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只要削不死,就往死里削
2024-06-15 11:04:11
作者: 有隻起司
裴錦道:「你別急,讓我再想想。」她指了指右邊的雪堆,「刨吧,肯定在這個雪堆里,不過凍得有點兒硬,你們需要花些力氣。」
地痞頭頭表情猙獰,「剛才說在左邊,這會兒又在右,你找我們幫著清理院子呢?」
裴錦一臉無辜,「哪裡是我找的,明明是自己上門,還自帶鎬頭。」
「我們帶傢伙是為了震懾!不是給你幹活!」
裴錦道:「又不是我想搶肉,不刨算了,諸位請回。」
地痞頭頭眼珠轉了轉,都特麼鏟完了半個院,不差另外半個。活兒都幹了,這要是不分點兒肉走,未免太吃虧。
他不懂及時止損,幹活前還撂下一句狠話:「這回要是沒有,可別怪我不客氣!」
裴錦心道:快別吵吵了,省點兒力氣好好幹活,等你們把前院收拾完咱們再算總帳。
她回頭看了眼阮秋屏,阮秋屏條件反射後退兩步,以為又要挨打。
裴錦道:「你把大哥們帶過來,是想坐享其成?」
幾個地痞一聽就不幹了,「那小娘們,你剛才可沒說讓我們鏟雪。」
裴錦給他們提詞兒,「幾位,鏟雪是另外的價錢。」
地痞收到提示,氣哼哼地說,「沒錯,回頭另算!」
裴錦接著拱火,「阮秋屏,你不能光指望幾位大哥,你得同甘共苦。」
地痞頭頭馬上喊道:「快,給她個爐釺子!」
阮秋屏心裡氣苦,不干吧,地痞準會翻臉,幹活吧,怎麼這麼不甘心呢。她拿著工具戳了兩下雪,裴錦看得直搖頭,「這院裡不懂怎麼偷懶的,快跟阮秋屏好好學學。」
阮秋屏氣得想把工具摔了,前婆婆裴錦、前夫沈雲柏、前仇敵趙介,他們一群人回屋裡烤火,自己卻要和一群地痞鏟雪,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氣死了,怎麼一不留神又被裴錦套路了?
阮秋屏躲在角落偷懶,心道:右邊院子肯定啥都沒有,地痞們找不出東西,一定不會咽下這口氣。這幾人天生壞種,讓他們盯上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她正想著,地痞頭頭大聲道:「雪裡果真埋著東西!」
不是吧,還真有?
大夥呼啦啦圍上來,沈雲柏第一個衝到近前,少爺一臉擔憂——那兩頭鹿藏哪兒了?不會正好埋這兒了吧?
地痞們望著頭頭刨出的拇指蓋大的坑,裡面果然露出一丁兒黑色的動物皮毛!
真有!真的有!
沈雲柏看到坑裡的毛色,抬起頭,四十五度角望天。鹿可不是這個色,剛拿回來也不可能凍這麼深。我娘的思路一般人跟不上,嗯,我也跟不上,反正誰想占我娘的便宜,被她坑到吐血都是輕的。
勞動現場的地痞們看到希望,動作更快了。
地痞一號說:「這裡邊可能是頭黑豬。」
地痞二號反對,「不是黑的,這明明是灰的。」
「灰豬?」
「肯定是,差不了。」
一想到馬上就能吃到肉,幾個人更賣力。地痞一號悄悄對地痞頭頭說:「哥,這豬不能給他們留。」
地痞頭頭冷笑,「留個屁,就說接濟災民,裴錦敢攔著?老子給你講,哥連豬尾巴都不帶給她留的!」
他們將整個雪堆夷為平地,刨出了一截繩子。
然後,順著繩刨出一串東西。
再然後,所有人望著戰利品陷入了沉思。
你說這是小獸吧,也不是不行。
你說它是不是肉呢?它也是。
但它們陡然出現,對腦子裡想像有兩口豬的地痞來說,屬實有點超綱。
阮秋屏嚇得大聲尖叫:「老鼠!大老鼠!」
裴門眾人面面相覷,這玩意兒啥時候埋進去的?別問,問就是不知道。
老鼠究竟咋回事兒呢?
裴錦配的追蹤藥粉不是能招狗嘛,前些日子糧食所剩無幾時裴錦就琢磨:雪下了這麼久,狗估計是剩不下了,不妨灑點藥粉試試看,能招點兒啥就招點兒啥。
不出所料,狗果然沒來,她幻想了那麼一瞬的兔子也沒來,卻來了幾隻老鼠。
裴錦哭笑不得,但是吧,這好歹也是肉啊!萬一真到彈盡糧絕那天,這東西誰會嫌棄?
眼下畢竟還沒到那一步,裴錦便把老鼠埋在雪裡。外面是天然的的冷凍室,製冷效果槓槓滴,老鼠凍得邦邦滴。
地痞頭頭氣得要命,問道:「這是肉嗎?」
「是啊,不信您嘗嘗。」
「這是肉嗎?」
「不是不要錢。」
「這是肉嗎?!」
「嗯,賊香。」
「你特麼這是肉嗎?」
「放心,我還能給您假肉不成?」
地痞頭頭當時就把工具摔了,裴錦一臉惋惜:「鎬頭挺貴的,都摔兩半了,你不心疼啊?」
「心疼個屁,反正鎬頭也是搶來的。」地痞頭頭不小心說了真話,吼道:「你這婦人滿口胡言,說好有肉給大夥分,卻只有幾隻耗子!」
裴錦一臉真誠,「蚊子小還是肉呢,耗子你還嫌棄啥?再說我也沒瞎掰啊,阮秋屏不都看見了嗎,小獸,五隻!你們瞧瞧,數量體型都對,還有啥不滿意的?」
沈雲柏最會跟他娘打配合,道:「都快餓死了,哪怕是幾隻老鼠,看在眼裡也是眉清目秀。哥幾個要是嫌棄,我可就埋回去了。」
地痞們氣得靈魂出竅,他們為禍京都多年,沒怎麼遇到對手,今日竟然讓裴錦給戲弄了!
頭頭一拳朝沈雲柏打過去,拳頭揮到一半被趙介劈手攔下,地痞頭頭嗷嗷直叫,疼得直跳腳。
裴錦冷眼瞧著,終於下令:「只要削不死,就往死里削!」
趙介一聽,把軍營里對練的勁兒全使出來了。
他的武力值一般人能比嗎?連十個呼吸都沒用上,地痞們嘁哩喀嚓全給打跪了。眾人看得眼花繚亂,只覺得一拳砸到一個,一腳踹翻一片特別解氣。
來搶肉的全在地上躺著,地痞頭頭直接給卸了胳膊,痛哭流涕。又說疼死了,又說地太涼。
這種時候,裴錦能饒了阮秋屏嗎?那必須不能啊!她一把薅住前兒媳,劈頭蓋臉給了一串大比兜,立刻讓阮秋屏頂了一張腫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