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紅袖添香

  子墨昀淺低頭，回想起當日見到紅袖的場景，似乎仍舊是歷歷在目。

  紅袖是一個孤兒，她自小孤苦無依，人人三歲時候就有的內丹，因為她從小瘦弱，上一頓吃了不知道下一頓是在哪兒，甚至有的時候是撿起來旁邊的東西吃，所以弱小無比。只要是個人就能夠欺負她。

  那個時候，子墨昀淺正巧上街遇到她在地上被其他的人欺負，甚至是已經達到了凌辱的程度。紅袖眼神中的那種倔強，還有自己抬起準備劈向自己腦袋的手，子墨昀淺看的一清二楚。這是一個剛強的女子，她沒有能夠打敗對方的能力，所以她想要自盡，這樣起碼不用受這世間的凌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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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袖抬手的時候，卻被子墨昀淺攔下。一枚石子，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子墨昀淺，他帶著面具，街上的那些混混是從別的地方來的，並非是知道子墨昀淺是晉王的事情，他們大搖大擺的走到子墨昀淺面前，推搡著他，說：「你是從哪兒來的？多管什麼閒事？趁大爺還沒生氣，你趕緊走！」

  「是嗎？」子墨昀淺眼神一眯，十分危險。子墨昀淺看上去是個柔弱的樣子，但是他的靈力已經超過了很多年長的人，這些，這些死到臨頭的人還是沒有發現。紅袖躺在地上，並非像是其他那些受救助的女子一樣倉惶的逃走，而是在原地，透過人群，看著子墨昀淺。

  子墨昀淺輕輕的揮手，幾個大漢就已經倒在了地上。而他只是念了一個口訣，地上的所有人就已經痛的滿地打滾，這隔空的能力，讓所有人都怔住了。幾個大漢也在地上連連求饒，卻已經被鎖著，哪兒都走不了。

  紅袖在不遠處瞪大眼睛看著這而一切，子墨昀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她的筋骨，若是能夠好好的去調教，怕是將來也是個好苗子。「你過來！」子墨昀淺輕聲的開口說了一句，紅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放下自己心中那種懼怕的心裡，朝著子墨昀淺就這樣的走了過去。

  「這個給你，從他們的心臟上刺過去！」子墨昀淺把自己手中的匕首扔過去，紅袖第一次摸到這樣的東西，看著眼前眼神中都是驚恐的那幾個大汗，前一秒中，他們還是猖狂的，看著自己，居高臨下的想要用強，可是如今他們就已經跪地求饒，連連的說著抱歉，紅袖對於眼前的這些變化，有些不知所措。

  子墨昀淺看著她，在耳邊說：「你感覺如今的這種場面如何？沒有人敢欺負你，他們都跪在你的腳下，任你擺布，沒有人敢欺負你，你就是能夠處置他們的。如今，你想要殺他們，就像是要踩死地上的一隻螞蟻一樣。你願意以後都這樣嗎？不過現在這種乞憐地生活。」子墨昀淺陰森的語氣在旁邊響起，紅袖就像是受了蠱惑一般，回頭沖子墨昀淺點頭。

  「那就殺了他們，若是殺了他們，我就讓你跟著我。我是晉王爺，怕是你也知道鬼面王爺這個名號，你跟著我，我保證讓你成為不受人欺負的人。」子墨昀淺這樣說完之後，紅袖一刻也沒有猶豫，手中的匕首就這樣的插入了眼前幾個大漢的胸膛之中。

  她是第一次殺人，並沒有掌握好方法，血噴涌而出，濺了她一臉，那精緻的臉龐此刻看上去卻有些恐怖，她眼神中堅定的信念還有手不停的顫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看上去是那麼的恐慌，但是卻又堅定的跟在子墨昀淺的身後。

  當夜，晉王爺府中來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被晉王爺好好的安頓在側方，並且日後有時間就去教授靈力，訓練，並且給予丹藥。這養下去，有很多人傳言，說這是晉王爺心愛的女人。這樣的傳聞久了，自然是也讓當事人聽見。

  紅袖原本沒有名字，那個被晉王爺帶回來大晚上，子墨昀淺問她：「你有名字嗎？」從小就不知道自己是哪兒來的紅袖自然是沒有名字，她搖搖頭，一句話都不說。她從被子墨昀淺帶回來的那一刻，就從來沒有開口說過話。她咬著牙，似乎是不能說。連子墨昀淺都以為她是啞巴了，想了想，看著桌子上那蠟燭，子墨昀淺笑著說：「紅袖添香，若是這樣，你就叫紅袖吧。」

  紅袖添香，多麼美的一個名字。那一刻，昏暗的燭火下，子墨昀淺的金色面具看上去，是那麼的讓人陷入一種屬於自己的錯覺之中。再加上周圍那些下人的話，紅袖也以為子墨昀淺是喜歡自己的，她低頭，臉色緋紅，那時候小女孩兒家的心思就已經開始動了。

  「多謝王爺賜名，日後，紅袖定當陪伴在王爺左右，出生入死，萬死不辭。」紅袖開口說完之後，清脆的嗓音倒是讓子墨昀淺有些冷，原來她並不是啞巴？倒也無妨，其實子墨昀淺倒是非常喜歡啞巴的，因為很多事情他們無法說出來。

  那以後，子墨昀淺就離開了。而晉王爺府中從來都沒有來過女人，所以紅袖得到的待遇，並非是丫鬟，而是所有的丫鬟和小廝都叫她紅袖姑娘。他們都肯定這個女人一定是以後的晉王妃。而紅袖在這樣的環境中，自然也是這樣認為的。她默默地等待著這樣的一天到來，可是後來呢？後來，子墨昀淺教會了她很多的靈力運用，幫她修煉。

  瑤池她也曾經去過，不過是兩天，因為她受了重傷，在一次幫子墨昀淺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她渾身是血的回來，像極了他們初遇的那一天，紅袖以為自己死定了，倒在子墨昀淺的懷中，說：「王爺，紅袖能遇到你，是紅袖的福氣，若是下輩子還能夠相遇，紅袖一定要嫁給王爺。」

  說完，紅袖就暈倒了。子墨昀淺沒想到她竟然是揣了這樣的心思，他抱著紅袖去了瑤池，兩日後把她帶回來，等紅袖醒過來看見子墨昀淺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攥緊地縫去怕是也不能夠有什麼挽回的餘地了。

  「在你昏迷之前，我讓平齊去把你帶到瑤池的，他回來跟我說，你有話跟我說，我沒聽到，或許你再說一遍？」子墨昀淺是在給紅袖機會，紅袖怎不知道最後閉上眼睛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眼前的人就是子墨昀淺，他的那張臉，自己又如何能夠忘記？可是如今子墨昀淺他這樣說的原因，是在給自己一個選擇的機會。

  若是紅袖仍舊開口把自己的心思表達出來，怕是這晉王爺府中自己是呆不下去了，若是自己能夠從今日斷了念想，還能夠跟子墨昀淺在身邊。紅袖自然明白，她低頭，想了想，抬起頭笑顏如花的說：「平齊難道不曾跟王爺說，紅袖只是想要做王爺的左膀右臂，保護王爺周全嗎？這平齊，連我表忠心的話都不曾帶到。」

  「既然如此，甚好！」子墨昀淺點點頭，她是一個明事理的女人，她自然知道什麼選擇是好的。若並非自己現在有要事在身，唐瑾身邊需要人，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對於紅袖來說，這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情，子墨昀淺自然也是知道。

  子墨昀淺看著紅袖，略微有些抱歉的說：「辛苦你了。」

  「王爺不必如此說，自從我被王爺帶回來悉心教導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是王爺的人了，這輩子的生死都掌握在王爺手中，只是去陪伴王妃，有何說是辛苦的呢？」紅袖抬起頭，看著子墨昀淺，最後仍舊是有點兒不甘心吧？她終於還是開口問了一句：「若是我問一句話，王爺能否告訴我？」

  子墨昀淺點頭，紅袖眯起眼睛，最終還是問：「王爺愛王妃嗎？」

  子墨昀淺只是點頭，紅袖眼角有一滴淚，但最終卻沒有流淌下來，她只是輕聲的說：「紅袖知道了，今後，紅袖會用命去護王妃周全。」

  這一句話，斷了曾經所有的念想，這一句話，也讓紅袖明白，子墨昀淺是真的動了心，或許從第一面她就應該知道，那個人，註定不是自己。

  唐瑾剛一回到學院，就接受到了很多人的注目，這注目之中有多少是衝著自己的身份來的，又有多少是等著看自己笑話來的，這些唐瑾都並不關心，她關心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唐嫣然，到底在哪兒？她敢算計自己，就要有膽子去好好的接受她的反擊。

  若是唐嫣然覺得自己前幾天把那些東西送回去，就是把這筆帳算完了，她可是大錯特錯了！這樣想著的唐瑾沒有反映過來，忽然覺得自己的肩膀被誰猛地拍了一下，然後順勢給抓了過去，唐瑾的危機意識讓她連忙拿出兵器，回頭虎視眈眈的打開抓著自己的那隻手，回頭過去的時候，卻看見一張自己熟悉的面孔。

  這張臉，自己可是現在最不想要看見的……

  「桃花眼院長，你也不至於我一來學院就抓我吧？我又不是犯了錯離開的。」唐瑾看著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一點兒面子都不給自己的院長，嘆口氣的說。原本在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平齊都要衝上去了，但是紅袖卻搖頭。

  來人雖然內功高超，但是手上並沒有下殺手，況且在這學院這種，周圍又是眾目睽睽之下，怎麼會有人想要在這種場合下刺殺晉王妃？所以紅袖認定，這只是一出惡作劇或者是想要試探的鬧劇，並不需要他們出手。

  「你怎麼攔著我？」平齊側頭問紅袖，紅袖低頭，並不帶任何情緒的說：「王爺讓我們來，是要保護王妃的。但這學院之中，你忘記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任何人不得帶幫手，不得帶靈力在兩系之上的人。所以如非是重要場合，為了不惹麻煩，我們就是一個小廝和丫鬟，你插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