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彈壓奸細殺無赦
2024-06-15 10:41:03
作者: 鴻澤滄海
蕭風烈烈,颳得人臉生疼。冀州原野上,枯草成片,一片蕭條之象。忽的,一對兩千餘騎疾奔而來。馬上騎士狂呼怪笑,似乎極為興奮。
「四弟如何,願賭服輸,把你的魂珠交出來吧。」只聽鼠墾大笑道。
朱奎滿臉鬱悶,在懷中摸了半晌,這才取出一顆魂珠,肉痛之極。
「拿來吧,嘿嘿。」鼠墾一把將魂珠從其手中奪過,美滋滋的。這可魂珠十分適合他用,向朱奎討了好幾次,不過這小子視財如命,絕不肯給。今日好不容易逮個機會,總算是弄到手了。
朱奎又是心痛又是憤憤道,「魂珠已經給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知道一定會打成平手了吧?」
鼠墾小心翼翼將魂珠收起,這才道,「說來不值一提。大師兄暗自命令鐵雄將軍既不可墜自家威風,又不能令對方難堪,所以這不是打平局是什麼?」
「呵呵,想不到鼠墾兄竟然偷聽軍機秘密。」鐵雄打趣道。
鼠墾嘿然一笑,「我可不是偷聽,只是不小心。」
「好哇!」朱奎勃然大怒,「我說你如何信心滿滿,原來是早就知根知底!竟敢騙我,無恥之徒,還我魂珠來!」說著,策動戰馬,向鼠墾奔去。
鼠墾怪叫一聲,「荷,說好願賭服輸,竟然當癩皮狗,好不要臉!」說著,胯下戰馬四蹄翻飛,如離弦之箭沖將出去。
眾騎見師兄弟二人年紀不小,卻這般愛玩鬧,卻也不禁莞爾。
回到營中,眾人屁股尚未坐熱,忽的邊聽營帳外哄哄嚷嚷,喧鬧不堪。
姬俊不禁眉頭一皺,怒道,「什麼人敢在此喧譁,李副將還不出去看看!」
於是,立於姬俊身旁的副將便奔出去查看。不及片刻,那李副將忽的又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只見他神色慌張,額頭汗珠細密,駭然道,「將軍……大事……大事不好了!」
姬俊和楊昊天同時臉色一變,駭然道,「到底出了何事?」
李副將驚懼道,「虎旗都統胡校擅自出營,劫掠九黎族,現在正堵在營門口。守衛兄弟不肯放他們進來,雙方口角激烈,現在怕是要打起來了!」
營中眾人齊齊色變,楊昊天和姬俊更是同時怒喝道,「竟敢如此大膽!」此非常時期,雙方本就積怨極深,如今這胡校劫掠九黎族,勢必令其九黎族憤怒。如此一來,一場大戰如何能夠避免?
形勢如此危急,楊昊天來不及多想,人已經激射出去。眾人來不及多言,亦是跟上。
不多時,來到營門口,只見虎旗軍士和守衛軍呼嘯推搡怒罵,火藥味極濃。
「你們不能進來!姬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營。爾等不聽軍令,還想進營,還是等候將軍發落吧!」守衛軍士之首,卻是個老成將軍,乃姬俊心腹。
此時,虎旗亂軍中分出一條道,一騎神奇無比從中慢慢悠悠出來。但見馬上騎士身材稍顯臃腫,臉上橫肉亂顫,一雙小小的眼睛,幾乎快被淹沒。臉色稍顯蒼白,嘴唇卻有些紫黑,一看便知酒色財氣,不是什麼好貨色。
「這人便是虎旗都統胡校,受左監國提拔。這次出征本來沒有此人名額,卻被左監國硬塞進來。我本不願要此人,不過又想有咱們這麼多人在,諒他也不敢如何放肆。想不到,今日疏於防範,竟然釀下大禍。」姬俊恨恨道。
楊昊天冷眼旁觀,虎目中卻迸出深深殺機,「此人既然是左監國派來的奸細,那麼遲早都會生事。便是咱們如何防範,這些人也會有可趁之機。」
「說的也是。」姬俊道。
二人皆是冷笑,卻並未出手阻止的意思。只是遠遠站著,也不知何意。
這時胡校冷笑道,「莊文,你給本將軍滾遠點!你不就是仗著姬將軍的勢,當了個看門狗,神氣個屁!本將軍現在就要進營,你讓還是不讓!」
莊文怒氣勃發,喝道,「胡校你這個左監國的走狗,違抗軍令,還敢污衊本將!今日如不請姬將軍治你之罪,本將絕不善罷甘休!」
「嘖嘖。」胡校怪笑一聲,忽的回頭道,「兄弟們,這看門狗用姬將軍來壓咱們,你們說咱們怕麼?」
亂軍轟然大笑,紛紛言道,「怕什麼!咱們除了將軍,誰也不怕!姬俊那黃口小兒,無德無能竟敢自居將軍之位。咱們看還是早早滾下來,讓我們胡將軍上才是。」亂軍足有萬人,聲勢不凡,瞬間嬉笑怒罵不絕於耳。
「哼!此人早有謀反之心,今日不過是找到由頭罷了!」姬俊怒道。這萬餘人,異口同聲,如不是事先演練好的,如何可能?
楊昊天依舊冷冷道,「看看他還有什麼花招,一併收拾了不遲。」
便在此時,守將莊文聽對方辱罵姬俊,更是怒不可竭,喝道,「爾等竟敢冒犯姬將軍,活得不不耐煩了!來人,速速將此事稟報將軍,看看他們能猖狂到何時?」
「莊文你要告狀儘管滾去,不過老子沒工夫和你閒扯。老子現在就要入營,你是讓還是不讓?」胡校囂張道。
莊文鏘的一聲,長劍出鞘,朗聲道,「弟兄們聽著,誰敢越雷池一步,格殺勿論!」守衛軍士紛紛拔出武器,怒目而視。
守衛軍不過七八百之數,對方卻有萬人。真的打起來,無異於以卵擊石。但是守衛軍一個個渾人不懼,仿佛不將對方放在眼裡。如此觀之,這莊文顯然是帶兵有方。
胡校見對方竟敢先動兵刃,頓時怒極而笑,喝道,「兄弟們,兩傢伙,莫讓人小瞧了!」
唰唰唰,萬餘人齊齊抽出兵刃,聲勢驚人。
這時,營門口已經聚集不少看熱鬧的軍士。見雙方劍拔弩張,殺氣頓現,也不禁陡然色變。
胡校自然不敢真的令雙方打起來,他不過是藉此立威罷了。他得意的一掃眾人,忽的喝道,「莊文,你處處與本將軍作對,老子今天活劈了你!」說著從馬背上長縱而起,大吼一聲,大刀倏地劈下。
這莊文實力比對方差了不少,情知敵不過,卻也不敢示弱,怒喝一聲,長劍一挺迎了上去。
咣鐺一聲,刀劍相擊,激越四方。莊文被巨力震得手臂發麻,足下急退三步方才穩住。反觀胡校,巋立不動,仿佛沒事人一般。
「這胡校實力竟然不弱,怕是得有五星天禽地段了吧?」海兒微微驚訝道,「以莊文天禽人段的修為,能在其手下走出百招就不錯了。」
楊昊天冷笑道,「此人真正的目標不是莊文,而是姬大哥。」
「哼!今日不誅殺此人,莫不以為我姬俊沒有一點威信麼!」猛地,姬俊身上散發出一股戾氣,聞者俱驚。長期以來,姬俊一直都是風度翩翩,大度和藹之人,今日殺機迸射,顯然是動了真怒。
說話這當間,莊文已經大吼一聲沖了上去。長劍抖動,散出數道劍氣,將胡校身子完全籠罩其中。
「不自量力!」胡校冷哼一聲,猛地欺身上前,大刀旋斬,頓時將劍氣全然破去。刀勢橫搠,當胸削出。
莊文趕忙掛劍封擋。當的一聲激響,大刀毫無阻礙和劍刃撞在一起。雙方猛地運氣靈力,不要命的湧向對方。一時間,你來我往,似乎難分勝負。
便在這看似勢均力敵的當間,胡校手中大刀翻轉,貼在劍身之上。同時早已經蓄力的左掌,倏地排出!兩股勁力同時湧來,如滔天巨浪,順著劍身湧來。莊文猝不及防,悶哼一聲,被震飛。身在空中,便即噴出一口鮮血,顯然受傷不輕。
「好!將軍必勝!將軍威武!」亂軍喝聲雷動,紛紛叫嚷,頗有聲勢。
胡校得意大笑,顯然並不願就此放過對方。腳下急踩,射將出去,大刀直挺,刺向對方胸膛。電光火石之間,刀鋒已經突破莊文慌忙中布下的劍氣屏障,直直而入,欲將其刺個通透。
眼見莊文就要血灑當場,眾人心頭不忍,不禁齊齊側目。
千鈞一髮之際,但聽一聲清嘯,一道人影疾掠而來。那人速度何其快,剎那間便插入二人戰團。當的一聲,一柄青鋒倏地插入,旋即一盪,便將胡校大刀盪開。
胡校驚怒無比,喝道,「誰……」卻見來人是姬俊,忙的改口,「姬將軍……」哪知姬俊根本不理他,唰唰便是兩劍攻了過去,皆是直取要害。胡校一咬牙,拋開顧忌,冷笑道,「都說你修為奇高,便讓本將軍見識見識。」大刀舞動,化解攻勢。
「將軍小心。「莊文見姬俊救了自己,不禁感動無比,忙道出言提醒道。聚集營門的數萬軍士更是目不轉睛,看著這個大發雄威的主將。
但見長劍似一團瑞雪,不住向前滾動。激盪的劍氣,更是犀利無比,不出十招便已經將胡校壓著打。
胡校大駭,想不到對方劍法如此強橫。心頭後悔,卻也只得極力抵擋。而圍觀眾軍卻是啞口無言,驚詫異常。
突然,只聽姬俊大喝一聲,「撒手!」長劍倏地攪動飛快,一道劍氣漩渦瞬間便將胡校手中大刀完全籠罩其中。一股無匹的力道襲來,將胡校所發刀氣震得粉碎。這還不算,一股詭異之極的力道傳來,將其手臂震得麻木不仁,握劍不得。
咣當一聲,大刀倏地脫手。長劍向前一甩,大刀便激射出去,擦著胡校臉頰而過,削去其左耳。
劇痛難耐,胡校卻只能面色扭曲的站住不動,因為那三尺劍鋒已經抵住自己咽喉。
全場死寂,無一絲一毫的聲音!所有人都震撼的看著姬俊,目瞪口呆。也不知過了多久,眾軍這才爆發震天喝彩,經久不息。
咣當咣當,主將被擒,亂軍不用說,便已丟下兵器,束手就擒。
「誰讓你擅自行動?」姬俊語氣冰冷如刀,殺氣森然。
「將軍,我們出征已經二十餘日,尚未與敵人交鋒,本將出營殺敵有何不可!」胡校強自鎮定,狡辯道。
「回答我的問題!是誰讓你擅自行動!」姬俊目不斜視,喝道。
胡校被其盯得渾身冰寒,便連血液也凝結了,「我……我……」語無倫次,無可辯白。
姬俊以更加冰寒的聲音道,「那就是沒理由了,擅自行動,率軍沖營,視同叛亂!你可知該當何罪!」
胡校嚇得面無人色,半晌後才怯怯道,「斬……斬立決……」
「那麼你必須死!」姬俊厲喝一聲,劍鋒毫不猶豫聽出。
「姬俊你不能殺我,我是左監國……的……人」話為說道一半,劍鋒已經刺破咽喉,難以成音。
看著胡校臃腫的屍體轟然倒地,無論是亂軍還是營中軍士,皆是膽寒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