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少年與甜蜜與災難

  2020年，中國龍城

  「純白，再不起床，上學要遲到了。」甜美的聲音伴隨著廚房裡鍋碗瓢盆的聲響傳了出來。

  「嗯。就來……」一聲軟弱無力的應答，歐陽純白帶著一臉睡相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閉著眼睛慢慢的向衛生間移動。

  「早飯做好了，快點，快點。」這下終於得見聲音的主人，是有著一頭烏黑秀髮的女孩，看上去有20歲的模樣，皮膚白皙，高挑的身材陪著白領的氣質，如果不是手上正拿著準備清洗的全自動不粘性煎鍋，真的會把她錯認為是哪個T台上的模特。

  2020年，人類進入新的文明時代，安全度過2012年12月21日的「世界末日」，人類第一次因為一件事消除了所有的隔閡，團結在一起。在經歷過「世界末日」的洗禮之後，人類把自己稱做為新人類，象徵著自己和過告別。人類將2012年12月21日之後的時代命名為「創世紀」，又稱做「虛空紀年」，寓意是從虛空中生出來的時代。更加意外的這個時代的技術又提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使人們更加相信，這個時代是人類文明新的起點。

  而歐陽純白和他的姐姐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算是新人類了。

  

  「給！」歐陽雪把龍城2中的校服搭載歐陽純白的身上，揉了揉歐陽純白的腦袋「我先出門了。」

  「嗯。唔。」歐陽純白將一個湯包塞進嘴裡，點了點頭。某種程度上，歐陽純白骨子裡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姐控，這種情況連純白也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

  「晚上我去學校接你吧。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去外面吃好了。」歐陽雪一邊穿鞋一邊按下門上按鈕，最高級的指紋識別系統將門快速的打開，「乖乖等我。」

  「唔唔唔。」歐陽純白沒睡醒的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

  2020年，中國龍城，一個新興發展的城市，分為陸地和空中兩部分，真正意義上的實現了所謂的空中花園建設。龍城的第二部分整個的懸浮在陸地的上面，如同懸浮在空中的島嶼，很好的解決了人口擁擠的問題。而至於為什麼可以建設出這樣一座懸空城，完全依靠了新人類的新文明，但是具體原因卻無人知曉，有人說這牽涉到一個重大的秘密，所以一直對外界封鎖了消息,有人說這才是新時代的必然和意義，有人說這是人類的旁門左道。

  而歐陽純白的學校則是在懸空城中的龍城2中，人們可以通過從陸地的無數個天梯中進入懸空城。

  有人說在懸空城裡就隱藏著這個空中城市的最大秘密，這個已經成為都市傳說的東西，引來了許多無聊又賣力的「探險家」們，最終一無所獲。

  而歐陽純白正離這個秘密越來越近，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歐陽純白站在巨大的天梯面前，說白了，天梯就是通向天上的電梯罷了，歐陽純白一直對這個名字保留自己的意見，因為他覺得天梯改成天路的話比較好，但是聽上去又俗不可耐。

  「龍城2中高三3班，歐陽純白同學，早上好，校車已在天梯出口的B處等候，您已有同學已經上車，」機械女聲以絲毫沒有感情的聲調重複著每天早上都可以聽到的話。

  「做個天梯，真麻煩。」歐陽純白甩了甩腦袋，似乎要把還殘存在自己腦海里的睡意全部甩出腦袋。剛才的通道是驗證自己的身份，然後經過一條長長的通道，才能進入真正的天梯內，不過天梯也分多種的，並不是幾百幾千個人一起上上下下的傳送著，要把這麼多人傳送到懸空城，每次都得要10分鐘最少。

  「早上好，歐陽。」

  「早上好，葉言。」向純白打招呼的是純白的同班同學葉言，聽說是某個企業家的大小姐，長的是個標誌的美人。性格有些柔弱，雖然是大小姐，但是卻全然沒有大小姐的架子，導致班上有些女生還偷偷的欺負她，弄他的惡作劇。對此葉言也是默默忍受，純白有時候甚至想，這個女孩真的是那種大小姐麼？

  「昨天謝謝你。」葉言遞過來一個精緻的小袋子，歐陽純白看了一眼，兩隻眼睛差點冒出綠光來，精緻的小袋子上印著「提拉米蘇」四個藝術字，這是歐陽純白最喜歡的一家蛋糕店，歐陽純白曾經有過就這麼吃死在這蛋糕店裡算了的念頭。

  葉言應該是為了昨天被不良少年搭訕的事情而來，其實純白沒做什麼，只是當時喊了一聲快要哭出來的葉言，用他那比不良少年還要可怕的眼神幫他解了圍。更不巧的是，現在這個天梯里只有純白和葉言兩個人。

  她是專門等我的麼？

  難道我的意外英雄救美真的換來了18年沒有妹子的回報？

  天哪……

  「那個，要吃麼？可以當作早餐的。」葉言的話語打斷了歐陽純白的肆意妄想。

  在歐陽純白的記憶中，高中三年來和她說過的話絕對不超過10句，今天她居然主動為了一件小事來給純白送點心，純白的大腦已經處在當機的邊緣。

  「嗯嗯嗯。謝謝。」一邊保持著理智，一邊接過女孩手中的包裝袋，就差沒有用力的抱在胸口這個變態的動作了。

  「不客氣，昨天真是謝謝你了。」葉言的頭一直低著看著地面兩隻手擺放在一起交錯著。

  「沒關係，沒關係。呵呵呵呵。「這種尷尬的氣氛，純白也只能幹笑兩聲

  「這個應該是提拉米蘇的頂級會員採用的袋子吧。我和姐姐去了好多次都沒有給這種袋子。「歐陽純白仔細端詳著精緻的包裝袋，有些羨慕的說道。

  「這，這個店是我家開的，這個蛋糕也是我自己第一次嘗試做的。如果做的不好可以不吃的。」

  「嗡——「歐陽純白的大腦當機了。就在葉言說過那句話之後。歐陽純白的大腦就因為」「為了自己親手做蛋糕。」「第一次做。」「愛意蛋糕」這些亂七八糟的短語塞滿了，然後當機了。

  等歐陽純白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坐在教室中了。

  在快要放學的時候，歐陽純白終於做出了個重大的決定，當然，這是對於他來說的——那就是晚上和姐姐兩人的生日Party 再加個葉言變成三人Party的計劃，不是歐陽的人緣關係不好，而是每次過生日姐弟兩都會提前兩個人過一次。

  就在歐陽純白正琢磨著怎麼對葉言發出邀請的時候，環顧教室，卻已經找不到葉言的影子了。

  歐陽純白聳了聳肩。看來計劃是要落空了。沒精打采的拿起終端塞進口袋裡。

  解釋一下，學生早已放棄了紙質的課本，現在的課本就是一個類似與掌上電腦的終端，這個終端包括了上課的書本，身份信息刷卡消費等的一切功能。歐陽純白拉了拉校服的下擺，龍城所有中學中最帥校服的下擺，如同電影中的長風衣的樣式，但是現在這件帥氣校服的主人歐陽純白一臉落寞的走出教室。

  應該說運氣還是眷念著歐陽純白。在學校門口的時候看見了先出來的葉言，還有歐陽雪停在學校門口的跑車。

  「葉言——」歐陽純白小跑兩步追上葉言。

  「歐，歐陽。有事麼？」葉言看見是歐陽叫住了自己，臉上一陣紅暈。

  「有個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一會你有時間麼。」歐陽純白開門見山。

  「額，唔，有時間，請問有什麼事麼？」葉言低著頭，似乎從來沒有和男生說過話的模樣，也難怪，由於班上的人都知道葉言是個千金大小姐，加上可愛漂亮的模樣，很多男生都認為她是女神般的存在，都小心翼翼的和她相處。

  「那個是我姐姐。」歐陽純白指了指學校門前的跑車和向著歐陽純白揮手的女人。

  「姐姐？」葉言的心臟忽然間撲通撲通跳的好快，說話差點咬著舌頭，「找，我？」

  「不啦，今天是我生日，本來是和姐姐一起去你家那個店一起大吃一餐慶祝生日的，因為今天你送了我蛋糕，又是去你家的那個店，所以能不能邀請你一起去？」

  「我……」

  「我也是第一次這樣邀請別人參加生日會的，當然我那些死黨不算。」

  「唔。」少女的內心一時間風起雲湧。身體裡某個開關像被打開了一樣。好像有什麼東西，將心裡的某處給塞的滿滿的。

  「可以麼。」歐陽純白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因為莫名的激動在抖。

  「嗯。」葉言點了點頭。

  「嗯？」歐陽純白髮出一聲疑問。因為在他和葉言向著歐陽雪走去的時候，歐陽純白看見有個女生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至於為什麼會注意上她，大概是因為她和歐陽雪有著同樣長發，還有那張極其精緻的面龐，歐陽純白說不上來，女孩穿著他們學校的校服，向著學校走去。歐陽純白沒有多想，畢竟現在身邊的女孩才是他的所想。

  「那個，姐——」

  「歐陽雪是麼？」

  歐陽純白和那個女生同時開口。

  「有事麼？」這一句正好回答了兩個人的問題。

  「那個，這個是我同學，今晚邀請她一起去吧，好像我們經常去的店，就是她家開的。今天上午還給了我蛋糕……所以……」

  「嗯，那就一起吧。」歐陽雪溫柔的笑了。看了看歐陽旁邊的美少女，姐姐也能理解純白的心情。

  「可以借一步說話麼？」女生一臉嚴肅的等待著歐陽純白把話說完，隨後又像是無視了純白和葉言的存在

  「不好意思啊，純白。你們在車上等一會，我和她有個事說。」歐陽雪一邊打開車門一邊揉了揉歐陽純白的頭髮，「就一會。」

  他沒有看到少女在看到歐陽雪揉頭髮的時候雙肩猛的顫動了一下。

  「嗯……」歐陽純白讓葉言先進到車子裡，自己再進去。

  「這邊……」歐陽雪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巷。女孩心領神會的跟著歐陽雪走了過去。

  坐在車裡的歐陽純白心思已然從葉言的身上移開，他拿出終端百無聊奈的翻著新聞——

  「浮空城2號龍心研究所昨天夜裡遭到破壞，疑似罪犯的身份是一名18歲左右的少女」

  這是新聞網站上的頭條大標題。

  「2號研究所，不就是姐姐那個研究所麼？」歐陽純白小聲的說了一句。

  「什麼？」葉言天然呆的問了一句。

  「糟了！」歐陽純白一把打開車門。

  「怎，怎麼了麼？」葉言還沒來得及反應這突發的狀況。只見歐陽純白髮了瘋一般像剛才的方向跑去，葉言猶豫了一下，關上車門也跟了過去。

  小巷中，渾身上下散發著火藥味的少女

  「你做了他這麼多年的姐姐也夠了吧。」穿著龍城2中校服的女孩冷冷看著歐陽雪，她抱胸站在那裡，和歐陽雪中間隔著一段距離，「你這冒牌貨。」

  「襲擊研究所的是你麼？」歐陽雪的臉上依然掛著笑意，絲毫不顯得緊張。

  「不是！」女孩回答的十分乾脆，「我這次回來是要拿一樣東西的。」

  「不知道您是要找什麼東西？」歐陽雪用了您這個詞，可見女孩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你明明知道不是麼？」少女輕蔑的笑了笑，她快步的走向歐陽雪，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玉手向身後一指，指著剛跑來的歐陽純白，「我要找的就是他！我的親弟弟。」

  少女轉過身，目光不偏不移的落在歐陽純白的身上，那種凌厲的眼神放佛要把他看穿一般。

  「你在說什麼？」歐陽純白心裡在這樣的眼神中有些發慌，「你，你就是那個襲擊2號研究所的人吧。」

  「何以見得？呵呵呵。」少女開心的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歐陽純白拿不出絲毫的證據。

  「因為你是我的弟弟啊，難道你想說誣陷姐姐是心有靈犀的表現？」少女向歐陽純白走過去。

  烏黑的眸子，白皙的皮膚，以及及腰長的頭髮，就算在高中生里，也找不出這樣的女孩子，現在歐陽純白突然想逃離這個地方，似乎有一隻怪獸在這四周圍埋伏著，會隨著少女的話語蹦出來，自己啃食的乾乾淨淨——

  「因為我——」少女站在歐陽純白的面前，也像歐陽雪一樣輕輕的揉了揉歐陽純白的頭髮，「才是歐陽雪！」

  呆立當場，這句話怎麼聽上去都感覺像是電視劇里的對白，但是歐陽純白內心的聲音卻告訴他，要相信她，要相信她。

  「你亂說什麼！」歐陽純白向後退了幾步，「你說話啊，姐！」

  「你不想告訴他真相麼？」自稱是歐陽雪的女孩轉過身，盯著歐陽雪的背影。

  「姐！」歐陽純白不知道內心的那種恐懼究竟是從哪裡來，他想求證，他想得到一個他願意得到的答案，歐陽雪的身體這次明顯的晃動了一下。

  「你不奇怪為什麼只有你們兩個生活在這間房子裡了，父母是出去，但是你有沒有問他們真正出去的原因。」

  「他們是做考古的，就算出去也沒什麼重要的原因。本來他們就是滿世界跑的。」

  「是她一直這麼告訴你的才對吧。」少女揚起眉毛，「你十年前的事情，還記得麼。」

  「十年前？」歐陽純白下意識的去想了一下，頭疼欲裂，「呃——好痛。」

  「你怎麼了。」歐陽雪的臉上滿是焦急。

  「站那別動！」少女大喝一聲，阻止想要靠近過來的歐陽雪，「從今天開始你不允許再接近他。」

  「為什麼！你是誰，憑什麼要聽你的！」歐陽純白搖了搖有些發暈的腦袋。

  「你們那種見不得人的計劃，還想讓更多的人犧牲麼！」少女的右手一甩。一根銀色的長鞭赫然出現在手上，一股殺意隨之撲面而來。

  「我——」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到底是誰！」

  「你想知道這座浮空城的秘密麼。」少女嘴角微微上揚。

  「秘密？」歐陽純白心頭一緊。歐陽雪咬著下嘴唇一言不發。

  「既然你不願意說，我就來告訴你——」少女將臉湊近歐陽純白，用手戳著他的心臟，「這座城市乃至現在這個文明的秘密，就在我們的心裡。」

  「……」

  「你們想得到諭神者的力量，我只想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麼麼？」

  「你破壞研究所就是為了找這個？」歐陽雪的臉上有些生氣。

  「我說了，那不是我做的。」少女將鞭子抓在手中，「我只想知道，你們的目的。」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要瘋了。」歐陽純白瘋狂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誰能和我解釋下？你，還是你？」

  「我——」

  「為了阻止世界末日。」少女的話被打斷，歐陽純白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姐姐是如此嚴肅的表情。

  「姐，你在說什麼啊，12年的12月21日已經過去了，你和這個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瘋女孩一唱一和的？」

  「按照瑪雅人的年代計算，我們現在這個年代確實是不存在於五個太陽紀年之外的紀年，也就是說，我們確實經歷過了一次世界末日。」歐陽雪的表情十分的嚴肅。

  「好笑！」少女將長鞭收入手中，「你應該知道瑪雅人對於文明末日的預言吧，那五個太陽紀年。」

  「第一個太陽紀是根達亞文明，然後是美索不達米亞文明。接著第三個太陽紀是穆里亞文明，第四個太陽紀是廣為流傳的亞特蘭蒂斯文明，第五個太陽紀就是上個已經消失的文明，情感的文明，而我們這個紀年是新的文明——虛空文明。」

  歐陽純白雖然算不上尖子生，但是這種一直在課本上出現的字眼，歐陽純白還是能夠倒背如流，「虛空紀年」，一個新人類引以為豪的紀年。

  「嗯，理論上講是這樣——」少女笑了起來，「如果這一切都是個騙局呢，瑪雅人確實預言了世界末日，那是他們在當時他們的認知情況下推論出來的，但是如果這其中發生了偏差，又會如何？」

  「如果我說，人類根本沒有到達新的紀年，只不過他們運氣極佳的發現了之前所沒有發現的領域並在那取得了巨大的發展呢？」少女饒有興趣的看著咬住嘴唇的歐陽雪。

  「可是2012年12月21日——」少女的臉上掠過一絲悲傷，「你在哪，你還記得麼？」

  ！！！！！！！

  歐陽純白下意識的思考，除了頭疼欲裂其餘都是一片空白，像是在記憶里被摳掉了這麼一塊。

  「可是那天天全然變黑了，而且再次亮起的時候，世界上不是說人口銳減了四成麼，難道什麼能讓人類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憑空消失？」

  「可以！」少女指著歐陽雪，「你知道的！」

  「你——」歐陽雪的嘴唇快要咬出血來。

  「你是不是嫌我知道的太多了？」少女看上去開心極了，「還是說你們做的是太可怕了？」

  「等，等下好吧。」歐陽純白突然使勁的撓頭，似乎想整理清楚那雜亂無章的思緒。

  「你所知道的那天，不過是這個女人對你的一面之詞，雖然那天的情況的確是如此，但是你——」少女的眼神里意外的閃過一絲悲傷，「真正的經歷過嗎？」

  「……」純白無言以對。

  「你到底想說什麼？」歐陽雪雙拳緊握。

  「我？」少女走回到歐陽雪面前，「你們這種人，不覺得自己做的事很愚蠢麼？」

  「……」歐陽雪沒有應答。

  「你們真的把自己當成神明了？居然敢企圖猜測神的意識。」少女的語氣開始急促起來。

  「你知道了？」歐陽雪小聲的問道。

  「幹嘛那么小聲，告訴別人你們那種醜惡的行徑又何妨。」少女右手輕快的將銀色的長鞭垂下，「你們要找的，不就是我們這種人——【諭神者】。」

  【諭神者】——可能接受神諭的人

  「我還有個問題——」歐陽雪深吸了一口氣，「你——不是已經死了麼？」

  歐陽純白的心臟因為恐懼猛的揪了一下。

  「死了？呵呵呵呵。」少女笑的更開心了，放佛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們哪有這麼容易死，我們這種——你們口中的怪物。」

  「【諭神者】？」歐陽純白不明所以。

  「是的。」少女輕輕的轉動手腕，銀色的長鞭轉了幾個圈，「他們在人體內找到了與眾不同的基因，並借著這個基因發現了一個全新的領域，這些瘋子們居然認為自己已經可以預言未來，溝通神明，他們以為用此可以來避免世界末日的發生——而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就是【諭神者】。」

  「夠了！」歐陽雪一聲冷喝，嚇的歐陽純白渾身一抖，他從來沒有看過一直溫柔的姐姐有過現在這種表情。

  「怕什麼！你們這些【監視者】不是正想監視這些有可能成為諭神者的人類，然後等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利用他們的力量去完成你們那毫無根據的妄想計劃？」但是女孩卻以更高的聲調蓋過了歐陽雪，「難道你們真的認為這個秘密可以永遠埋藏下去？你們這些【監視者】就打算這樣過一輩子？」

  「我沒有要騙他！」歐陽雪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

  「你已經騙了他十年，還不夠麼。你同樣不也騙了你自己十年。」

  「那是——」

  「是那些所謂的任務是麼？」

  「姐姐！」歐陽純白的叫聲使歐陽雪變得冷靜下來。

  「對不起，純白，是我騙了你。」

  「等——等等，等一下。「歐陽純白連著倒退了好幾步。就算他聽不懂這兩位女性之間的對話內容，但是他也能隱隱的感覺到這的確牽扯到了一個重大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十分可怕，但是這樣的兩個人同時找上自己，那麼擺在歐陽純白另一個問題將更加可怕——

  「你們能告訴我——」歐陽純白不知所措的看著兩位女性，「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