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少女與襲擊與萬花筒 上篇

  歐陽雪看著蘇流歌和葉言在眾學生的注視中走進了教學樓，她撇撇嘴，旋風般的從天台上消失了。

  與龍城相距700公里的S城，郊區的一幢豪華別墅里，二樓的某個房間，從外面看上去僅僅是這家裡某個孩子的房間，推門而入，很簡單的陳設，一點都不像是富家子弟的房間，一台終端，一張雙人床，然後是簡單的沙發。只是有一點不一樣的事，房間的一角立著一個很大的書櫃，和歐陽家差不多的那種比較老式的書櫃了。

  輕輕的看下書櫃下的隱藏的開關，書櫃的一邊便會顯示出一個隱藏的門來，而這道門的背後則是這家最小的兒子——雲笙的工作室。

  剛接完姐姐電話的雲笙扶著額頭坐在三張巨大的顯示器前面，將自己的身體陷進機械座椅里，畢竟姐姐剛才拜託他有些棘手，當然，是在他用了這些他手到擒來的程序之後，他發現他還是完不成姐姐交給他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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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雲笙看著顯示器上那個巨大的「error」單詞，愁眉不展。就在接到電話的隨後三個小時內，雲笙就沒有離開過這個房間，手指在鍵盤上急速的躍動著，就像彈奏一首歡快的樂曲。

  當然做這些事，對於這個剛上高一的男孩的天賦是分不開的，簡單來說他就是電腦天才，如果要把雲笙的這種天賦和現在這個時代的那些電腦天才相比的話，那他就是天才中的天才，虛空時代，上個時代遺留下來的所謂高端技術，在這個時代已經是不值一提。而去年，雲笙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龍城政府的電腦系統中，當最後市長發現有過入侵痕跡的時候而加以調查的時候，還引發了一場不小的騷亂。

  但是現在讓電腦天才如此愁眉苦臉的就是剛才電話里歐陽雪交給他的任務了。查一個叫做蘇流歌的人。但是雲笙用盡了辦法都沒有查到這個叫做雲笙的人，就差大搖大擺的入侵人口管理系統了，但是雲笙不能那麼做，如果一旦被發現，自己可能就要面臨牽扯到犯罪的事件了，雖然雲笙有信心不留下任何痕跡，但是經過上次的事件之後，他也變得收斂許多。

  但是一般可以用的手段都用了，就是查不到蘇流歌這個名字，就像是憑空蹦出來的一樣。

  「憑空蹦出來的，對了！」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雲笙的眼裡閃過一絲耀眼的光芒，但是準備開始工作的雙手又停在了半空中，「不行，那是最後的手段，要是被抓到了，那就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我還是先回了姐姐，過幾天再說吧。」

  雲笙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撥通終端，以那個自己虛構出來的代碼號，撥通了歐陽雪的手機。

  今天坐在教室里的歐陽純白感覺渾身不舒服，雖然周圍並沒有和平常有什麼不太一樣的地方，唯獨多了就是今早的葉言是跟著另外一個男生進了校園的這個事實罷了。但是讓歐陽純白的心裡，從上課堵到下課。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課，歐陽純白小心翼翼向著身後看了一眼，很不巧，和葉言的目光對上了，女孩躲開歐陽純白的視線走到教室外面去了。

  歐陽心裡這次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從一早上葉言對他的態度就與平常不一樣了，青春期男生的那種小小的嫉妒心理開始在歐陽純白的心裡漸漸的紮下了根。

  突然班上靠窗戶那排不知道為什麼騷亂起來——

  「你看，那個女生好可愛啊。」

  「是啊，是啊，和瓷娃娃一樣哎，真的有女生是這種類型的麼？」

  「不過看上去好冰冷啊，臉上都沒有表情的哎。有些可怕。」有個女生有些害怕的說道。

  「雙馬尾，好可愛的髮型啊，我，我，我，我快變成loli控了？」

  「別傻了，沒看見她是從我們旁邊的2班走出來的麼。」

  ……

  諸如此類的對話砸向歐陽純白，瞬間把他砸個七葷八素，女孩，雙馬尾，loli？那麼這些詞只能想到一個目標了吧。

  上午的瓷娃娃現在就站在歐陽純白教室的門口，她向教室里掃了一眼，似乎沒有看到歐陽，她走到旁邊的一個男生面前：「歐陽純白在麼。我找他。」

  「歐陽？」搭話的正好是歐陽純白的死黨，他看了看眼前這個精緻的小美女，有點莫名的激動，話都有點不會說了，「哦，你等下……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夕顏。」女孩絲毫沒有懷疑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搭訕，「還有，謝謝你。」

  死黨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然後站在窗口，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的丹田之氣——

  「歐陽笨蛋，有個叫夕顏的美女找你哇！！！！！！」只能說殺豬般的嚎叫響徹整個教室。

  所有的人哄堂大笑，歐陽純白一邊大叫著一邊從教室里沖了出來。

  「要死啊。」歐陽純白白了死黨一眼，一邊轉向雙馬尾女孩，「不好意思。」

  「有時間麼？」女孩似乎並不介意。

  「唔，有。」歐陽純白也想找個藉口暫時逃離這個地方，不然一會無數的問題就會把他的智商降成負數。

  「請問。」走在前面的女孩突然停了下來，害歐陽純白差點撞了上去。

  「什麼？」

  「學校的餐廳在哪裡？」女孩歪著腦袋問純白，看上去萌爆了，又有點天然呆的感覺，歐陽純白頓時感覺全身的血向鼻子涌過去。他強忍住體內的萌屬性細胞的糟亂，乾咳了兩聲。

  「我，我帶你去吧。」

  「謝謝。」瓷娃娃總是很有禮貌。

  當歐陽和夕顏面對面的坐在餐廳的餐桌上，歐陽的前面只放了一倍鮮橙汁，因為現在並沒有到應該吃飯的時間，而女孩卻點了3大塊被稱為「巨無霸」的蛋糕，雖然說這麼描述會有些誇張，但是至少要比一般的小蛋糕大了整整三圈。而且女孩還叫了一份雪頂冰激凌。

  「你確定你要吃這麼多？」歐陽純白有些擔心。

  女孩點了點頭，不知從哪裡拿出的小刀，將蛋糕切成一小塊一小塊：「要吃麼？」

  女孩將切成四塊的蛋糕連著托盤推倒歐陽純白的面前。

  「作為給我帶路的回報……」夕顏面無表情的堅持，用勺子舀了一塊冰淇淋放在蛋糕上，「吃吧。」

  夕顏做出如果你不吃我就一直看著你的表情，歐陽純白拿起一塊有著冰淇淋的蛋糕整個放進嘴裡。

  「唔，好吃。」這樣的搭配確實好吃，蛋糕的鬆軟和雪頂冰激凌的香味，但是為什麼外面也有這種搭配，卻吃不出這次的感覺呢。

  「汝可以回答奴家一個問題麼？」

  且不說女孩古怪的稱呼，現在還有對自己稱奴家的人，這也太奇怪了。但是周圍嚴肅起來的氣氛讓歐陽純白自己坐直了身體。

  「汝，相信未來麼？」夕顏問了和上次一樣的問題。而且這一次似乎非常認真。

  「未來？」歐陽純白不得不重新開始考慮女孩提出的問題。他回想著歐陽雪告訴自己的那些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沒什麼，為什麼要替奴家付錢。」女孩吃了一口冰激凌。

  「額，沒什麼了，畢竟你才剛來我們學校，如果說的沒錯，二班今天的轉校生就是你吧。所以這點心，就當是我盡地主之誼了。」周圍的壓迫感似乎弱了一些。

  「汝一直都是這樣？」女孩問了一個莫名的問題。

  「你指的是什麼？」

  「性格。一直都是這樣——溫……柔的麼？」夕顏似乎在腦海里尋找到適合的修辭手法。

  「沒，沒有。」突然被一個女生說自己溫柔，歐陽純白不好意思起來，這最近都是怎麼了。難道自己走桃花運了麼。歐陽純白的腦子裡又開始亂想起來。

  「他們說，如果不對別人笑的話，別人也不會對奴家笑，人，就是一種封閉的動物。但是汝卻對奴家笑了。而且不是嘲笑。你和他們不一樣。」

  「額。他們都會對你笑的啊，只是大概現在看到你有些面無表情會不適應把。」歐陽純白擺了擺手，「再說你也不能總是保持這樣的表情吧。」

  「不能。」夕顏貌似已經不打算吃剩下來的蛋糕了，「不能有表情。」

  「為什麼？」歐陽純白還是第一次聽說世界上有不能有表情的人存在。

  「病。」夕顏將目光移向自己的那本書上，「所以，一直這樣。」

  「對不起。」歐陽純白雖然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一種病，但是面對有如此遭遇的人，歐陽純白還是很同情眼前的少女。

  「沒關係。走吧。」夕顏率先的站了起來。

  「奴家想再問你一個問題。」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女孩問道，「這個世界，你覺得應該改變麼？」

  「！！」好像回到了當時歐陽雪說要毀掉這個是世界時候的感覺，歐陽純白覺得心裡堵得慌，他雖然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奇怪，但卻又找不到底哪裡不對勁。頂多是沒有表情的三無少女而已，也許身上的疾病讓她對這個世界有所不滿吧，歐陽純白這麼想著。

  「就保持現在這個狀態好了，畢竟有些事物我們也無法改變的了。如果無法改變，就要學著去接受。」

  雖然說已經答應了歐陽雪要加入她，對這個看似熟悉的世界進行調查，但是對於眼前的少女，歐陽純白還是覺得這樣的回答比較好。但是歐陽純白卻忽略了一個更重要的關鍵。

  「如果可以改變呢，汝又要怎麼做。」夕顏追問。

  「那我倒是希望你身上的病可以好起來。」

  「為什麼？」女孩語調有了些微的變化。

  「因為，我覺得你笑起來應該會很好看。」歐陽純白脫口而出。

  夕顏如遭雷擊般的站在原地，剛才的話語，讓她整個心裡開始翻江倒海，那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總第一眼見到眼前的少年，她就覺得他與眾不同，現在她更訝異與這個少年的存在了。

  「我知道了。」夕顏聲音里的變化消失了，她面無表情的開了一個玩笑，「你是不是喜歡先前從你們班出來的那個女生？」

  「沒有！」歐陽純白大叫道。

  夕顏重新坐在教室里，因為她總是冷冰冰的面容，導致本來想要上來搭話的女生都退避三舍，男生就更不用說了，夕顏拿出自己隨身帶的那本黑色的書，翻開了第一頁，上面是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壓根就不是現代的文字，她盯著第一頁看了很久。

  「矛盾的少年麼。」她低語著。從口袋裡拿出終端然後向著一個號碼傳了一條信息，這也是夕顏終端里唯一的一個號碼：

  「一切正常，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