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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回 慘敗得勝

2024-06-15 12:00:05 作者: 方竹

  劍已陷入絕地,人已陷入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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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絕地,往往可以逢生!

  黑洞幾乎要將段痕吞沒,但見段痕劍光一動,身體雖還在被向前拉扯,卻出現奇異的一幕,仿佛那些修煉至高境界可以元神出竅的人一般,段痕的靈魂竟也離體而出。皮囊被黑洞吸入吞沒,不見所蹤,但靈魂卻仍完好無損的留在了這裡。

  「這是什麼武功?」見到這樣新鮮武學,那人竟也頗感興趣。

  段痕道:「亂神決。」

  那人道:「怎麼也從未聽說過世上還有這麼神奇的武學。」

  段痕道:「因為這是我自創的一招,可以製造出身外化身的一招。」

  那人讚嘆道:「果然是高明的一招,那你看我這一招,你的身外化身是否還能破解!」

  劍,沸騰了!

  沸騰如鍋里滾開的水,隨即,這水卻蒸發成了汽,不見其留下絲毫痕跡。

  汽在半空升騰,如霧如煙,段痕眼看這煙將自己環繞,心裡也明知這煙可能是致命的武器,但他卻居然忘記了反抗,任由這煙霧將自己吞沒。

  濃霧中段痕只看到白茫茫一片,無論哪裡都是白茫茫的,白的沒有絲毫差異,段痕起初肯定自己看得見,但越到後來段痕自己甚至都已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得到,因為所見毫無差異,看不看得到便也沒了差別。

  就如盲人,其所見未必是一片黑暗,但世界對他們來說可能只是一種顏色,毫無差異的一種顏色,這與一片黑暗該也沒什麼差異。

  陡然,煙霧聚成一團,段痕被裹在其中,卻好像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煙霧中一隻手伸了出來,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使出那麼一招似是而非的劍法,一道血痕橫貫脊背,段痕後背吃疼立即橫劍掃去,但劍落之處卻空無一物。

  又是一隻手,這隻手明明是從段痕面前伸出,但他卻也好像看不到一樣,任由這隻手在自己胸前留下一道傷痕,然後才橫劍而過,不過就算他的劍再怎麼鋒利,對於這無形無質的煙霧來說,卻也沒什麼作用。

  一隻手,又一隻手,這一次在這煙霧中竟然伸出了兩隻手,不,不止兩隻,至少有幾百隻手。幾百隻手同時舉起,每一隻手中都握著一把長長的劍,幾百把劍若是同時落下,段痕豈不是要被千刀萬剮!

  場外的所有人都在凝視這一團白霧,只是即便修為高如屠善無間,卻也只能依稀看到段痕片面身影,至於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卻也看不到。但想不到那自稱不求第二未來的人卻好像能將一切看的真切,此刻他正滿意的笑著,也不知是對不求第二的表現滿意,還是段痕的。而場中,除了他之外,卻還有一人能夠看到這白霧中發生了什麼。

  那人便是第十四暗手下那操著一顆水晶球的人,那水晶球據屠善無間所言,這是上第一隻見到光明的眼球!

  但是這人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凝重,也許是因為段痕的勝敗,將關係到自己的生死。雖然第十四暗的意念已種入他腦中,但魔道十全並非傀儡,而是可以獨立思考的武器,這才是魔道十全的高明之處。

  段痕立於白霧之中,他想憑藉大圓鏡智去感受周圍殺氣的存在,但周圍居然無處不透著殺氣,且每一處的殺氣竟都相同,想要分辨出虛實,簡直難若登天!

  眼見這幾百隻手即將落下,段痕即將被千刀萬剮,他的劍,卻動了起來。

  劍化作一道流波,流波化作漩渦,漩渦化作黑洞,黑洞將一切吞沒其中,自然,也包括這幾百隻手,幾百把劍!

  「好!」第十四暗站在場外,卻也居然替段痕喊了聲好,只是分不清他這好是虛情還是假意。也許不必分辨,因為他這樣的人即便是真的動情,卻也會因為利益而絕情。

  段痕退後一步,長劍一揚,一道白煙自劍鋒流出,煙霧凝聚成水,水又凝聚成劍。

  「居然想到用我的劍法來破解我的劍法,不,他應該是第一次見到我的劍法,只見過一次卻能學得似模似樣,甚至能夠加以變化。我不信,我不信有人的劍中天賦會高過我。」這位不求第二心中正自納罕之際,段痕的劍卻已陡然而起。

  劍風捲起地上一塊碎石,碎石卻在這劍風下更碎,碎成無數細不可見的粉末,粉末雖不可見,卻並非不存在,只見段痕手臂一震,半空頓時划過無數星火,這每一點星火就是一點不可見的碎石粉末!

  「雕蟲小技!」那人橫劍胸前,手腕一轉,劍鋒又如漩渦一般將漫天星火盡數被捲入其中,正當這人準備乘勝追擊之時,自他那漩渦之中忽然閃出一道毫光,一股強大推力將那人生生推後七八步,站穩之時他的一隻腳幾乎已經踩在邊界之上。

  原來方才並非這人劍鋒旋轉將無數星火收攏,而是段痕自己有意為之,那人劍鋒翻轉之際段痕便順勢將那些星火匯聚一處,如一顆蘊藏強大力量的炸藥,而那人的劍氣,就是引爆這炸藥的導火索,所以這人二度出劍之時,便被自己震出丈外。

  一招勝,如何不乘勝追擊!

  劍起,劍落!

  劍——無界!

  再出手便已是這最強殺招!

  天地仿佛也已被籠罩在這一招之下,即便躲在天要海角,也逃不出這一招,即便是能逃到天地之外,呵,這一招也早已在那裡等著你的到來!

  劍,又落。

  那人雖然還站在原地,但卻已是傷痕累累,不單是他,就連這圈外觀戰之人也難免不被波及,雖然各自憑著強悍修為當下餘波,但也難免五內翻騰一陣。

  「這就是你的劍中智慧?」那人上前一步,橫劍問道。

  段痕道:「沒錯,你見識到了嗎?」

  那人道:「能夠將只見過一次的劍招加以變化,應用到戰鬥中,這樣的智慧已經足夠讓人佩服,想不到你居然還能夠領悟到劍無界這一招,而且你還這麼年輕。」

  段痕道:「如果你要稱讚我,也要等到你認輸之後。」

  那人搖頭道:「我不是要認輸,而是要告訴你,我要開始認真了。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可能是你所不能理解的,還有,如果死了,別怪我。」

  沒有入口的山洞,梵天奇的醫廬。

  一個能醫天下傷的醫仙,一個受盡了天下傷的男人。

  「這傷口,難道留下這傷口的人只是屠善無間口中,不中用的手下?」梵天奇雖然雙目失明,但這一隻手的觸感卻天下無雙,儘管這些日子以來南宮涵的傷口早已癒合,他卻仍能夠判斷出這傷口最初時的模樣。

  南宮涵淡然一笑,道:「不是屠善無間的手下,而是屠善無間手下的手下,天煞孤星在十六縱列中居於最末,而且在他之上還有一個叫斗魂的傢伙,他才是第十六縱列的掌控者。」

  梵天奇唏噓一聲,嘆道:「屠善無間,照理說他應該與第十四暗實力相當,為何……」

  南宮涵道:「如果只為天下,他唾手可得,就算是如自在天魔一般想要開創一個嶄新時代也絕非難事。」

  梵天奇搖了搖頭,道:「算了算了,這樣的事還是留給你這樣的人去想,我還是想想怎麼治你的傷吧。」

  南宮涵道:「你不是說過,只要找到迦樓羅自戕之後留下的純青琉璃心就可以醫好我的傷,難道你騙我?」南宮涵問的有些戲謔,卻好像是拿自己的傷在開玩笑,其實在他心底真的巴不得這傷就這樣永遠治不好,這樣他就可以給自己一個理由,永遠和莫陽廝守一起。

  梵天奇能摸出他的傷卻摸不到他的心事,他是醫仙,心中只有治病救人,聽到南宮涵這話便反駁道:「我怎麼會騙你,你的傷的確只有純青琉璃心能夠醫好。純青琉璃心不但蘊含無比能量更能助你再生造化。但是除了純青琉璃心之外還需要三寶,三寶易得,這純青琉璃心卻是難得的很。」

  南宮涵道:「據說這迦樓羅鳥會在金剛輪山頂自戕,我只要去那裡就一定可以找到純青琉璃心,不是嗎?」

  梵天奇道:「話是沒錯,只是那裡。」

  南宮涵道:「那裡怎樣,金剛輪山難道是什麼兇險之地嗎?」

  梵天奇道:「原本金剛輪山在華藏界,算不得什麼兇險之地,但因其自古以來便是迦樓羅鳥自戕之地,迦樓羅鳥自出生便以毒龍為食,死後毒氣散盡,在金剛輪山環繞不散,你去那裡,必定凶多吉少。」

  南宮涵道:「你擔心我?」

  梵天奇道:「如果是以前的你當然沒什麼好擔心的。」

  南宮涵道:「現在的我就這麼讓你擔心嗎?」

  梵天奇又是一聲嘆息,站起身走到身後的藥架前,雖然看不見,但他卻能清楚的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從一個藥罐里拿出兩個藥囊,轉身拋給南宮涵,道:「這紅色的帶在身上,綠色的那個,到金剛輪山頂的時候就把裡面的藥片含在舌頭底下,一片化完就接著再含一片,裡面一共十二片,算起來該夠你在那裡支撐三五個時辰,但是你要切忌,等到這紅色藥囊變黑而你又沒有這藥片的時候,不管你找沒找到純青琉璃心都必須離開那裡,知道嗎!」

  南宮涵收起兩個藥囊,笑道:「放心好了,我的命很金貴,死不了的。」

  梵天奇不禁嘆息:「有的時候我倒真的希望你死了,倒也落得乾淨。」

  南宮涵側目望了眼開在山壁的窗口,嘆道:「等我可以死的時候,我也不想多活一天。」

  傷,血已乾涸,傷口卻很難癒合。

  段痕站在圈裡,卻已站在圈的最邊沿。

  但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卻已不再是那個不求第二,而是一個用劍的怪物。

  他的手中有劍,劍已經同他的手腕連在一起,劍已與他融為一體。而除了這一把劍之外,在他身上卻似乎再也看不到別處,劍已經成了他的全部。

  段痕不禁想起另一個人,那個為劍而生的怪物,為劍而生的劍,為了劍毀了自己,毀了自己卻成全了劍。現在再看這人,卻是已將自己鑄煉成了一把劍,一把無堅不摧,遇強更強的劍!

  星傑還在手中,憑藉著星傑才勉強支撐起的身體雖然正在復原,但這復原的速度卻是異常的慢,而這把劍呢,劍上的傷口也在復原,卻也在顫慄。

  「兩招,想不到在承受了那傢伙兩招之後,他還可以站著。」那自稱不求第二未來的人也終於對段痕露出了讚揚之色。

  第十四暗立在一旁,雖將一切看在眼裡卻不做任何評論,只聽這人說話才問道:「那照你的話說,他難道只能接下一招?」

  那人道:「在我看來,連半招他都不該接得住,如果不是那把劍,他早就已經死了。」

  的而且確,若不是這把劍重鑄的星傑,段痕如何能承受方才的衝擊力。那一衝足以將一座山轟塌,但此刻周圍沒有多出一絲裂痕,是因為段痕和星傑承受了全部的衝擊力,即使段痕是一座山,現在也該倒了。

  傷,終於復原。

  抬起頭,只是又朝前走了一步,段痕卻感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

  那樣的衝擊力,如何只會傷到段痕的身體,此刻只怕他的五臟六腑都已經碎成一鍋粥,就好像一口裝滿琉璃的箱子,若是這箱子被重錘狠狠地砸過,箱子固然難以完好,裡面的琉璃又如何可能保全。

  「你這樣的身體還能繼續戰鬥嗎?」屠善無間居然也會動惻隱之心,難道真的因為段痕是他的兒子?

  只是那方才那一衝之下,段痕的耳膜似乎都已經破了,他居然沒有聽到屠善無間的話,也可能因為他已經忽略了周圍的一切存在,只看到面前這怪物。但是看他瞳孔渙散,他還看得到嗎?

  「他不會放棄的。」第十四暗也露出了讚嘆之色,也許是欣賞吧。

  屠善無間道:「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想看看,他到底能撐到幾時。」

  第十四暗道:「既然我們在賭,敢不敢再加些注碼?」

  屠善無間卻連看都不屑多看第十四暗一眼,問道:「你和我賭,你以為你配嗎?」、

  第十四暗道:「配不配是一回事,你敢不敢卻是另一回事。」

  屠善無間道:「好,我欣賞你的膽識,只是我想問你,你有什麼注碼可加?」

  第十四暗道:「魔道十全,我的魔道十全和百番禁癸的全部修為。若是你輸了,我只要你斷去自己一根手指,你敢嗎?」

  屠善無間豎起自己左手的無名指,道:「我知道你是要用我的身體繼續修煉你的魔道十全,好,我答應你。」

  第十四暗笑道:「那我們,拭目以待吧。」

  拭目以待,只是段痕還值得期待嗎?

  當然,因為他是段痕。

  「咳……」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段痕幾乎要倒在地上,但他還站著,站得筆直!

  「你的確很強,比我見過的任何一人都強,但是……,咳……,我一定要贏你,贏了你這個怪物。」

  段痕一步步朝前捱著,好像只要再多走一步就會耗盡他的生命一樣,但是就這樣,一步,又一步,他卻始終未曾倒下。

  那怪物站在原地,劍已經橫在胸前,劍勢雖為發動,但只要再一動,勢必又是那摧枯拉朽的一擊。段痕已經承受過兩次那樣的進攻,第一次憑藉著自己的實力,第二次卻是靠著手中的劍,這第三次,他還可以靠什麼,難道是這搖搖欲墜的身體?

  手,緩緩揚起,握著那把劍。

  手忽然鬆開,劍順勢落了下去,定在地面卻不見絲毫顫抖。星傑就是這樣的的劍,筆直不屈。

  放開劍,段痕肚子朝前走著,也許是無力再承受這把劍的重量,所以他才放棄了這把能夠為他帶來希望的劍。

  放棄了這最後的希望,他還有什麼可以依靠的?

  也許,不,不是也許,他只剩下他自己了。

  放開劍,他也放開了一身劍氣,此刻的他就如一個凡人一般朝著那怪物走去,就好像兩個素不相識的人擦肩而過一樣。

  終於,段痕來到那人面前,但那人的劍卻始終沒有舉起,劍勢仍在醞釀,卻並沒有釋放出去,段痕的手緩緩抬起,按在那怪物的劍鋒之上,他似乎已經可以感受到這把劍的脈動,感受到那劍氣的流轉。

  「這是怎麼回事?」屠善無間縱然強冠天下,但對於劍的了解卻似乎並不多。

  不求第二的未來解釋道:「當不求第二變身成為劍獸的時候,他只能夠感受到劍的存在,但現在,這小子身上居然沒有絲毫的劍氣。真是奇哉怪哉,他是怎麼做到的?」

  劍氣,激盪而出,原本已坍塌大半的大廳此刻卻已成為一片荒地,劍獸的劍被這劍氣震得粉碎,人也筆直的朝後飛出,段痕那搖搖欲墜的身體也如落葉一般朝後飛出,卻正巧靠在那立在地面的星傑之上。

  當周圍滾滾塵煙散盡的時候,眾人只看到那怪物已飛出三丈遠,雖然還能站立,雖然那粉碎了的劍居然還能復原,但他已經身在圈外。反觀段痕,雖然全身上下再沒一塊完整骨頭,雖然五臟六腑已經碎成一團,雖然七竅流血奄奄一息,但因為星傑,他卻留在了圈裡。

  這一場戰鬥是他雖然慘敗,但卻勝了。

  第十四暗微微一笑,道:「現在,你是不是該把你的手指給我了?」

  屠善無間道:「我有說過,自己一定會守諾嗎?」

  第十四暗道:「難道你想反悔?」

  屠善無間道:「反悔什麼,賭約嗎?和我打賭的不是你,是他。」

  第十四暗道:「你不是和他說好了,只要他贏了這一戰,就放我們走嗎。」

  屠善無間道:「你和我,有誰會是守諾之人?」

  第十四暗道:「這倒是實話。」

  屠善無間道:「所以,準備接受死亡吧。」

  第十四暗卻搖了搖頭,道:「我可沒有打算要死在這裡。」

  屠善無間道:「但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讓你活著離開這裡。」

  第十四暗道:「本來真的不打算用的,但是看來我想要活著離開這裡,不用真的不行了。」

  屠善無間道:「難道你準備在這裡釋放一層百番禁癸嗎?」

  第十四暗道:「為了活下去,我好像別無選擇。」

  屠善無間道:「至少我會讓用那三個手下先拼一拼,說不定還有轉機也未可知啊。」

  第十四暗道:「他們,最多能對付你的殺破狼,藥對付你還得我親自出手,當然了,只憑現在的我根本沒有勝算,所以我只能孤注一擲了。」

  屠善無間也點了點頭,道:「看起來是的,不過我不認為你解開那封印就會多幾分勝算,因為你要對付的不知我一個,還有他,這個曾經的不求第二,和這個未來的不求第二,我不認為他們兩個聯手起來會比我更好對付。」

  第十四暗道:「他們,一個瘸子,一個已經重傷,我不認為他們有什麼難對付的,至於你,我也不認為你有什麼難對付的。」

  屠善無間道:「是嗎?」

  第十四暗嘆息一聲,道:「殺人,其實一直都不是我喜歡的,但是,不殺人,我的生存又有什麼樂趣呢?」

  他的腳朝前走了一步,身子已騰空而起,無數詭異的金色符號在其周圍環繞,他的身體開始虛化,影子卻開始實化。光圈將影子環繞,如一顆星辰般,閃耀,黑暗的光芒!

  屠善無間道:「這就是你要展示給我看的樣子?」

  第十四暗道:「並不是這樣。」

  下一個瞬間開始,那黑色的影子由實轉虛,當完全透明的時候卻散發出了純白色的光芒,接著,光芒被實化,結成了繭,那詭異的符號連成一條線,將那繭一圈又一圈的包圍其中,最終,光芒被完全遮蔽,結成一個黑暗的繭,不見絲毫光芒。

  直到下一刻,這繭破裂,閃耀出無論是在光明或者黑暗中都看不到的光,

  只在死亡之中才能看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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