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把他踢出局
2024-06-15 13:40:31
作者: 天堂鳥
周曉峰只覺得這話就跟當眾扇他臉一樣,熱辣辣的燙,忍不住沖夏友斌吼,「你他媽有完沒完,都說了喝多了,喝多了,你他媽還沒個喝多犯糊塗的時候?」
「去你媽的喝多了,你喝多了啥狗屁樣兒我不知道?你喝多了不回自己家跑別的女人床上幹啥?」
夏友斌的火氣一下子就又沖了上來,指著周曉峰的鼻尖罵,「你他媽就是不要臉,就是犯賤,你但凡要一點臉,都不會在你媳婦剛懷上娃的時候幹這種事,都不會把你兄弟我當猴耍,把我騙的團團轉!」
「我騙你啥了?夏友斌,你小子說話得憑良心,這些年我是咋對你的,你心裡沒點數嗎?」
周曉峰更氣,氣夏友斌不管不顧把事情鬧成這樣,氣他趾高氣揚一味指責,氣他現在還能這麼理直氣壯沖他叫罵,這個混蛋到底知不知道事情被他搞的有多糟糕?
夏友斌現在哪兒還管那些個,他都快被周曉峰氣死了。
他進屋的時候,金嫂衣服都還沒穿好呢,孩子還在地上抽啊抽,周曉峰褲腰皮帶的扣都系反了,屋裡地上那菸頭,那衛生紙團,還有一個不知道是誰的被踢到床下面還露出來一角的褲衩,讓夏友斌的心哐當一下落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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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不是誤會,周曉峰就是做了,因為那個褲衩是夏友斌給周曉峰買的,作為他三十周歲的生日禮物,專門趁著去省城送貨的時候,去最大的百貨商場給他買的一整套平安紅。
紅內衣紅襪子紅秋衣秋褲,這是東河村的慣例,本命年,三十五十歲的時候,要破一破,自家兄弟姐妹幫著給準備一身紅。
周曉峰跟他弟弟一向不親近,人家肯定也不會給他準備這些,夏友斌是把周曉峰當親哥,才會以弟弟的身份早早就給他準備好,還弄了一桌好酒好菜,叫上兄弟們陪著他慶祝了一通。
那時候,大家喝多了勾肩搭背,跟個傻子一樣大聲唱著歌走在街上,多麼肆意快活!
可現在呢,夏友斌看著揪著他衣服領子沖他吼的周曉峰,只覺得面目可憎,噁心透頂。
周曉峰氣的恨不得殺了夏友斌,覺得他就是故意發作,就是為了跟他搶友峰,越發氣恨,
「我騙你啥了?夏友斌,做人要有良心,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你一個因為聚眾賭博被抓進去過的人,誰會用你?」
「這些年我是怎麼對你的?你他媽心裡沒點數嗎?別跟我扯啥兄弟,我看你是想借著你閨女的勢,把我這個大哥踩在腳底下吧?」
夏友斌快氣炸了,要不是周曉峰這麼胡攪蠻纏,他也不會忍不住打他,明明自己做錯了事,死不認錯,還要倒打一耙,夏友斌都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他認識了那麼多年的周曉峰,怎麼就跟完全變了個人一樣呢?
眼見這倆人又要打起來,大黑和二毛等人急忙衝上去阻止,老所長更是氣的直摔本子,「反了你們,也不看看這是啥地方,還打!再打我把你倆都關起來,讓你們坐在監獄裡好好反省!」
「耿叔!」
「耿爺爺!」
「耿所長!」
夏青三人剛進來就聽到這話,不由急了。
周沂南推了下夏青,夏青拉著徐鳳霞直奔老所長,圍著他打交情牌,讓他消消氣,這件事還是要和解,千萬不能被關起來,那就真的全亂套了。
周沂南走過去,和大黑二毛一起分開了夏友斌和周曉峰,拉著夏友斌去角落單獨勸他。
事情已經這樣了,之前的辦法統統不能用,只能速戰速決了,周沂南等夏友斌情緒穩定下來,直接開門見山問他,「夏叔,你是真的不打算跟著大周叔幹了嗎?」
夏友斌點頭,他接受不了被人當猴耍了這麼久,更接受不了被自己當成親大哥的人干出來這種事,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跟玉秀 說,那麼好的一個人,大周這個混蛋怎麼就不知道好好對人家呢?
「那你想好怎麼分家了嗎?」
周沂南把夏友斌問住了,分家,分什麼家?
周沂南一看夏友斌這個樣子就頭大,他不會打算自己走人,把友峰拱手送給周曉峰吧?
夏友斌還真是這麼想的,他打算辭職不干,把自己的股份賣給別人,跟周曉峰劃清界限,以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不是一路人,就不往一起湊了,省的相看兩相厭。
周沂南聽完夏友斌的話,哭笑不得,一時不知道該表揚夏青對她爸的了解,還是應該無奈夏家人視金錢如糞土的錚錚鐵骨。
那麼辛苦打拼出來的公司,幹嘛要拱手送給做錯事的王八蛋啊?
可是周沂南也清楚,跟夏友斌這種人說以自己的利益為先,從別人手裡搶股份,根本講不通。
所以他換了個方式,「夏叔,你想沒想過你這一走,你手下的人怎麼辦?尤其是你親手建起來的貨運部,會不會被公司搞的亂七八糟啊?」
夏友斌一聽這話,頓時心疼不已,貨運部的一磚一瓦可都經過他的手,在他心裡跟自己的孩子沒啥兩樣。
「更何況,現在出了這麼大的醜聞,你們的對家肯定會揪著不放,你再一走,人家逮著周曉峰作風問題使勁打壓,你們友峰能不能撐下去啊?」
「萬一撐不住,被人家搶走了生意,你們那些靠搬貨賣苦力為生的兄弟,那些因為家裡窮過不下去,從外地不遠千里過來混口飯吃的半大小子,他們可怎麼活啊?」
「還有跟著你們幹了這麼多年的大黑二毛他們,一家老小現在可都靠著他們在公司賺錢呢,要是公司垮了,他們又該咋辦?」
「現在市里可不止你們一家運輸公司了,我聽說汽運站也搞了自己的運輸隊,人家可是國營企業,投資大,上面還扶持,公家單位的活兒你們怕是爭不過吧......現在又出了這種事,名聲都壞透了.......」
周沂南每多說一句,夏友斌的臉色就難看一分,說到最後,夏友斌的額頭都冒汗了,手心一片冰涼。
「沂南啊,你這孩子打小就聰明,你給叔支個招,這種時候我該咋辦啊?」
夏友斌徹底慌了,甚至有點後悔,不該跟周曉峰在賓館就動手的,該忍一忍,等沒人了再 揍他一頓。
萬一真因為他倆著一鬧,把友峰鬧垮了,那他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周沂南說了這麼多,就是等著夏友斌主動問,他微微一笑,目光銳利逼人,「辦法只有一個,把周曉峰踢出局,把這件事跟公司劃清界限,這是周曉峰的個人行為,他只要不是友峰的老闆,這件事就跟友峰一點關係也沒有。」
夏友斌震驚地看著周沂南,這不是把友峰從周曉峰手裡搶走嗎?
這,這怎麼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