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吞噬明天之物 中篇

  1.

  歐陽純白有些搖晃的站起身來，歐陽雪一把就把他扶住了。

  「喂，你沒事吧。」歐陽雪攙著歐陽純白的胳膊。歐陽純白看了一眼身旁的唐亞當，唐亞當立馬將臉別了過去，就算這樣歐陽純白也覺得十分的不爽，看到自己的姐姐和唐亞當站在一起，那種不舒服的感情就油然而生，好像是自己寶貴的東西被搶走了一樣，歐陽純白現在唯一的要把上官玲從這幢大樓里救出來。

  「沒事……」歐陽純白下意識的躲開了歐陽雪的攙扶，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身體好像逃似的離開了。

  「小白？」歐陽雪的臉上露出一些難堪。因為說實話，歐陽純白拒絕了自己的攙扶還把她嚇了一跳。

  

  「對不起。」歐陽純白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沒有辦法把視野里的唐亞當剔除出去，只要看著歐陽雪就把唐亞當納入了進來。歐陽純白小聲的對著自己的姐姐這麼說道，「我得去救上官玲。沒有時間了。我只有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之後嗎，一切都完了。」

  「我和你一起去！」歐陽雪抓住歐陽純白的胳膊。

  本來就脫口而出的「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了」這樣的話沒能說出口，因為看到不遠處在警戒線外面朝著兩人拼命招手的尤娜。

  因為尤娜的出現，歐陽純白的心裡不知道怎麼也就平靜了下來，那是【北歐王座】至高無上的影響力。

  「尤娜？」然後歐陽雪也發現了尤娜，她快步向尤娜走去，並且示意歐陽純白跟上。歐陽純白突然拉住了葉言的手，在這裡，歐陽雪瞟見了歐陽純白的小動作，心裡咯噔一下。

  看著歐陽純白四人朝警戒線，周圍的人自動的向兩邊退開，人當然就是警察，醫生那些人，他們的目光里透露出驚訝，害怕，恐懼等等一系列的複雜表情。

  「喂，你——」有膽子稍微大一點的醫生還試圖朝他們搭話。

  「什麼事？？」歐陽純白轉過臉有些迷惑的看著他。

  「哇——沒，沒什麼。」明明還是個男醫生卻尖叫的跑開了。

  從幾十層近百層的地方掉下來毫髮無傷，還引發了一系列的怪現象，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的人類吧，一想到這些，心臟承受不好的恐怕就當場昏厥過去。

  「歐陽——純白？」一個熟悉的聲音鑽進了歐陽純白的耳朵。他轉過頭去，看見了一張應該是許久不見的臉，特別行動科科長的那張極其嚴肅的臉。

  「李……科長？」歐陽純白沒想到他也趕到這裡了。歐陽雪的腳步也停了下來，對於李劍，兩個人的好感當然是大於反感的。

  「果然是你！」看到歐陽純白的第一眼就這樣說道，不過語氣里怎麼有種謝天謝地的味道。李劍拍了拍歐陽純白胳膊，「沒事吧。」

  歐陽純白差點就激動的哭了出來，那種從那名大叔身上感覺到的久違的親切感。歐陽純白搖了搖頭，然後李劍才將他身邊那張比李劍看起來還要嚴肅的大叔介紹給歐陽純白：「這位是我們局長，這位就是歐陽純白。」

  「你好！」對方主動伸出手去，歐陽純白把自己的髒手在身上擦了擦才去握住對方有些蒼老的手。對方臉上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是「害怕」的表情，大概是因為從來沒有接觸過諭神者嗎？但是好歹是局長的人物吧，歐陽純白心裡默默的吐槽道。

  「那麼可以和我們簡單說一下事情的經過嗎？」李劍十分誠懇的說道，讓歐陽純白不得不放棄自己現在有些衝動的念頭。

  三個小時開始倒數——

  這是給予歐陽純白最後的時間，三個小時之後，一切都未可知。

  神創造了人，他們並不懼怕人類，但是有一天，他們發現他們想錯了。他們開始害怕，因為人類是具有心的生物。

  歐陽純白一直都堅信這一點。

  少年與大人們的對話，其他忙碌的工作人員自覺的為他們讓開了空間，從李劍科長和局長的口中歐陽純白也大概了解了剛才騷亂的情況，龍城最高的寫字樓突然發現了爆炸事故，警察醫生交通三方面已經緊急感到，但是很不幸的是，從高空掉落的建築垃圾還是造成了一死四傷的慘劇，有一位還是重傷。

  歐陽純白握緊了拳頭。關節嘎吱嘎吱的響了起來。

  「我們是異類嗎？所以就應該被驅逐？」歐陽純白看著李劍的眼睛問道，剛才對話的歐陽純白還是隱去了關於自己的部分，不管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說出來的話，自己恐怕就直接被隔離了吧，歐陽純白這樣告訴自己。

  李劍根本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他代表的只能是自己的觀點，但是歐陽純白問的不知道是關於哪個部分的。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這個問題。」

  「就算是異於常人，我們就要被如此對待格殺勿論？我們就要對我們可能做出的事情負責麼？也就是說我們已經被當成了潛在的犯罪嫌疑人？」

  「不，不，我們誰都沒有這個意思。」局長從旁邊插進話來，

  「人人平等不是嗎？」歐陽純白問道。

  「如果人人平等的話，幹嘛要去犧牲別人來拯救那些你們所認為的大義呢？這就是大人嗎？」歐陽純白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兩個大人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樣說也是的……」李劍皺了皺眉頭。

  「我知道龍城發生了許多事情，有些事情是我沒有辦法控制的，但是我保證，如果我遇到了這些事，我一定會想辦法阻止那些『犯罪分子』，但是這一次我必須為了所有你們眼中的『異類』這樣做，雖然龍城接下來還是會不太平，但是我沒有辦法讓自己放棄救她。」

  歐陽雪想阻止歐陽純白接著說下去，但是歐陽純白的語速極其的快，已經全部說了出來，這就是少年與大人們對話產生的結果。

  「如果沒有了所謂的諭神者，龍城就真的會太平了嗎？」李劍苦笑了一下，因為沒辦法，只得答應了歐陽純白的要求，設法阻止上官止水的計劃。

  「喂，小伙子！」五十多歲的局長叫住了正在向大樓入口處走的歐陽純白。

  歐陽純白站定了身形轉過頭來。

  「怎麼了？」

  局長的嘴巴動了動，好像沒有說出要說出來的話，最後也只是搖了搖頭：「問你一個問題，普通人在你眼裡算的了什麼？」

  「我要去救的那個女孩，就是普通人！」歐陽純白笑了笑。

  「祝你好運！」局長站在原地行了一個軍禮。

  所有的人撤離警戒線之內，只留下了歐陽純白姐弟，尤娜還有葉言四個人。歐陽純白第一次在有別的普通人在的情況下展現出自己神秘的力量。再他看不見的地方，兩個幼小的身影相互對視著：

  他行動了呢！

  對啊，他行動了呢。

  尤娜的瓦爾哈拉第一時間罩住了四個人，歐陽純白並不打算從正門突破，因為不能用的是第十層到第七十層，所以就打算直接進入第十樓層。

  「吾名——燭陰！」沒有任何開放序詞，歐陽純白緊握住雙拳，金色的魔法陣在他的腳下以光速般開始構成，歐陽雪甚至感覺到了和以前完全不同的那種力量，也越來越開始想知道，這最強諭神者力量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辛密。

  「燭陰——賦予你斬斷一切的力量！」金色的長劍出現在右手，歐陽純白將自己向炮彈一樣彈射出去。在接近第十層窗戶之前，將手中的劍橫著揮動起來，「破——」

  嘩啦嘩啦嘩啦——

  李劍大概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破壞力，第十層的牆壁被直接破開了一個大洞，連著樓下的第九層和樓上的第十一層。

  看著還在地上的其他三人，歐陽純白伸出右手指了指地上的魔法陣：「轉移！」

  瞬間地上的三個人就直接被轉移到了歐陽純白的身邊，歐陽雪還是第一次見到歐陽純白使出這樣的能力。不免有些驚訝，之所以歐陽純白會變成現在這樣，很可能就是受到了剛才歐陽雪和唐亞當一起看上去「很親密」的一起來造成的，但是歐陽雪一點也沒有意識到這點。

  她甚至不知道歐陽純白的心境也如同那性格多變的燭陰一樣會發生變化，有時甚至是一點點小波瀾也足以顛覆歐陽純白那脆弱的內心了。

  「我和葉言一起。」說著就抓住了葉言的手，向一邊走去，「從十層一直上去，我覺得控制室應該在中間的某層，值得注意的就是出來的大傢伙！」

  有點想躲開歐陽雪的意思。所以直到歐陽純白和葉言消失在視野里，歐陽雪和尤娜也沒動，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你們吵架了？」尤娜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我們都已經江河了！」歐陽雪搖了搖頭，「關於婚約的事情。」

  「但是我還是從歐陽純白身上感覺到了嫉妒的味道。」

  「味道？」歐陽雪比較在意這個措辭。

  「沒，沒什麼只是我的能力之一，」尤娜擺了擺手，「既然他們從那邊走，我們就試著從這邊走吧。」

  歐陽純白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就連葉言也發現了這一點，雖然完成了變裝，但是這一路上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出力。幾乎出現所有類似的機械怪物都是由歐陽純白打倒的，幾乎都是一擊必殺。那種和之前完全是兩種等級的破壞力。震撼了葉言，但是也就發現了歐陽純白的異樣。

  之前的那種猶豫，害怕，靦腆，害羞的表情好像從歐陽純白臉上全部消失的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則是那種冷酷，漠然的表情，恐怕這是有些女生為之瘋狂的類型吧，但是葉言總覺得少了什麼。

  因為這不是歐陽純白

  不是葉言要的那個歐陽純白。

  小心！

  葉言站在歐陽純白的身後大喊道。

  這次出現的是手拿鐮刀的類型，而且這次對手不再是之前那些看上去又大又蠢的機器人了，光影實物技術創造的是站在歐陽純白面前的另一個人類。

  同樣的髮型，同樣的身材，唯一不同是看不到他的臉以及手握住的武器——一桿黑色的鐮刀。

  另一位歐陽純白。就出現兩人眼前，對於普通人來說兩人面前應該是空無一物的，但是光影實物技術在他們這些諭神者面前就成了真正的實物，他們可以觸碰到諭神者，他們可以用手中的利器殺死諭神者。這就是他們存在於此的意義，但是至於這些光影為什麼會使用這些招式。仍是一個謎，不過歐陽純白也沒功夫去了解了。

  像遊戲裡中的固定橋段一樣，黑暗勢力總是會製造出一些與正義一方相同的人物來。

  黑色的鐮刀以極快的速度襲向歐陽純白的肩膀，歐陽純白揮起金色的劍在千鈞一髮之際擋開了黑色鐮刀的攻擊，不過自己也被嚇出了一聲冷汗。

  對方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就再次將黑色的鐮刀揮動，攻擊歐陽純白的另一面，如果歐陽純白稍稍注意的話，就會發現對方手上的那把鐮刀就是葉言手中的那把——【送葬者】，這是之後才知道的名字。

  「可惡！」歐陽純白小聲的咒罵道，因為從攻擊的力度，角度就知道對面的這個自己就是那時處於暴走狀態的自己，而且自己的攻擊方式也被對方完全猜透了。這種非自然的現象歐陽純白已經不想去考慮這些了。

  歐陽純白抓住黑暗自己的一處漏洞展開了瘋狂的攻擊，金色的長劍呼嘯著襲向對方的腰部，在對方做出一次大範圍的攻擊之後的空隙。

  「哼——」歐陽純白意識到自己的耳朵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他居然聽到了對方發出了嘲笑一般的聲音。

  那是自己的聲音沒有錯，就在那一瞬間，歐陽純白放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親手將高雅殺死的【無色之冬】，為了自己甘願犧牲的高雅，引發了自己身上的暴走狀態，完全陷入狂亂的自己將高雅誤殺，雖然高雅並不是人類，但是這也足夠讓歐陽純白一堵崩潰，想起一切事情來的歐陽純白接著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面前這個「自己」就是那天晚上暴走的歐陽純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對方連自己的資料都有，但是歐陽純白卻知道，再不阻止上官止水的話，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上官玲了。

  「我才不會輸給你的呢！」歐陽純白將另一隻劍召喚了出來。銀白色的十拳劍是日系神話中須佐之男的神器。因為有十握那麼長所以又稱之為十握劍，在劈砍天從雲劍的時候居然出現了裂口。

  葉言站在後面緊張的看著歐陽純白交戰的身影，因為平常的歐陽純白是怎麼樣也不會如此衝動的。像是完全聽不進旁人的話一般，完全不是之前保護自己時候的那種霸氣，雖然看上去攻勢凌厲，但是卻是急急忙忙的出招收招，連葉言這種只有一場戰鬥經驗的「門外漢」都看出來了。

  「小心！」歐陽純白在無限制的對攻中居然落了下峰，暗黑歐陽純白髮現了歐陽純白的動作遲緩下來。黑色的鐮刀突然消失在空氣中，緊接著，亮光在暗黑的歐陽純白手中乍現，妄想的呢喃，金色和白色的雙劍晃了一下歐陽純白的眼睛，歐陽純白立馬拉開了距離，但是也就是這一點的空檔被對方抓住了、

  乒桌球——

  三聲清脆的響聲，歐陽純白感覺後衣領被人拉著扔出去好遠，葉言的黑色的鐮刀已經在瞬間和雙劍短兵相接，葉言堂堂正正的將暗黑歐陽純白的攻擊全部接了下來。

  「葉言！」歐陽純白急的大叫。

  「我沒事！」葉言背對著歐陽純白，「如果歐陽純白覺得不舒服的話，就讓我來代替你戰鬥吧。」

  葉言堅定的看著對手，好像換了對手之後暗黑的歐陽純白並沒有立馬的發動攻擊。

  「我……我沒有不舒服啊！」歐陽純白沒想到葉言居然看出了自己心裡的那份焦急。但是要讓女孩子一個人去戰鬥的話，這樣的事情，歐陽純白果然還是做不到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歐陽純白為什麼會輸給這個人呢，明明就是過去的自己不是嗎？連過去的自己都沒有辦法好好勝過了嗎？從剛才就開始注意力不集中了把，這些早就看出來了。」

  歐陽純白沒有說一句話。因為葉言已經把自己全部看穿了。

  葉言堅定的看著對面黑暗歐陽純白，雙眸亮了起來，同時，左手手背上和右手手背上同時發出光亮。光明和黑暗的力量在此時同時集中在少女的身上。

  我只想為他而戰，這就是我的全部了。

  所以現在我必須保護他，保護他到達上官玲的面前。

  「純白，你能感覺到上官玲在哪嗎？」葉言突然這麼問道。

  歐陽純白不知道葉言幹嘛要問這個問題。

  「快想啊！」因為隱隱的感覺對方要有所行動了。

  歐陽純白閉上眼睛，數秒之後。

  「不知道，但是感覺就在這個上面了。我們快要到達目的地了，因為我好像感覺到了姐姐的氣息！」

  「我在這裡擋住他！你趕緊上去救玲！」葉言如是說道。

  「不行！」唯獨這一條被歐陽純白直接拒絕了，「要去一起去！」

  「沒時間了！」葉言聲音冷靜的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可是——」

  「沒有可是！」突然生起氣來的葉言把歐陽純白嚇了一跳，「如果救不回來玲，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歐陽純白動搖了。

  「如果無法戰勝自己，我們永遠不能前進！」葉言的黑色鐮刀散發出毀天滅地的黑色火焱，手背上的黑色咒印遙相呼應的發出淡淡的黑芒。

  「走！」葉言感覺自己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所有的膽怯，害怕，優雅，淑女氣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為了某人的一心一意，這正是【殺戮之女王】所有力量的體現。

  歐陽純白幾乎是化作金色的閃電一般向前疾馳而去，另一個歐陽純白剛想阻擋，黑色的刀鋒以至，才不得不擋開葉言的攻擊。

  「你的對手是我！」葉言輕輕喘了一口氣，這是第一次一個人戰鬥，如果死掉了那就真的不能再祈求別人救你了。但是葉言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就是送走歐陽純白，留給他們四個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葉言閉上眼睛，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和手中的武器共鳴的那種感覺。心裡默默的給自己打氣。這是為了守護最愛的人的戰鬥，哪怕知道前面的是自己的情敵。

  黑色的鐮刀呼嘯著和金色銀色的長劍發出鏗鏘之聲，葉言感覺到了自己對手的可怕，也許因為剛才與本體之間進行過戰鬥，說不定歐陽純白的招數已經被他記錄了下來，但是葉言已經沒有辦法顧慮這麼多了。

  「唔——」作戰的經驗還是不足，右臂也就是在沒有靚照之後便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金色的劍輕易的在葉言的雪白肌膚上留下了一道不算長的口子。

  葉言靈活的向後跳開，但是對方並沒有給她猶豫的機會。

  撕拉——

  這一次是另一隻手臂，葉言用鐮刀擋開武器的攻擊，腹部就傳來劇烈的疼痛。整個人滾了好遠才停了下來。

  「咳咳咳——」一陣止不住的咳嗽。葉言沒想到，即使是一個虛假的幻象，也有如此高超的技術，完全是之前那些鐵傢伙不能比的。又開始擔心歐陽純白會不會再次遇到這些棘手的敵人。但是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容他想了，暗黑的歐陽純白又要再次展開攻擊。

  」誰都不許偷跑哦！」耳邊突然響起了玲與自己做的約定。

  誰都有喜歡的權力，誰也不想把這種權利放棄，但是如果在這裡死掉的話，就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所以不可以失敗，這就是我的全部了。

  葉言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左邊的瞳孔變成了墨色。那種深邃的黑色。

  ——【送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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