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一流的惡黨 上篇

  金髮少年無趣的看著窗外，臉上的傷早已經不在了。那張完美的英俊逼人的臉又回來了。現在的他絲毫沒有戰鬥時的那種霸氣和邪氣。和普通的少年一樣，金色的頭髮看上去漂亮極了，會誤以為這個孩子是從外國來的，但是他還是生著一張東方人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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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開巨大的落地窗，走到陽台上。正值夕陽落山時分，天邊的的火燒雲好看極了。金髮少年不覺得看的都有些出神。臉上浮現出一種淡淡的悲傷。他低著頭，看了看自己右手背上那鮮紅的印記。被選中的人的標記。沒有辦法消去，以鮮血為引的印記。

  「自己的選擇，就要自己負責。」他小聲的自言自語。

  傳來開門劃卡的聲音，金髮少年又走回屋內。

  「晚飯。」李崑崙揚揚手中的袋子。「難得少爺請客，所以我就買的豐盛了一些。」

  「無所謂。」金髮少年向洗手間走去。

  「對了。少爺，我昨晚還是做了預言，不經意間。」李崑崙將袋子現成的飯菜拿了出來，

  「什麼情況。」金髮少年問道。

  「【銀白之書】已經在靈語者手中醒來了。而且——」

  「而且什麼？「金髮少年顯然是十分討厭李崑崙賣的這個關子，「有話就說。」

  「【燭陰】可能會比你想像中更早的醒過來。

  「哦？」少年好像突然笑了一下。

  「嗯，因為按照你說的，和我對靈異的感覺來看，【燭陰的心】越來越有醒來的跡象了。好幾次我預言的夢境都被莫名的強大外力強行打斷了。」

  「是麼？嘿嘿。難道被稱為【預言者】的人的能力只有這麼一點，還是說沒有完全開放能力的原因？」少年笑道。

  「我和【朗讀者】不同，無法自己創造出【詩句】，所以【靈語者】的【圖書館】對我來說是至寶一般的存在……」

  「你錯了。」少年打斷了他的話。

  「哪裡錯了。」李崑崙追問道。

  「【朗讀者】的詩並不是他自創的。也是有原典的。你真的以為編出來的詩句就可以有那種力量麼？可以阻斷我的術的發動？」

  「那麼她的原典是什麼。」

  「不清楚。」金髮少年搖了搖頭，「如果可以知道詳細內容的話，我就有對付她的辦法了。」

  「辦法？」李崑崙有些驚訝，「你知道對付像我們這樣能力者的辦法？」

  「你是【能力者】。」金髮少年將一塊牛肉塞進嘴裡，「我是【獵神者】。」

  「不應該是【諭神者】麼？」李崑崙不解。雖然他知道眼前這個少年看上去沒有自己歲數大，但是他的能力凌駕自己之上不知道多少倍。【諭神者】，獨一無二的存在。

  「你還在相信，【世界的楔子】是接受所謂【神諭】的人？還在相信著他們曾經告訴你的那些鬼話？」金髮少年笑了，像是發現了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早已背叛了他，被選出來的人，本來就是一種悲哀。我是，你也是。」

  李崑崙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所以在某些方面，我和那隻【不死鳥】不謀而合，不過很不巧，我還是要清理掉她的弟弟，不過我發現你還真天真。」金髮少年拍了拍李崑崙的肩膀，「如果我們真有那麼神，為什麼不公之於眾呢？為什麼不公布這個史無前例的真相呢？為什麼要將我們隱藏？為什麼期待並且害怕著我們的存在？所以你還真是可笑啊。」

  少年說的事實李崑崙以前從來沒有想過，但是現在這麼一提，確實有種被矇騙的感覺。

  「所以你說——」

  「我也想看看他們到底在尋找什麼，所以，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找到了，那麼這個遊戲不就更加沒有意思的提前結束了麼？」

  李崑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眼前的這個少年讓他感覺到了恐懼。

  「所以。只要打敗那些礙事的人，就自然提前結束了遊戲——這就是我的做法。」金髮少年說道。

  李崑崙沉默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跟煙點上：「所以說，我也會成為你的敵人？」

  「不會，至少現在不會。」少年的目光又看向窗外。天邊的火燒雲早已消失不見了，「你救過我。我是壞人，但不是惡魔。」

  「……」李崑崙靠著牆，吸了一口煙，「善良的死神麼？你還真是有趣。」

  「所以——」金髮少年的眸子在一瞬間亮了起來，「在我窺探到這個世界秘密之前，不要成為我的敵人。我落天燼保證——不會先成為你的敵人。至少一次。」

  「那好吧，天燼少爺。」李崑崙將紅酒打開遞了一杯過去，「真是，一流的惡黨。」

  「那他還真是一流的壞蛋，或者一流——的——惡黨。對，一流的惡黨，最近不正好有動漫上有什麼雖然外表很壞，但是內心卻是極其溫柔的反面角色麼？」

  此時，司若曦拽著葉言一起回家，讓本來好不容易逃脫夕顏魔爪的歐陽純白找到和葉言搭訕的機會也黃了。

  「對吧，對吧。葉言。」司若曦搖了搖葉言的胳膊。

  「啊？什麼？」

  「真是，我說話你都不聽。'」司若曦不高興的抱住雙臂，「話說你剛才又看著歐陽那小子了吧，你們難道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沒有，怎麼可能有啊。」葉言有些慌亂。

  「撒謊！」司若曦雙手叉腰站在歐陽雪的面前，指著歐陽雪的鼻尖，「肯定有，明明都心不在焉了。居然還想狡辯，說，不說我明天就讓校園網上充滿了你們兩個人的秘密事件好了。」

  「真，真的沒有，就是上次幫過我而已。'」葉言使勁的搖了搖頭，「根本就沒有什麼啦。」

  「所以，被幫助的少女葉言同學就對歐陽那個變態男產生了興趣？然後充滿了暗戀的故事就這麼開始了？看不出來，全班第一的葉言同學有這麼浪漫的戀愛套路啊。」

  「不和你說了。」已經被說的滿臉通紅的葉言決定採取冷戰戰術，「還有，不要說同班同學是變態。」

  '「喲喲喲，那個姐控加loli控加各種不良嗜好的男同學不是變態是什麼。嘖嘖嘖，你還袒護起他來了。還不老實交待。」

  兩個一邊吵著一邊向學校大門走去。

  其實將鏡頭再往後拖一點，就可以看到歐陽雪的一臉壞笑，歐陽雪和歐陽純白意外的一起放學回家。夕顏不在，大概已經和自己家那輛超級無比豪華的勞斯萊斯幻影先走了。

  「聽到沒，你的同學都說你是變態哦，看來你還真是有些危險，我必須要矯正你。」

  「我不認識她。」當然，指的是司若曦。

  「那那個葉言也不認識咯。」歐陽雪堵他的話。

  歐陽純白不說話了，歐陽雪臉上浮現出勝利者才有的表情，她突然挽著歐陽純白的胳膊，貼了過來。

  「你幹嘛？」

  「反正我可憐的弟弟被拋棄了，那我我只好犧牲下自己，讓你感受到親情的溫暖，和我撒嬌或者哭都沒問題哦，我絕對會好好的拍下來做成影片傳到網上去。」

  「那我就真的變成姐控的變態了，還有那你說話說的很有問題吧。哪有你這麼腹黑的。」

  「你現在已經是變態了。嗯，公認的。」歐陽雪突然使勁的揪了歐陽純白的胳膊。

  「哎喲，你要死啊，輕一點。」歐陽純白髮出殺豬似的慘叫。

  看似歡樂的日常，姐弟兩兩人出了學校的大門。

  「歐陽！」剛出校門就有人喊自己，因為都是歐陽，所以兩個人同時向發聲處看去，一輛跑車停在那裡，一個熟悉的人站在車前向兩人揮手。

  兩個人的心同時咯噔了一下，眼前的人雖然算不上朋友，但是好歹也是有一面之緣的。特別搜查科的李劍。

  「李叔叔好。」歐陽雪的嘴甜，一點沒有上次那種在科室里對著警察都能大吼大叫的氣勢了，現在就如同一隻溫順的小綿羊。

  「嗯，上車吧。」李劍示意兩人上車。

  「不是又要我們去搜查科吧，在學校大門口給同學看到的話，很難解釋。」雖然那種飛揚跋扈的氣勢沒有了，但是歐陽純白覺得這種狀態的歐陽雪更加可怕，恐怕笑裡藏刀最貼切現在的局面，但是歐陽純白沒有一點的緊張，或許，這次是和身邊的女孩一起去，心裡就安心了許多。

  「所以我沒有看警察的車子來啊，當然，這次是請你們吃飯，不是去特別科調查啦。放心好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當然歐陽雪還是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中餐還是西餐？」李劍詢問道，當然這時候的歐陽純白乖的就像個未見過世面的小學生。歐陽雪說什麼，就是什麼。

  「西餐。」

  「和她一樣。」

  跑車穩當的在一家西餐廳門口停了下來。三人向餐廳走去。從背影看，有些像父親帶著兩個孩子的感覺。

  「說吧，李叔叔，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歐陽雪先開了口，她將刀叉放下，歐陽純白也學著歐陽雪放下了刀叉。

  「怎麼這麼問。」李劍明顯是在裝糊塗。

  「如果不是有事，為什麼會把我們帶到這麼好的一家西餐廳吃飯，而且還特意避開了人多的尖峰時段，選在這個人比較少的時段，而且你剛開車的速度也比一般的速度要快，你在趕時間麼？李叔叔？」

  李劍一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不愧是歐陽雪，推理能力這麼強。所以當時從幾大研究所竊取資料的手法也是那麼的嫻熟。對吧。」

  咣當——

  歐陽雪的叉子沒拿穩掉在了盤子裡，發出清脆的聲音，歐陽純白看到自己姐姐有點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警察先生。

  不過，就算驚恐，也只不過在歐陽雪的臉上存在了數秒，她鎮定的喝了一大口果汁。

  「李叔叔，這都是你的猜測吧。」

  「何以見得？」

  「如果這是保衛局調查到的資料的話，我不是被抓起來了，就已經被某研究所以某種藉口帶走了，而且絕對會在20分鐘內就把我帶到指定地點，哪怕那個指定地點在龍城的最遠處，他們也會那麼做的，所以根本不會帶我們過來吃飯。」

  「呵呵。」李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確實是我的推斷，所以我現在就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這麼一回事。你可以告訴我麼？我需要更多的情報。」

  「我——」

  「我知道你們那個世界，也知道【創造神計劃】的一點點消息，要交換情報麼？」李劍壞壞的笑了笑。

  歐陽雪沉默了，她在思考和分析著李劍說的話。許久。

  「成交！」歐陽雪在歐陽純白驚訝的目光中將果汁一飲而盡，「我有一個條件。」

  「我也有一個條件。」

  「那你先說吧。」李劍說道。

  「我的弟弟和我一樣，他也許在某個時間也會【覺醒】，雖然我不知道這個【計劃】有多少個【楔子】的候選人，但是我請你必須在他『醒來』之前，保護好他的一切安全。如果他不能覺醒，那麼你也必須要遵守這個規則。如果你做不到，就算你把我們的抓起來，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信息。關於我們那個世界的。」

  「可以。」李劍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他也將杯中的白蘭地喝乾，「我只要求你們記住，你們是人，不是神，不是妖怪，也不是其他任何的事物。我只想請你們保護起你們最重要的東西。就行了。」

  沒想到李劍說出的要求竟然是這個，兩個人都有些發愣，點了點頭。

  「成交。」

  「那你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李劍開始吃起牛排來。

  「是的，『龍捲風』事件和上次『教學樓』裂痕事件都和我們有關。『歐陽雪小聲的說。

  「為什麼？」李劍不解，大概是以為是他們自己做出了這種事。

  「被逼無奈，有【能力者】為了尋找某樣東西強行進行搶奪，我是不得以才開戰的。」

  「不可能。」李劍斷然否定道，「我知道的極少極少，但是時間並沒有到來，怎麼可能現在就出現不受控制的【能力者】。」

  「信不信由你，兩次都是襲擊了我的弟弟。」歐陽雪聳聳肩膀，「他說他叫【窮奇】，據我所知，加上我和【窮奇】，還有3個【能力者】。」

  這次換李劍瞪大了眼睛。

  「【計劃】提前開始了麼？」李劍小聲的自言自語。

  「對了，他們的那個計劃到底是什麼？可以透露一點了吧。」歐陽雪問道。

  創造神。

  人想通關自己對科技的探索，對虛空的探索，企圖自己創造出一個神來，讓人類文明再次進化到新的高度。

  李劍這麼說道。

  那群瘋子。

  歐陽雪將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是啊

  那群瘋子。

  創造了我們。

  她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