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聘禮

  祥雲宮內，正中的鏤空金漆雕花的火爐散發著熱浪，溫暖著整個房間。金絲楠蓮龍紋椅上的太后難得和善地看著坐在身側的韓雲念和楚凌絕，昨日看這個孩子之間還有些彆扭，今日卻是快要溢出的愛意。

  「今日，哀家召你們過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太后伸手示意呂嬤嬤拿來自己準備好的東西，「哀家作為凌王的皇祖母，禮應為自己的孫媳婦準備禮物。昨日北掖公主在場，諸多不便。」

  太后的話剛說完，一眾宮女已經端著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在韓雲念面前一字排開。看著眼前琳琅滿目的珠寶，韓雲念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楚凌絕，又看向太后。

  韓雲念："　多謝太后厚愛，只不過，雲念一向不熱衷這些飾品，還請太后收回成命。"

  說著，她的目光落在一個紫玉翡翠手鐲上，玉質通透，一看就是上品，可若是這樣的東西戴在自己手上，怕是用不了幾天就會「粉身碎骨」了。

  「既是太后賞賜，便收下吧，」楚凌絕一眼便看見了那個紫玉翡翠手鐲，他的念念其實是喜歡這些好看的物件，只不過，這種喜歡更像是欣賞而不是要將喜歡之物據為己有，這點在現世的時候，他就很清楚，他的念念並不是一個追求物質的人，「兒臣代雲念謝過太后。」

  「都是些尋常之物，凌絕娶你之時，可有下聘？」太后邊說邊觀察兩人的神情，對於楚凌絕的默不作聲她心中瞭然，接著說到，「這些便是替凌絕補的聘禮了。」

  韓雲念："　其實是有聘禮的，這禮太重。"

  韓雲念說著看向了也正盯著自己的楚凌絕，眼前這個男人可是用生命來守護自己，每每想起，她都會心疼。

  韓雲念："　讓我心疼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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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疼是因為你拼了命的守護，感動是你的愛如你所說。我也從未想過，原來我也會遇到一個將我捧在手心裡的男人，而你仿佛寒冷冬日裡忽然出現的那抹暖陽，讓灰暗的泡沫都閃耀著彩虹。

  眼前佳人眼裡忽閃著波光，楚凌絕又怎會聽不出她說的是什麼事。他愛她了，只一眼便萬劫不復。用此生來守護她，這是他應該做的。而她，歷盡千辛萬苦，拼命護著自己的軀體和殘魂，才讓自己恢復記憶，這些事，同樣讓他心疼又感動。

  大概，這便是最美好的愛情了，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楚凌絕："　傻瓜，你是我最愛的人，我怎麼捨得你受委屈，只怪我沒早日想起你，讓你受苦了。"

  楚凌絕每每想起這件事是內疚的，念念剜出血玉扳指的那一幕至今都刺痛他的心，如果，自己再早一些想起她，那麼，她也不必經歷那些了。

  太后雖聽不懂兩人說的是什麼意思，但看兩人含情脈脈的深情對望，忽然想起了什麼，皇家向來薄情，然這些孩子們卻是例外。

  「昨日哀家還擔心北掖公主會影響你們之間的夫妻情誼，今日看來是多慮了，」太后和藹地笑著，話鋒一轉，扼腕道，「到底是平王沒有福分吶。」

  韓雲念有些詫異地看向太后，她也不知這是太后隨口一說還是已經看穿了自己曾經就是平王妃。

  楚凌絕卻是悄悄抓住她的手，波瀾不驚地看向太后。

  楚凌絕："　平皇叔大抵是還沒遇上心儀之人。"

  太后："　罷了罷了，不提也罷，哀家有些乏了，你們退下吧。"

  太后輕輕擺擺手，此前也給平王指了些官家小姐，得到的都是拒絕，為這件事也是操碎了心。

  「兒臣告退。」

  待兩人走出祥雲宮，韓雲念這才開了口。

  韓雲念："　是不是太后已經看穿我了？"

  楚凌絕搖搖頭。

  楚凌絕："　許是擔心平皇叔沒有正妃，恐日後沒有子嗣的問題。你想呀，太后只是普通人，怎麼會看穿你的障眼法？不管有什麼，我都會保護你。"

  這句話讓韓雲念笑逐顏開。

  韓雲念："　我自然知道，我也不是擔心，只是好奇太后是怎麼知曉這些的。不過，你說得對，她不可能知道那麼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