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愚者的序章·二人

  「緊張？」金髮少年對著副駕駛位子上的葉言問道，語氣溫柔。

  「沒。」葉言使勁的搖了搖頭，「沒有。」

  「害怕？」從一上車開始，葉言坐在位子上就是有點緊張的樣子。

  女孩還是搖了搖頭。

  「放心，我不是什麼好人。」天燼看著前方，全電腦控制的車不需要他來駕駛，但是他還是習慣自己開，因為，機器這種東西，總有一天會壞的。也會有不靈的時候。

  葉言抬起頭有點奇怪的看著天燼，好像沒聽懂他這個冷笑話的意思。還是說她太緊張了本來應該做出仰天大笑的表情才對。都不是，她還在想著蘇流歌剛才說的話。

  他也應該算是你的哥哥了。

  

  蘇流歌是這麼說的。所以看著背影，要不是發色不一樣，真的有可能把他錯認成是蘇流歌，但是葉言從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哥哥。

  「你真的是我的哥哥？」葉言小聲的問了一句。

  「算是吧。不過你當不是也無所謂，反正以前我們也不認識。」這個金髮少年的感覺讓人感覺不能一下子適應，他是惡魔，卻又可以瞬間褪去惡魔的外衣。沒人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哦。」葉言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為了過去的一件事很愧疚？」

  看葉言不說話，天燼微微的笑了笑繼續追問。

  「多年前小時候，你姐姐的死聽說和你有關係？當然，我只是聽說。雖然那時候我也還小。」

  葉言的身體猛的顫抖了一下，好像回憶起十分可怕的事情一般，許久，她都沒有做出反應。不過天燼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文靜內向，還有一些怯弱的女孩會會那麼說。

  「嗯，是我，害死了姐姐。」

  她這麼說道。

  聽到這話的男孩眼神微變，他將自動駕駛換成了手動駕駛，白色的跑車在夜幕即將降臨的街道上向葉言大宅急馳而去。

  龍城2中周圍

  「科長，怎麼辦。」一個新人模樣的人悄悄的湊近李劍，向他詢問道，「我們進不進？」

  李劍的目光一直盯著突然出現在龍城2中里的巨大紫色光罩，一言不發，但是他知道，對手是什麼樣的人，如果真的是那樣的人，就算衝進去也不可能會抓到現行。而且那樣的人中間肯定會有自己認識的人。所以李劍才會一臉淡定的站在那裡抽著煙。和周圍同事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緊張感和恐懼感格格不入。

  「你們幾個和我走，其他人原地待命。」李劍點了幾個人，都是特別課的人。

  李劍將菸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真應該研究出一個機器人垃圾桶，而不是每天做這些有的沒的的無聊事情。」

  李劍這句話是自言自語，但是身後跟著的人卻面面相覷不知道什麼意思。

  幾人已經踏進龍城2中的大門，

  「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們的時候教你們的麼？」李劍挽起了袖子，手插進口袋，裡面是一顆精緻的小型煙霧彈。

  「嗯！如有不對勁，立刻撤離，不准正面交手。」王小列小聲的附和道。

  「嗯。很好。」李劍看著即將完全消失的紫色光幕說道。

  雖然說特別科成立這麼長時間以來，除了上次的火災騷亂，和最近發生的龍捲風事件，壓根就沒有處理過什麼真正的特別案子。所以後來什麼稍微難一些的案子或者證據不明的案子也喜歡扔給他們做。但是這一次，可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靈異案子。除了李劍，要說腿肚子不打顫那都是放屁。

  走到紫色光罩的邊緣，已經可以大致看到裡面沒有人了。猶如一個巨大的紫色雞蛋殼破碎的零零落落。

  「要進去麼？李科。」上次那個被歐陽雪羞辱一番的男人問道。

  「叫他們拿最新的頭盔過來幾個，我腦袋可不想被砸個洞。」李劍並不知道這紫色的東西也是他們無法觸摸到的，但是他沒有輕易嘗試去觸摸。

  「小心。」李劍囑咐了一句便一腳踏了進去。其他人隨後跟上。

  從裡面看著光罩剩下的部分，紫色更加濃郁，而且感覺一走進光罩，整個空間變大了幾十倍，有種一眼望不到頭的感覺，讓人一陣眩暈，李劍下意識的向後望了一眼，還好，還能看見外面的警察，腳邊的光罩紫色的邊緣也顯示自己才剛踏進來而已。

  「就在這觀察，誰都不許往前一步了。反正也沒有人在裡面了。」李劍下達命令。

  「是。」幾人紛紛點頭。

  李劍可沒有帶點樣品回去檢測的打算，雖然這有可能讓他官升三·級。人類對無知的事物永遠保持著敬畏的態度，但是——

  「李科。這些東西根本摸不著啊，怎麼帶回去研究啊。」王小列的聲音傳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老大說話耳旁風，他去摸了摸紫色的光壁，卻發現壓根摸不著，就像新型的投影技術一般。

  「嗯？」李劍看了看王小列，他正將手穿過光幕，給李劍顯示這是虛假的。突然一種壓迫感襲擊了所有人，他們像是心被揪住了的感覺。

  「撤！」李劍大吼一聲，自己第一個動了起來，因為還沒有走到紫色光幕的正中心，幾人都是站在邊緣處看，所以要撤退的話還是很容易。

  「糟了。」李劍本來以為自己大跨兩步就可以撤退出紫色的光圈，但是沒想到身後的紫色邊緣竟然擴大了，他心裡一驚，「快！用跑的。不然都要死在這。」

  李劍以前是搞研究的，這個幾乎沒人知道，但是同樣的他還是一位優秀的軍人，而且他現在的身體能力絕對不輸於像王小列這樣的年輕小伙。他飛快的跳出光圈，然後向學校大門繼續狂奔，他回頭看了一眼，其他幾人也已經撤出來了。但是不能掉以輕心，因為紫色的光罩像追趕一樣還在他們的身後，幾個人一口氣衝出學校大門。嚇得外面待命的一干人等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紛紛舉起了槍。

  「沒，沒事。」李劍示意他們放下槍，紫色的邊緣在離學校門口的地方停了下來，本來破碎完全的光罩又像被無形的大手拼積木一般的唰唰唰拼好了，封頂之後，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除了皺著眉頭的李劍，所有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應該可以載入他們人生遇見的十大不可思議之事榜單前三名。當然，如果他們之後沒有遇見更加詭異的事情的話。

  「打道回府。」李劍沒有過多停留的鑽進了自己的車子，然後對著王小列招了招手，「剛才叫人把這個拍下來了，一會把影像發給我，還有周圍有一些的圍觀群眾，你知道應該怎麼和他們解釋吧。」

  「呃，」前面的都還好弄，最後這個解釋，王小列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哪裡想的到那麼多。

  「模擬投影測試。」留下這句話，李劍的車子就已經疾馳而去，他現在必須要去找那個人了。

  夜盡天明，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葉家別墅庭院的門口，剛把葉言送進家門的天燼站在車邊看著漆黑的天空說到。

  「早上好，呃哈……早上吃什麼！」歐陽純白眯著眼睛打了一個哈欠從房間裡走出來向洗手間走去。

  「牛奶，雞蛋，包子。」歐陽雪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了過來，「今天我起晚了，所以等等吧。」

  「唔。」歐陽純白迅速的刷好牙洗好臉坐在了桌子旁邊，每天歐陽雪總是會早起來一會做做早飯，以前歐陽純白總是吃不慣，但是好像漸漸就喜歡上了歐陽雪做的飯菜了，要是他知道歐陽雪以前從來都沒有做過飯的話，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人類只要學，就沒有不會的事物，歐陽雪總是喜歡說這句話，所以為了歐陽純白學會做飯這種事自然就是理所當然了，歐陽純白也再也沒有見過像是被土匪搶劫過一樣的廚房了。

  「包子，包子，包子。」還沒有睡醒歐陽純白趴在桌子上歪著腦袋叫著包子。

  「就知道包子，沒出息。」砰的一聲，歐陽雪將盤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震的歐陽純白貼著桌面的耳朵嗡嗡作響。

  「嘿嘿嘿，吃了包子就有出息了。」歐陽純白一邊流著口水一邊把爪子伸向包子。一副包子我要吃掉你的猥瑣樣。

  「哎，不知道今天你一進班上的門能不能看見你那心愛的同學，雖然說昨天被帶走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但——」

  就像是被上了電池的小汽車，或者是打了雞血的股票，還是說早上醒來就被塞了滿滿一口芥末，總之歐陽純白一下子來了精神差點從凳子上蹦起來。

  用那句話說，兩個眼睛就快綠的發藍了。拉都拉不住。

  「你，你，你說——」

  「你什麼你，哎，看來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歐陽雪一臉壞笑。

  歐陽純白一口包子噎在嗓子裡。

  就在歐陽純白指著歐陽雪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歐陽雪已經幽幽的飄進廚房。

  這時候，門鈴突然響了。歐陽純白楞了一下，現在才是早上7點多，昨晚臨時接到通知，今天上學從8點再往後推遲一個小時，但是生物鐘還是強迫歐陽純白起床，所以現在如果說有人到訪的話也太奇怪了。又不可能是快遞什麼的。

  「來了。」歐陽純白一邊應著一邊開門。

  門打開之後，門口站著兩個人，兩個女人，應該說他都認識，他張著嘴站在那裡，全身石化了一般。半晌說不出來話。一個是醫院的醫師，一段時間歐陽純白去醫院的時候總是見到她，後來茉莉不給歐陽純白來醫院了，就再沒見過，而她的旁邊站的就是——

  「姐……你回來了啊。」歐陽純白真不知道應該做出個怎麼樣的表情。以至於歐陽雪在廚房裡不小心打碎碗碟落地的聲音都沒聽見。

  「嗯。」歐陽茉莉好像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家一般，眼神有些躲閃。

  「快進來。站著做什麼，大清早的。」從廚房裡出來的歐陽雪對著歐陽茉莉說道，臉上滿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