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決心

  Chapter 24  決心

  人類最強大的力量，不是他們的拳頭，不是他們的槍炮，也不是他們的科技，最強大的是他們的心。甚至擁有編制神話的力量，強大到，可以否定唯一的神

  ——《虛空啟示錄》卷10《否定唯一的神》

  歐陽純白記得自己這幾天見到葉言，都沒能說上話，不知道是因為葉言那有些閃躲的態度，亦或是歐陽純白自己也沒好意思再去找葉言搭話。

  畢竟，兩個人的關係依然很遙遠，想要變成朋友的關係，還遠遠不夠。當然這都是歐陽純白自己的猜想。

  可是葉言的理由卻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我要你接近他。

  蘇流歌這麼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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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我需要他的力量。蘇流歌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葉言沒有答應，也沒有否認。蘇流歌也並沒有強迫她。他只是壞壞的笑了笑。

  所以我要躲著他，這是葉言自己的打算。

  但是她才知道，她根本做不到，雖然說那個叫歐陽純白的人是在班上不突出，也許在那次攔下不良少年之前葉言沒有注意過歐陽純白。但是好像那次背對著葉言的歐陽純白的背影。似乎勾起了葉言小時候的回憶。

  我的姐姐，不見了。

  多年前一邊哭一邊說著的葉言遇見了一個男孩。

  好了好了。別哭了。

  男孩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女孩，他把多出來的棒棒堂遞過去。

  女孩毫不領情的還在一直哭。

  喂喂喂，能別哭了麼。給。

  男孩一臉無奈的將棒棒糖強行塞進女孩的手裡。

  不要。我要姐姐。

  女孩將棒棒糖扔在地上。

  好吧，好吧，隨你。

  男孩攤攤手，像個小大人似的，將還沒有拆封的棒棒糖撿起來裝進口袋。沒有再理葉言走開了。

  「咦，這不是那個小怪物麼？」再次傳來的聲音將男孩的腳步吸引回來。他會過來，看見兩個男孩正站在葉言的身邊。他將在吃的棒棒糖一口咬碎。

  「喂，小怪物，你怎麼在這哭啊。你不是應該待在研究所里呢。」

  「是啊，是啊。」另外一個男生附和道，一邊拽住了葉言的羊角辮，「原來小怪物還會哭啊。」

  「嗚嗚嗚——」葉言這下哭的更厲害了。

  「我還以為你是個小公主呢，沒想到你居然和其他那些人一樣接受那種實驗，小怪物，小怪物。」男孩笑的更開心了，「難道是他們發現對你的實驗一點價值都沒有所以把你扔了出來？」

  葉言終於將自己的辮子從男孩的手裡搶救回來了，她低著頭，使勁的吸了吸鼻子，將剩下來的眼淚忍住了。膽小的葉言身體輕輕的發抖著，因為害怕，所以她選擇不說話。低著頭，希望眼前的男孩子可以放過她。

  「喂喂，我們去接點水來，把她身上那些難聞的藥水味道洗乾淨吧。」兩個男孩不知道從哪裡變出兩個塑膠袋，興奮的向最近的噴泉池子跑過去。

  葉言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還在想著自己的姐姐的事，還在那裡站著一動不動。

  為什麼不跑？

  似曾相識的聲音讓葉言終於把頭抬了起來，男眼孩稍稍有些驚訝，眼前的女孩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兩個羊角辮可愛極了。

  姐姐不見了，我哪也不去。

  葉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女孩的回答讓男孩皺了皺眉頭。

  你是誰？喂喂，快來啊。這個小怪物還會有夥伴吶。

  先跑到葉言跟前的男孩發現了葉言身邊的他。

  喂，你和這個小怪物是一夥的麼？

  語氣充滿了嘲笑的情緒。

  為什麼要叫她小怪物？

  去研究所的都是小怪物不是麼，他們會被打各種各樣的針，吃各種各樣的藥，然後就會變成各種各樣的怪物，其他朋友都是這麼說的。他們親眼看見有人長出了翅膀，變成了怪物。難道——你也是怪物麼？

  拎著滿滿一塑膠袋水的男孩說道。

  當然，他還不懂真正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砰——

  滿滿一塑膠袋的水被倒在自己的頭上，嘲笑別人的男孩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臉已經和地面親密接觸。他都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打了他，只感覺臉上一陣陣火燒的疼痛。

  後跟上來的男孩已經嚇呆在原地。

  而葉言看到的，只是那個男孩的背影。

  不許叫她怪物。

  救人的男孩冷冰冰的說道，說完便剝開棒棒糖然後含在嘴裡，拉著葉言離開了公園。

  「喂，葉言，回家了。」呼喚聲將葉言從回憶里拉了出來。

  「哦，哦來了。」葉言一邊應著一邊將終端放進包里。她還是看了一眼歐陽純白的座位，但是，歐陽純白一打下課鈴就伴隨著「哇，loli控是去找loli了麼。真可怕啊」這樣的話沖了出去。

  不幸啊，歐陽純白的高三人生。

  葉言走出教室，一個扎著單馬尾辮的女孩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司若曦。葉言在班上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為什麼這樣一個女孩卻並不是朋友成群呢，值得再提一下。男生覺得和這樣的大小姐打交道肯定吃閉門羹或者不好相處，女生則是嫉妒虛榮心理在隱隱做怪。再加上葉言本來就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所以給大家的距離感就又加重了一些。所以久而久之，不管事那些曾經想要過和她說說話的人還是那些本就不想和她拉關係的人都漸漸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所以葉言找歐陽純白搭話的時候，歐陽純白會那麼激動就有原因可尋了。

  回過頭來。歐陽純白衝出教室，還是被夕顏堵了個嚴嚴實實。

  「你終於出來了，跑那麼快幹嘛。」夕顏拽住歐陽純白的衣服。

  「又，又幹嘛。」歐陽純白這幾天每天都這樣被夕顏在放學路上「劫走」，然後這位夕顏就會拉著歐陽純白到這到那，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當然，這位大小姐是落夕顏，所以有這些舉動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但是要命的是，這位公主大人從來沒有什麼時間觀念，一旦玩起來就沒了個影，就不說憋的。像她見到這樣買這樣見到那樣買那樣的習慣，歐陽純白消費都消費不起，不過還好，辛虧現在這個夕顏家也貌似是個富裕的家庭，所以基本上歐陽純白只負責帶著去玩，然後講解的工作罷了。

  只是好幾天都很晚回去，歐陽雪不吃飯的等著歐陽純白回來，讓歐陽純白很是為難，甚至上一次歐陽純白回到家，看見廚房裡碎了好幾個盤子，歐陽雪窩在臥室里也不出來。所以歐陽純白無論如何也要逃脫夕顏的「魔爪」，但是當歐陽純白提出找人代勞自己的時候，被夕顏以「別人沒有你好用」為由拒絕了。

  然後歐陽純白就過上了和夕顏放學躲貓貓的遊戲。

  再次被夕顏抓個正著又沒能成功逃脫的歐陽純白哭喪著臉。

  「歐陽雪她生氣了吧。」夕顏小聲的問道。

  「唔，嗯。」歐陽純白點了點頭。

  「我是故意的，就是要讓她著急。」夕顏把雙手抱在腦袋後面，看上去像個不良少女似的。

  「為什麼。」歐陽純白壓根就沒猜到夕顏是故意的。因為她確實表現出那種對新事物的興奮感。

  「不管怎麼說，這些事物就算是再新。奴家我也不可能不了解的。」夕顏舔舔嘴，「一會我要吃烤雞翅。」

  「……」前言不搭後語啊，歐陽純白這麼想著。

  「她太在乎你了。我只怕如果你有一天死了。她會怎麼樣。」夕顏咂咂嘴，這話卻把歐陽純白嚇的一身冷汗。

  「奇怪麼？」夕顏可愛的臉上露出了只有歷經滄桑的人才能露出的那種表情，「別忘了，你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

  是的，他已經死過一次了。

  就在那天，檮杌的劍徑直的刺穿了他。

  但是有一件事歐陽純白一直沒問——

  「夕顏，那天，我到底死沒死？如果相信喝點藥就能活過來，鬼才會信。」

  「【朗讀者的即興詩】。」夕顏放慢了腳步，歐陽純白亦然，「【復活之詩】。我不懂，不過我聽她是這麼說的。但是並不是能夠復活死人的【詩】，不過也適用於你那種幾乎快死掉的傷情就是了。」

  「這麼神奇？」歐陽純白不敢相信。

  「你姐姐跪下來求她的。」瞬間，歐陽純白呆站在原地，夕顏轉過身來，「她說，『只要你救活你，無論付出任何代價』。畢竟那個【詩】還是第一次用在人的身上。」

  「所以——」夕顏接著說道，「如果你死了，她要如何接受這個事實。」  「……」歐陽純白找不出可以說出的話來與眼前這個女孩相對。

  「除非……」夕顏將那本銀色的書掏了出來，「你能接受自己的命運，變成和我們一樣的——怪物。那麼你的日常生活將會被完全打破，這裡的一切也許都在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變成和我們一樣，為了一個目的或者目標一直戰鬥或者被戰鬥。你——能接受麼？」

  無言，因為根本歐陽純白無法從夕顏話語裡找出可以進攻的地方，也許這種語氣也是【靈語者】本身的力量吧。  「但是你的姐姐不希望你這樣。她希望你可以過著日常生活，她可以獨自接受那個世界或者即將醒來的那個世界的一切挑戰。因為，也許你就是目標，也是是她，也許是其他人。但她不想你牽扯進來。」

  「我也可以！」歐陽純白不自覺的就吼起來，引來了周圍奇怪的目光，「為什麼要把我扔在一邊！」

  「你是她努力的最後希望。」夕顏抿抿嘴，走到歐陽純白的面前小聲的說道。歐陽純白沒有再反駁，默默的和夕顏向學校的大門走去。

  「喂，就這樣就行了？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一個蠻橫的聲音引起了歐陽純白和夕顏的注意，他們循聲望去，歐陽純白卻發現了他的同班同學，葉言和司若曦，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司若曦的神態很激動，葉言卻有些害怕的向後躲。

  「我都說了，飲料灑在你身上了又什麼關係，大不了回去洗洗就行，大不了我賠你錢。」

  「有什麼關係？」男人惡狠狠的說道，從外表看上去就像是個不良少年，染成紅色的頭髮，脖子上還掛著細細的鏈子。她看著葉言壞壞的笑了笑，「或者你幫我洗啊。」

  「喂，臭流·氓你要不要臉啊。剛才你占我妹妹的便宜，現在還敢說這話，你再過來，我馬上就報警。」

  「切。我又沒問你。我問她，再說又不是你撞的我。去去去，我對平胸女沒興趣。」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湊近葉言。

  「餵……」歐陽純白一個箭步就要衝過去，雖然說葉言是有躲著自己的成分，但是就算看在同班同學的份上，這種場景不衝出去的話，還是男子漢麼。

  「？？？？」歐陽純白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因為夕顏一把抓住他的風衣下擺，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學校的校服是如此的醜陋。

  你幹嘛三個字還沒說出來，歐陽純白看到夕顏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隨後聽到剛才那個囂張聲音的慘叫。歐陽純白轉過臉去看到在葉言等人的旁邊出現個男學生，頭髮故意的留得很長。劉海幾乎都遮住了一小半臉，從穿著的校服看來是龍城2中的學生，剛才叫囂的男子痛苦的倒在地上。

  「你·他·媽……」男子話還沒說完腹部又挨了重重一腳。那出腳之快之狠，歐陽純白嚇的渾身一激靈。因為這種打人的方式也把司若曦和葉言嚇到了。她們兩個戰戰兢兢的挪動腳步，希望離那個人遠一點。

  而幫助葉言她們解了圍之後。那個同學什麼也沒說就徑直走開了。而葉言和司若曦也是三步並作兩步離開了事故現場。只留下那個痛苦倒地的男子在那裡呻吟。

  「真解氣。哎。你剛才拉住我幹嘛，夕顏。」歐陽純白不爽的說道。

  「沒什麼。」女孩微微點了點頭，好像突然進入了天然呆模式。

  「你——是夕顏？」歐陽純白刻意的在夕顏兩個字上加了重音，以確定對方可以聽出來自己問題的含義。

  「嗯。我是夕顏。」女孩點了點頭，「她說，今天不玩了要休息一會。」

  「你們兩還真和諧啊。」歐陽純白苦笑道。

  「那我就先走了。」女孩向歐陽純白道別。歐陽純白一下字還不能接受兩種夕顏的互相轉換，木訥的點了點頭。

  不過既然不用被抓差，歐陽純白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趕緊回家，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

  「我回來了。」歐陽純白一進門就大聲的喊道。

  「今天回來這麼早？」因為歐陽雪每天都會逃掉下午最後兩節課，所以對今天可以準時回來的歐陽純白感到十分驚訝。

  「是啊。」

  「今天沒和夕顏一起玩去了？」話語裡明顯帶著不滿和醋意。歐陽雪將目光轉移回電視機上。

  「沒了。」今天成功逃脫她的魔爪。可喜可賀，可喜可賀。「歐陽純白裝傻道。

  「和公主殿下逛街，你居然可以比喻與魔鬼同行，估計在她那個時代，你已經被即刻問斬了。」歐陽雪站起身來向廚房走去，「我去做飯。」

  歐陽純白看著歐陽雪的背影，心裡突然好難過，原來總是自己一個人在家也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真的有個親人在身邊就這樣盼著自己回來，歐陽純白眼淚差點都要掉下來了。

  「哎。連飯都不會做，真不知道你這十幾年怎麼活下來的，真厲害。」歐陽雪洗著菜，一邊嘲笑著歐陽純白。突然她感覺到後頸上傳來溫熱的感覺，「嗯？小白？」

  「姐。對不起。」說完這句話以後，歐陽純白自己就哭了，他輕輕的蹭了蹭歐陽雪，「以後不要在為了我做這做那的了……」

  「說什麼傻話呢。」歐陽雪的手停了下來，「我花了這麼多年才找到你。這點事根本就不算什麼的好吧，還有你別哭了。你讓我好好做飯行麼？」

  「……」歐陽純白沒有說話，又蹭了蹭歐陽雪，「姐，我要和你一起戰鬥。」

  「不行。」歐陽雪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上學。」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早就是鬼了。」歐陽純白輕輕的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在做什麼。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獨自面對。日常也好，非日常也好。總之我不會拋棄你的。你不是說過，人最強大的力量是自己的心，就算是普通人，他們也甚至可以有，否定神的能力。所以，我一定要和你站在一起。你是我姐姐。」

  歐陽雪沉默了很久，然後嗯了一聲。

  歐陽純白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出現了笑容，但是他明白，一旦決定了，不管他現在有沒有那種力量，他都必須得再去面對那個詭異的世界，但是他相信他可以做到，他相信他會喚醒心中的那種力量。雖然他還不知道方法。

  在你的【心】真正擁有力量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應該如何去做，其實每個人都擁有印記，只不過，他們的心沒有真正的醒過來,而【世界的楔子】則可能擁有，否定這個世界的力量。

  當然，這些都是夕顏後來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