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 說謊者

  Chapter 31  說謊者

  「咳咳咳。」高唐的身影出現在一棟居民樓中，他正扶著牆壁大聲的咳嗽。

  高唐回家，雖然也只是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身體，高雅隨著他的回家也算是回家，但是現在是高唐應該是高雅，其情況和夕顏的情況很相似——雙重意識。一個身體裡存在著兩種意識，並不是一個人的雙重人格，當然這種情況並不是只出現在了夕顏和高唐身上，如果說夕顏的故事有些悲傷和憤慨，那麼在高唐高雅就應該算是悽慘了。

  「哥哥。」高雅痛苦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為什麼要阻止我。」

  無聲的回答。高雅的後背已經被汗慢慢浸濕，她將手放在指紋識別系統上，門慢慢的打開了。

  高雅疲憊的躺到沙發上，現在她用的是哥哥的身體。她看著漆黑的天花板，現在夜幕已經降臨，但是她連燈都沒開。

  哥哥，為什麼阻止我，那個傢伙我肯定能夠打倒的，而且那兩個女生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秘密，而且——

  聲音是尖尖的女聲，卻是男生的身體，但是在這漆黑的客廳中，誰也看不見，似乎這樣，黑色，能給這對兄妹一些微薄的安全感，高雅沒有說下去，好像在等哥哥的回音，她知道哥哥的意識應該是醒著的。因為先前那是她強行占據了哥哥的身體。所以她知道哥哥一定在生氣，雖然他不說話，但是他在剛才的戰鬥中還是影響了她。

  半晌，才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當然，外面的人是不會聽見的，只有高雅的意識才能聽見，完全的意識交流，如果科學家知道有著這樣一種交流方式存在的話，應該會為之瘋狂吧。

  你打不過他的。他只是想讓你別動那兩個女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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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唐這麼說到。

  不可能，我是【說謊者】，我可以無中生有，可以捕風捉影，顛倒黑白，這些還不夠麼？哥哥，你知道我的，沒人可以贏得了我——

  不，小雅。你一定會送命的。如果真的和他交手的話。

  高雅沉默了。因為他哥哥的話，沒有一次說錯。他甚至是先知一般的存在，雖然她還不知道【預言者】的存在。

  【混沌】，就是他哥哥的身份。同時接受下藥劑的兄妹倆。同時獲得了兩種能力。

  哥哥是【諭神者】，一定會勝利的。那幫笨蛋，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高雅笑道，語氣里透著一股自信。

  你還堅信著那個老瘋子的話？小雅，我們就是普通人，雖然現在這樣子，但是我相信一定能幫你找到身體的。

  哥哥，我們的能力不正好證明了這一切，這一切確實存在，就像神也許真的存在一樣，哥哥既然可以成為這個世界的關鍵，我身為妹妹當然自豪無比，所以，請哥哥不要再說出這種泄氣的話。

  高雅走到鏡子的前面，打開燈，看著鏡中的高唐臉上那自信的微笑，她相信哥哥也能看到。

  我不想……

  嗯，我知道。

  高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高雅打斷了。

  哥哥是不想讓那個女孩牽扯進來，所以才會那麼說的吧，哥哥也是不想讓我受傷所以才下令撤離的吧，這些我都懂，所以，我才一定要幫助哥哥，哥哥，你一定可以改變這個世界，把它改變成我們想要的那個樣子。

  高唐沒有說話，他現在也能透過眼睛看到自己的臉。他是高唐同樣，也是高雅，他們用著同一個身體。

  小雅。為什麼要和那個傢伙約定。

  他問道。

  我喜歡哥哥，就這麼簡單，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要救活你，反正那時的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

  她回答道。

  你可以不捲進來的，因為他要找的僅僅是我而已。你幹嘛自己把自己摘進來。

  高唐問道。

  這樣不是很好麼，妹妹是可以欺騙神的壞孩子，哥哥是可以改變世界命運的【神】，我願意這樣。其他什麼的。我毫不在意。

  高雅！

  男孩生氣了。

  沒關係沒關係。【謊言必被神所遺棄】的話，哥哥可以毫不在意。我不會死的，我要永遠和哥哥在一起才對。如果沒有哥哥的話，就算活著我也沒什麼意思。

  女孩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那年那家醫院裡，那突然出現的男人，將兩個孩子的命運就此改變。

  「媽，哥哥的病還能好起來麼？」女孩子問母親的時候，眼睛裡含著淚花，「哥哥都好長時間沒有醒過來了。」

  看著母親老淚縱橫的臉，女孩抿著嘴。她昨天看到許多醫生都來到病房裡，好像討論著要把哥哥移送到別的病房去，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高雅看到每個醫生都搖著頭，他們臉上的表情很難看，母親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淚。

  「會的，你哥哥他會好的。」母親一邊說，眼淚又開始不住的往下掉，高雅很懂事，便沒有再問下去。

  昏昏沉沉睡過去的高雅再醒來的時候，母親已經不知去向，父親也不在，她看了看牆上的中，母親應該是在家做宵夜，因為害怕自己晚上起來會餓，母親還是堅持做些宵夜，雖然以前是和哥哥一起吃的，但現在的宵夜也只能高雅一個人享用了。

  「哥哥。」她歪過頭看著一直沒有醒來的哥哥，眼淚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有可能挺不過這個難關了，就算是父親母親也快要放棄了，畢竟，經濟的限制，他們只能救一個小孩。

  「為什麼不能讓他活下去！」十幾歲的少女咬著牙對著空氣問道。

  「讓他活過來啊！為什麼這個世界會是這樣子的，哥哥那麼好的人。我詛咒這個世界。不公平！」她咬著嘴唇都快咬出血來。

  從小雪的那件事情過後，好學生高唐不見了，完完全全的從人們眼中消失了，換來的是逃課，打架，惡作劇的男孩，他油里油氣，他不服管教，所有人都開始討厭他，避著他，咒罵他，但是他絲毫不介意，因為有一件事那些人永遠無法超越，就是班上的第一名的位子永遠寫的是高唐的名字。

  老師無奈，將他調到最後一排

  同學厭惡，鮮有人和他在一起玩。

  他逃課，動不動就和別人打架。

  但是他考試每次都能考到第一名，老師本來不相信，但是後來驚訝與這個孩子的天賦，他們說，如果這個孩子不像這樣調皮的話，一定是個天才。

  如果也只是如果。只有一次高唐某門考試來遲了，考了個全班第二，考全班第一的傢伙驕傲的把成績表拍在高唐的桌子上。

  看，白痴，你以為你每次都能考第一？

  第一的傢伙這麼說道。

  高唐一言不發的將他的成績表撕了個粉碎，再打掉那個囂張者兩顆門牙。

  再廢話，宰了你

  高唐厭惡的看了他一眼。

  再也沒人願意和高唐搭話

  只有高雅知道，她的哥哥是全世界最厲害的哥哥，他什麼都知道，他自學都比別人接受老師教的快，他是天使，也是惡魔。直到被查出患了絕症。

  「救救他吧。」高雅空洞的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想救他麼？」開門聲驚動了高雅，她歪過頭看著進來的人，來者穿著黑色的風衣，病房沒開燈，高雅看不清來人的樣子，但是肯定不是父母和醫生。高雅想坐起來，但是長時間躺著，讓她的身體都麻木了僵硬了，想坐起來不可能。

  「你是誰。」高雅問道。女孩有些害怕，因為眼前的人和父母口中一直說的壞人很像。

  「救你的人，」男人走到高雅的床邊，借著窗外的月光，高雅才看清男人的臉，一張中年男子的臉，看上去很和藹的樣子。

  男人拿出一隻針管，裡面注滿了綠色的液體：「這個可以救你，讓你好起來。」

  「真的？」高雅有點驚訝的看著男人，但是瞬間臉色沉了下去，「我不信，快走，我要叫護士姐姐了。」

  「你不信？」男人笑了笑，好像絲毫不介意少女的冷言冷語，「那這個呢——」

  男人手輕輕一揮，月光在男人的手上聚集成一個水晶球般的光球，裡面還能映出男人的臉來。就像月光被男人聚集到了一起一樣。

  「……」高雅張大了嘴巴，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一切都和哈利波特的魔法一樣。

  「相信了吧，我可以救你的，因為你對這個世界很重要。」男人將手中的光球揮散。

  「那你先救哥哥。」女孩說出男人意想不到的話。

  「為什麼？」

  「如果不救哥哥，救我也沒有什麼意思。」女孩瞪著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

  「只能救一個。也只能賦予一個人這樣的力量。」男人有些為難。

  「力量？像你的那種魔法一樣的力量？」女孩驚訝道。

  「比剛才那個更強大的力量。」男人笑眯眯的說道。

  「那就先救哥哥。必須要先救哥哥。」女孩堅持。

  「他沒有你那種天賦。」男人似乎不肯。

  「那我就叫醫生了。」女孩將手放在鈴上，雖然她不知道男人的身份，但是有種直覺告訴她可以相信他，也只有他才能夠救自己的哥哥。

  「為什麼要先救你的哥哥。能告訴我麼？」男人問道。

  「因為哥哥，一定會保護我的。」女孩自豪的說道，臉上露出了笑容。

  男人沉默了，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如果你死了，你哥哥活下去，你還是不能和你哥哥在一起。」

  男人說出了一個悲傷的結局。他等著眼前的女孩的選擇。

  「……」高雅小小的腦袋裡亂成了一鍋粥，許久，「先救哥哥。我無所謂。」

  「這樣啊。」男人嘆氣，「如果你可以欺騙神，用你自己的力量讓你哥哥活過來，這恐怕是最好的結果，我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之後都看你自己的了。」

  男人還是堅持了己見，將液體注入了高雅的體內。

  「唔……」高雅想反抗都來不及了。

  男人好像還是被高雅感動了，他沒有將綠色的藥劑全部注入高雅的體內，還留了一部分。

  「如果想讓你哥哥活下來，那就看看你的願望有多強烈，是不是連上天的神明都能感受到你的願望，或者說，你也可以變得和他們一樣。我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了。」男人將剩下來的綠色液體注入到高唐的體內。

  那再見了。

  男人說完便消失在門外。

  再次見到這個男人，高雅也忘了時間，那個時候，她已經是高唐了。兩個人共用了身體。他們嚇走了父母，嚇走了親戚，只剩這對兄妹相依為命。

  她是【說謊者】

  他是【混沌】

  在這巨大的別墅里，男人像迎接貴賓一樣的招待了兄妹倆，請他們在這裡住下來。並告訴了他們一個驚人的真相。有關於這個世界的真相。

  他有可能是掌控這個世界的關鍵。

  我要幫助哥哥，得到【進化之鑰】，改變這個世界。

  她這麼說道。

  我根本沒想到你會是候選人，你的目的是什麼，沒有一種強烈的願望，是不可能喚醒內心的那種力量的。【世界的楔子】。所以，你的願望是什麼？

  男人問道。

  我沒有願望。她的願望是什麼，我的就是什麼。

  他這麼說道。

  我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謊言必被神所遺棄。這是我告訴她的。

  男人提醒道

  沒關係，反正這個世界的神，也快完蛋了。

  男孩的嘴角上揚。

  龍城的另一邊，龍城研究所，金髮少年再次回到了這裡，不過並沒有和李崑崙一起，他沒有去控制室，而是徑直走向了他的臥室方向。他敲了敲某個房間的門。

  「請進。」裡面傳來的是年輕的聲音。

  門自動的被打開，天燼走了進去，裡面是一個黑髮的少年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雖然從外面看上去應該是一間客房之類的東西，但是這個房間卻大的不像樣子。完全就像是正規規格的家居房，看到金髮少年回來了。看電視的男孩露出笑容。黑髮少年長的很清秀，眼睛炯炯有神，好像現在這個時間是特意等金髮少年回來才會看著電視打發時間，笑容裡帶著一點點頑劣，好像知道天燼此行的結果。

  「喲，回來了。怎樣。剛才看到的那個節目笑死我了。給機器人裝手臂結果把自己的胳膊卸了下來。」

  這研究所里的人大概沒人敢和眼前的大少爺這麼樣的打著招呼吧。

  「你的妹妹，果然是個麻煩的傢伙。司若晨。沒想到會碰上你的妹妹。」天燼躺在床上，臉上露出疲態。自動過濾掉這個一點不好笑的笑話。

  因為很少見到眼前的這位大少爺露出這樣的表情，上一次的話應該還是和歐陽雪戰鬥過後看過一次。

  「怎麼。遇到麻煩了？」司若晨有些擔心的問道。當然擔心他的妹妹。

  「是啊。」天燼好像和這個司若晨關係很不一般，「【說謊者】，也出來了。」

  司若晨的臉上也變得嚴肅起來。

  「而且我在他身上還感覺到了另一股氣息，但是不知道是什麼，那個人身上一定有秘密，而且有可能和我們一樣。」天燼閉上眼睛。

  「拉攏過來麼？」司若晨問道，

  「不，已經結下樑子了。」天燼的右手黑色的光芒大盛，魔法陣從他的手掌中出現，一把白色的骨劍被他取了出來，「還給你，這下要靠你幫忙了。」

  司若晨接過骨劍，

  「難道這個世界的命運真的要交到我們的手上？哈哈，那群瘋子，果然是瘋子。」他的右手中出現魔法陣將骨劍收了進去。

  「不過你還是想再接近那個男孩一次？他的姐姐可是厲害著呢。」司若曦笑嘻嘻的說道。

  「暫時不了。」天燼看著眼前這個可以稱得上朋友的人，「你的妹妹看到了【說謊者】。所以，麻煩了。」

  司若晨的臉上陰雲密布，雖然消失的計劃讓敵人失去了目標，但是如果自己現在現身的話，恐怕就不秒了。因為這個隱藏的世界已經快亂了套了。

  「我出去一下。」司若晨站起身來，「沒辦法，有個妹妹真是不好。」  「自己小心。那些笨蛋總會嗅到點味道。」天燼翻個身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