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定親

  將軍府三小姐蘇霓裳："　是呀，我一直在努力靠近他，他卻一直在逃避。我理解你說的，他怕自己保護不了我。可我也在努力，我以為我們能一起面對一切困難，他卻只想著丟下我，不辭而別。"

  蘇霓裳輕輕地嘆了口氣，這次，她真的累了。

  韓雲念："　就算你賭氣，也沒必要隨便找個人把自己嫁了呀？婚姻是自己的，你可以選擇不理吳明，忽視他，給他添堵也行，但是別拿自己的幸福去賭氣呀？"

  韓雲念眉頭都擰到一起了，她剛剛就看出來了這兩人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就算在一起也不一定很幸福，特別在這種男女並不平等的社會。

  將軍府三小姐蘇霓裳："　雲念，我知道你說的。可是，這次看到二哥受傷差點失去一條胳膊，我突然意識到親人的重要。我爹常年征戰沙場，一大把年紀了，我大哥年紀雖然不小但是一直沒有娶妻。我那個二哥就更不說，腦子都不正常，更沒有哪家姑娘願意嫁給他。而我也不小了，再一直任性下去，怕是我爹有生之年都看不到我們成家立業，抱不到孫子了。"

  蘇霓裳平靜地解釋著，她不是沒有想過不要委屈自己，但是，人長大了，不能一直任性了。

  「但是，我想蘇老將軍也不願意堵上你一輩子的幸福的，」韓雲念搖搖頭，否定了她的想法，「你是不是想用這種方式逼吳明出現？」

  「是也不是，」蘇霓裳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輕聲說著，「我希望他能來帶走我，但是，如果我沒遇上他。與穆成言那樣的謙謙君子成婚，相敬如賓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他的師傅和我爹也是世交了，對他也知根知底。」

  

  韓雲念："　可是，你守著一個你不愛他，他也不愛你的人，真的會快樂嗎？"

  韓雲念試圖讓她理解，有些事不能將就。

  將軍府三小姐蘇霓裳："　如果吳明這樣一直逃避，我也不可能等他一輩子，那樣的我，連我自己都看不起。"

  蘇霓裳對這件事已經想的很透徹了，她愛他，但是不可能捨棄她的尊嚴。

  韓雲念："　好吧，我們先進去吧。"

  韓雲念知曉她心意已決，再多的話也無濟於事，並且這件事的癥結在吳明身上，不是蘇霓裳。

  結束談話的兩人一進房間，穆成言立刻起身迎客上來。韓雲念看到楚凌絕冷若冰霜的臉和漠然喝茶的樣子瞬間理解了穆成言的坐立難安。

  穆成言："　凌王妃請坐，蘇小姐，門外冷，你也快坐吧。"

  穆成言儘量表現地體貼一些，他與蘇三小姐此前並不認識，說來也是自己師傅牽線搭橋。對於蘇霓裳，他也談不上多喜歡，畢竟傳言蘇三小姐彪悍無比，力大如牛，雖然蘇小三姐模樣並不差，但是哪個男人不喜歡溫柔賢惠的呢？若不是考慮蘇家的地位和可以給自己仕途帶來的好處，他也不至於去求娶蘇三小姐。

  韓雲念："　穆公子，我有一事還想請你解惑。"

  韓雲念自剛剛第一眼就覺得穆成言有些許眼熟，這會兒才想起來是自己假扮平王妃時，與平王、楚凌絕等人游湖之際，自己唱了《霜降》，正巧街上走過一隊迎親的隊伍，那新郎還聽到了自己的歌聲衝著自己作揖。而那新郎就是眼前的穆成言。

  穆成言："　王妃請講。"

  穆成言並不知曉凌王妃的問題，恭恭敬敬地回應著。

  韓雲念："　穆公子是否已經娶妻了？"

  韓雲念盯著他的眼睛直接問到。

  這個問題讓他微微詫異，旋即輕輕嘆了口氣解釋道。

  穆成言："　實不相瞞，其實微臣與詩家小姐早年有過婚約。今年年初本為約定之期，微臣也向詩家下了聘禮。誰知成親當日，詩家小姐突然反悔不肯上花轎，退了聘禮。是以，微臣並沒娶妻。許是那時微臣正值家道中落時期，詩家小姐看不上吧。"

  將軍府三小姐蘇霓裳："　嗯，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只知道詩欣妍退婚，原來退婚的對象是你。"

  蘇霓裳點點頭，這件事她是聽說過的，不過當時她並未在意，也不會想到現在能和當初被退婚的新郎扯上關係。

  穆成言："　蘇小姐可是在意在下的這段過去？"

  穆成言眉頭緊鎖。

  將軍府三小姐蘇霓裳："　沒有沒有，這種事也不是你的意願。"

  蘇霓裳連連擺手，她對這樣的事真的沒有那麼在意。

  穆成言："　能遇到蘇小姐這樣通情達理的女子是在下三生有幸。"

  穆成言鬆了一口氣，生怕這件事影響了這段婚事。

  楚凌絕："　這話也太假了。"

  楚凌絕忍不住低頭在韓雲念耳邊吐槽。

  「我覺得霓裳好像也對這些話無感，」韓雲念小聲回應以後看向蘇霓裳，「對了，霓裳，你二哥的傷怎麼樣了？」

  將軍府三小姐蘇霓裳："　老樣子，一直喊疼，太醫院的人都來看過說沒事了，他一個勁地喊疼，害得葉姑娘最近是衣不解帶地貼身照顧他。"

  蘇霓裳說起蘇尚文就是一肚子的火氣。

  韓雲念："　說不定這葉姑娘就是你未來的嫂子呢。"

  韓雲念忍不住打趣到，畢竟這兩人的相處妥妥的歡喜冤家。

  將軍府三小姐蘇霓裳："　誰知道，怕是人家葉姑娘也看不上他吧。"

  蘇霓裳抓抓頭髮，這件事她也不是沒有著急過，但是奈何蘇尚文天生智障，沒有一點情商，經常惹得葉姑娘生氣。

  穆成言見蘇三小姐和凌王妃聊地火熱，端起酒杯敬向凌王。

  穆成言："　微臣久仰凌王大名，今日得見，果然人中龍鳳，豐盛俊郎。"

  楚凌絕："　你與穆家什麼關係？"

  楚凌絕自顧自地端起酒杯，並不理會他的敬酒。

  穆成言："　說起來，微臣與穆家也有淵源，穆郎中與微臣祖父是表兄弟。"

  穆成言點到即止地說明自己的身份，說的太多反而會讓凌王覺得自己在刻意攀親戚，引來反感。

  楚凌絕點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看向聊得火熱的韓雲念，對於穆成言這個人，討好姿態太過明顯，怕是有心之人。

  穆成言見凌王突然沒了下文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帶著笑意看向蘇霓裳，後者並沒有意識到他的窘態，依舊與凌王妃聊得興起。

  屋內，一半是熱絡地聊天，一半是冷漠地無言以對，倒也和諧。

  而屋外對岸的一處河岸邊，吳明隱在黑暗中，默默看著那個窗戶半合的雅間，他雖看不清屋內全貌，卻因使用尋音術聽清裡面的人說話。

  當聽到蘇霓裳的話時，他的心狠狠地疼了起來。那一瞬間，他有些怕，似乎以後他再也見不到她了。

  坐在地上釣魚的葛洪淡定地看了一眼被吳明放在地上的魚竿，然後熟練地收起自己的魚竿，將魚兒取下又放回水裡。

  吳明："　師傅，你怎麼突然想起釣魚了？"

  吳明收回聚神聽辨的法術，低頭看著葛洪。

  「釣魚修的是心性，這湖水都不平，魚兒又怎麼會咬鉤？」葛洪語重心長地說道，「心都亂了，還如何靜心修行？」

  吳明："　師傅，徒兒知錯了。"

  吳明席地坐在地上，拿起魚竿。

  葛洪："　你有何錯？眾生皆難逃七情六慾，順應天意，乃萬物之法則。"

  葛洪搖搖頭，想起一個故人，一時手裡的魚竿顫動，收杆時慢了一步，魚兒已經逃走了。

  吳明低頭不語，他雖喜歡蘇霓裳，但深知兩人的差距，一直守著心不敢靠近。但如今的她即將嫁為人婦，兩人之間再與可能，他卻莫名覺得很難過。

  感情這件事，真叫人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