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罪有應得

  「什麼？！你說什麼？！」左千元猛地攥住一個星雲閣長老的衣領，惡狠狠地瞪著他，怒聲咆哮道！

  那個長老嚇得嘴唇哆嗦，戰戰兢兢，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們這些混帳東西，誰給你們的權力？！」左千元恨不得立馬將眼前這個長老捏得粉碎。原本已經和燕臣和好了，但這些傢伙，竟然背著他們去抓了南王等人，這不是逼著燕臣發火嗎？

  「啟稟閣主，是，是上官飛英下的令。」那個長老跪在地上，驚恐不安地回答道。

  「閣主饒命啊！當初上官飛英還在星雲閣的時候，他爺爺上官靈跟大長老關係密切，他的話，我們不敢不聽。而且，我還聽說，這件事情跟南楚有關。」另外一個長老滿頭冷汗，驚懼地說道。

  「南楚，誰？！」左千奉目光如刀地瞪著跪在眼前的三個長老，質問道。

  

  「哦，他是南雄的弟弟。三年前，因為南雄的關係進入了星雲閣，目前就在星雲閣修煉，實力達到……」

  那個長老還沒有說完，左千元便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差點把那個長老給打死。他惱怒不已，他們一向不管星雲閣的事情，專心修煉。但卻沒有想到，事情居然變得這麼糟！

  「二弟，速速去把南王他們給放了，並誠懇賠罪。三弟，把參與抓南王的所有人都給我抓起來。不論他的職位高低，全部抓起來！」左千奉勃然大怒，冷厲地下令道。

  跪在地上的幾個長老，嚇得渾身哆嗦，不敢多說半個字。其實他們也多少有點冤枉，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燕臣就站在一邊，眼神里充滿了怒火。南楚，竟然暗中派人去抓了南王和楊挺，這無疑是在觸碰他的逆鱗！

  左千奉的臉上，火辣辣的，很是慚愧和悔恨。當初他們三兄弟專心修煉，便把星雲閣的大小事務全部交給大長老。誰知道，這個老傢伙竟然做出這些事情，簡直是不可饒恕！

  不一會兒，南王等人被護送了過來。他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看來是左千元安排的。

  「南王叔。」燕臣和火雲等晚輩走上前，痛心地喊道。

  「燕臣、火雲、火風……」南王真是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活著看到這些後輩。他以為，這次落到了南楚手中，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沒想到，最後燕臣卻是救了他。

  「南王叔，燕臣對不起你，害你受了苦。」燕臣的眼眶裡淚花打轉，愧恨地說道。

  「沒有。這都不是你的錯。而且，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你也夠艱難的。」南王笑著搖了搖頭，他一點都沒有怪罪燕臣。

  「南王叔，你放心，我給你報仇！」火雲氣憤不已，目光一轉，落到了跪在旁邊的南楚身上。他一個縱身竄了過去，隨即一把抓起南楚的脖子，瞪著他，呵斥道。「你這王八蛋，竟然敢對南王叔這樣，我要你生不如死！」

  咳咳！

  南楚面色漲紅，呼吸艱難。他非常恐懼，他真得害怕了，原本他是打算抓住南王之後，藉此來威脅燕臣的。誰知道，上官飛英的敗落，直接讓他的計劃落空。這下好了，不但沒辦法報復燕臣，自己的性命也會搭進去。

  南若曦嚇壞了，急忙跪在了燕臣面前，哭得梨花帶雨，哀聲懇求道：「燕臣燕臣，我求求你，不要殺我二哥。我爹、我大哥都已經死了，如果我二哥也死了，我沒辦法活下去了。看在我們都來自落石寨，我求求你，饒我們一條性命吧！」

  「你們還記得落石寨？當初你們在抹越城的時候，利用南雄的名望，調遣星雲閣的弟子去搜捕落石寨的大夥。你們以為，這件事情我不知道？」燕臣冷冷地看著南若曦，反問道。

  南若曦當然知道這件事情，只是當初她恨燕臣入骨，想報仇，所以才沒有阻止的。

  「燕臣，前些天我聽說，落石寨的村民……」這時候，南王走了過來，語氣哀痛的說道。

  燕臣悚然一驚，急忙看向了南王，問道：「南王叔，你說什麼？」

  南王看向了南楚，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哽咽了兩下，繼續說道：「在我們被關押的時候，南楚來嘲諷過我們。他跟我們說，為了報復你，他把落石寨的人，全部，全部斬盡殺絕了！」

  轟！

  燕臣猶如遭到當頭一棒，感覺腦袋暈暈沉沉，疼痛不已。落石寨的村民，個個樸實善良，而且實力孱弱，與外界無爭。南楚，是土生土長的落石寨人，竟然做出了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

  南若曦也嚇呆了，這件事情她渾然不知。她怔怔地看著南楚，眼神里充滿了不敢相信。她雖然非常恨燕臣，但卻不會報復無辜的人，尤其是落石寨的人，她更是想都不會去想。

  「二哥？！」南若曦眉頭微蹙，眼淚滾落下來，有點不大相信南王的話，沖南楚問了一遍。

  南楚被火雲抓著脖子，驚恐萬分，他心裡很明白，今天如論如何都逃不掉一死了。他不想死，他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他還不想死。

  「王八蛋，你連那些老弱婦孺都不肯放過！」火雲恨得牙根痒痒，手指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南楚頓感呼吸艱難，面色由紅到紫，快要呼吸不了了。

  「火雲，住手！」燕臣陡然一喝。

  火雲鬆開了南楚，回過頭看著燕臣，問道：「燕臣，這個王八蛋做了這麼多禽獸不如的事情，讓我把他活活燒死，為落石寨的鄉親們報仇吧！」

  「三叔祖，三叔祖……」燕洵抹了一把眼淚，低聲哭泣道。

  南舟，南王的親生父親，燕臣和燕洵的三叔祖，那麼好的一個老人，竟然也慘遭毒手。這一切，都是南楚做的！

  燕臣走到南楚身前，目光如刀，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似的。他眼中飽含淚花，聲線微微顫抖，問道：「這一切，都值得嗎？」

  南楚眼神黯淡，沒有說話。

  「你恨我殺了你爹，殺了你大哥。可你有沒有想過，當初若非南空和南楚，我和燕洵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你有沒有想過，我爹死的時候，我是多麼難過。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你會給自己、給身邊的人，帶來多大的痛苦！你心裡不高興，可以殺了落石寨的那些人，如果別人也不高興，是不是可以將你千刀萬剮，拿去餵狗！」燕臣的一系列話語，如尖刀，如利劍，在南楚的心臟上不斷戳刺，疼得他渾身抽搐。

  「南楚，你是落石寨的人，你是吃著落石寨的食物喝著落石寨的水長大的，你對生你養你的地方，為何能夠如此絕情？！如果你想找我報仇，大可以來找我，為什麼要這麼對付他們？！你這樣對付他們，就能夠達到目的嗎？！」燕臣說完，一拳狠狠地轟擊在了南楚的肚子上。

  刺啦！

  南楚後背往後一頂，衣服破裂，無形的勁氣破空而出。

  剎那間，他感覺身體冰冰涼涼的，生機在不斷消逝。南楚跪在地上，神色黯淡，面無表情。或許，他知錯了，或許，他還是死不悔改！

  燕臣站直身體，吸了吸鼻子，將眼中的淚水收回去。現在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挽回落石寨眾人的性命了。

  「王八蛋，我要把你碎屍萬段！」燕洵怒罵了一聲，朝著南楚沖了上去。

  燕臣一把抓住燕洵，搖了搖頭，說道：「洵弟，不用了。他再也不會做這些事情了。」

  南若曦爬到了南楚身旁，她發現，自己的二哥，已經停止了呼吸。南楚，死了，她的二哥，死了。爹死了，大哥死了，現在二哥也死了。她是他們家唯一還活著的，她成了孤單的人。

  她想恨燕臣，但卻又沒辦法像南楚那般恨得徹底。因為她也明白，燕臣之所以殺了她得家人，都是因為她的家人有錯在先，都是因為他們家的手中，染著燕臣親人的鮮血。如果她要去報仇，那不就證明燕臣殺她的家人是正確的嗎？

  燕臣看了南若曦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楚夕月走上前，遞給燕臣一張手絹，也沒有說什麼。她很明白，燕臣的心情肯定很難受，她說什麼都不能緩解他的痛苦。既然如此，那就安靜一點，給燕臣一個自我調節的時間。

  休息了一會兒，燕臣說道：「南王叔，從今往後你就繼續待在星雲閣吧！火鬼前輩也會在這裡。你放心，星雲閣以後不會再針對你了。」

  「嗯！」南王點了點頭。

  「三位閣主，我有要事纏身，或許很快就會離開大齊帝國。我答應幫助你們重建天火宗，就一定會做到。只是，現在的我，還不行。如果你們相信我燕臣，那就給我幾年時間，讓我去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那時候，我必將還你們一個更加強盛的天火宗！」燕臣信誓旦旦地說道。

  左千奉三兄弟點了點頭，他們當然相信燕臣。而且，他們也知道燕臣的肩上，有很重的擔子，必須要去完成才行。

  「夕月，我的未來，或許會很灰暗，或許會充滿鮮血，你不怕嗎？」燕臣握著楚夕月的小手，問道。

  楚夕月搖了搖頭，說道：「有你的地方，就會有陽光。」

  燕臣微微一笑，隨後看了眾人一眼，說道：「各位，咱們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