倒多了兩分傷感。

  「曉溪。」祁劭風忽然認真起來，看著卓曉溪的眼睛，嚴肅地說，「我說的是認真的，我知道你一時半會還是不能原諒我，但是，難道你真的能忘記我們的感情嗎？」

  「我……」

  「我忘不掉。」祁劭風低下頭，看上去很低沉，最起碼卓曉溪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低落，心情也軟了下去。

  「別說得好像我就忘得掉一樣……我的心情也不比你好多少。」卓曉溪扁扁嘴，也有些委屈，「說到底不還是怪你……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變成這樣吧。」

  也許是今天心情實在是複雜，卓曉溪把之前一直藏在心底的話都說了出來，「祁劭風，你要是老老實實對我一心一意的話，我幹嘛非要跟你分手啊，無理取鬧嗎？要不是你騙我，我怎麼會不相信你……」

  說著說著，卓曉溪眼眶也慢慢紅了起來，「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是我不對啊，我應該相信你？可你做的事情讓我根本沒辦法相信你……」

  「是是是，是我的錯。」

  連忙站起來走到卓曉溪身邊，祁劭風輕輕把卓曉溪攬進懷裡，摸了摸她的頭髮，「都是我不對，所以現在我在對你道歉，能感覺到我的歉意嗎？」

  「……哼。」

  卓曉溪輕哼一聲，眼角卻有點濕了，「道歉有什麼用……」

  「那你需要什麼呢？」祁劭風蹲下身子，捧起卓曉溪的臉，看著她的眼睛溫聲說，「只要你說，我都可以儘量做到。」

  「……我也不知道。」

  卓曉溪搖了搖頭，「誰知道我想要什麼呢？我現在連自己都不知道了。」

  「我把之前的事情好好解釋給你聽好不好？」

  看著祁劭風認真的眼神，卓曉溪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好……那我聽你說。」她冷靜下來，輕輕點了點頭，「你說吧，我今天好好聽你說。」

  「其實我以前確實喜歡過曉曉……范曉曉。你也知道，我們以前算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玩……當時我認識的女孩子只有她一個，而且她就跟小時候的你一樣，很可愛，也很活潑，所以我很喜歡她。」

  祁劭風邊說邊看著卓曉溪的臉色，卓曉溪卻意外第平靜，點了點頭：「嗯，這個我可以理解，畢竟初戀嘛，是比較難忘。」

  「其實也並沒有難忘到什麼程度，那個時候我們都太小了，就算是喜歡這種感情也很朦朧，我甚至也沒怎麼了解到自己喜歡她。」

  祁劭風卻搖了搖頭，「你知道那個時候我們才多大嗎？最多也就十來歲的大小，說是初戀，其實還不如說是喜歡一起玩呢。」

  「……這樣啊。」卓曉溪點點頭，臉上的表情輕鬆了一些。

  「不然你以為呢，」祁劭風笑笑，「曉溪，你覺得自己跟小時候長得像嗎？」

  「……不像吧。」卓曉溪猶豫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我跟小時候長的一點都不像吧，不都是說女大十八變嗎？」

  「那不就是了。所以說啊，我後來遇到你的時候，是真的喜歡你。就是你，不是別的什麼人。」祁劭風認真地說，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卓曉溪看著祁劭風，良久才點了點頭。

  「嗯，我相信你。那後來呢？你看到我小時候照片的時候呢？會覺得……很……很慶幸？不，很開心？唔……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卓曉溪猶豫著說，祁劭風仍舊搖了搖頭，溫聲說：「只是覺得很巧合，最多有點驚訝，你和曉曉其實也不像，當時我還真的覺得是女大十八變呢，根本沒想那麼多。」

  「還驚訝呢，我看是驚喜吧……多年重逢什麼的，你怎麼沒跟我說呢？」

  卓曉溪撅著嘴，有些彆扭地說。

  祁劭風搖搖頭：「當時我有暗示過你了，但你沒聽出來，我當時也覺得這無所謂，反正知不知道也沒多重要，所以我就一直沒說。」

  「……好吧。」

  卓曉溪點了點頭，終於相信了祁劭風的說辭。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再見到范曉曉的時候是怎麼想的？很驚喜？很意外？還是很失望？」卓曉溪抿唇看著祁劭風。

  祁劭風搖搖頭，失笑道：「當然不是，我為什麼要失望？驚喜也不能說沒有，畢竟我和曉曉那麼多年沒見面了，再見到童年的玩伴確實是挺驚喜的。意外也有吧，不過我本來也沒有很期待你就是曉曉，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你還喜歡范曉曉嗎？」

  就算是名義上的情敵，卓曉溪也不得不承認，范曉曉確實很可愛，也很天真，某種意義上，比自己還要好的多吧。

  「我不喜歡曉曉。」祁劭風輕嘆，「你為什麼總是覺得我喜歡她呢？我承認，如果我們一起長大，說不定我會和曉曉在一起，可是我們從未一起成長，感情還沒有沉澱就已經消弭……所以我現在已經不會對她產生除了妹妹之外的感情了。」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卓曉溪忽然想到了什麼，皺起了眉，「如果當時你沒有騙我，直接就這麼跟我說的話，我會相信你的。」

  「你說得對，是我的錯。」祁劭風點點頭，站起來，在卓曉溪身邊坐下，「當時是我的錯，我總覺得如果告訴你你會誤會，那樣我們之間就會產生隔閡……是我把你想得太狹隘了，有事情就該跟你商量才對的。」

  「這還差不多嘛……」

  卓曉溪這才算是有點滿意了，她點點頭，「就算你有一個青梅竹馬我也……還是會吃醋啦，不過你老實告訴我你把她當成妹妹，我也會把她當妹妹好好照顧的，也不至於鬧成這個樣子啊，還讓外人看笑話……」

  「是是是，都是我不對。我不該騙你的。」祁劭風溫聲說。

  「對了，前幾天是你讓范曉曉來找我的我嗎？」卓曉溪困惑地說，「大晚上的她忽然過來找我，我很困擾的。而且她一個女孩子，多危險啊。」

  聽到卓曉溪提起這件事情，祁劭風也有些黑線，他乾咳兩聲，「咳咳，你說得對……當然不是我讓她去的，畢竟我也覺得很危險。曉曉有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了，根本不考慮後果。」

  「那你也挺辛苦的……」

  卓曉溪聳聳肩，不過嘴角卻帶了兩分笑意。

  「是啊，看在我這麼辛苦的份兒上，曉溪小姐現在可以原諒我了嗎？」握著卓曉溪的手，祁劭風溫聲問。

  「……你就不怕我現在有了新男朋友啊。」卓曉溪撅著嘴，「你怎麼知道我就沒和阿然在一起啊？他對我那麼好，又比你溫柔多了……」

  祁劭風直接把卓曉溪一把攬進懷裡，聲音帶了點強橫，「我當然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我，絕不可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

  「且，誰說的，要不是怕耽誤了阿然，我早就答應他了好不好。」

  卓曉溪撇撇嘴，祁劭風眼中又多了幾分笑意，「對對對，我們曉溪就是這麼善良，絕對不會答應不喜歡的男人的。不過也是因為喜歡我嘛，對不對？」

  「……哼。」

  卓曉溪輕哼一聲，不過也不反駁，祁劭風輕笑出聲，摸了摸她的長髮，「好啦，現在該吃點東西了，不然過一會兒飯都涼了。」

  「嗯……對了，我還沒原諒你啊，你不要覺得我這麼輕易就放過你……」

  卓曉溪說完，祁劭風應聲：「好好好，我都知道。先吃點東西吧，一會兒我們一起回家……」

  「不要，先送我回我家。」卓曉溪說完，頂著祁劭風灼灼的目光，她縮了縮脖子，這才繼續說道，「好啦，我總是要回去收拾東西的嘛……我行禮也都在家裡啊。」

  祁劭風這才放鬆了視線，輕輕點了點頭，卓曉溪瞪了他一眼，「剛剛還說讓你小心點的，現在你就凶我，信不信我咬你啊。」

  「你肯跟我回家，我自然就不會凶你了。我是怕你丟下我啊。」

  祁劭風說起甜言蜜語還是有一手的，卓曉溪一下子就不生氣了，輕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