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屬於王的幻想鄉

  約翰沉默了很久。

  他不敢想像那個畫面。

  這是讓巫王唯一膽怯的事情。

  而導火索……

  約翰重新抬起眼眸。

  小辣椒說：「我殺了納威·隆巴頓。」

  她本以為約翰會有激動、憤怒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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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一切都沒有，等待只有一句問話。

  「為什麼？」

  是啊，這也是小辣椒想不明白的事情。

  沒有選擇更加強大的人，而是選擇自己。

  「我不知道。」小辣椒搖頭。

  她看著約翰，說道：「最了解群星的人，始終都是巫王。」

  納威的自我犧牲，到底是為了什麼？

  約翰沒有憤怒，因為他知道，失望的不僅僅是巫王，還有那個寬厚的雄獅。

  納威在群星中一直都不是最顯眼的那個。

  他沒有珀西的政治能力，也沒有芙蓉的交際手段。

  在學校時，塞德里克是風雲人物，德拉科是斯萊特林球隊隊長，珀西是學生會長，達芙妮是學霸，阿斯托利亞是魁地奇主力和校級聯賽冠軍。

  金被譽為伊法魔尼的太陽，海因里希是德姆斯特朗的傳奇交換生。

  芙蓉是三強爭霸賽選手，出色的美貌讓她備受追捧。

  只有納威，他那麼默默無名。

  在格蘭芬多裡面，也被救世主蓋過了風采。

  就是這樣的人，卻有著群星中最耀眼的品質。

  勇氣和寬容。

  他對待曾經欺負自己的德拉科寬容，也敢於向強大的鄧布利多揮劍。

  群星社裡，他是最接近於巫王的人。

  甚至海因里希和珀西，也不得不承認納威的強大。

  他只是不喜歡和朋友爭執。

  這不代表他的弱小。

  約翰曾經想過一個問題。

  如果巫王不醒來的那個時代，能夠成為那把對外的劍的人，是納威。

  他有這個資本與實力。

  也是納威的死，成為了導火索。

  讓群星開始內部戰鬥。

  能讓他做出這種事情的。

  約翰大概可以知道是什麼了。

  「你總是那麼的溫柔，納威。」

  約翰看向那枚戒指，「你是為了巫王。」

  「為了巫王？」小辣椒不能理解。

  巫王的強大，還需要什麼？

  「這是最壞的結果，是你用遺憾替巫王爭取到了一線嗎？」

  約翰伸出手，示意小辣椒將戒指給自己。

  小辣椒遲疑一下，還是選擇脫下戒指。

  這代表著，她也想要和過去告別。

  脫下戒指的那一刻，小辣椒身體一松。

  像是束縛住自己的枷鎖被打開。

  約翰接過戒指，他用手指摩挲著戒指，「你們見過這個世界的巫王嗎？」

  「沒有。」小辣椒說，「我一直在尋找他。」

  「解除永眠？」約翰平靜地說，「也許你們的世界裡，早已經死亡。」

  小辣椒沉默了。

  其實她也習慣了存在於永眠內的一切。

  那些記憶，隨著時間漸行漸遠，她不得不用雕像，來建立起自己對托尼的記憶。

  時間可以抹平很多。

  永眠內的人都察覺不到與外面世界的區別。

  甚至這裡更好。

  沒有戰爭，也沒有那些糟心的事情。

  這是一個屬於巫王的夢境裡。

  巫王的幻想鄉。

  「如果出去了，」埃里克開口了，他問道，「我還會和佩珀在一起嗎？」

  「不知道，也許你們從未相遇，一起變成了屍體。」

  約翰說話總是直來直往，這讓埃里克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埃里克有一個痛苦的過去，他的父親曾是國王的兄弟。

  他有著王位的繼承權。

  父親死於國王之手，在魔法律法時代到來之前，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兄弟，成為了王位上的人。

  可復仇後的一切，讓他感到空虛。

  自己費盡一切做到的，在得到後卻讓人高興不起來。

  所以他不想要面對那個過去。

  現在的一切都很好。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如果只有這裡才可以。

  他情願繼續待在這個虛假到真實的世界。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選擇權並不在他們的手中。

  約翰拿到了戒指，因為他明白，永眠世界的巫王也一定和自己一樣，使用魔力製作了這枚戒指。

  而屬於巫王的魔力，讓小辣椒成為了在這個世界唯一沒有被永眠融合的人。

  約翰得到了戒指，相當於得到了這存在於戒指中的魔力。

  他緩緩將戒指靠近自己的手指。

  「永別了，波茨小姐。」

  約翰看著小辣椒，「祝你有一個愉快的新生。」

  小辣椒緩緩點頭。

  她這一次，主動握住埃里克的手。

  埃里克同樣用力握住回應。

  戒指帶進手指的一瞬間，約翰的身形消失不見。

  ...

  對於巫王最重要的是友誼。

  那群陪伴自己的朋友早已經不存在。

  但魔法的子民依舊需要巫王。

  巫師之城。

  這座矗立在海上的城市，繁華熱鬧。

  笑話商店裡出售著新的笑話商品。

  韋斯萊魔法把戲坊還是那樣的受歡迎，就像是波特家的洗髮水那樣經久不衰。

  約翰重新睜開眼睛，已經抵達了巫師之城。

  「魔法都指向這裡嗎？」

  約翰抬頭望去，魔法塔消失不見。

  那座象徵著巫師之城的中央魔法塔不存在，所有人卻都沒有察覺那樣。

  約翰走在大街上，這裡的巫師都在高聲談論著，他們即將到來的節日。

  紅頭髮的小孩撞到約翰。

  約翰低頭一看，這傢伙長得可真像喬治那小子。

  「抱歉。」

  小孩雖然很像喬治·韋斯萊，卻格外的靦腆。

  約翰擺了擺手，讓他過去。

  孩子歡聲笑語的離開。

  「這裡很好，對吧？」

  約翰沒有回頭，他知道是誰。

  「雖然很好，可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在哪，不是嗎？」

  聽到約翰的反駁，那個聲音輕笑一聲，「有什麼不好，在看不到的海洋上，魔法國度的土地龐大無比。」

  「走出這裡，或許都需要花費十年或者更長的時間。」

  「將自己的子民留在這塊土地，」約翰搖了搖頭說道，「你在逃避嗎？」

  「巫王。」

  兩頰凹陷，眼神黯淡的男人聞言，他失落地搖頭說道：「我希望我的子民能夠無憂無慮。」

  「巫師與麻瓜做不到和諧相處。」

  「異類需死，存在的異類哪怕是作為一時的救世主，也終會隨著時間遭受到排擠。」

  「就算是神，也會被凡人弒神。」

  永眠巫王嘆了口氣，「這樣就好了。」

  約翰回頭，看著永眠的罪魁禍首。

  他沒有了巫王的意氣風發，長到腰間的黑髮，讓他的面容柔和了許多。

  似乎誰也都看不出來，這個人會是將一個世界拖入永眠的人。

  「你失敗了？」

  「沒有人能夠成功。」

  莫名其妙的對話。

  永眠搖頭說道：「我本該死亡。」

  他用眷戀的目光掃過那些幸福的子民。

  「可我需要繼續活下去。」

  約翰不置可否，「巫王的自私，可以小到只有幾人。」

  「或許吧，在你那裡，也許我是這樣的人。」永眠沒有反駁，他只是說道，「就像是只有一位批評家一樣，也只有一位為子民創造世界的巫王。」

  「這不是真實，你清楚知道這一點。」約翰說道，「他們活在你的夢裡。」

  「從巫王，成為夢境中的巫王。」

  「可他們都存在，不是嗎？」

  「我給他們編織了一個永久的夢，偶爾帶著小趣味的快樂。」

  「沒有麻瓜與巫師的對立，也沒有外來種族的打擾。」

  永眠激動地說，「那樣不好嗎？」

  「如果是那樣，為什麼你要尋找我？」

  約翰平靜說道；「你想要什麼？」

  原本還激動的永眠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要換一個。」

  「替代者？」約翰失笑道，「抱歉，我不喜歡虛假的世界。」

  永眠也是笑了，「這可由不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