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死心

  「難道那個一丈？真的有通天的本領？能夠算清楚她的前生未來，她有些好奇卻並沒有表露在臉上。」敵不動，則她不動。

  「華小姐，請您和我這邊來，一丈主持正在等您。」華清影點點頭跟著華一往前面去了。

  兩個人行走在清晨的寺中，時不時會見到小和尚給華一問好，華清影猜測這個華一肯定是一丈身邊之人。

  「華一？主持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平日裡沉穩的華清影也忍不住想要問問華一，她覺得此事確實有些不可思議，能夠看破她的心思拆穿她的行動，除非是現代的心理專家，否則一般人絕對不可能做到。

  「主持是個極好的人，但凡有人找主持求神未卜，只要是往好的方面主持一般都會給予指教，不過主持的心思我們這些在他身邊的人常常猜測不透。」

  華一他小心翼翼的回答，華清影這個時候更加的想要知道那個老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有如此的本事，確實值得她見一見。

  在寺中繞了一大圈之後的華清影和小和尚終於來到了一丈大師的禪房之外。

  禪房看似普通不過卻好像又暗藏著不少的機關，如果在這裡輕舉妄動隨時都會沒命，華清影更加覺得應該小心翼翼。

  「主持，華姑娘來了。」

  

  一丈依舊坐於位上用手輕輕的攆著念珠，他的心似有些不安起來，明明等待她已經接近三年，為何當她出現他竟然開始害怕起來？

  莫非她身上那股能夠逆天改命甚至能讓冰戀一統河山的能量正在逼近著他。

  他做了二十年的冰戀國師，若不是當今皇上無能他又怎會隱居塵世，若這個女子真的與他想像之中一樣，那天下，也不算是一場浩劫。

  殺人，亦是救人。

  他閉上眼朝外面道了一句請進。

  華一恭敬的站在了門口對華清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這裡的人總是靜的讓人心酸，明明是禪院，卻感覺這裡好像與其他地方不同？到底差距在哪裡？她還未曾得知。

  一步一步的邁進柴房，她能夠感覺自己的步子重了一些，腦子裡面一些昨日的片段再度的浮現在她的腦海里，那個在她夢中的人好像逐漸變得清晰。

  她的頭，在那一瞬間真的好痛。

  一丈雖沒有睜眼當她也感覺到這個女子身上不同的殺氣，看來這個人已經不再是當日的華清影了，看來他應該沒有算錯。

  「坐吧。」

  華清影被命令坐在了禪房的凳子上，這間房間比她想像之中略微大了一些，左邊一個不小的書架放著不少的藏書，桌上的香爐甚至是一丈大師旁邊的棋盤絕不是非凡之物，她猜到，他也與她一樣，不是一個普通人。

  她坐在此處喝茶沒有先提及什麼，在這樣的時候她不能夠先輸，在這樣的時候她必須穩定自己的心性，要知敵，先知彼。

  兩個人足足坐了一個時辰，而華清影也僅僅也只動了三下的茶杯。

  「姑娘，你不是華清影。」

  一丈攆著念珠並沒有睜開眼睛，華清影好像早知他的對白，但是她確實擁有著華清影的身體，哪怕這並不是她的本意。

  「我不太懂大師您的意思。」她漫不經心的回答卻一直在觀察禪房裡面的動向。

  一丈睜開眼睛，一丈的眼神好像要將華清影穿透一樣，那樣的感覺讓華清影很不舒服，從來都只有她勝於人，今日竟被這一個看似精懂佛道的老頭給看穿了？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一丈並沒有對華清影講什麼「華小姐，這似你又不似你便看你自己怎麼理解了，不過你這輩子定是動盪一生，奪你者，奪天下。」

  最後六個字沉甸甸的壓在了華清影的身上？什麼意思？難道在這架空的古代里她還能夠一統天下不成？她華清影沒有這麼想過，再說，她不過是這個王朝里的一絲幽魂而已，現在她根本就不清楚天下局勢？何來剛才一燈的一說呢。

  「一丈大師，我覺得您想多了。」華清影繼續的喝了一口茶來掩飾自己的不鎮定。

  一丈看起來平平凡凡，可是他的眼神以及他的話全部都是話裡有話的，華清影可不是一個傻子，她完全能夠參悟這其中的道理。

  屋子裡又靜的要命了，孤獨絕在這個時候竟然從門外闖了進來，華一的阻止對他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

  「喂，一丈老頭，東西多久給我？還有你為何找華清影來？你這老頭最近越來越古怪了？你難道不知我哥正在等著你的東西嗎。」孤獨絕直接坐在了一燈的旁邊，順手便把一燈的棋子扔在了地上。

  華清影看了看地上的棋子「可惜，一盤好棋給破壞了，又要讓一丈大師重新下了。」

  聽到華清影漫不經心的話孤獨絕才反應了回來，他實在是太急了，今天一大早就有一個小和尚來拖住了他，他本來還以為一丈要見他，誰知小沙彌說漏了嘴，他這才慌慌忙忙的趕了過來。

  一丈笑了笑好像並不介意。

  「孤獨少爺？你怎麼這麼急？寶物昨日才開光完畢今日自當還給你，我一丈何時又欠過你什麼，我與華姑娘不過是談論禪禮？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華清影這個時候心下一驚，難道這個孤獨絕是能夠掌控天下之人？若是天下落在他之手？那麼對這個世界應該是一場浩劫。

  「華姑娘，你想多了，孤獨少爺並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他心性單純絕無鬥爭之意。」

  孤獨絕這會還在氣憤為何一丈兩日都不見他，現在又莫名其妙的談論到自己他更是急了，將棋子匆匆的撿起然後隨意的擺在期盼之上就迫不及待的看著一丈。

  「一丈，我想問你我和華清影這輩子有沒有夫妻之名。」孤獨絕當著華清影漲紅了臉打算在一丈面前進行一次表白。

  他這也是狗急了跳牆，突然之間想到的。

  孤獨絕此話一出華清影當場愣在那裡，她倒是也想看看這個老頭能給她說出什麼一二三來，如果她這輩子真的要嫁給孤獨絕的話？掌控天下豈不是屁話。

  一丈此刻笑了，孤獨絕生性單純並無爭名奪利之心與華清影是兩個世界的人，兩個人是絕無可能的。

  一丈搖頭直言沒有。

  孤獨絕像是一個喪家之犬的說不出話來，而華清影覺得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她的心一直都把孤獨絕當成一個朋友看待，她從沒有想過會和孤獨絕發生過什麼。

  被當面拒絕的尷尬讓孤獨絕沒有辦法在承受，他告訴一丈一會便會過來取寶物然後一個人匆匆離開，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看到孤獨絕避走，華清影的心也不是一個滋味，她未嘗體會過愛情的滋味，愛情的酸與甜她不懂，但是一丈的話就等於替她當面拒絕了他並且賞了他一個重重的耳光，在堅強的人也受不了。

  她第一次覺得？做人，重生也是一種罪過。

  「姑娘是否覺得我的話重了，不過我說的卻是事實，你與孤獨絕絕無夫妻之名，他這輩子已有他自己的命中注定，別人改變不了。」

  一丈繼續的拿著念珠開始念經，華清影覺得頭微微的有些不舒服，她不想在聽這個一丈鬼扯，剛才本來以為他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現在看來倒也有幾分江湖術士的味道，既如此也不便在多做什麼停留。

  她起身告辭，一丈並未在留，臨出門時一丈告訴她「華姑娘，人命天註定，人力不可妄自阻攔，妄自重。」

  一丈的話，對她來說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古人畢竟就是古人。

  出了禪房之後的她並沒有感覺到輕鬆，剛才的對壘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小小的暴風雨，真正的狂風大浪馬上就要席捲而來，一丈剛才給了孤獨絕狠狠的一棍子，她該去看看孤獨絕？還是回去收拾準備離開？

  她這下子真的有幾分的茫然了。

  邊走邊想的回到了客房，路上有幾個小沙彌朝她打招呼她也沒有聽見，雖然讓自己盡力的不要去想一丈那個怪老頭的事情，可是腦子裡面還是不自覺的會去想他，孤獨絕難過的背影也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冷酷無情的女殺手？竟然會在這裡思考感情的事情？她自己都開始笑自己了。

  這輩子和上輩子她都知道自己是與愛情無緣的女人，好像她真的有些想多了。

  一個不小心踩到了樹下的落葉，嘎吱的聲音傳到了自己的腦子裡，她抬起頭見到孤獨絕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今天？好像與其他時候有些不一樣。

  心好像動了一下，她能夠感覺不是自己，好像是來源這具身體的本身，拽緊了自己的手想要擺平這種不該有的情緒。

  「一丈？真的告訴你，你命中注定的情人不是我嗎？」孤獨絕看著華清影，流露除了難過的神情。

  他已經孤單了二十一年，遇見華清影的時候他好像才明白什麼叫做情竇初開，他願意為了她放棄自己的一切，可為什麼才剛剛有的感情就被澆上了一盆涼水？難道真的是上天執意要他如此嗎。

  他再一次逼問並且靠近了華清影，華清影覺得這氣氛不對退後幾步並用手指甲嵌進了自己的手掌，她想用痛來忘記當前這種怪異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