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 急轉直下

  「我們走了。」雖然還是氣鼓鼓的不高興，但是歐陽雪到底還是和弟弟一起出門上學，那句話是說給坐在沙發上發呆的高雅聽的。

  高雅還是盯著巨大的落地窗外面，好像沒聽到似的，歐陽純白瞥了一眼牆上的鐘，被歐陽雪拖出了門。

  高雅無奈的看著自己的身體，雖然說現在自己正是「坐」的姿態，但是想鑽進沙發里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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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實體，幽靈少女。，而且還是幽靈美少女。

  「我怎麼會忘記那個約定呢。還是說和哥哥的記憶一起混合的太久了，所以記不清了？」女孩一邊自言自語，臉上也慢慢的便火燒火燎起來，「我，我被他抱住的時候，還叫了他哥哥？而且我對，對，對他現在喜歡的女孩子那樣，他都沒有恨我，但是他卻想不起來我了。」

  記起或不記起，對於高雅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她現在恨的是自己為什麼想起來了這些事，如果沒有的話，對於歐陽純白的好感大概只會停留在起初的位置，但是現在，好感度大幅飆升已經快要接近破表的位置了。

  我要你做我的新娘子。

  就是這句約定，讓高雅燒紅了臉，也不曾對哥哥提起，這種事情一定會被哥哥嗤笑的，。自己在學校對歐陽純白說的話，讓高雅有些擔心，那是故意為之的，因為本以為對方已經忘記了自己，而且一想到以後有可能還會成為敵人，那麼不如就這麼劃清界限好了，但是誰知道但是哥哥居然把她寄放在歐陽純白的家裡，又讓高雅喜出望外，現在既然住進來了，所以乾脆就不要再戴著面具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可是他有喜歡的人了啊。」高雅看著牆上的鐘發呆。高雅的臉上有些陰霾，」我這樣……也算是能夠幫助哥哥的樣子的麼，哪有【說謊者】的樣子？哎，反正再怎麼說現在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幽靈。」

  不想和他成為敵人。

  對著空蕩蕩的房子說完這話，高雅就穿門而出。

  希臘小鎮

  「早上好，神父先生。」高唐用流利的英文問候到。

  這裡是希臘邊緣的小鎮，鎮上有個普普通通的教堂，高唐要找的人，每天都會來這裡做禮拜。

  教堂雖然不奢華，但是卻很有味道。或許這麼形容吧，這個小教堂和這個小鎮相得益彰，兩者似乎是缺一不可的。

  聽到有人叫自己，神父轉過身來，看見是高唐，楞了一下，好像是在回憶這個叫自己的人到底是誰。然後臉上露出笑意。

  「高唐？」神父用中文叫出了高唐的名字。

  「是的。」高唐點了點頭。眼前這個中國人用著英文打著招呼，而這個外國人用著中文打著招呼，還真是一副有趣的圖畫。

  「你好！」神父大跨步的向高唐走去，就像是多年未見的朋友一樣。來到高唐的身邊，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胳膊，又捏了捏。

  「強壯多了。」神父說道，像是父親看著孩子的眼神，充滿了慈祥，「沒想到你還是堅持了下來。聽說——」

  「嗯。」高唐已經知道神父要問什麼，「我接受了實驗，現在和那些人一樣了。」

  「是麼？如果當年——」神父說到一半便不往下說了，「算了，在哪都一樣。」

  當年第一次提出住在家裡的時候，高唐拒絕了，那時候高雅和高唐共用同一個身體還沒有多久，就在逃避本家追捕的時候，遇到了眼前的神父先生。神父收留了高唐一陣子，在得知真相之後，曾想將高唐帶到國外，但是高唐拒絕了。最後因為個小小的原因，高唐回到了原住處，接受了後續的【諭神者】實驗，也進一步了解到了這個世界裡隱藏的秘密。

  尼古拉斯神父。首屈一指的降靈師。可以招魂引魄，很多人都怕他，但是當他這麼告訴年幼的高唐的時候，高唐卻一臉不相信的模樣，說那些都是胡編亂造的，然後高唐就說自己的妹妹和自己在這個身體裡，如果尼古拉斯可以讓他看見這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妹妹的話。他就相信他的話。就在準備看神父出醜的時候，神父卻真的把她的妹妹「召喚」出來了。嚇得他癱軟在地上。兩人便這樣有了交情。

  在高唐將事情的經過大概的說了之後，就連這個大降靈師也皺起了眉頭。

  「那麼，令妹呢？」神父想見識一下靈魂隨意走動是個什麼樣子的，畢竟自己降靈，也只能在很小很小的範圍里活動，而且時間很少。

  「不能和我一起出來。」高唐說出了原因。

  「這樣啊。」神父嘆了一口氣，「那就先來我家吧。我來查一下資料。你很急麼？」

  「是的。我必須要在得到您的答覆之後就立馬趕回去了。」高唐也怕龍城那邊發生異變。

  「那我們儘快吧。」神父不覺的加快了腳步，「離教堂不遠。」

  高唐點點頭，默默跟上。

  「你做好了覺悟麼？」尼古拉斯神父突然丟出一句話。

  「唔……」高唐點了點頭。

  「那你就要注意了。估計快到了。」

  「我知道！」高唐點了點頭。

  「嗯……」神父歪過頭去，「我也得告訴你一個消息。」

  「什麼？」

  「歐洲這邊，也有你們說的【諭神者】。」神父面露難色。

  「什麼？」高唐大聲叫了出來。隨之四處看看，對被嚇到的人表示歉意，「尼古拉斯神父，你說什麼？」

  「你們研究出來的東西，我們歐洲，南北美洲的機構也已經研究出來了，雖然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同你們亞洲機構一樣沒有對外界發布而已。

  「怎麼會。」高唐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因為高唐得到的消息是，【諭神者】這個名字，從研究到得出，到實驗階段，都是由亞洲，準確的說是中國研究機構發現的。但是從神父的口中已經得知，其他國家現在也得到了這樣的技術。

  「現在已經波及到全世界了。」神父臉上陰雲密布。

  「【諭神者】之間的戰鬥麼？」高唐低聲說道。

  「我擔心的不是【諭神者】之間的戰鬥。比如將【諭神者】的世界比喻為虛擬世界的話。那麼我們所生活的這個普通世界就是現實世界，我是怕【諭神者】之間的戰鬥會影響到現實世界。」神父像是想起來什麼事一般。「差點忘了說了，你們那邊有沒有出現【諭神者】之間的戰鬥了？」

  一想到這件事，高唐便想起來之前發生的戰鬥。點了點頭。

  「這樣啊。我們這邊也出現了。」神父說道，「但是很奇怪，發生的都是一件小事，就像——超人故事裡面的那種事。就是幫助別人做一些事而已。雖說這樣，各方面還是介入了調查。」

  高唐的腦海里迅速的形成了把內褲外穿的一個幫助別人的好超人形象，瞬間笑出聲來，這大概也是他最近第一次開心的笑吧。

  「到了！」神父打開門，和龍城不同。這裡依然是用鑰匙開防盜門的方式，雖然像這樣的小地方在現在的這個時代里已經不多了。但是高唐似乎喜歡這樣懷舊的感覺。

  神父的家是二層的小別墅。裡面沒有什麼太多的裝潢，主要還是他做的研究資料和書籍，除了沙發和電視，兩個大的書櫃，占據了兩面牆，上面密密麻麻擺滿了書。

  「隨便坐吧。」神父指了指堆了書的沙發，「沙發上的書，胡亂丟到地上就好。我去找找資料。」

  說完便走向客廳那一頭的大辦公桌。高唐自然不會將書籍胡亂丟到地上完事，他將書快速的摞到一起放在地上。然後看向正站在書桌後面凝神灌注的尼古拉斯神父。神父的頭髮已經花白。高唐記得當時見到神父的時候，他的頭髮還是烏黑的，不過不變的是神父那有神的眼睛，放佛可以將這虛空看穿似的，想到這裡便能浮現出神父凝神作法的模樣。神父說到底還是老了。想到這，高唐有些傷心，莫名的。

  「唐——」

  聽到神父叫自己的名字，高唐趕緊快步上前。

  「怎麼了？」

  「唐——」尼古拉斯抬起頭來，高唐的心裡就往下一沉，直覺告訴她，不是好消息，「你知道降靈師也只能把靈的狀態維持很短的時間。對吧。」

  高唐點了點頭。

  「是的。那是因為這個世界沒有可以維持靈的東西。所以只能維護一會，而且靈也是沒有意識的。他們只是殘留了生前的記憶，而且大多在死後很久之後就無法降靈了。但是——」

  高唐隨著這話心頭一緊。

  「如果可以將幽靈，靈這維持在這個世界，賦予他們形態。他們就可以存在下去——」神父抬手阻止想問問題的高唐，「但是，如果在這個世界停留多久，而無法返回，這裡就是無法返回你的身體的話，靈的意識就會開始模糊，她生前的所有記憶從全部記得然後再到慢慢遺忘，最後變成兩個結果——」

  神父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永遠消失，或者變成惡靈，也就是我們口中所說的『鬼』，到時候就必須加以清除，無論是你，還是除靈師，我想那一個結果都不是你能接受的。而且關鍵的是，我現在還不知道如何讓令妹重新返回你的身體與你的意識再次融合。」

  屋子沉悶的氣氛讓人真的不好受，高唐一屁股坐在地上。低頭不語，

  「你有那個覺悟麼？」尼古拉斯問道。

  「是啊。」高唐低著頭說道，卻又像是答非所問，「我相信奇蹟！」

  歐陽純白的班裡

  啪——

  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挨打的還是葉言，就在歐陽純白為歐陽雪打耳光的事和葉言道歉的時候，歐陽雪就這樣毫無徵兆的沖了進來。然後推開葉言，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這次是打蒙了葉言，打蒙了歐陽純白，打蒙了所有人。

  「你給我離他遠一點，如果他被你害死了，我永遠不會放過你！」

  歐陽雪對著捂著臉的女孩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