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結界:九重影
2024-06-15 09:49:00
作者: 天機緣
「桀桀桀……」隨著一陣陣詭異的聲音響起,林立感覺,四周好像突然之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結界:九重影!」
隨著「結界:九重影」五個字從栗子球的口中說出,一股巨大的壓迫感朝林立和秦晗襲來。緊接著,巨大的壓迫感化為巨大的撕扯之力,瘋狂地撕扯著兩人的意識。沒錯,不是對於肉體的撕扯,而是對於靈魂的撕扯!
「這是什麼招式,居然能對靈魂造成傷害?」
秦晗在心中湧起了無數的疑問,身為煉藥世家的後代,她對於靈魂認識自然是比一般人多,而且也比別人敏感。但是,她可不記得,有那種招式,竟然可以傷害到靈魂。
只不過,她腦海中的疑問一閃而過,然後便被那股撕扯之力碾壓、榨乾成虛無。靈魂傳來的巨大痛疼,已經令她連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沒有了。
「不好。」
林立早在指揮青光襲擊栗子球的時候便知道不對勁,這個迷霧狀的小東西任何物理性的攻擊對它都是無效的,而且它的氣息頗為濃厚實力肯定不容小覷,不像那些風一吹就灰飛煙滅的幽魂。
魅影?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真是魔獸世界之中的貴族,甚至是王族?
「定!」
林立在心中悶喝一聲,強制鎖定心神,但是,他越是控制心神,卻發覺那股靈魂撕扯之力越強大。到最後,居然連他這個活了兩世可以說是受過任何苦痛的人,都開始感到難以忍受。
「嘭……」兩人腦袋同時想起一聲巨響。從栗子球喊出「結界:九重影」開始,到他們腦袋中響起巨響,不過是數秒鐘的時間,但對於他們來說,好像經歷了好多個世紀,過了好長好長一段時間。
漸漸地,兩人感到意識一片模糊,特別是秦晗,眼前一黑,居然不省人事。反觀林立,雖然並沒有立刻暈倒,但也感到一絲越來越模糊,周圍的景物好像不斷地在變化。最後,天空之上,斗轉星移。地上,滄海桑田。僅僅不到一秒的時間,林立感覺,自己已經過了一千年……
……
「哐當。」原本漂浮在空中的青光突然掉到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在地上好像沉睡了千年的兩人同時驚醒。
「這是什麼?怎麼如此柔軟?」
感覺手上握著一團柔軟舒適之物,林立不禁開口問道。
「混蛋!」
秦晗尖叫一聲,一腳朝林立腹部踹過去,幸好林立反應快,從地上彈起,躲開某位滿臉通紅的美女的致命一擊。
原來,林立剛才手上握著的東西,居然是……秦晗的胸部。
「切,長得又不是很大,生那麼大的氣幹嘛?而且,摸一下也不會死。」
林立不以為然的道。但他口裡雖然這麼說,心中卻波濤洶湧,小腹下,一股邪火緩緩升騰,但很快就被他鎮壓了下去。
「女人,果然是洪水猛獸。要不是我有上百年的修真生涯,定力非同凡人,剛才不是已經把持不住了?」
想到這裡,林立心中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你說什麼?」
秦晗怒斥道。宛如天籟的聲音中包含著憤怒還有那一絲絲的委屈,聽起來更是別具一番風味。可是她的雙手卻不慢,撿起地上的石頭,不斷朝林立砸去。要不是腳踝扭傷了,只怕早就追上去,和林立來個你死我活。
「罷了,算我剛才說錯話了。不過,你要發泄也要找對對象啊,我們一起暈倒,而且,暈倒的地方離得並不近。醒來卻發現我的手握著你的……呃……我的手在做著不規矩的事。很明顯,那個小黑炭記恨你嘲笑與它,所以趁機報復。你要發泄,就去找它。」
感受到秦晗眼中噴薄而出的想要殺人的怒火,林立一邊躲著不斷砸來的石頭,一邊說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秦晗這才停下雙手,想起她自己剛剛明明還好好的站著,好像中了那個栗子球的什麼招式,暈了過去。
「這是哪裡?」清醒之後的秦晗,連忙四處張望。但是她發現,他們所處的地方並不是原來的魔獸山脈,他們竟然莫名其妙的來到了一處樓閣中。這樓閣沒有任何的裝飾物,空空蕩蕩,但門卻特別的多。
林立自然不是秦晗這等啥風雨都未曾經歷過的富家子弟,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是考慮自身的處境,以及兩人的安危。所以,他一醒來,雖然要應付著秦晗無理取鬧,但卻已經暗中將所處之地觀察了一邊。
這樓閣並不是普通的樓閣,它一共有四層,每一層都有十六扇門,總共六十四扇門。
「桀桀桀,如何,我的重影結界厲害吧?你們現在是不是根本使不出任何的戰氣?沒錯,你們的戰氣已經被我封鎖了,沒有戰氣的你們,深陷這個結界中,是完全逃不出去的。」
栗子球雙手插在腰間,邪惡地笑道。
林立和秦晗聞言,心中一寒,趕緊用精神力查看自己的身體,果然發現丹田之處多了一道枷鎖,把他們的實力禁錮了起來。
栗子球得意地望著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的兩人,然後突然閃身進一道門裡,消失不見。
眼睜睜地望著栗子球消失不見,林立和秦晗對望一眼,都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不過,秦晗望了林立一眼之後立刻賭氣地轉過身去,嘴裡輕聲地嘀咕著:「哼,我就知道你是個禍害精,遇上你准沒好事。現在可好,戰氣被封印了,還被困在結界中,看來這次真死定了。」
聽著秦晗口中非但沒有自責自己的貪心招惹來了高級魔獸,反而是埋怨他是個禍害,林立只能將之當成了耳邊風,也不理會這個和他賭氣的秦家大小姐,而是繼續仔細觀察期這個結界。
結界,按照林立的看法,無非就是修真界之中的陣法,既然是陣法,那就好辦了。因為無論是多完美的陣法,都有生門和死門。只要找到生門,這個陣法就破解了,但如果找不到生門,而徘徊於死門之中,那遲早會被困死於陣法之中。當然林立知道結界沒有生門、死門之說,但總之他清楚這個世界所特有的結界是有破解之法的就是了。
一旁正在獨自生悶氣的秦晗,發覺身邊的林立竟然良久都沒有動靜,轉過身去,這才發現那傢伙臉上非但沒有半點焦急驚慌的神色,反而是氣定神閒地欣賞起樓閣來,頓時心裡來氣,出聲諷刺道:「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有閒情逸緻欣賞,真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缺了根筋。」
林立自然不會理會秦晗小女孩般賭氣的話,敲了敲魅影消失的那扇門,聽到裡面傳出的聲音並沒有任何怪異之處,便打了開來。一打開,卻發現眼前漆黑一片,看不到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
「看來,這結界有點麻煩,不親身進去只怕看不出任何頭緒。喂,大小姐,你是要跟著我進去呢,還是要呆在這裡。不過我進去之後未必就會再回來,等你也想進去的時候,結界的布局只怕就變了,到時我們自然更不可能相遇。」林立貌似自言自語的說道,憑藉他對陣法的了解,自然知道他只要進了這扇門之後,就不可能像現實世界那樣,再通過那扇門回到原來的地方。
見到林立那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態度,秦晗氣得俏臉通紅,轉過身不去理他。
林立見秦晗沒有理會,根本沒有再次徵求她的意思,抬腳便向屋子裡走去,臉上沒有一絲猶豫。
「喂!」沒想到林立竟然如此無情,秦晗不禁氣得跺了跺右腳,頓時扭傷的右腳傳來的劇痛令得她呲牙咧嘴,不過她也顧不上痛疼,連忙一跳一跳地跟上林立。
讓秦晗一個人留在空蕩蕩的大廳中,秦晗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與其這樣,她覺得還不如跟著眼前這個討厭的少年,至少還有個人可以相互照應。
見秦晗跟上,林立嘴角閃過一抹微笑,但他並沒有說什麼。女人,在他僅有的概念里,就是天生是一種很麻煩的動物。
林立和秦晗幾乎是同時邁出腳步,腳步一邁出,眼前突然一片黑暗,緊接著,當腳步落下的時候,眼前突然又亮了起來,他們便已經從大廳進入一間房間中。在他們眼前,又有兩扇門,而他們身後的那扇門,則消失不見,變成了一道結實的牆壁。
看來,林立所想的不錯,如果他和秦晗兩人是分開進入的話,只怕進入的不會是同一個地方。
望著眼前又多出的兩扇門,兩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秦晗耐不住性子,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林立指了指左邊的門,說道:「走。」
秦晗趕緊跟上林立,但當林立要打開房門的時候,她好像想起了什麼,阻止林立並問道:「你知道如何破解這個結界?」
林立搖搖頭,誠實地答道:「不知道!」
秦晗一聽,從一開始進入結界時就積累的怨氣頓時爆發了出來,怒氣沖沖地大聲說道:「你不知道那你瞎帶什麼路?」
林立冷哼一聲,說道:「那總不能坐以待斃吧。」說著,他毫不猶疑推開左邊那扇門,抬腳就要走進去。
秦晗發現林立簡直就是蠻不講理,不過沒辦法,經歷過剛才的一幕之後,雖然她對結界所知不多,但也知道,那扇門早一刻和晚一刻進入所到達的地方肯定不一樣,只好一拐一拐地跟上。
但穿過這扇門之後,他們又來到了一間房間中,這間房和先前的房間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前面有兩扇門,而他們身後的門卻在他們進入這間房間之後便消失了。
林立這一次做得更絕,連給秦晗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便走向左邊那扇門,推開門稍頓了一下,等秦晗跟上來,便邁步走了進去。
他們兩人好像在同一間房間不停徘徊那樣,如此也不知道循環了多少次,秦晗終於受不了了,大聲叫道:「為什麼我們不能走走右邊那扇門啊,也許出口就在那!」
林立繼續無視秦晗的大吼大叫,沒有停下腳步,依舊左邊那扇門走去,但這一次,秦晗並沒有如他意料所想那樣又跟了上來。
望著林立毫不猶疑地推開房門,秦晗的心中湧出一股悽然,她並不是不想繼續跟上去了,只是真的太累了,戰氣被封住的她就猶如一個弱不禁風的嬌弱小女孩,每走一步都會流失很多的體力,而且扭傷的腳又劇痛難忍,更是令她寸步難行。
到了這一刻,她反而不恨眼前這個無情的男子了。以前,年幼無知的兩個小孩是多麼的要好,可是自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逐漸產生了隔閡?是從明白「修煉廢材」是什麼意思開始嗎?雖然說,她從來沒有刻意去躲避他,反而是他,越變越冷淡,越變越沉默寡言。可是,明知道那時的他是最需要別人的援手的時候,她有主動伸出過援手嗎?她做的最多的也就是給他一個微笑,然後在他落寞離去時送他一抹惆悵,除此之外,她還為他做過什麼呢?
沒有,什麼都沒有。
既然如此,她又憑什麼希望他會伸出援手來幫助她呢?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吧。
想到這,秦晗的嘴角處露出一抹苦澀的微笑。
是啊,他們之間誰都沒有欠過誰,又憑什麼要求對方一定要幫助自己呢?如果今晚的相遇若是發生在白水鎮的街道上,他們也許就擦肩而過,形同陌路。誰也不會朝對方開口說一句話,誰也不會朝對方笑一笑。
林立推開房門,腳步邁了出去,但遲疑了千分之一秒,他的腳步還是收了回來。
轉過身,望了一眼索性坐在地上的秦晗,林立一臉無奈。面對這個瘋丫頭,他還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見林立竟然停住腳步,秦晗有點驚訝,雙手抱著扭傷的右腳,用一種略帶著撒嬌又略帶哭腔的語氣說道:「嗚,我不走了……我腳痛……」
眼前的少年無奈地晃了晃腦袋,最後還是走到秦晗的身前,用淡淡地語氣說道:「我背你。」
也許,少年永遠都不會知道,他這聽起來似冷淡的一句話,卻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一個女孩。
女人就是這麼奇怪,她堅強的時候,任何的花言巧語、糖衣炮彈都能以攻破她的防線;她脆弱的時候,即使再冷漠的一句話,都能摧枯拉朽地攻破她駐防十幾二十年的堅固防線。
在稍微的小感動之後,眼角有些許霧氣的秦晗,還是倔強地說道:「不行,男女授受不親,你難道不懂這道理嗎?」
林立用怪異的眼神不可思議的望了秦晗一眼,融合了這具身體原本的靈魂的記憶,林立可是知道,這個伽獁大陸之中的女孩可是比修真界的女孩開放不少,尤其是開到大腿處的旗袍和剛能包住臀部完全露出大腿的短褲,這兩樣東西在思想極為保守的修真界中根本不可能出現。而他這個在修真界受薰陶百十年的老古董都不介意,她還有什麼好介意的?
緊接著,林立以一種蠻不講理的手段,強行將賴在地上的秦晗給背了起來。
被一個算是陌生的男子背在背上,秦晗的俏臉立時紅的發燙,在一番胡亂掙扎無果之後,她安靜了下來。現在的她就是一隻受傷的小鳥,依偎在男人寬大的胸懷中。
把頭靜靜地移開在少年的肩膀上,秦晗發現,這個看起來羸弱的少年,他的肩膀其實很寬,很溫暖,很安全。
為自己這樣的想法而感到羞澀,秦晗的俏臉更加的通紅,好在少年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來看一眼,沒有發現她的窘態。
又不知道重複走了那間小房間多少次,眼前突然豁然開朗,他們竟然走到沙漠之中。莫名其妙的,就到了沙漠之中,好像沙漠是憑空出現一般。而他們一直在穿梭的樓閣,卻無影無蹤,好像根本就沒出現過,好像僅僅就是一座海市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