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教父和老師

  等到三個人回到家裡時，梅一下子看出異常了。

  她瞪大眼睛，「你們打架了？」

  三人不敢看梅，尚氣低著頭。

  準確地說，是他打了那些人。

  作為文武親自調教出來的最強戰士，他的實力對付幾名高中生簡直是泰森勇闖幼兒園。

  彼得和內德沒有讓好朋友一個上場，同樣也上了。

  他們按住惡霸吉姆，不講武德二打一將人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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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也才發現，所謂的惡霸吉姆，說到底也不過是同齡人，沒有比自己強，只是氣勢嚇人。

  三個人都不敢看梅。

  梅也沒想到，自己看著的三個孩子會去和人約架。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

  梅只好去開門。

  「約翰。」看到是約翰，梅的臉色才沒那麼嚴肅。

  約翰說道：「尚氣在不在這？」

  剛和文武結束通話沒多久，約翰就過來了。

  他看向屋內，三個人像是做錯事一樣站在客廳。

  見此情形，約翰腦子冒出一個不厚道的想法，「信號格。」

  從低到高依次是內德、彼得、尚氣。

  三個人站成一排。

  約翰也從尚氣嘴裡聽到前因後果。

  梅站在他旁邊，一副你看怎麼辦的表情。

  「首先，」約翰並沒有他們想的那樣勃然大怒，而是笑眯眯地說，「做得很好，你們三個。」

  「啊？」尚氣抬起頭，他沒想到約翰會這樣說。

  「尚、肖恩為了朋友出頭，這沒有問題，」約翰說，「我以前也遇到過，嗯，惡霸，所以我能夠理解你想要為朋友出頭的心意。」

  就是那個姓馬爾福的惡霸被我揍飛了。

  他在心裡摸摸補充一句。

  約翰笑了笑，「你需要展現足夠的力量，這樣才不會讓你的朋友再次受到欺負，你做得很好，肖恩。」

  尚氣有一種被認可的滿足。

  約翰又看向另外兩個人，他誇讚道：「明知道對方強大而不退避，你們的勇敢，換作是我的學校，你們會為自己的學院帶來十分，當然你要是叫哈利，可以混到五十分。」

  「這是一件好事，」約翰笑眯眯道，「你們有著勇氣和友情，有保護的人，有明知強大依舊陪著一起面對的人，為了保護而揮動的拳頭，任何人也不能夠責備你。」

  「你們應該慶幸，這次的打架，讓你多出新的死黨。」他伸出手在三個肩膀上拍了一下，「武力不能夠解決所有問題，卻也可以讓那些腦子有問題的傢伙，心平氣和地和你講話。」

  他沒有責備三人，梅一聽也覺得約翰的話有道理。

  比起自己一直不知道彼得被人欺負，又有什麼立場責備為朋友揮拳頭的孩子們？

  梅愧疚地對彼得說：「彼得，我不知道你在學校這麼難過。」

  彼得小聲說：「你上班已經夠辛苦了，梅。」

  多麼懂事的孩子啊。

  梅抱住彼得。

  尚氣看著自己的拳頭，為保護而揮拳嗎？

  父親讓自己揮拳殺死人，而約翰讓自己揮拳保護人。

  他握緊拳頭，約翰站在一旁端詳著他，隨後瞭然點頭，對梅說道：「給這位勇士一個擁抱，我覺得他很需要。」

  尚氣一囧，他沒有要擁抱啊。

  「謝謝你，肖恩。」梅微微一笑，也給尚氣一個擁抱。

  尚氣手足無措，臉色肉眼可見地紅起來。

  約翰疑惑問道：「你臉紅什麼？」

  尚氣剛從懷抱出來，梗著脖子說道：「精神煥發！」

  「怎麼又黃了？」

  「防冷塗的蠟！」

  好好好，你這樣說是吧？

  約翰瞥了眼尚氣。

  本以為這件事情告一段落。

  沒想到次日，約翰被電話叫去學校了。

  他看著旁邊的梅，百思不得其解，「彼得叫家長，你喊我做什麼？」

  梅說道：「壯壯氣勢，那個吉姆的父親是個渾蛋，我不能讓他小瞧了彼得！」

  好吧，約翰看著被臨時拉過來當家長的自己。

  因為打架這件事情，內德和彼得兩個傢伙下手並不嚴重，可吉姆那小子和他哥哥被打得哭咧咧的，他們那護犢子的母親開始胡攪蠻纏。

  約翰坐在老師辦公室時，吉姆的家長，一個地中海髮型滿臉橫肉的和他的老婆出現，典型的蠻橫形象。

  吉姆父親坐在約翰對面，二人之間有一張桌子，他用手指明目張胆地指著約翰，威脅道：「你最好讓你的小崽子給我的孩子道歉，不然我會打斷你的腿，讓你從學校爬回去。」

  梅回懟道：「是你的兒子欺負彼得！有很多人可以作證！」

  「閉嘴，碧池！」

  吉姆母親破口大罵道：「我一定要讓那個小渾蛋給我的兒子舔鞋！」

  氣氛劍拔弩張，連學校的訓導主任也在和稀泥。

  「彼得·帕克和內德·利茲夥同外校高年級學生對吉姆進行毆打，」訓導主任說，「我們建議，讓彼得·帕克和內德·利茲公開向吉姆道歉。」

  「只是道歉？」吉姆父親盛氣凌人道，「我還要他們給我賠錢！負起責任！」

  「是是是，」訓導主任對這類胡攪蠻纏的學生家長沒轍，只能夠將壓力給到看上去和善的彼得家長身上，說道，「吉姆受的傷並不輕。」

  梅的火氣很大，明明是彼得被欺負還手，結果你卻問都不問。

  而約翰還在思考，彼得·帕克？

  原諒他從頭到尾都喊彼得，到現在才知道彼得姓什麼。

  面對對方的胡攪蠻纏和訓導主任的偏袒，梅有些招架不住。

  「不好意思，」約翰開口，打斷他們，對訓導主任問道，「請問你是？」

  訓導主任懵了，我都在這裡快半個小時了，你才問我是誰？

  「咳咳，這位先生，我是學校的訓導主任。」

  「哦，我差點以為你是他們的狗。」約翰恍然大悟地點頭，「你那麼向著他們，甚至不用問原因，我都想要誇你忠誠了。」

  訓導主任臉上掛不住，他也知道自己偏袒得明顯，可沒辦法。

  吉姆的父親是個渾人，作為伐木工的他，身邊有一批兄弟，要是鬧起來，整個學校都不得安寧。

  儘管理虧，可這明目張胆的羞辱讓訓導主任臉上失去笑容。

  吉姆父親大罵道：「閉上你的嘴巴，小白臉。」

  「讓你的小雜種向我們道歉，再賠償三萬醫療費，不然我讓你躺著出去！」

  小雜種？

  梅眼中的怒火就要噴出。

  約翰按住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靜。

  嘆了口氣，約翰看向吉姆父親，「你嘴這麼髒，有人請你去廁所吃大餐了嗎？」

  「你說什麼？！」吉姆父親一拍桌子站起來。

  約翰按住他的腦袋，直接砸在桌子上。

  鼻樑直接斷掉，鼻血噴涌而出。

  變化之快，甚至讓人反應不過來。

  約翰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抽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摸過對方腦袋的手。

  「第一，我不喜歡有人用手指指著我。」約翰淡淡說道，「第二，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說彼得的壞話。」

  「第三，你讓你的老婆向梅道歉，不然我會拔了她的舌頭。」

  吉姆父親已經懵了，他的老婆發出尖叫，大喊著要讓約翰坐牢。

  約翰看到梅擔憂的眼神，他示意對方放心。

  等約翰將擦過手的紙巾隨手扔進垃圾桶後，吉姆父親終於反應過來，他像是一頭棕熊那樣，就要撲上來。

  「你死定了，我要弄死你！」

  他大吼著，疼痛已經讓他不顧一切。

  除了……

  「咔嚓。」

  吉姆父親不動了。

  因為他的手此刻扭曲著耷拉在他的肩膀上。

  更加的痛讓他忘記還手了。

  約翰拍著他的肩膀，微笑道：「你說什麼？」

  慘叫、翻滾、掙扎。

  訓導主任看向約翰的眼神，像是看一個魔鬼。

  約翰理了理衣服，「我不介意讓一些人在蠻橫的社會上受到教訓。」

  他拿出手機，撥打出一個號碼，「替我調查一個人，叫做.....」

  話到嘴邊停住，約翰看向鼻涕眼淚出來的吉姆父親，和善問道：「你叫什麼？」

  「什麼？」

  「咔嚓。」

  一根手指被踩斷，吉姆父親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約翰看向訓導主任，讓訓導主任身體一震，急忙說道：「傑森·吉姆。」

  點點頭，對手機說道：「傑森·吉姆。」

  說完，掛斷手機。

  約翰平淡地說：「從現在開始，但凡彼得·帕克和他的朋友出現一點兒什麼事情，我都會怪罪在吉姆家頭上。」

  「他走路磕碰、摔倒，還是吃飯噎到了，每一次，我都會在你身上找回。」約翰微笑道，「人的身體有206塊骨頭，你覺得你能夠承受幾次？」

  吉姆母親大吼大叫道：「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面對文明，你們選擇野蠻，」約翰遺憾搖頭，「面對野蠻，你們又選擇文明。」

  「盡你的所能，尋找你能夠找到最大牌的人，」約翰微笑著，像是地獄的魔鬼，「告訴他，你們動了約翰·威克的人。」

  「你尋找警察，」約翰慢條斯理道，「他們會說你們報假警，同時尋找出任何你們做過的違法亂紀事情。」

  「你尋找幫派，」他嘴角微微勾起，「他們會選擇將你們打一頓，綁起來，灌上水泥，沉入在大西洋的海水裡。」

  他手指摩挲戒指，不急不慢地說出讓人絕望的話，「我期待你們的報復。」

  絕望。

  吉姆父母這些蠻橫慣了的人，此刻生出無力感。

  約翰伸手讓梅站起來，「很抱歉，我的時間很寶貴，作為這次的賠償，我會為學校更換新座椅，也許五百萬足夠了。」

  訓導主任哆哆嗦嗦點頭。

  約翰路過吉姆父親身邊，低下頭，在他耳邊道：「也夠讓你消失。」

  那天之後，吉姆的父母為吉姆辦理轉校。

  全家搬離這個城市，因為他們用了所有的關係，知道約翰·威克是個什麼人。

  那是一個，他們用盡全力掙扎，也無法讓對方看一眼的大人物。

  ...

  梅在校門外帶著笑，約翰看到後不解問道：「怎麼了？」

  「你的人？」梅笑眯眯道，「你的什麼人呢？」

  「也許可以是教子，」約翰聳聳肩，「我可以告訴彼得，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他會很喜歡你這個教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