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報仇 下篇

  歐陽純白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翻了個身，現在視野里的是葉言的有些瘦弱的背，他看了一眼窗外，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歐陽純白又想到了諾亞，原來葉言一直說被自己害死的姐姐有可能並沒有死，這對於葉言來說恐怕是最高興最令人興奮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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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告訴她吧。

  歐陽純白這麼想到，因為就算自己當時解開了葉言的心結，但是在葉言的心裡，那一定是葉言沒有辦法抹去的傷痛。

  但是為什麼在想到最後諾亞對自己做的事情歐陽純白的心裡會有些害怕的感覺，總覺得諾亞有什麼東西沒有告訴他，而且是很重要的東西，比如說為什麼當時沒有死。

  葉言的肩膀好像因為歐陽純白動了一下。

  歐陽純白的心裡笑了起來，雖然和自己一樣是諭神者，但是葉言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個會害羞會臉紅的高中生少女。

  自己是喜歡她的吧，高雅的名字已經被自己深深的埋進了心底，那個只陪過自己短短一段時間的幽靈少女，究竟給自己帶來了怎樣的影響，這種東西只有歐陽純白自己知道。

  但是當歐陽純白回過神來，才發現高雅早已經不在，那時對葉言恐怕只有愧疚，所以歐陽純白才不敢去喜歡葉言，因為覺得自己對不起葉言把，而現在，則是另一種原因的不敢喜歡，因為是比那更勝的愧疚，本來沒想過要牽扯進什麼人，沒想到卻將最不希望拉扯的人拉了進來。

  所以如果說歐陽純白想背叛這個世界，背叛所有人，他也不想讓葉言受到傷害，當然除了她還有歐陽雪，不過那個是可以終結這一切的人。

  歐陽純白的嘴角露出壞壞的笑容，像準備惡作劇的少年。

  「葉言……」手從背後環抱住葉言的腰，將頭偷偷的湊到葉言的耳邊呼喚她的名字，「你沒睡著嗎？」

  「嗚……歐陽，你做……什麼？」葉言縮著脖子，歐陽純白不僅覺得葉言的腰好細，而且也感覺到懷中的人猛的縮緊的身體。

  「不做什麼……」歐陽純白用什麼都不知道的語氣說道。但是抱住葉言腰的手卻緊了緊。

  葉言已經緊張的說不出來話了，剛才根本就沒睡著，因為背對著歐陽純白差不多認為他已經睡著了才閉上眼睛，但是剛閉上眼睛就會開始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而且一想就開始睡不著了。

  哎呀我到底是在想什麼啊！

  葉言感覺自己的臉在那裡發燒，怎麼突然好想偷看一下歐陽純白的臉，但是自己好像被石化了一樣，他不會從後面抱住自己吧。不不不，肯定不會這樣的，葉言拼命的在心裡否定道，不會的，因為那樣的事情歐陽純白從來沒做過，就是主動向葉言記憶里大概只有那麼一兩次。

  我這是在擔心什麼啊。搞的和個笨蛋一樣。那種事情才不會發生呢。

  葉言一邊對自己說著一邊就想轉過身來看歐陽純白，因為好像在印象中沒有看過歐陽純白睡著的樣子，應該是怎樣的一種睡臉呢。葉言一邊想著一邊就想轉身。

  哎呀——

  因為側著好一會了，因為緊張沒有放好的手臂被壓的有些麻了。剛想調整一下順便翻個身，正好可以偷偷的看一下歐陽純白，但願他不要是背對著自己睡就好。

  哇啊——

  差一點就叫了出來，因為歐陽純白這個時候突然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葉言嚇的差點叫了出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歐陽純白會「夜襲」自己啊。

  要大喊出來嗎？

  還是鼓起勇氣推開他啊。

  不然還是假裝起床上廁所罷了。

  「葉言……你還沒睡麼？」

  這樣一句話把葉言的所有計劃都打亂了。

  我……我這是在緊張什麼啊。真是，如果是被歐陽純白抱住的話，那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我這到底是在緊張哪門子啊。就算是要我……獻獻獻獻獻身也是無所謂的，本來就該是那樣才對。

  「嗚……」因為歐陽純白抱住自己腰的力量加大了，葉言的臉上現在不僅僅是紅的問題了，已經開始發燙了。她不著調歐陽純白到底要做什麼，和未經人世的少女一樣，葉言把眼睛閉的緊緊的，雖然說裝睡不太可能了，自己有些顫抖的身體大概早就把自己出賣了。

  葉言閉著眼睛，等待著那一刻到來。

  歐陽純白看著葉言緊閉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紅潤的嘴唇，他知道現在不管自己做什麼，葉言都會接受的，但是這樣挑逗葉言也挺有意思的，不過萬一自己把持不過這個度那可就糟糕了。奪走葉言第一次什麼的這件事完全沒有想過。

  因為葉言的順從的態度讓歐陽純白有點想捉弄她的意思，

  很久沒有這樣開玩笑了，雖然粉紅色耳朵意味太過於濃重。

  歐陽純白在葉言身後故意的喘粗了氣，葉言的脖子一下子的縮了起來。但是全身還是緊繃了起來，歐陽純白小心翼翼的將手移動到葉言睡衣的紐扣處，小心的繞過了葉言那在高中女生里算豐滿的胸部。

  解開一個——

  葉言的羞恥心大概已經到頂點了，不過這樣就可以結束了。再捉弄下去恐怕自己的理智也要消失了吧。葉言雙手握在自己的胸前。像只被驚嚇的小兔子，等待著歐陽純白把她睡衣的扣子全部解開。

  「葉言的身上好香啊，那麼就這樣吧，晚安！」惡作劇般的沒有進行下去，不過也並沒有抽走抱住葉言的手，歐陽純白用力的抱了抱葉言，把臉貼在她的背部，好像這樣就可以從葉言身上吸取力量一樣。

  「小……小白？」

  「對不起啊，沒有那個意思，害你緊張了……不過葉言這樣緊張的表情看上去還真是可愛。」歐陽純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葉言身上的香水味好香啊。」

  放佛回到了依賴歐陽雪的日子，歐陽純白問著這樣好聞的氣味就會有些想睡覺了。感覺現在和依偎著著姐姐一樣。

  不是不想依靠別人，也是不能依靠。

  不是不喜歡少女，而是不能夠。

  「笨蛋！」就在歐陽純白一陣困意襲來的時候，懷中的葉言翻了一個身，兩個人變成了面對面的狀態，羞紅了臉的葉言哆哆嗦嗦的嘴唇說出來這個詞。

  看著葉言那樣子真是我見猶憐，不過歐陽純白還是小聲的說了句抱歉。

  「如果是小白的話，不論怎麼樣我都無所謂，只要可以——」葉言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向自己的睡衣，開始解自己剩下的衣服扣子，不過歐陽純白一下子就制止了她。

  「葉言……」再一個一個的把扣子系好，歐陽純白沒有說話。

  「我自願的，雖然這方面不是很懂，但是如果是和小白做這樣的事情，我真的覺得很開心。」葉言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歐陽純白。

  「葉言……」

  「【莉莉絲】和【Satan】一起有孩子什麼的事情也不是很奇怪吧，在神話里不也是一樣！」葉言有些倔強的說道。

  「你不是【莉莉絲】，但我是惡魔，你就是葉言……」歐陽純白將葉言抱在懷裡，第一次這麼想擁抱眼前的人。

  「還是不肯將所有的真相都告訴我嗎？你背叛這個世界的真相！」葉言請求道。

  「那種東西，知道和不知道對葉言來說是一樣的東西。只不過早和晚的區別罷了。現在不需要知道的，而且我也希望葉言——」

  「我不會離開你的，所以別在說了。」葉言將臉緊緊的貼在歐陽純白的胸口，歐陽純白不是那種力量型的男人，但是胸口卻給了葉言十分廣闊的感覺。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歐陽純白看著黑暗之中，「我一定會給葉言一個沒有諭神者，沒有戰鬥，沒有紛爭的只有日常的世界。」

  「這就是你的真相嗎？」葉言反應過來。

  「不全是——」歐陽純白的聲音聽上去還有些激動的感覺，「不過，那要在我死掉之後了。」

  「小白！」葉言不高興了。

  「玩笑，如果死的話，我一定會讓那個傢伙走在我的前面。」沒有怨恨，只是平淡。平淡的在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那我和雪姐，你喜歡誰，只能選擇一個的話。」這樣的問題對於歐陽純白來說是最不願意回答的。不過不回答的話，葉言肯定是不會睡覺的，歐陽純白估計他們最多只可以休息1到2個小時了，從各種意義上來說。

  「都喜歡——」

  「只能選擇一個人當妻子，一個！」像是倔強的小女孩，葉言追問道，「妻子是不可以有兩個的。」

  「……」歐陽純白沒有說話，沉默了，大概是在思考這個問題吧。

  「小白，我知道你喜歡雪姐，但是你們畢竟是姐弟，而且我不相信你完全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放棄這個世界的，那個——我並不是在當說客，只是感覺上像是這樣，雪姐她——」

  抱的力氣緊了一點，葉言不說話了。

  「是規定姐弟不可以結婚的哦，但是我並沒有承認。因為我是改變世界規則的『楔子』，所以那條並不成立，」歐陽純白有些冷漠的話讓葉言有些發抖，「所以如果選擇妻子的話。我想會是雪姐吧。」

  「為什麼！為什麼！」葉言有些不服氣，但是就是賴在歐陽純白的懷裡不肯走。

  「葉言應該再果斷一點，再堅強一點，再颯爽一點，所以看著變身之後的葉言好帥氣的啊。」歐陽純白笑著說道。

  「那種樣子，我才不喜歡，但是為了小白的話，就能夠做到！」

  「對了，被你弄的都忘記問你一件事情……」歐陽純白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正題。

  「什麼？」歐陽純白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認真。

  「你的姐姐，是不是叫蘇諾亞？」

  然後就從葉言的臉上準確的得到了答案，雖在沒有很好的光線，但是歐陽純白清楚的看到了葉言臉上那吃驚和不解的模樣，因為在記憶里，關於姐姐的名字是沒有告訴過歐陽純白的。

  「你，你怎麼知道？」葉言看著歐陽純白。

  「也許你的姐姐並沒有死！」

  這下葉言就像是石化了一樣，歐陽純白感覺自己懷裡的美人兒已經變成了「一塊石頭」。

  過了多久才回過神來：「你……你說什麼？」聲音顫抖著都變了聲，葉言如同聽天方夜譚一樣的表情。

  「我說你說你害死的姐姐有可能還沒有死！」

  「怎麼可能！你怎麼知道的？」葉言的表情有些激動，那分明想要知道事件的來龍去脈。

  「因為見過——」

  「見過？」葉言感覺自己和歐陽純白其中有個人接話接的有些不對吧。見過？連自己姐姐什麼樣都不知道，怎麼可能見過？而且怎麼可能見過十年前死掉的人？難不成歐陽純白和孫猴子一樣可以上天入地？

  「你能上得天堂下得地獄？」

  「不……你姐姐在這裡……」歐陽純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不不不，什麼？小白是姐姐？怎麼可能……小白是男孩子，男孩子啊，那個————」

  「不是我，是思想，雖然不知道怎麼解釋，但是你姐姐作為先知好像留了一部分的力量在我的身體裡……」

  然後廢了好大的勁才和葉言解釋清楚，看著葉言伊甸不想睡覺模樣，

  「晚安！」

  強行的終止了這次的對話。

  確實不多，只休息了55分鐘，從困意中把人叫醒確實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但是歐陽純白就算在睡覺神經也是緊繃著的，所以「警報」反饋給大腦的時候歐陽純白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

  「葉言！」迅速的爬下床，「醒醒——」

  雖然抱著葉言睡讓葉言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現在讓手臂都有些麻木，但是意外的，自己身體裡的力量也開始在迅速的填充著，以比預想還要快幾乎一倍的速度恢復著，不過現在碰上亞當的話自己依然毫無勝算。

  用力的搖了搖葉言。

  「怎麼了……小白，嗯？」看到歐陽純白有些嚴肅的臉，那像是喚醒劑一樣將葉言是身上的所有困意全部吹散。

  「有人來了，而且不弱，很有可能是【亞當】，因為察覺到了氣息。」歐陽純白快速的來到窗前像四周看了看。

  沒有看到敵人的影子。

  當然，敵人是不會大搖大擺的來到他眼前再發起攻擊的，如果是印象中的那個人的話，恐怕自己看到他的時候，自己的腦袋恐怕就已經不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怎麼辦？」葉言站在他的身後。

  「等——」歐陽純白說道，「既然來了，與其衝出去不如就在這等著，這賓館裡還有那麼多普通人，他們就算來了也不可能不顧及到這裡的人的安全，怕我會拿他們做人質什麼的吧。」

  「那你會拿這些人做人質嗎？小白肯定不會的。」葉言問道。

  「錯了。如果是我，不得已的話肯定會的。」

  看著葉言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怎麼會？」

  「我是魔王，為了活命當然必須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手段。」聲音又重新變回了那個冰冷無情的魔王。

  「那麼也會將我出賣的對吧。」聽上去有些賭氣的味道。

  「不會！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歐陽純白的目光再次轉向窗外。

  金色的魔法陣發出光芒，歐陽純白如鬼魅一般的從窗戶前面移開，而且同時還拉著葉言一起移動到了床那邊。

  轟隆——

  下一刻，巨大的窗戶被莫名的襲擊震的粉碎，葉言有些驚訝，如果是提前朝這裡發起的進攻，為什麼自己絲毫都沒有察覺到？還是說自己現在的注意力不集中太過於鬆懈了。

  「果然是在這裡沒有錯……」聽上去熟悉的聲音，一個人影站在破碎的觀景窗前，白色的披風在身後獵獵作響。一把看上去可以稱之為巨劍的東西背在他的身後，

  魔劍，又有人稱為聖劍【古拉姆】。

  「雖然說現在殺掉你有些勝之不武，但是我已經給你充分的休息時間了，歐陽純白——帶著你的女人。」

  禮樂嘲笑的話鑽進歐陽純白的耳朵，只不過他依然不帶著任何感情看著眼前的敵人。

  金色的長劍出現在他的右手：」只不過送死的不是我……而是你……」

  歐陽純白輕聲笑了起來。

  背著大劍的禮樂站在被摧毀的窗戶空洞那裡看著歐陽純白，臉上帶著的是可以報仇的那種興奮感，不過對於歐陽純白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上次的我或許不是你的對手，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為了不是那麼勝之不武才讓你休息了一晚上，現在來給夕顏報仇，野位遲不晚，禮樂抽出了大劍。歐陽純白就已經感覺到了那和之前不同的氣息。

  但是沒有後退的可能，歐陽純白也準備和眼前的人來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