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先天何用？

  「不服又是如何？」

  第一聲喝問，人入練武場，如猛虎奔襲。

  「雲蒙你有何能，敢辱我弟？」

  第二聲喝問，如驚雷炸響，震耳發潰。

  「可問過我雲寒？」

  

  第三聲喝問，麻布青衣，步步踏來。

  「若有本事，可敢與我對戰？」

  第四聲喝問，身形站立，如君臨天下，睥睨在場諸人。

  「雲寒來了，雲蒙要麻煩了。」

  「如今的雲寒豈是好欺負的，這下雲蒙可慘了。」

  雲家圍觀的十幾個人，皆後退，不敢在那裡逗留，生怕雲寒會波及到他們。

  當初，雲蒙也是與雲寒對戰過的，只不過幾個回合，便被徹底打敗。而今，雲寒實力比以前更加強大，修煉的進展也是極快，早就將雲蒙給甩的老遠。

  這一戰，幾乎沒有任何懸念，全部認為雲寒能夠取勝，並且比上次還要輕鬆，也許一個照面便可解決，那也說不定。

  看到雲寒出現，雲蒙不知是害怕還是什麼原因，不敢再將腳踩在雲逸身上，向後退出幾步，警惕的看著雲寒。

  「哥……」

  看到是雲寒出現，雲逸雖然覺得很委屈，卻昂著頭，不讓自己的眼淚滑落下來。

  雲寒踏步上前，伸手把雲逸攙扶起來，道：「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不哭。」

  他轉身，看著雲蒙，怒氣忍不住升起來，怒火開始燃燒，整個人的氣勢完全爆發，頭髮豎立，衣袂飄飄，如謫仙臨塵，威嚴不可褻瀆。

  「哥，是雲蒙侮辱父親跟你，所以我才……」雲逸低聲的道。

  「我知道，接下來就交給我解決吧。」與雲逸說話，雲寒語氣沒有絲毫改變，和平時沒有差別，一如那個護著弟弟的哥哥一樣。

  雲蒙眉毛輕挑，冷冷的道：「雲寒，難道你弟弟輸了，你這個做哥哥的要替他出頭？」

  「你一個和我同歲的人，居然還有臉說，這般欺負我的弟弟，你叫我如何看得過去？」雲寒的聲音，開始時候還比較平淡，可是到了後面，卻變得冰冷寒冽，如有冰霜蔓延那樣。

  雲蒙先是一怔，有些害怕，隨即卻有高聲大笑起來，道：「雲寒，今天你不敢傷我，你如果敢打傷我，那麼你便失去祭祖的機會，到時候就不能得到神力的灌輸，你就無法得晉升到先天武者。」

  說完，他的笑聲更加冷酷，更加洪亮，好像是在挑釁一般。

  此時，周圍諸人聽到此話，紛紛醒悟過來，家族規定，在祭祖前的十天時間內，家族的人不可私自鬥武，不然取消參加祭祖的資格。

  「雲蒙這是在刺激雲寒，覺得雲寒不敢向他出手攻擊。」

  「如果雲寒因為這樣，而被取消參加祭祖的資格，那真是太可惜了。」

  「只要在祭祖的祭壇上，得到神力的灌輸，雲寒就有可能突破，一舉晉升到先天武者了，千萬不能因為此事而有差池啊。」

  無論是身穿錦衣華服的，還是身穿粗布麻衣的，都覺得此時的雲寒應該忍耐，一切等到祭祖之後再說。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只是幾天而已，應該隱忍。

  「雲寒，你不敢現在打傷我，哈哈哈。」雲蒙張揚的笑著。

  雲寒平靜得出奇，抬頭直視雲蒙，嘴角流露一絲嘲諷的笑容。

  「苦練為何？爭一世功名，享一生榮華？」

  「先天何用？若連自己的弟弟都護不了，那還談什麼修煉？」

  「你不過想刺激我傷你罷了，我滿足你便是。」

  雲寒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昂，好像發生海嘯的怒海，大浪奔騰，一波比一波洶湧，有蕩平一切的氣勢。

  跨步，踏出！

  「砰！」

  「砰！」

  「砰！」

  雲寒步伐穩健，奔騰如蠻牛，向著雲蒙衝過去，走的並非直線衝過去，而是靈巧的步伐，轉眼之間，便已衝出數丈。

  感受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旁邊圍觀眾人，皆是驚訝不已，暗暗喝彩，覺得實在太強大了。

  在年輕一代中，能將這種蠻牛奔襲的步法，發揮到如此境界，也唯有雲寒一人能夠辦到。

  旁觀之人都有如此的感受，更別說正面承受如此氣勢的雲蒙，心中大駭，驚慌、懼怕等情緒，如潮水一般湧上來，將他給淹沒，令他忍不住向後退出幾步，心覺不敵。

  待他發覺自己後退之後，心中大怒，強忍恐懼，頂著壓力，站定下來。

  「怎麼會這樣？」

  「難道還沒有交手，自己就認輸了嗎？」

  雲蒙心中怒吼連連，雙拳緊握，咬牙止住了繼續後退的趨勢。

  他架起雙拳，神力幾乎破體而去，準備強硬的和雲寒一戰。

  「嗡！」

  雲寒最後一步踏下，青石地板碎粉，四處飛濺，整個人也如鬼魅般，逼近到雲蒙身前。

  轟響聲剛起，雲寒便是一拳轟出，落在雲蒙的小腹上。

  「喝……」

  雲寒大喝一聲，又是一拳轟出，直勾雲蒙下巴。

  「啊……」

  雲蒙腹部遭受攻擊，嘴巴大張，慘叫不已，可僅僅發出前面部分聲音，後面卻戛然而止，下巴被轟到，嘴巴登時閉上，所有聲音都被吞了回去，只有從鼻腔中傳出來的痛苦呻吟。

  遭受重擊，他整個人倒飛出去，身在空中，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還可以看到兩根牙齒掉落。

  「噗」的一聲，掉到了練武場的青石地板上，發出一聲悶哼，隨即當場暈倒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很快，周圍諸人怔怔的看著，過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好厲害啊。」

  「僅僅一個照面，便將雲蒙給擊敗。」

  「壓倒性的勝利，太不可思議了。」

  一時間，眾人震撼，驚嘆不已，比先前雲蒙羞辱雲逸時候，還要強盛無數倍。

  雲寒以其絕對強大的氣勢，瞬息發動凌厲攻擊，不過一個照面，便將雲蒙擊成重傷，仿佛談笑之間的事情。

  這樣的場面，怕是很久之後，他們依舊記憶猶新。

  這個時候，雲程和六爺爺趕到，看到如此場面，不管雲程，還是雲戚光，皆是驚訝，隨後便是惋惜。

  「寒哥，你為何要魯莽行事？」雲程當真是為雲寒感覺到不快。因為這樣一來，雲寒就沒有資格參加祭祖，損失那可是極大的，這關乎他未來的人生。

  「雲寒，你的資質不錯，也許藉助祭祖的神力灌輸，你可以更快突破到先天武者；而今，一切都成為浮雲，家族有家族的規定，不會有任何更改的。」雲戚光惋惜，但也無奈的搖頭。

  雲寒身為當事者，卻並不痛惋，沒有失落，昂首挺胸，豪氣沖天的道：「先天又如何？如果連自己的家人都不能保護，我還談何修煉，談何先天？」

  「快意，灑脫。」

  「沒有想到雲寒會說出如此的氣度的話，果然是雲家的好男兒。」

  雲寒不再去理會那些，對雲戚光施禮，然後走過去扶著雲逸離開練武場。

  「就算不能參加祭祖，誰也沒有辦法阻止他晉升到先天的境界。不出兩年，他必能成為先天強者。」雲戚光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心中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