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謝羨妤,你耍我?
2024-06-15 13:10:05
作者: 一片西瓜
到了?
城門都沒有出,這究竟是哪?
謝羨妤走下馬車,抬眼,整個人僵住。
「天機閣。」
陸霓旌怎麼會要來這?
「這裡是武林最大的組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掌握著西疆西魯和北祁所有的情報,你想救母后,與其讓皇祖母頒布尋藥令,倒不如來這一探究竟!」
陸霓旌在她後面下車,隨手拿出一個面具,戴在她的臉上。
黑色的螺紋卡在她的上半張臉,面具的邊角鑲嵌著奢華的琉璃,夕陽的光照射在她的臉上,折射出絢爛的影子。
「這麼好看的臉,可要藏好了!等會進去,被人生吞活剝,可不關本公主的事!」
謝羨妤偏頭,陸霓旌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戴好面紗,絲質的面紗繡著張狂的猛虎,鮮艷的紅色將她的眉眼襯托的格外犀利。
隱隱的,謝羨妤總覺得陸霓旌有些不同。
「公主和天機閣有仇?」
謝羨妤擰眉,開口問道。
陸霓旌愣了一下,挑眉道:「安和縣主這雙眼,的確厲害!」
「不過,區區武林一個組織......」
陸霓旌嗤笑,「配和本殿有仇?」
拽著她的胳膊,陸霓旌格外用力,「本殿不過看不過他仗著一些本事耀武揚威罷了!」
話說到這,陸霓旌的目的很明顯,她想探一探天機閣的虛實!
謝羨妤對武林這些事並不清楚,跟上陸霓旌的腳步,問道:「天機閣十分有名?西魯也有?」
陸霓旌在西魯邊境長大,若說有仇,必定在那結下的梁子!
陸霓旌冷笑,語氣分明不屑,「天機閣確實有些牌面,西魯邊境經濟盡歸天機閣,幾次小五想見他們尊主,都被驅趕!」
「北祁皇城是天機閣總部,本公主既然已經回京,豈能不來看個明白!這天機閣的尊主,本公主非見不可!」
一腳踏入天機閣的大樓,大門打開,濃郁的黑氣撲來,伴隨著惡臭和此起彼伏的嚎叫。
捂住口鼻,謝羨妤放眼看去,抿緊了唇。
果然和她之前猜測的一樣,這裡面,是一個賭場!
「大!必須大!」
「通吃!哈哈哈,老子贏了!拿錢拿錢!」
新鮮的空氣湧入,賭場裡的聲音忽然停下,所有人紛紛朝他們看過來。
「怎麼來了兩個小娘們?」
賭場裡數以百計的男人摸著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趣的打量她們,更有膽子大的流著口水伸出手要摸她們的臉。
「都來這玩了還帶什麼面紗啊,讓老子看看漂不漂亮,漂亮的話帶回去做個小妾!」
黝黑的手冒著酸氣,胖的流油。
他的手剛碰到陸霓旌的衣角,謝羨妤忽然出手,攥住了他的胳膊。
「她,你碰不得。」
淡漠的聲音從她的喉嚨落下,男人不爽的掙脫,惱怒道:「爺們要看誰你管得著嗎?小娘們,滾一邊去!」
陸霓旌的手放在了腰間,鞭子冒著寒光,就在那男人再度伸手之時,幾根銀針 了他的手背。
「啊!」
男人發出痛苦的嘶吼,渾身戰慄,惱怒的瞪著朝他出手的女人,尖叫道:「老子殺了你!」
「嘭!」
謝羨妤抬手,銀針插入更深處,抬腳 踹在男人的心口,聲音泛著冷意,「再動一下,你的雙手就會廢!」
「我敢保證,普天之下無人能救你!」
刺痛冒著密密麻麻的恐懼在男人的全身蔓延,他怔怔的看著她,賭場昏暗的燭光下,謝羨妤半邊臉明珠光華,目光冷峻幽長,對視的剎那,時間仿佛靜止,四周安靜無比,空氣仿佛凝固,男人只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迫人的氣勢壓下,膝蓋發軟,他竟是想要跪下去!
「你......」
那男人還試圖掙扎,下一瞬,一股騷味順著熱氣淋濕了他的褲子。
「二虎子,怕成這樣就別想著調戲人家姑娘了,還不趕緊走!」
賭場裡發出幾聲鬨笑,男人咬了咬牙,透出狠勁。
「別人幾句話就讓你如此憤怒?他們只是看好戲,什麼都不用付出,而你,為了今日的面子,廢了自己的手,當真值得?」
謝羨妤瞥眼,望向說話的男人,「激將法逼他去死,你們的心思,倒狠毒!」
淡漠的聲音仿佛冬日最冷的冰,砸到男人的耳里,賭場內瞬間寂靜,準備和謝羨妤拼命的男人身子僵住,手腕動了一下,銀針扎著他的筋脈,痛的渾身冒汗。
「王三你真是混蛋!你想讓老子死!就算老子死了,你欠我的三百兩銀子也別想跑了!」
男人朝著人群聚集之地怒吼,隨即跪在地上,差點哭出聲,「小娘子,你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敢了!」
「放過我!你們要什麼,我都能幫!」
銀針從男人的胳膊上抽出,謝羨妤涼薄的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滾吧。」
「謝小娘子!謝小娘子!」
胳膊瞬時不疼,男人歡喜的站起來。
等謝羨妤和陸霓旌從他面前走過時,忽然伸手,咬著腮幫子陰冷道:「區區小娘們,真當自己......啊!」
「啪!」
男人話音還沒落下,寒光鋪天蓋地落下,刷上他的臉。
「嘩啦啦!」
蛇鞭驟然一甩,陸霓旌嘴角噙著瘋狂的笑,赫然用力,尖銳的尖刺勾在男人的嘴角,猛地一扯,白骨森森,皮開肉綻!
「啊!!!」
痛苦的叫聲響徹雲霄,血腥氣直面撲來,陸霓旌緩緩收了手中的鞭子,瞥眼瞧著謝羨妤,戲謔道:「對付這種人,安和縣主也手下留情?」
睥睨那男人,瞳孔下倒映著男人痛苦的表情,謝羨妤唇角扯了扯,「我的銀針並非真的銀子製成,用的特殊冰銀,他的體內還留著一根銀針,銀針已經刺破了他的筋脈,他若老老實實,我會給他藥,三個時辰之內血的溫度會將銀針融化,明日自會康復,可惜......」
他動了,還試圖偷襲。
這樣大的舉動,銀針嵌入血液,他的手就算給了藥,也保不住!
「你,你故意害我!你根本沒給老子藥!」
男人聽到謝羨妤的話,怕的渾身發抖,費了天大的力氣這才吐出一句話。
謝羨妤袖口動了一下,一顆藥丸出現在掌心。
「原本,走到暗門,我就會給你。」
當著男人的面,藥丸被揉碎,成灰,飄落在了地面。
「啊!!!」
男人後悔的尖叫,鼻涕眼淚鮮血混在一起,尤為噁心。
原本還看好戲躍躍欲試的人紛紛閉嘴,沉默的站在距離她們最遠的距離。
陸霓旌倒沒想到謝羨妤還留著一手,黛眉挑了挑,唇角溢出欣賞的笑。
「謝羨妤,本殿真是越來越喜歡你!」
鞭子重新纏繞回腰間,陸霓旌伸手搭在謝羨妤的肩膀上,帶著她朝賭場深處走。
「暗門不在那。」
壓低了聲音,謝羨妤淡淡的開口。
賭場深處有一個門,正點燃著蠟燭,所有人都在等她們進去。
卻不料,謝羨妤竟然停了下來。
四周環視一圈,謝羨妤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
黑漆漆的牆面,掛滿了動物沾血的皮毛,充斥著惡臭。
幾乎同時,賭場所有人都沒有在發出聲音,連倒在地上的男人都沒敢呼痛。
「那裡怎麼會......」
陸霓旌覺得謝羨妤在開玩笑,「你在耍我?」
溫熱的手握住了陸霓旌的手腕,謝羨妤挑開一張虎皮,手指在牆面比劃了好幾下,朝著一塊磚按了下去。
「呼!」
「吼!」
驚天動地的吼叫從磚石發出來,透著詭異的兇狠。
陸霓旌眉眼露怯,抿著唇,盯著謝羨妤的側臉,她的手有些抖。
「咚!」
被帶著,她和謝羨妤一同按在了石頭上,徑直按到了底。
頃刻,天旋地轉,黑色的石門緩緩打開,謝羨妤緊緊抓住陸霓旌扶穩她的身子,腳下的石頭升起,猛然落下。
一條幽深的巷子出現在她們面前,龐大的蟒蛇皮出現在她們面前,尖銳的獠牙正張開,漆黑的眼睛陰森的盯著她們。
「轟!」
石門赫然關上,賭場人人噤若寒蟬。
「這兩個是去鬥獸場的,她們是那邊的人,難怪這麼狠......來來來,什麼都沒發生,我們繼續!買大買小?」
一群男人打了個寒顫,空氣只安靜了一秒,很快熱鬧起來,除了地上倒著一個嘴角血肉模糊哀鳴的男人,仿佛什麼都沒變。
「謝羨妤,你來過這?」
踏入巷子,陸霓旌握住了腰間的鞭子,一點點卷到掌心,另一隻手牢牢抓著謝羨妤,一點不肯鬆開。
她的語氣滿是懷疑,充斥著陰鷙。
謝羨妤搖頭,「不曾來過。」
天機閣這樣的地方,她本以為是什麼山頂懸崖之類清雅之地,從未想過會是一個賭場!
「那你......」
陸霓旌頓了頓,繼續問道:「你如何知道這裡才是暗門?」
怎麼看,賭場另外一邊點燃著燭光,那裡才有門!
謝羨妤臉上露出幾分懷念,低聲道:「兒時學過。」
那還是在江南,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從泥潭中將她拉起,帶她走遍江南大街小巷,看盡機關術。
這些人教過她,看似是門的地方不是門,看似沒有門的地方才有門。
而打開暗門的關鍵,就是一套秘法。
手指在牆面觸碰三到四十寸距離,以成年男子胸脯為標準,只要能摸到凹凸,那裡便是暗門的開關!
除此之外,他們還曾教會她許多,射箭,做結界,讀兵法,烘乾糧......
可惜那些時光太短,半年之後,她便被外祖送回江南,再沒有和他們見過!
說起來,他們還曾給過她醫書,和她約定日後他們參軍成為大將軍,她做他們的軍醫,做他們的後盾!
兒時的一幕幕,她以為已經全然忘了,現在,卻清晰無比!
原來,那時候學會的技能,真的能用一輩子!
「嘭!」
恍惚間,巷口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一道身影從巷口逆光走來,冰冷的劍刃抵在了她們的面前。
「你們是誰?報上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