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風林劍

  出不去了！

  不打敗「自己」根本出不去，也無法通過考驗。雖然每人都有三次挑戰的機會，可關鍵根本不在這裡，還是在時間上。

  「天無絕人之路，老子就不信了。」

  晏勁松冷峻著臉低吼著，直接走到了劍樓正堂下，在那上方正有一道道金色的劍光組成著大量文字，正是《小無相劍道》的第一式風林劍。晏勁松不再廢話，立即開始閱讀上面的文字，甚至還拔劍比劃著名，這劍是他從劍林竹海帶出來的，事實上他的兵器是一種軟劍，並非主流劍道。

  見狀左寒和長孫斛瑟也趕緊開始去感悟風林劍。時間緊迫，一點也不能浪費。

  江辰和蘇小小亦是如此。

  

  蘇小小眼睛盯著風林劍術上面的文字，越看越沮喪，道：「不光有文字劍術，還有劍圖劍意，甚至還要感悟劍境，這才第一式啊，怎麼會那麼深邃！」

  「我好想練過！」江辰忽然說了句。

  「你說什麼？」蘇小小驚訝的看了過來。

  江辰眉頭緊鎖的思考著，越看這些文字和劍圖越感覺熟悉，喃喃道：「好想魏君庭親自教過我《小無相劍道》，看別的部分我沒印象，可是這最開始的部分我非常熟悉。」

  「不會吧，武帝親自教你！？師兄不是說他要殺你嗎？」蘇小小更是驚呼，坦白說，蘇小小對江辰是絕對信任的，可是江辰對她說的很多事，又是太匪夷所思，太難以置信了。

  江辰道：「這破事我也說不清，碰上了就能想起點，碰不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不過管他呢，我能練成這劍道就是好事，不然有法器也得死這裡。」

  「嗯。」蘇小小也點頭。

  江辰又看著風林劍的內容，努力感受了許久，便道：「練劍要知道方向，方向對了才能事半功倍。這是一部以快劍和身法相結合的劍道，先練身法，再修劍術，而後身法與劍術結合領悟劍意，只要劍意到了，應該就能闖過去了，不一定要完全掌控其精髓。」

  蘇小小又看了眼劍道內容，覺得江辰說的極有道理，眼睛瞪大道：「你現在是不是都響起來了，已經會了？」

  江辰翻白眼道：「就一點印象和感覺而已，哪能一下全會了，不過我要修煉肯定比別人容易百倍，這樣，你先看我修煉，我要真能練成了，你應該也能看出門路來。」

  「嗯。」蘇小小再度點頭。

  無相劍樓內，無論是晏勁松、左寒還是長孫斛瑟都各自占據著一片空地開始修煉，誰也不想被人打擾，誰也沒空去打擾別人，好在這劍樓面積極大，足夠每個人用的了。

  而江辰則和蘇小小在一起。

  「呼……」

  只見江辰長衫飄飄，就宛如一陣風一樣穿梭於劍樓各處，他腳下的步法也極為玄妙，看的蘇小小時而陷入沉思，時而又一陣迷茫。

  「出劍！」

  身影飄忽的江辰忽然一聲低喝，腰間紫星劍瞬間飛入手中。

  「嘩嘩嘩……」

  江辰身隨劍動，劍隨人舞，一道道劍光時而飛射八方，無形無意，時而劍歸本源，全部湧入他體內，劍光與身法完美融合，古老的劍道好像也在歡快的展現著屬於自己的大道至理。

  「風林劍！」

  忽然江辰身法一變，整個人猶如一道風一般飄忽著直刺前方，沿途還有劍光與他合二為一，速度瞬間飆升到了極致，這一劍饒是蘇小小已邁入元丹中期之境也感覺根本擋不住。

  一劍勢盡，江辰也豁然收劍，看向蘇小小，喜道：「沒錯，這就是風林劍的精髓，你感覺怎麼樣？」

  蘇小小愣了下，連道：「沒……沒太看懂。」

  江辰得意笑道：「我都已經練成了，你居然還沒看懂。」

  「什麼？你已經練成了！？」蘇小小像見了鬼一樣瞪大了眼睛，而後連忙看向遠處的晏勁松、左寒三人，這才半個時辰不到江辰就已經練成了，不知道那三個還在焦頭爛額的人知道以後會作何感想。

  江辰收起自己的劍，道：「本來就已經會了，原來不記得，現在全回憶起來了。來，我現在開始教你，就從身法開始。」

  「嗯。」蘇小小大喜。

  江辰道：「這第一式風林劍，身法是武帝從風中感悟出來了，『風』存在卻無形，你修煉身法關鍵也不在速度，而在變化。就像風一樣，歸去來兮，不可預知。」

  江辰一邊說一邊以特定的節奏與步法慢慢的邁出一步又一步，漸漸的，他「緩慢」的步法開始快了，不止步法，整個身體都開始協調起來。蘇小小也在瞪大眼睛看著。

  時間在緊張的氣氛之下過的飛快，轉眼已去三日。

  三日對於修煉一部劍道來說實在太短，修為最低的長孫斛瑟毫無進展，以他的資質這種層次的劍道就是三年也練不成，更別說三天了。元嬰境的晏勁松也進展緩慢，因為他從來沒用過正統的劍，也沒學過任何正統劍道，他的軟劍更是一種陰柔的殺人利器，雖然修為高，可這般突兀的開始轉正統劍道，他一時無法找到竅門，倒是女魔修左寒稍稍有了點樣子，但也僅此而已。

  「師兄，這樣下去就算等到我渴死，恐怕也練不成身法的。」

  蘇小小看著江辰，也一臉焦急，這三日她的身法雖然有了不小的進步，但還遠遠不夠，更別說練劍了。

  江辰道：「別著急，我現在開始手把手教你。」

  蘇小小馬上點頭應允，手把手自然會有親密的身體接觸，別說如今兩人的關係早已水乳交融，便是沒到這一步，蘇小小也相信這一路相伴，她會信任江辰的。

  江辰站在蘇小小身後，他們雙手緊握雙手，身體貼著身體，甚至連兩條腿都緊靠著，唯有蘇小小的翹臀略有些圓潤翹起，貼在江辰兩腿間格外柔軟緊迫。

  察覺到蘇小小嬌軀的輕顫，江辰嘿笑道：「嘿嘿，想要的話，等這裡的破事完了好好欺負你。」

  蘇小小聲音如蚊的嬌羞道：「還說我，你不也在頂人家？」

  江辰苦笑道：「我也是個男人吧，怎麼可能沒一點反應？」

  蘇小小低著頭，臉已經紅到了脖子。

  江辰又道：「好啦，我心不在焉無所謂，你要心不在焉，這身法就學不成了。」

  蘇小小抱羞，胸脯起伏，深吸了幾口氣，道：「開始吧。」

  江辰當即腳步一抬，連帶著蘇小小的腳步也跟著抬起，而後往左側瞬間邁出，此時蘇小小才真切的感受到看似簡單的一步，其實動的不僅僅只是腳。

  「身體交給我，用心感悟。」

  江辰有力的氣息還在耳垂邊吹盪，整個人已經帶著蘇小小的身體連續邁出了十幾步。雖然一開始他們的步伐還有些不穩，並未能同心同德，但隨著心神的沉澱，兩人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起來。

  「呼……」

  兩人閃掠的身影帶動一股股勁風，吹遍無相劍樓的每一個角落。蘇小小完全將自己的身體都交給了江辰，沒有羞澀悸動，只有信任與踏實。

  而在將身體完全交給江辰的同時，她的心也身臨其境的感受著「風」的步法，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悟，僅僅片刻就讓她獲益匪淺，遠超之前三日所成。

  「師兄，風的無形就在步法的變化，步法的變化就在形勢的變化，我這樣理解對嗎？」

  蘇小小身為仙門正統弟子，自然有些慧根，很快便有了自己的感悟。

  江辰好似回到了武帝向自己解釋時的場景，也壓低語氣道：「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任何一件事物，每個人看到最細微處便都會有了屬於自己的理解，你要問你自己。」

  蘇小小沉默了下來，最後目光帶著幾分堅定，繼續追隨江辰的風之步法。漸漸地，他們好像融為了一體，就好似兩個最默契的舞者一般，極盡的展現著一種風韻之美。

  兩日後，蘇小小和江辰就宛如兩股風在劍樓內互相追逐著，他們的身法看似一樣，卻在細微處有著本質區別，江辰的身法飄逸瀟灑，蘇小小的身法柔美靈動，兩種舞步的追逐令人賞心悅目，嘆為觀止，甚至都引起了遠處練劍的晏勁松、左寒、長孫斛瑟三人，不過三人並未能看透什麼，更不想浪費時間在別的地方，很快便忽視了過去。

  「蹬蹬瞪……」

  蘇小小忽然身法一亂，被江辰逼到了絕路。

  「又輸了。」蘇小小撅著小嘴，甚是迷人。

  江辰則笑道：「你的身法已經夠了，抓緊時間修劍術吧？」

  「嗯。」蘇小小點頭，這幾日蘇小小的心態也慢慢變了，明明是練劍，她卻有種從未有過的春心蕩漾之感，現在江辰無論說什麼她都聽。

  而此時此刻雖然她的身法進步極快，但所有練劍的人都迎來了一個壞消息，那就是他們實際上能練劍的時間比原來預估的要短的多得多。剛開始他們都以為在沒有食物，沒有水的情況下能堅持二十天左右，可那是盤膝靜坐的最理想情況。

  現實是他們在練劍的過程中體能會大量消耗，流出的汗水更會讓體內缺水的狀況急劇惡化，只怕連十二天都未必能撐到。

  不苦修劍道就是等死，苦修劍道很可能死的更快。這讓長孫斛瑟、晏勁松等人幾乎絕望了，連蘇小小也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