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少爺不要臉了

  還不錯，少爺都懂得審時度勢了。

  裴錦四下看了看，問道：「阿珏呢？你們不是一起回的大宅？怎麼不見他人？」

  沈雲柏立刻吃醋：「才一會兒看不著您就惦記，兒子出門四個月，都沒見您想我。」

  裴錦笑道：「你好好做盒飯，娘就記掛你了。」

  沈雲柏哼了一聲，「裴步珏去找姓曲的胡商，那人捎信說事兒辦成了，將咱們找的東西帶了回來，阿珏便急著去收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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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錦內心狂喜，真的找到了？從京都到西北要好幾個月，這姓曲的大叔還挺辦事的！

  最近這段日子，好消息真是接踵而至呢！

  果然，沒過多久裴步珏就回來，跟他一起進門的還有幾捆蒿草。

  「姑母，您要找的是這種蒿子不？」

  裴錦仔細一瞧，「沒錯，這就是山道年蒿，也叫蛔蒿。有了這個，咱們就可以做一些塔糖，百姓就不必擔心肚子裡有蟲了。不過山道年有小毒，不能亂吃，還得給百姓做個科普，讓大夥謹慎用藥。」

  裴步珏笑著點頭，又拿出一個布包，「這便是蒿草的種子，曲大叔說這東西不值什麼錢，順便捎回來而已，一個板子都沒要。」

  裴錦一聽，立馬開始數銀票，「上次的葡萄酒好喝的很，你再去買幾桶，龐盞他們都沒嘗過，買回來大夥樂呵樂呵。還有那個胡毯，再買兩塊回來，我以後送人用。」

  「侄兒曉得了，曲大叔那兒還有好看的面紗，侄兒買幾條給空青玩兒。」

  裴錦暗笑，小丫頭勇救少主，現在都成團寵了呢。

  「阿珏，你去找片地，不用太肥沃，要那種透水好的沙質土。咱們把種子種上，長出新的蒿草才能做打蟲藥。」

  裴步珏應承下來，又出門辦事去了。

  沈雲柏羨慕不已，「他們都在替娘做事哇，娘，您說我怎麼這麼廢呢？」

  「對呀，我也納悶呢。今天王爺提起家裡這幾個後生，娘都把你忽略不計了呢。」

  沈雲柏這叫一個扎心，「兒子一定好好給府衙做飯，打敗趙介，賽過裴步珏，讓龐盞俯首稱臣！」

  裴錦極其嫌棄，「太能吹了，吹得滿院子都是灰，你快去弄你的菜譜吧。」

  正說著話，段嬤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夫人！」

  裴錦心裡咯噔一下，每次嬤嬤這麼喊，準定沒好事兒。

  第一次：「夫人不好了，少爺被關進大牢了！」

  第二次：「夫人不好了，小少爺把睿王府馬車劃了！」

  第三次：「夫人不好了，小少爺被壞人抓走了！」

  所以，裴錦聽到嬤嬤大聲喊夫人，都有點應激了。

  好在這次，段嬤嬤是喜滋滋進來的，「夫人您看誰來了！」

  裴錦定睛一瞧，門口站著母女三人，中間那女子二十七八歲，容顏姣好，舉止得體。那兩個女娃是雙生子，七八歲模樣，粉雕玉鐲的，讓人心生喜愛。

  裴錦在記憶中搜尋到這個身影，立刻迎了上去，「月姑，你回來了！」

  「東家，月姑來晚了。」

  這月姑名叫趙秀月，繡娘出身，心靈手巧。她丈夫戍守邊關，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度日，後來被原主瞧上，成了原主身邊的老人。

  她為人潑辣爽利，熟知各種衣料，專門跑綢緞生意。

  沈雲柏將綢緞莊賠掉，月姑無處可去，便做回老本行，在外地開了小繡坊。

  此時再次看到東家，月姑忍不住紅了眼眶，「東家回到京都，雖寫了信叫我待命，但我心裡著急，便把繡坊盤了出去。咱們原來的綢緞進貨途徑都被人斷了，此番東山再起，月姑一定將那些盟友搶回來。

  裴錦笑道：「那倒不急，咱們得一步一步來。這是檀兒和桓兒吧，都長這麼大了。」

  兩個小女娃有板有眼地行禮，裴錦著實稀罕，叫杜若取了兩個瑪瑙手串，親自給小姑娘戴在手腕上。

  「你們先歇歇，一會兒叫沈雲柏帶你四處看看，瞧瞧咱們現在做得生意。」

  沈雲柏拍胸脯保證，「娘您放心，包在我身上，少爺我駕車帶月姑去。」

  月姑嚇了一大跳，「這可怎麼敢？」

  沈雲柏特別自豪，「少爺學會了五御，恨不得天天駕車練手！」

  月姑道：「大少爺以前最好面子，怎麼像變了個人？」

  沈雲柏一臉無所謂，「面子不值錢，少爺我現在不要臉了！」

  大人們光顧著說話，雙胞胎注意到沈麒，大一點的李檀說：「這位弟弟，你腿怎麼瘸了？」

  沈麒糾正，「不是瘸了，是斷了。」

  雙胞胎嚇了一跳，都蹲下來看沈麒的腿，「斷了是啥樣的？底下是丟盪亂晃的嗎？」

  沈麒愁得夠嗆，「這不是有小夾板嗎？夾上就長好了，不亂晃的。」

  「我以前見過西洋鍾，還以為會像鐘擺一樣蕩來蕩去的呢。」雙胞胎有些失望，又看到了空青，「這位姐姐纏得像個粽子。」

  沈麒很生氣，「會不會講話？粽子怎麼會用白布條纏？」

  「那就是個白粽子。」

  空青啞然失笑，頓時覺得自己渾身散發著糯米的清香。

  月姑一行放下行李，又吃過了飯，沈雲柏真駕車帶她去了裴記皂物和裴記藥鋪。

  月姑嘆為觀止，少爺不是以前的少爺，夫人也不是以前的夫人了！

  她知道原本的生意都賠掉，但是看造物的鋪面，完全不比之前的綢緞莊差。來買東西的都是富家千金，那洗手的皂片價值十兩，客人們一拿就是好幾盒，連眼睛都不眨的。

  仔細問過才知道，買裴記的皂物已經在京都蔚然成風，是一件極其時興的事兒。身上帶著皂香的，才稱得上是真正的貴族。

  幾人再去藥鋪一看，月姑更加驚喜，東家以前做過很多生意，唯獨沒有經營過藥鋪。這裡雖不大，但什麼都齊全，坐堂大夫也很有經驗。最意外的是藥鋪的口碑，竟然還有王爺送的匾！

  這太不可思議了，夫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她這幾年都經歷了什麼，竟然把自己培養成了懂醫理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