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何方妖孽
2024-06-15 09:48:57
作者: 天機緣
「木靈縛!」
在最危急的關頭,秦晗突然嬌叱一聲,雙手快速拍在地上將自身的戰氣傳輸給大地。秦晗身前一株弱小的藤類植物,突然間瘋長起來,並將狂衝上來的金犄鹿牢牢捆住。
木靈縛,木屬性戰技。
原來,秦晗本身最主要的戰氣是木屬性戰氣,但她的木屬性戰氣較之常人有點不同,在木屬性戰氣裡面還蘊含了微弱的火屬性戰氣,所以她雖然能成為煉藥師,但只怕成就有限。也因此,極愛面子的秦風波才沒敢大肆渲染他女兒也是個煉藥師。只是最近有些許個好事之徒見到秦晗也會煉藥,就誤以為她也是個煉藥師,並且見人就說,以致以訛傳訛,最後演變成秦晗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就要超越她的父親成為白水鎮最好的煉藥師,也將接替她父親成為下一代秦家家主。
也許是愛屋及烏的原因,秦風波見鎮上的人們把他女兒說的那麼優秀心裡估計在偷著樂更別說出面澄清。
「嗷……」
金犄鹿一聲狂嘯,猛烈地掙扎,奈何它越掙扎藤類植物束縛的越緊,最後能清晰聽到骨頭與骨頭摩擦的聲音。
秦晗深深嘆了一口氣,把手中折斷的利刃插在泥土中,拉起褲腳,扭傷的右腿已經開始紅腫,陣陣酸痛傳來,饒是她已經是戰士七星抗擊打能力比一般人強上好幾倍,也不禁痛的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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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斷裂聲響起,緊接著不斷傳來「霹靂啪啦」的斷裂聲。秦晗剛剛鬆懈下去的心突然間又緊繃起來,金犄鹿全身放出詭異的金色光芒,困住它的巨藤碰到這些光芒竟然寸寸斷裂,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壓迫的秦晗喘不過起來。
「不可能!戰技,是戰技,為什麼低級魔獸懂得戰技?」
雖然心中不願意承認,但是眼前的事實卻使秦晗不得不承認。沒錯,正是戰技,在人類的世界,這些東西也許可以說是泛濫成災,但在魔族中,除了少部分中級魔獸和大部分高級魔獸之外,很少有魔類懂得戰技。
掙脫巨藤束縛之後的金犄鹿怒氣更盛,那對金角鍍上了一層金色光芒,後腿在地上扒了幾下,猛地朝秦晗衝撞過去。
秦晗這時也不再顧及形象,就地一滾,險險地躲過金犄鹿兇猛的一擊,但金犄鹿的動作好像靈敏不少,一個急轉彎,連給秦晗喘氣的機會都沒有,又衝撞了過去。
「死定了。」
秦晗一直鎮定的俏臉上也不禁露出了恐懼,她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前不久才在成年禮上大放光芒,受到鎮上所有人的尊敬。一個連虛榮心都還未褪去的稚嫩女孩,你又如何要她看破生死,面對死亡而面不改色。用她自己的話說,那便是:「本小姐又不是林家那個百無一用的修煉廢材,要死早點死了好投個好胎。本小姐天資聰穎又是個修煉的天才,可不想英年早逝。」
就在秦晗以為她必死無疑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怒斥。
「何方妖孽,竟敢在此作怪!」
能說出這種在伽獁大陸根本就不可能聽到的怪話的人,大家不用想都知道他是誰,沒錯,也只有從修真世界穿越而來的林立,才會嚷出這些怪話。
可惜林立沒有讀心術,要是有,聽到秦晗剛才那番心裡話,不知會作何想,會不會甩頭而去,留下一個弱女子獨自面對一隻兇悍的魔獸?不過應該是不會的,因為他此行的目的便是搜尋天材地寶,金犄鹿珍貴之處他未必知道,但從這次妖孽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他便知道,這隻長著一對金角的麋鹿絕非凡物。
而且,他也不是偶然前來這裡,而是感受到這裡的天地靈氣特別較之其它地方詭異,這才趕來的。別人也許感覺不出到底有何不同,但是憑藉他百十年經驗的修真經驗,他覺得此處必然有異。可惜,當他趕來的時候,除了發現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被金犄鹿追的滿山跑之外,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借著月光,秦晗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少年人駕馭一柄泛著青光的長劍從遠處疾飛而來。
「戰宗!」
秦晗震驚了,在她印象里,別說是白水鎮就算是整個青石城,也未曾聽說過有這麼一位戰宗強者。就算是整個蘭若帝國,戰宗強者也不過是寥寥無幾。
不過隨著年輕人的靠近很快她就發現,這位瀟灑如風御劍飛行的少年的修為顯然沒有她高。而且他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她心裡誹謗的林家大少爺,林立。
「竟然是他!那麼說來,不久前傳聞他藉助從聚寶閣買到手的築基丹而突破為戰士的傳說是真的了。風屬性戰?!難怪他會飛行,原來是藉助風屬性的戰氣。我就說,他最多不過是戰士一星,怎麼就會飛行了,原來如此。」
「呸呸呸,怎麼到這關頭了我還有心思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好,這乙級魔獸連我都不是它的對手,他過去不是更加必死無疑。」
想到這,她不禁脫口而出:「林立,快點走,你不是它的對手。」
雖然她自己和這位林家的大少爺沒有任何交情,但畢竟兩大家族交情還是匪淺,而且每次在鎮裡看到他時,看著他那落寞的背影,她總會沒來由的感到有點惆悵。也許這是天才對於廢材的一種憐憫之心,以前她並不太去在意,不過現在看到他明知道有生命危險還挺身而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動涌至心頭,以致她不得不出聲提醒,免得這個無知的少年因為她而喪失年輕的生命。
以往,她一定會覺得像林立這種修煉廢材的生與死與她絲毫無關,頂多為這個和她同樣由小到大生活在一個鎮上的他默哀一兩秒鐘,然後便是若無其事。不過現在,她卻不能讓他死,尤其是為了她而死。
不過,那個駕馭著一柄長劍的少年好像並沒有聽到別人對他的警告,依舊朝金犄鹿飛去。
「嗷!」
見有人竟敢搗亂,金犄鹿的怒氣升至極點,毛髮根根豎起,怒髮衝冠,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頭變尾,尾變頭,朝這個無知的搗亂者衝撞上去,全身金光大盛,顯露出它這奮力一擊的威力有多麼恐怖。
「完了,這廢材少爺一定是因為自己有了戰氣,所以得意忘形,想來個英雄救美,但英雄救美你也得衡量一下你的實力啊。」
正在秦晗為眼前的少年默哀的時候,奇蹟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少年並沒有因為金犄鹿靈敏的反應而感到驚慌失措,依舊氣定神閒,好像朝他撲面而來的不過是一隻撒嬌的小貓咪。
「去!」
少年嘴上一聲猛喝,腳尖在飛劍上一點一送,整個人凌空飛了起來。而飛劍也借著他這一送的力道,急速朝金犄鹿飛去。
金犄鹿也許是仗著皮毛堅硬程度,面對迎面而來的飛劍竟然不躲閃,而是無所顧忌的衝撞上去。
「嗤……」
一聲利劍穿破皮肉的聲響,青光以霸道的近似所向披靡的氣勢,一劍洞穿比林立的身材都要大上一倍的麋鹿。
一劍洞穿!
「啊?」
秦晗依舊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手上的到底是什麼武器,難道是傳說中林家的那一柄鎮族之寶,九級武器,莫離?」
她並不想承認這個剛才在她心裡還誹謗了一番的林立的實力,所以把一切的功勞都歸咎於他腳底把柄冒著青光的長劍。如果是九級武器,要誅殺一隻乙級魔獸,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其實她心裡也清楚,如果說九級武器能被一個戰士隨心所欲的控制,那要那些大戰士、戰靈等級的人怎麼活。只是她不知道,製作青光劍的鐵礦也許普通,但經過林立把它放在丹田養劍之後,其鋒芒已經不下於一把寶劍,加上上面還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元氣,說它能削鐵如泥一點都不過分。
「嗷……」
金犄鹿也如秦晗一般,至死都不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劍給洞穿,乾脆利索。倒下之前,它仰頭對著明月長嘯一聲,聲震四野,草木動容。它那對猶如寶石般湛藍色的眼睛,瞬間變得血紅血紅。
「這……不好!」
秦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脫口而出。
林立一個瀟灑地轉身,緩緩落地,取出插在金犄鹿身上的青光,擦拭著劍身上的血漬,說道:「救你一命,這還有什麼不好的?」
也許是被林立冷冷的語氣給氣到了,又或許是習慣了高姿態看待這個白水鎮唯一的修煉廢材,如今卻被他以高姿態看著自己,這中間巨大的反差令嬌貴的秦家大小姐一時半會完全習慣不過來,不禁生氣地怒吼道:「你這個白痴懂個屁,這頭金犄鹿明顯是被飼養的,飼養它的魔族一定是丁級以上的,一隻丁級魔獸是什麼概念,就算是將白水鎮所有的高手都搬出來,都未必是它的對手。」
「明明是你先惹這頭魔獸的,如果我不殺它,只怕你的小命已經丟了。」林立無所謂地道,沒想過要跟這個蠻橫無理的大小姐理論。
秦晗火冒三丈,怒道:「沒錯,是我先惹它的,但我已經在前面布置好陷阱。只要將它引到那裡,讓它昏睡,到時候要殺要宰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哪用得著你來插手。你這樣冒昧將它殺死,它死前的慘叫一定會引來飼養它的主人,到時候只怕我們兩人都得死。我早叫你離開,讓你不要壞我大事,你偏不聽,現在可好,連累我也要把命給搭進去。」
林立望著秦晗那因生氣而漲得通紅的小臉,雖然沾上了些許灰塵,但完全掩蓋不住她那傾國傾城的容顏。一抹嫣紅,更憑空為她增添了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一股誘惑。
但林立完全沒有受到這股誘惑的影響,望了一眼之後,只覺得李婉和曹瑩瑩都要稍遜她幾分,便無其它妄想。
秦晗很詫異他的反應,她對自己的美貌一向都是相當的自信,雖然嘴上說著最討厭別人色迷迷的望著她,但每一次成為眾人的焦點,心裡還是喜滋滋的。而且聽說成年禮那一天因為她也要出場,很多人為了一睹這個平時足不出戶的秦家大小姐的芳顏,放棄了在青石城的聚寶閣里已經訂好的雅間,導致那天由聚寶閣當家曹瑩瑩親自主持的產品展銷會史無前例的冷場。他們的心思都很一致,曹瑩瑩這個妖艷的大美女你只要有錢,交得了展銷會的進場費隨時都能看到。而秦晗這個宛若天仙的秦家大小姐,錯過了這個機會你再想看都看不到。
聽說自己把那個遠近聞名的大美女曹瑩瑩給比了下去,秦晗可是高興了好幾天。但眼前這個年輕人可好,非但對她的容顏視若不見,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好像她欠了他多少錢的樣子。
突然,她想到了眼前這小子還有一門姻親,慕容夢她是沒見過,但整個蘭若帝國都說她貌比天仙,單單是名氣就把她給比了下去,由此可見慕容夢當真是有幾分姿色。不過轉念一想,那門婚事不是早就吹了嗎?前段時間整個白水鎮還傳的鬧鬧哄哄的,相信是不會有假。既然都已經告吹了,你這小子還在本大美女面前耍什麼大牌。想到這,秦晗不禁又覺得理直氣壯起來。
「哼,沒話可說了吧。事實就是,你不僅沒有救我一命,還壞了我的好事。如果引出了飼養它的主人,指不定還得搭上我的一條命。所以說,是你欠了我一條命。」
林立並沒有搭理秦晗的無理取鬧,摸著金犄鹿那對金角說道:「我看,你口中飼養它的主人是不會過來給它收屍的了,如果你不要這頭金犄鹿,那我就收下了。」
等了半天也沒見任何動靜,秦晗也感覺不太對勁,莫非這頭金犄鹿當真沒有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