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死亡飛車和毒蛇

  布魯克林。

  一場飛車比賽進行。

  

  在封閉的道路上。

  兩輛車油門轟鳴，引擎轉動，讓車輪在地面摩擦出黑色的輪胎印記。

  其中一輛經過爆改的肌肉車車尾有著藍色火焰噴射，推動著汽車緊追前面的車。

  羅曼透過後視鏡看到那緊追而來的肌肉車，他的目光落在控制台上。

  「好了，寶貝，讓我看看你的能力。」

  這真是個驚喜。

  羅曼沒想到，這輛車外表是一輛商務豪車，結果卻是經過改裝的。

  那轟動的引擎，在一個開關按下後，轉速加快，讓車身降低。

  速度快了不止一點兒。

  羅曼露出一口大白牙，他按下一個按鈕。

  本來快要到身後的肌肉車，只能夠看著那輛商務車快速遠去。

  羅曼發出歡呼，雙手脫離方向盤舉手歡呼。

  隨著豪車衝線，圍觀這次比賽的人們更是癲狂。

  這些街頭飛車，總能夠比那些正規賽場上的賽車更加刺激腎上腺素。

  豪車一個甩尾停在一名比基尼美女前，羅曼打開車門走出來，他臉上帶著笑容。

  那位有著健康小麥色皮膚的高挑美女，靠在車門拋了個眉眼。

  「你開得真好。」

  羅曼騷包地說道：「我可以更快。」

  他環視一圈，意猶未盡地說：「可惜這裡沒有人能夠讓我有壓力。」

  「是嗎？」美女在那讓人流鼻血的巨大處，拿出一張紙卡，嫵媚道，「那你有沒有興趣挑戰更刺激的？」

  羅曼接過卡片，先是放在鼻子下深吸一口氣。

  帶著一絲香氣，他露出痴迷的表情。

  打開來看了眼，「死亡飛車賽？」

  地點…….

  地獄廚房？

  羅曼的心一跳，但是在美女面前，他還是保持淡定，將紙卡收起來。

  「死亡飛車，我很感興趣。」

  他嘿嘿一笑，靠近美女，攬住腰肢。

  「不過我有更好的東西，你要不要嘗試一下？」

  美女掃了眼羅曼，發出意義不明的笑聲。

  「我更喜歡能夠快的人。」

  她推開羅曼的胸口，轉身離開。

  羅曼在原地攤開手，錯愕道：「我還不夠快？」

  「你要證明自己。」

  對男人而言，女人的激將法往往很有效。

  羅曼不滿道：「拜託——好吧，我參加，我參加那個死亡飛車！」

  剛贏下一場比賽，羅曼正是自信心爆棚的時候。

  他從舉辦方手裡拿過這次的獎金塞進口袋，把門打開邀請道：「來吧，美女。」

  美女將手伸出，笑道：「叫我蘇菲亞。」

  「蘇菲亞。」羅曼笑得看不見眼睛。

  他已經完全忘記這台車子的真正主人是誰了。

  這樣熱辣的美女，誰不想要一親芳澤。

  只是他沒看到，蘇菲亞眼底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狡黠。

  死亡飛車。

  既然是死亡，自然不會那麼簡單。

  鮮血才是讓人腎上腺素飆升的快樂。

  關上車門，本該回家的豪車，前往地獄廚房。

  ...

  費迪南德一路心驚膽戰。

  他只期望，自己的弟弟已經比賽結束，將車完好無損地送回來。

  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後面這位大佬，是什麼樣的人。

  上次被戳穿的手，現在還隱隱作痛。

  皮卡一路駛入布魯克林。

  費迪南德的母親皮爾斯夫人正在罵罵咧咧。

  她的兩個兒子都在晚上跑出去了。

  作為一名有虛榮心的母親，她最滿意的是自己兒子有出息。

  不過不聽自己的話，讓一個老母親在家，也讓她有些生氣。

  門鈴聲響起。

  她放下遙控器，嘴裡帶著一連串說唱，前去開門。

  「費迪南德，你這個壞小子去哪了？」

  她剛說完，完全沒看到費迪南德那擠眉弄眼的哀求。

  「你的弟弟羅曼也沒回來，剛才還打電話要去地獄廚房比賽，真是讓人操心的小崽子！」

  「我辛辛苦苦把你們養大，不是讓你們拋下母親自己出去快活！」

  「你要是帶個妓女回來，我發誓，我會用拖鞋將你的屁股打開花！」

  一連串的炮擊，讓費迪南德終於忍不住了。

  「媽媽！」他打斷母親的話，「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是我的老闆，約翰·威克先生。」他的話終於讓皮爾斯夫人反應過來。

  「這是福吉·尼爾森律師。」

  聽到律師，刻在骨子裡對文化人的恐懼，讓皮爾斯夫人結巴起來。

  「律、律師？」

  她想到自己的二兒子開走一台價值百萬的豪車，「羅曼只是一時糊塗。」

  「媽媽、媽媽！」讓自己的媽媽安靜下來，費迪南德說道，「讓我的老闆進去。」

  皮爾斯夫人慌了神，她已經沒有主見了。

  聽著兒子的話，她讓開邀請兩人進去。

  用一句話來形容這個地方。

  不說髒，卻也和寬敞、富裕沾不到邊。

  一個車庫裡滿是扳手等工具，還有該車的零件，一些從別的地方搬來的車輪。

  有些是新的，來歷卻是個問題。

  「那是費迪南德和他弟弟的。」皮爾斯夫人說了句，被費迪南德打斷，「媽媽！」

  皮爾斯夫人不說話了。

  約翰倒是沒有要計較，他掃了眼，「你弟弟前往地獄廚房了？」

  「羅曼說他有一場比賽，叫什麼死亡飛車。」皮爾斯夫人說出來。

  她已經徹底慌神，搞不清楚是問自己還是費迪南德。

  「死亡飛車？」福吉說，「那可是非法比賽。」

  「哦不，不是死亡飛車。」皮爾斯夫人一聽非法，立刻改口。

  不過已經沒有作用了。

  約翰看向福吉，問道：「那是什麼？」

  福吉遲疑一下，但面對僱主，他還是選擇坦誠。

  「那不是好地方，是地獄廚房一群俄國人組建的非法比賽，獎金很高，但基本上沒有人可以拿到。」

  「因為這場比賽，充滿血腥。」

  福吉看皮爾斯夫人快要暈倒，繼續說道：「在地獄天堂，就有死亡飛車的賭盤，不過現在這個生意落在另一家酒吧。」

  「看來我的車，現在很危險。」約翰眯起眼睛，他發出冷笑，「我以為會是一場簡單的比賽。」

  費迪南德和他母親一樣，都是滿頭大汗。

  羅曼看上去已經是風中殘燭了。

  「我們走吧，順便送福吉回家。」

  約翰也沒有坐下，走出門對福吉笑道：「說不定我們還可以遇到馬特。」

  「馬特？」福吉一愣，走過來笑道，「希望不是在哪個女人的懷裡。」

  女人？

  沒有女殺手的話，應該不會。

  ...

  地獄廚房。

  馬特回到家裡處理傷口。

  他幼年為拳擊手父親處理傷口，長大後，自己為自己處理傷口。

  他的感知敏銳，手指拂過傷口，能夠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傷口程度，憑藉可以憑藉感覺知道自己受傷的嚴重性。

  那場車禍給他帶來的不僅僅是災厄，更有這些超乎常人的好處。

  哪怕是在處理傷口，馬特依舊沒有放棄自己的工作。

  他的耳朵時刻注意著來自地獄廚房的聲音。

  屏蔽。

  這是他在與棍叟學習後，第一個領會的事情。

  繁雜的聲音足以撐爆他的腦袋，他需要學會排查。

  將那些不需要的聲音去除。

  精細，再精細。

  到後面，他聽到一個呼救聲。

  是一個男孩，他被綁架了。

  綁架者毆打他的父親。

  馬特加快處理傷口。

  在這方面上，他不需要太精細。

  將傷口縫合好，他戴上自己的面具。

  地獄廚房的夜魔俠，再次出現在夜晚。

  ...

  皮卡車總有些掉格調。

  約翰坐在車裡，無語道：「你就不能換一台車？」

  「咳咳，老闆，我這個月薪水還沒發。」

  費迪南德也有難處啊，家裡有個老母親。

  他有著他這個膚色的一些壞習慣，比如大手大腳。

  那塊金子賣掉的錢，被他用來在小弟面前各種裝腔作勢。

  最大的投資，就是給自己買了一套名貴的西裝。

  那套西裝，他現在是每天都在衣櫃裡放著。

  「等車子找回來，我不介意和你談論一下這些事情。」

  約翰一看費迪南德要薪水，他直接看向外面。

  「那個酒吧在哪兒？」

  「在前面的街道，」福吉搓了搓手，「那是會員制的，抱歉，我們真的要去？」

  福吉不太想去，約翰輕笑道：「作為律師，你不覺得這些灰色地帶是一個很好的經驗嗎？」

  「我覺得作為律師，前往這種地方，更加容易出事。」

  福吉訕笑兩聲。

  他的律師所可是為窮人打了不少官司，而在地獄廚房，那些官司的對象，有不少是非法生意的運營者。

  皮卡停在地獄廚房的街道。

  一個酒吧前人員清冷，一個彎曲眼鏡蛇標誌的門前，霓虹燈映著紅色燈光。

  這是地獄廚房幫派的標誌，毒蛇。

  在地獄廚房有一個和這標誌相似的圖案，那印在違禁品的包裝上。

  約翰往那邊走去。

  福吉和費迪南德跟在他的後面。

  「我覺得我們可以不用單槍匹馬進去。」費迪南德嘴裡嘮叨不斷，「以身涉險不是明智的選擇，老闆。」

  「那你想要一個人進去？」約翰一句話讓費迪南德閉嘴。

  讓他一個人進去，不如殺了他。

  站在門口，約翰推開大門。

  他大搖大擺走進去。

  這個門通往一個地下通道。

  在通道的那邊，四名穿著花襯衫的人齊齊轉頭看了幾人一眼。

  約翰的手從口袋拿出，拿著一捆鈔票。

  「誰能夠為我辦理進入的資格？」

  鈔票出現的那刻，氣氛安靜了幾秒。

  福吉深吸一口氣。

  這樣超能力的僱主。

  真讓人喜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