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終章四 終結之日

  注視著自己的夢境。歐陽純白還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歐陽雪的那種眼神是陷入絕對絕望之後在幼小的心裡產生強大負面情感時候才有的眼神，這點就是歐陽純白也是知道的，自己不能控制自己感情的時候，恐怕也是那樣的眼神吧。

  「只要可以救弟弟，什麼我都不在乎！」歐陽雪略顯呆滯的眼神注視著虛無的空氣然後慢慢的這樣說道。注視著自己夢境的歐陽純白有如芒刺在背，歐陽雪的那種眼神分明是對這個世界已經絕望了的眼神，但是到底是什麼可以讓自己僅僅從外面看上去是感冒了一樣的症狀就讓歐陽雪說出這種話來呢。歐陽純白不知道，但是隱隱感覺這是不正常的，也就堅定了歐陽雪當時確實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但是這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了，只是這個結果對於歐陽純白來說十分重要。

  因為要給自己一個理由去救歐陽雪，要殺掉歐陽雪什麼的決定完全是做不到的。

  看著躺在床上呻吟著的幼年的自己，歐陽純白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之後再看到的一些景象，全部都是歐陽雪溺愛著自己的場景，而這些場景是歐陽純白之前記憶中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的。比蘇諾亞，比蘇諾亞當歐陽雪時候還要過分的疼愛。

  放佛自己就是歐陽雪的東西一樣，這輩子都不要放手一樣的感覺。

  想到這裡歐陽純白猛的打了一個寒顫——

  醒了。

  「唔？」歐陽純白躺在自己的床上從剛才的夢境中掙紮起來，「誰？」

  

  感覺到旁邊有人，歐陽純白轉了轉自己的眼鏡，蘇諾亞一個人坐在床邊，用胳膊撐著腦袋，而另一邊的椅子是空著的，歐陽純白一下就想到了那是歐陽茉莉的位置，只不過現在不知道在哪裡做什麼。

  剛想說話卻發現嗓子裡一陣煙燻火燎，胸部的傷口似乎是癒合了，但是全身上下傳來的那種劇烈的疼痛讓歐陽純白眼前一黑，【夏娃】的力量和自己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上的，歐陽純白如今已經獲得了更加強大的力量但卻依然無法傷得了【夏娃】分毫。

  【世界的楔子】和【遮蓋天空之翼】都沒有辦法進的了歐陽雪的身。

  【世界之王】，這個名號現在聽上去是多麼的可笑，就連初始的【亞當】都沒有辦法違抗她。歐陽純白想到歐陽雪最後對自己說的話。

  拿世界作為賭注，歐陽雪是這麼說的，歐陽純白必須要在「兩個姐姐」之間做出選擇。如果選錯的話，那就game over，連著這個世界一起game over。不過按照歐陽雪的意思，那是再明顯不過了，如果歐陽純白選擇站在蘇諾亞一邊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很有可能就要完蛋了。歐陽純白從歐陽雪的那種病態上感覺到了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那句話聽上去並不像在開玩笑。

  「呃啊……」腦袋裡亂成了一團，歐陽純白用力的吐了口氣，想把心中的那種煩悶的氣息吐出去，歐陽純白剛一出聲好像就驚動了蘇諾亞，蘇諾亞猛的驚醒過來四處張望，才發現是歐陽純白醒了，臉上浮現出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表情來，因為現在的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再用歐陽雪的語氣和他說話，因為自己一直做的，一直扮演的，都不是叫蘇諾亞這個人的角色，而是歐陽雪，一直以來她都是把自己當成歐陽雪生活著，和歐陽純白相處著。

  「歐陽……」蘇諾亞的眼神有些閃躲，視線一直也不抬高起來。

  「姐姐……」歐陽純白自己慢慢的坐了起來，其間，蘇諾亞也是坐在椅子上動都沒動，或許是不知道要不要和以前一樣對待眼前這個少年。

  但是「姐姐」這個稱呼還是讓蘇諾亞一陣頭暈目眩。

  「我只想知道，歐陽雪說的，是真的嗎？」歐陽純白的聲音緩緩的傳來。

  是歐陽雪，不是姐姐。

  是姐姐，不是蘇諾亞。

  歐陽純白從心裡還是否定掉了歐陽雪麼。讓蘇諾亞會這麼想到，但是不會，因為那是歐陽純白的親生姐姐所以當歐陽純白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應該可以感覺到自己是個冒牌貨了。

  「沒有在聽嗎？」歐陽純白的聲音有些不耐煩的感覺。

  「不，不是的，我——」

  「現在說那些沒有用的話都已經於事無補了，既然你就是『先知』，我只想知道，歐陽雪說的那些話，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蘇諾亞抬起頭來，看到的是一雙無力的眼睛，像是在否定這個世界，否定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那種不是悲傷，卻要比悲傷更加令人心疼的眼神。

  蘇諾亞的記憶隨著真相大白也慢慢的甦醒過來，原來是自己一直都弄錯了，要怪的話，一切的錯誤都在於自己，這個原因直到所有的記憶都記起來之後，蘇諾亞才能說出來這一切，全部都是因為自己。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使我忘記了和歐陽雪的約定。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的蘇諾亞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哈？」本來歐陽純白就覺得頭很痛了，在連續不斷的看著自己「失落的過去」，自己都快要分不清虛幻和現實了，現在蘇諾亞又來這手，這到底是要哪出對哪出啊，「我現在頭疼的很，你還是先說我想知道的問題吧。」

  「不行！」出人意料的遭到了拒絕，蘇諾亞滿臉通紅的看著歐陽純白，「必須由我來說明，這樣事情的前因後果才能夠理清楚，就算到時候你要怎麼辦，我都沒有怨言。」蘇諾亞說的是那麼的義正言辭。

  「葉言……已經不在了，不管怎麼樣，我都必須保護好你！」歐陽純白的聲音讓這個房間裡頓時結上了一層寒霜，蘇諾亞看到歐陽純白放在上身前的雙手握著拳頭，緊緊的，緊緊的，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蘇諾亞感覺到了一種不自然的令人窒息的氣味，眼淚一下子就湧出眼眶，蘇諾亞用了好一會才把眼淚憋了回去。葉言的死是蘇諾亞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將她的軟弱，不堅持，將蘇諾亞的弱點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才知道她一直都是拿著歐陽雪的堅強作為自己的裝甲，現在還回去了，自己就什麼也沒有了。

  「我是『先知』，不過是人類進化機關和人類最為接近的選擇，你不要問哪個機關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們就把他們統稱為神，從『先知』被人類發現開始，我就一直待在那個實驗室里，在人類之中，我也有家庭，還有個弟弟，話說在我的印象中和父母親人的見面也僅僅是在實驗室里。」

  「等等……等等……」歐陽純白打斷了蘇諾亞的話，「你成為先知的時候，我和歐陽雪多大？」

  蘇諾亞想了想，說出了那個年齡，歐陽純白咯噔一下，那確實是在夢境之中看到歐陽雪變化以後的時間。

  「但是作為也是人類的自己我渴望離開那個實驗室，雖然實質上只是一個負責傳令的傳令兵，但是作為依然有人類情感在自己身體裡的『人類』，我希望可以獲得自己的時間，這樣的感情就在自己的弟弟見過自己以後。然後我就發現了我自己的特殊能力——」

  「特殊能力？」歐陽純白看著蘇諾亞。

  「是的，葉言……應該說過吧，那時候有一段時間她都是和我待在一起的對吧。」

  歐陽純白突然反應過來，如果蘇諾亞是先知的話，那她應該一直待在實驗室里，怎麼可能又作為葉言的姐姐和葉言一起玩樂呢。

  「量子悖論。」蘇諾亞淡淡的說，「或者你們人類喜歡說的靈魂出竅分身術也行。簡單來說就是，如果說我要在下午三點去超市，但是我也可以在下午三點這個時間去學校或者圖書館，不過如果我出現在這三個地方的任何一個地方，那麼剩下兩個地方就不可能出現我的身影，也就是說在A點的我實現不了BC點的未來。但是分身術卻可以——」

  「所以你——」

  「所以在知道自己有這個能力之後，我一直都是另一部分的意識實在蘇諾亞的身上，因為在實驗室的我並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先知。知道這個秘密的最後只有我的弟弟，葉言是毫不知情的。」

  「但是意外的你死了對吧。」歐陽純白想起葉言說的那次的事故。

  「嗯。」蘇諾亞點了點頭，「本來擔心自己會不會死掉，但是理應覺得自己又不會，但是沒想卻出了意外——」

  「是沒想到一個自己居然把葉言他們帶到了另一個自己所在的地方並且引發了事故對吧。」歐陽純白盯著蘇諾亞看著。蘇諾亞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是的，在自己無意識的撮合下，作為蘇諾亞的自己將葉言和那時候的蘇流歌帶到了自己所處的研究所。而且還激發起了【殺戮之女王】引起了混亂。

  「那你最後是怎麼活下來的。或許這就是與歐陽雪有關的部分了吧。」歐陽純白多多少少猜到了一點端倪。

  「嗯……」蘇諾亞的臉上露出難過的表情，「我沒有料到是我居然還可以自主的將意識分裂出去，但是就這一次分裂決定了我今後的命運，本來我是可以逃走的，只要找到任何一個人像幽靈一樣依附在她的身上就可以了。」

  聽到這裡，歐陽純白的心頭緊了一下，他盯著蘇諾亞。

  「我轉移意識到的地方是另一個實驗室，然後那個實驗室里好像也正在做著什麼實驗，出事了，我的印象中是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女孩滿身是火，但是最後她還是讓男孩逃命了，我的腦子裡突然意識到她可能就是對這個世界引起變革的人之一，所以我想救她，不過她居然沒有想活下去的意思，並且還不想拖累我……雖然我已經表明身份，雖然在那時不會有人認為我那是認真說出來的話，但是從她的眼神我能看出來她相信了，但是依然拒絕了我。」

  「那時候還是姐姐啊……」歐陽純白自言自語道。

  「不過最後她還是答應了……」蘇諾亞的頭低了下去，「我說，只要能活著出去，你還是能和你弟弟在一起，但是只不過——」

  歐陽純白猛的將頭抬了起來：「只不過？」

  「只不過『歐陽雪』這個意識就要沉睡，沉睡到我叫她醒來才可以……」

  歐陽純白心中巨大的結解開了，他也知道蘇諾亞的道歉是什麼意思了。

  「可是我……」

  「我懂了，別說了……「歐陽純白伸出一隻手阻止了蘇諾亞。

  「不是的，不是的……」蘇諾亞急紅了臉，本來就是一點不輸於歐陽雪的容貌，但是歐陽純白卻突然覺得十分的討厭。

  「就要你別說了！」歐陽純白吼了出來，引的雲溪和歐陽茉莉都出現在了房間門口。

  並沒有被歐陽純白這一吼嚇住，蘇諾亞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不行！我非要說！」

  這倒是讓歐陽純白閉了嘴。

  「雖然發現自己沒有辦法用『靈魂轉移』，雖然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我本來想只要在這個世界上再多待些日子就可以了！只要讓我再感受一下這個世界就行了！反正我也不是人類！但是我卻怎麼樣都喚不醒身體裡的另一個意識，而且在控制這幅身體的一開始，我就感覺到了不一樣，但是我卻不知道為什麼！」蘇諾亞的眼鏡一下子就紅了，「後來歐陽雪告訴我，她就算和我交換，也再不能控制這幅身體了，所以叫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我就……」

  歐陽純白突然不敢去看她的眼鏡，不敢去看之前一直稱為姐姐的女人的眼鏡。

  「我就把自己當成了歐陽雪！」蘇諾亞的眼淚慢慢的划過臉頰，「因為……因為這是我和歐陽雪做的最後的約定！」

  但是我終究不是歐陽雪。

  是的，僅此而已。

  歐陽純白找不到任何話語來反駁，就算蘇諾亞每句話都是假的，但是這個事實對於歐陽純白的衝擊力可以說是太大了。心裡不願意相信，卻又不得不去相信。

  「我以為，我以為只要把自己當成歐陽雪，模仿著歐陽雪的樣子，只要一直對你好，就可以償還占有那副身體的罪惡感……僅……此而已……」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在我變成歐陽雪開始，我先知的身份就算失去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沉睡在身體裡的歐陽雪卻意外的擁有了這份能力……」蘇諾亞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不明白，搞不明白！」

  「不明白的話，就讓我告訴你吧！」

  突然出現在空間裡的聲音讓所有人一驚，雖然沒有見過變化後的歐陽雪，但是大家分明已經聽出來，那就是歐陽雪的聲音。

  「看——電視！」雲溪突然指向那一直待在客廳中的電視，明明沒人開過但現在卻顯示出畫面來，出現在畫面上的人歐陽純白第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歐陽雪，黑色的背景，歐陽雪那一襲白衣宛如黑暗中翩翩起舞的精靈，畫面轉過來的時候，好像歐陽雪從一張床上剛睡醒，歐陽純白突然有種自己的夢境被偷窺了一樣的感覺。

  「姐……姐……」歐陽純白立刻從床上跑了下來。

  站在電視機前，歐陽純白知道自己現在不管說什麼，電視機中的這個女人都可以聽到，他拳頭握的緊緊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諾亞告訴你的……都是事實哦……」歐陽雪的目光突然向旁邊偏去，像是十分在意什麼事情一般，突然又將目光轉了回來，「不過沒關係，姐姐已經不生氣了，真的，只要小白可以回到姐姐身邊來，就算是那個女人，我也是可以原諒的哦。」

  歐陽雪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移向身邊有些害怕的看著歐陽雪的蘇諾亞。

  「你到底是誰！」歐陽純白臉上不帶著任何表情問道，依然不相信這是歐陽雪。

  但是歐陽雪好像自動忽略掉了這個問題，開始自言自語起自己的事情來，而這些事情正好解開了蘇諾亞的疑問。

  「本來只想得到你的先知力量，不過卻意外的把自己的力量留給了你，不過這樣就算了，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蘇諾亞一時間說不出來話，歐陽雪的話聽上去就像是為了搶奪自己的力量的計劃一樣。

  「就是這個哦……」歐陽雪指了指自己的右臂上一個泛起綠色的咒印。

  「那是——」蘇諾亞身體猛的一抖，「【撕裂之蛇】？」

  「或許你們是這麼叫的哦，但是這也是夏娃的本體之一啊，居然讓你使用了那麼久，差點連夏娃的力量都是屬於你的東西了呢。不過還好，這幅身體總算是回到自己手裡了。」

  歐陽雪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歐陽純白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哦哦哦。我都忘記告訴小白了……」歐陽雪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一般的表情來。

  「當小白那次『生病』之後，姐姐呢，姐姐就有了【諭神能力】，但是就算有能力了呢，也不能一直保證小白一直都平安無事哦，但是姐姐卻知道了先知的存在，如果可以利用先知的力量，就可以將圍繞在小白身上的厄運全部驅趕走了！」

  厄運？

  歐陽純白想到了，小時候發生了諸多可以被稱為不辛的事件恐怕都是由於身上的詛咒造成的吧。

  「所以姐姐就設法得到了先知的力量哦，但是卻出了一點點小意外……」歐陽雪頭低了下去，像是在認錯一樣，「姐姐力量使用的過度了，沒有辦法使用自己的身體了，所以只能拜託那個女人照顧小白了……」

  說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歐陽雪的眼神里依然是厭惡的，而且是深深的的那種。

  「你的能力……」歐陽純白的心頭咯噔一下。

  「是的哦……怎麼說呢，『改變這個世界的能力』這樣形容吧。因為我是【夏娃】啊。」歐陽雪笑了起來，「所以必須有個人來做【亞當】，所以我就想將這個世界毀了，做成只有我和小白兩個人的世界，這樣不就好了嗎？」

  所以那個時候才會問那個問題的吧——

  你願意毀掉世界，和她永遠的活下去嗎。

  背後一陣惡寒。

  「對吧？對吧，小白……」歐陽純白握緊了拳頭，歐陽雪看著眼前的眾人，「不過我知道小白喜歡哪個叫葉言的女孩哦，如果小白可以答應我的話，我就答應將她復活……反正……也沒什麼難度的事情。」

  不要愚弄死者！

  歐陽純白的心裡這樣吼道，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姐姐！

  」怎麼樣？怎麼樣？這個條件可以答應嗎？」歐陽雪露出了你一定會答應的表情。

  和姐姐一起生活下去，不管怎麼說，對於歐陽純白來說，這可能是只能選擇肯定答案的選項，但是卻不是眼前這個歐陽雪。

  如果說為了姐姐要甘願作為魔王毀掉這個世界的自己，也想和姐姐一起活下去，但是，也不是眼前的這個歐陽雪。

  不是病態，病嬌。

  他希望的是那種溫柔，調皮永遠保護著自己的姐姐。

  「你只是【夏娃】！」歐陽純白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讓歐陽雪徹底閉上了嘴。

  「你——什麼意思？」歐陽雪的聲音聽上去微微的生氣了。

  「如果說蘇諾亞不過是使用了歐陽雪身體的歐陽雪，你不過也是搶奪了姐姐身體的始作俑者。我的記憶中，就是從詛咒第一次發作開始，你便侵入了姐姐的內心，與其那樣說別人，不如好好的看看你自己！」

  「你——」歐陽雪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讓人會覺得想從電視機里爬出來的『貞子』一樣。但是瞬間，歐陽雪就發出了呵呵呵的笑聲。

  「你說對咯，弟弟，你說對咯，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不過我可不是什麼侵入哦，我就是歐陽雪，歐陽雪就是【夏娃】，【世界的楔子】，我只不過是她內心的另一種表現罷了，說到底，你的力量也是你的姐姐賦予的，這個世界都是歐陽雪為了你建造出來的樂園！如果不相信的話，就試試看啊！」

  歐陽純白感覺自己眼前一黑。

  什麼意思？

  歐陽雪的表情變得更加的誇張起來——

  「因為體弱多病的你，你的姐姐對自己的無力和懦弱選擇了逃避和自責，所以才會有想改變世界的想法，什麼世界末日，什麼變成諭神者，什麼【世界的王】，全部——全部都是歐陽雪的夢境！她的目的，只想自己的弟弟變的健康，變得可以保護自己。我就是——可以替她完成這個願望的【世界的楔子】。所以你根本不要想著反抗我！」

  歐陽純白站在那裡，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麼現在——」歐陽雪的聲調再次拉高了八度，「你還剩下12個小時，12個小時之後，我在『伊甸』等你，等你告訴我最後的答案，不然——」

  錚錚錚錚——

  是魔法涌動時候出現的蜂鳴的聲音，電視機畫面上，城市的上空出現了巨大的空間扭曲的「黑洞」

  「不然的話，世界將在那一刻化為灰燼，【終結之日】就會到來，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完成歐陽雪的心愿——這座浮空城，也是夏娃意志的體現！歐陽純白——你只有一個選擇！」

  「我——知道了——」歐陽純白抬起頭看，悲傷的看著電視機畫面中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