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對話

  「高副所長，檢測到劇烈的異常反應。警戒等級很高。」李青盯著顯示屏，聲音有些顫抖，她忘不掉那天晚上的「加班」，第三研究所【諸神的黃昏】整個後勤隊伍如臨大敵，神經緊繃，李青也不會忘記，檢測器上傳來迄今為止最劇烈的異常波動，看著警戒級別不斷加高，然後所有的檢測機器停止運轉。李青也不會忘記她這位一直和藹的叔叔那時的那張鐵青的臉。

  「和那晚上比呢？」男人問道。

  「沒。沒有那麼嚴重，已經不會在上升。在8級所有的危險狀態。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將那邊地區我們擁有的『眼睛』全部激活，把畫面傳回來！」

  「是！」李青很有力的回答到，因為高副所長以前是軍人，所以不喜歡自己的屬下用軟綿綿的話語回答自己的問題，所以李青都已經養成了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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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纖細的手指在觸屏上飛快的點擊著。眼前的巨大寬屏顯示器上已經開始顯示出不同的畫面。

  「這邊是正常的攝像頭畫面。這邊是——我們第三研究所自己的攝像頭。」李青迅速的將畫面進行分類。

  在正常攝像頭傳回的畫面里，喧鬧的街道，來來往往的人群，有些冷靜的門店。好像沒有任何讓人生疑的地方。再把目光轉向另一邊，空當的大街空無一物，人群車流全然都不見了。畫面中間只有一個紫色的巨大罩子，像那天在龍城2中里的一樣。還有些攝像頭什麼都沒拍到。

  「知道了。把這個畫面發給那四個研究所，我現在就去找他們！」

  「可是，所長——」李青問道，「不用去管這個麼？」

  「小孩子們的過家家遊戲而已。」高副所長看著攝像頭傳回的畫面，「比起這個，我更喜歡看那些傢伙的反應。就按我說的辦。」

  「是——」

  「怎麼樣了？」蘇流歌的私人住處，迎來了一位女人。躺在沙發上的蘇流歌僅僅是遙控了一下感應門，連起身開門的步驟都省略了。女人一進門便帶著關心的口吻問道。

  「不怎麼樣。」意外的沒有「還好」「沒事了啊」，而且語氣顯得煩躁。蘇流歌將電視換台，換台，再換台。無聊的電視節目還真多。

  「我看看？」女人走到沙發邊。女人伸手想要去掀開蘇流歌的睡衣似的，蘇流歌一下子把她的手擋開。但是臉上並沒有露出厭惡之情。

  「不用——」蘇流歌的臉居然稍稍有些微紅，他下意識的又拉了拉自己衣服。

  看到蘇流歌這樣的表情，女人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果然還是孩子。」

  「有問題麼？」蘇流歌的臉紅著，但是話語已經開始冷漠起來。

  「對不起，果然還是不應該讓你們去做這種事的。」女人的話語裡帶著歉意。

  「和你無關，我是自願這麼做，你這樣說，讓我覺得噁心！」雖然話說的很是無情，但是蘇流歌並沒有避開女人的意思，依然在沙發上躺著。

  前來造訪的女人很年輕，應該說比蘇流歌也大不了幾歲，準確的說她也是剛剛大學畢業，生的一副有些文弱的臉，怎麼說呢，看上去有些像年輕的大學講師的感覺，新人講師都會把課備的好好的，然後端正的提著包，拿著課本來給學生上課。再架著一副眼鏡？這或許是眼前這位「知性性」女人給人們的感覺，和蘇流歌這樣的人打交道，肯定也是很不一般吧。

  可惜，她的上班的地方或許有些與眾不同，但是她確實是個不像蘇流歌一樣有著超能力的普通女孩。而且她也有著一個普通的名字——李青。

  「我去給你弄些吃的吧。」女孩從沙發上起身。

  「東西帶來了？姐？」蘇流歌突然叫住了女人。

  「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叫我的嗎。」李青的語氣顯得有些生氣。

  蘇流歌看著李青那張微微有些憤怒的臉，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和她見面了，見了一面還沒有好言，錯明顯是在自己的一方。但忽然不知道怎麼開口。

  「沒關係。」李青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當我沒說，你要的東西帶來了。好不容易帶來的。」

  看著李青由陰轉晴的臉，蘇流歌心裡突然很難受，一種許久未曾在心裡溢出的感情湧現出來。

  「對不起啊，姐。」蘇流歌下意識的抓住李青的胳膊，道歉。

  「沒關係的。」李青輕輕的揉了揉蘇流歌的頭髮，「躺著吧，我去做飯。」

  看著李青在廚房的背影，蘇流歌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我是不是，又有些像那個女人了。」

  「大概吧。」蘇流歌看了一眼窗外。

  「什麼感覺。會討厭麼？」李青問道，做飯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不知道——」蘇流歌搖了搖頭，「我恨她，但是我不配恨她。」

  「聽不懂。」似乎是故意的乾笑了兩聲，李青使自己的聲音儘量不要顫抖，「你們現在高中生說的話，比我們這些大學生都難懂，難道這就是早熟麼，呵呵呵。」

  蘇流歌看著李青的背影。女孩消瘦的身形顯得有些單薄，看上去是會惹人憐愛的那一種。

  「你幹嘛不找個男友，或者結婚？」

  「哎呀。」傳來的是碗跌落地面的聲音，雖然不會碎，但是裡面切好的菜散落一地，「真是，說什麼呢，嚇我一跳。」

  「18歲就可以結婚的法定年齡，你已經超過了許多了，剩女？」蘇流歌打趣的問道。

  「這是和姐姐說話的口氣麼。哼。」李青轉過身去，輕聲嘆了一口氣，「我的這種工作，和工作環境，暫時是不能結婚的。你看我們這裡的工作人員很少有結婚的。而且——不可以姐弟戀哦。」

  「我沒問你這個！」蘇流歌突然漲紅了臉大聲吼道。

  似乎這一群人們都帶著一個不為人知的面具，讓人分不清是真是假，現在的蘇流歌一點沒有那晚上的氣勢，陰險，狡詐，不擇手段，和眼前這個有些憔悴的大男孩完全扯不上關係。但是那確實是他，現在這個也是他。

  「我不是什麼好人，現在不是，將來恐怕也不會是。為達目的我會不擇一切手段。」蘇流歌的話傳進李青的耳朵里，「那天晚上，我本來可以得手的，失敗了。加入你們，是為了我自己，我告訴過你的。」

  「是嗎？」李青一點不顯得驚訝，「這個世界不存在絕對的對與錯，事物都是辯證的，我也是，不過是選擇了自己認為對的一方，我現在的任務是好好照顧自己的弟弟，其他的，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少年瞪大了眼睛，然後低頭不語。

  把目光轉向龍城2中。

  歐陽純白看著窗外的女孩有點不知所措，畢竟當時連對方名字都沒問。女孩有些怯生生的看著周圍然後才把目光鎖定在歐陽純白的身上。抿著嘴看著他。

  「快去啊，笨蛋。」旁邊的男生用力推了歐陽純白一把，差點把他推了一個跟頭。在眾人的注視下歐陽純白紅著臉向教室外走去。

  「你怎麼在這？」歐陽純白看到站在上次那個女孩的後面還有一個人影——魁星祈。

  「過來說話，我有東西要給你。」哥特女孩依然穿著哥特服裝，當然，已經換了一種風格，還不等歐陽純白說話，星祈已經拉著歐陽純白走了起來。

  「喂，要去哪啊。」歐陽純白在後面抱怨。

  「好吧就這裡吧，」在上次的那個轉角，星祈停下了腳步，雖然總算是個安靜的地方，但是歐陽純白可以感受到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殺人般的視線。

  兩個可愛的女孩和一個看上去有些帥又有些傻的少年，

  混蛋，別亂想了，如果性別調換一下可能就會出問題了吧。

  「這個，給你！」星祈嘟嘟嘴，從隨身的背著的哥德式蘿莉單肩包里拿出個東西——【魁紋】，可以控制幽靈的東西。當然，歐陽純白對這段記憶已經沒有了。

  「這是啥？」歐陽純白皺皺眉頭。理所應該的不記得了。

  「禮物！」星祈把手鐲塞進歐陽純白的手裡，「記得一定要戴著！」

  (喂喂喂，你們族的至寶你就這樣塞進背包里？你老媽會哭的。)

  「這東西怎麼戴啊，而且，好像很重，這樣戴著別人還以為我有什麼特殊嗜好，而且被壞人搶去了怎麼辦！」

  誰敢搶啊，星祈在心裡吐槽到。

  「煩死了，老爸都說可以給你，就是可以給你，戴不戴都無所謂了，好了我就這點事，走了。」

  「你那麼急啊。」歐陽純白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沒，我沒說什麼。」

  感覺到星祈的雙肩明顯顫抖了一下，一股殺氣迎面而來，歐陽純白趕緊改了口。

  「我怎麼和這種白痴有婚約！不見！」星祈帶著一股殺氣離開歐陽純白的教學樓，其實要不是那個礙事的女孩在，星祈也還有許多話沒有問出口。外面的媒體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龍城2中有古怪。

  【無色之冬】，明明是自己第一次的戰鬥，而且輸的很慘，連那麼害羞的話也說了出來，失憶了，就大概連婚約的事也忘了吧，星祈一直這麼想著。本來還想問問別的什麼事的，可沒想到有個礙事者——

  他一點都不好。

  星祈朝著空氣罵了一句。

  「對了，你叫什麼？」歐陽純白問道，總不能喊人家餵吧。

  女孩低下頭，好像突然有些害怕的不敢說話。

  「不，不好意思——」

  「叫我玲就行了。」女孩咬著嘴唇，「他們都這麼叫我。」

  雖然不知道姓很不方便，但是歐陽純白沒有追問了。

  「那，有事麼？」歐陽純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了。

  「謝謝。」玲說話好像不連貫，讓人聽了有些費勁。歐陽純白皺了下眉頭。才想起應該是為之前的事道歉，「到現在才向你道謝。」

  「沒關係。」

  當時騷亂結束了，玲就被她家的人給接走了，準確的說是管家一樣的人。

  「如果可以的話，這個周末可以到我家裡來麼，家主想親自對你表示感謝。」說完便將一封邀請函一樣的東西交到歐陽純白的手上。

  「那，再見。」滿臉通紅的女孩好像生怕聽到歐陽純白的拒絕的話，交給歐陽純白邀請之後便跑掉了。

  「啊？」歐陽純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過就算是為了答謝而邀請也不需要用這種形式吧，太隆重了。

  還有——

  不是父母，而是家主。

  「我和你一起去。然後現在你去上課！」歐陽雪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一把搶過歐陽純白手中的請柬。

  「喂，高雅！」

  「就這樣！」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歐陽雪的眉宇間放佛都能聽的見噼里啪啦的聲音。（neta：變身跑姐了？）

  「喂喂餵。」歐陽純白對這個高雅莫名其妙的總是帶著一些怕怕的感覺，但是更多的好像又是另外一種不知名的情感，他抓了抓頭，只好向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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