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其實我是一個男人

  每到深夜，運昌城都會緊閉城門，禁制進出，但這卻難不倒江辰、蘇小小兩個頗有實力的修士。

  兩人很狼狽，除了兵器外幾乎什麼都丟了。尤其是蘇小小隻穿著一件被撕開的睡衣，夜風吹動下，裡面的雪白肌膚若隱若現，引人聯想，若說她身上還有其他的東西，那便是江辰白日送給她的那個貴重項鍊了。不過好在江辰在出城前，已經為蘇小小找了身合適的衣服，只是時間緊，還未來得及跟她換。

  「前面好像有座廟，先進去把衣服換了，沒想到我江辰平生第一次偷東西，居然是偷一件女人的衣服。」江辰忽然不無感慨的說了句。三更半夜，又時間緊迫，他的確是直接摸進一家衣服店，大概按照蘇小小的身材「拿」的衣服。雖然說起來有些丟人，但這個「拿」的確就是「偷」。

  「謝師兄啦。」蘇小小紅著臉款款行了一禮，身上撕爛的睡衣早就讓她很尷尬了，見江辰終於給她時間換衣服，她自是欣然同意。

  兩人很快就走進了廟裡。

  這是一座衰敗的仙廟，只不過它衰敗的很可惜，因為仙廟建造的很精美，且富有一種道韻，而且廟裡的房屋也都非常完整，並未有什麼損壞，甚至江辰還看到了香爐內滿滿的香灰，顯然在仙廟衰敗之前這裡的香火很旺盛，衰敗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武帝廟！

  修仙世界裡，人人追求羽化飛升。對天界仙人的崇拜程度也是無以復加，祭祀上仙，供奉上仙的行為比比皆是，為各大仙人建造的仙廟自然也是數不勝數。

  這其中供奉黃帝、青帝、赤帝、白帝、黑帝等五大仙帝的仙廟數量自然極多，但若論數量最多、人氣最旺的還是那位自創《大、小無相劍道》，號稱天界最風華絕代的第一劍仙武帝魏君庭了。

  武帝不僅在凡間崇拜者無數，在仙界同樣如此，甚至傳聞各路仙家要共尊武帝做仙界的第六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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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誰也沒有想到，武帝會在人生最巔峰的時候瞬間跌入低谷。如今這位隱隱要超越五大仙帝的絕世劍仙已是千夫所指，不止神像被人推倒了，廟內也被人打砸嚴重，許多地方都塗畫著帶有辱罵，痛恨、詛咒之類的話語，沒幾句能看的。

  要知道修仙世界裡不止有仙修，也有所謂的魔修，雖然歸根到底都是修士，甚至許多人連修煉的功法力量都一樣，可他們彼此間卻是勢如水火，你死我亡。傳聞武帝超過一半的生命里都在為仙域而戰，天界的仙人能打敗魔門統治九天也多半是他的功勞，可謂是功高蓋世，威震宇內，這也是武帝威望隱隱要超越五大仙帝的主要原因。

  當域外大魔入侵天界時，這位眾望所歸的至強劍仙自然成了五大仙界聯軍的統帥，就像他率軍消滅魔門一樣，繼續迎戰域外大魔。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天界即將取勝的關鍵時候，武帝會背叛天界，致使百萬仙家慘遭屠滅。

  幸虧域外大魔那邊也出現了不知名的變故，更兼五大仙帝齊齊出手，力挽狂瀾。天界眾仙家最終還是勉強戰勝了外域強敵，否則現在天界恐怕已經陷落了。

  至於原本風華絕代的武帝，有人說已經被五大仙帝處死，有人說已經躲入深谷、銷聲匿跡，但不管怎麼樣，世間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其名聲更是聲名狼藉、人神共憤。這一切變故其實只在短短數月之間，如此巨大落差別說武帝本人，就連江辰一個外人都唏噓不已。

  蘇小小似乎也頗為感概，她看著倒塌的武帝神像許久，最後長嘆一聲，還是運轉法力，將沉重的神像又扶起擺正，而後又從地上撿起三支沒斷的香，點燃跪拜了一番。

  「哎，」祭拜之後，蘇小小又惋惜般的長嘆一聲，道：「傳聞武帝六歲習劍，三年小成，十年大成，弱冠之年便持三尺劍離家挑戰各路劍仙，又二十年身負一百零八道傷口歸，閉關再二十年自創《大無相劍道》，九雷淬體劍碎虛空。他在仙域最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數次獨抗魔域大魔頭，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於既倒。

  他起於微末，在家室背影決定命運的世界裡生生闖出了屬於自己的天地，他的故事不知激勵了多少底層修士，不知多少人以他為榜樣。可誰也沒有想到他會被域外大魔蠱惑，成為叛徒。消息傳開，更不知多少人心寒，多少人憤慨，多少人無法接受！這仙廟被破壞成這樣，大概就是所謂的愛之深、恨之切吧。」

  江辰忽然想都沒想，直接張口道：「錯，他不是叛徒，只是被人暗算了，我也一樣。」

  「你說什麼？」蘇小小忽然驚奇的看了過來。

  江辰也是一愣，他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話，但隱隱約約他好像記得自己跟那位絕世劍仙有過諸多接觸。想了一會也沒想出什麼東西來，更沒法跟蘇小小解釋，江辰無奈道：「我也不知道我說了啥。」

  「你……」蘇小小無語，不過馬上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天界的事情真真假假，我們凡界也沒辦法知道，不庸人自擾了。我去神像後面換衣服，不准偷看。」

  江辰看著蘇小小那依然有些潮紅的俏臉和身體，忍不住壞笑道：「你好像被催情的東西暗算到了，到現在都沒解決，要不要……」

  未等江辰說完，蘇小小直接道：「不必了，我好歹也是道化巔峰境修士，凡俗世界的這點下三濫東西還動搖不了我的心志。」

  「哎……何必忍的那麼辛苦呢，其實師兄我是個男人，如果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我是很樂意幫忙的。」江辰說著，還害羞的眨了眨眼睛，滿心期待。

  蘇小小無語道：「師兄，你又不正經。」

  「我每次很正經的時候，你都說不正經？你看我幫忙的心有多真誠！」

  「不理你了。」蘇小小說完，靈巧的一閃便躲到了神像後面，再也看不到影子。

  「日啊。」江辰心裡頗為失望。

  在蘇小小換衣服的時間裡，一人無聊，江辰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武帝雕像。對於這個武帝，江辰隱隱約約感覺自己認識，但具體想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如果在遇到虎賁號機甲之前，江辰一定以為都是自己的錯覺，但是通過在虎賁號指揮艙里大量翻閱人類科技史，尤其是與他密切相關的第三宇宙文明史後，江辰已經知道那不是錯覺，而是記憶丟失。

  在探索高等科技的進程中，追求永生始終都是人類的主要課題之一，但隨著一次次失敗，人類終於不得不承認科技無法超脫生命自然規律，任何生命都要面對生老病死。於是人類選擇了一條折中方案，既在人體衰老死亡前，將生前所有記憶儲存在光腦晶片中，而後嫁接到新生命體上，延續生命，這項變相獲得永生的科技被稱為光腦永生。

  事實上人類組成宇宙聯合艦隊，通過蟲洞技術，不斷派遣宇宙戰艦、巨型機甲入侵其他星球，其中一條主要動力就是在尋找更合適的嫁接目標。而羽化飛升的仙人擁有強大的肉體、靈魂、法力和悠久的壽命，這一切都堪稱人類最完美的「軀體」，江辰能理解當地球人類發現這處修仙世界，發現仙人們的強大身體時，他們會是如何的興奮，這場戰爭其實從一開始就註定了。

  而江辰作為人類的最高層之一，他的光腦晶片也是最高級最複雜的。低級的光腦晶片就一片，稍有損壞人體便徹底死亡，高級的光腦晶片卻是由成百上千個微型記憶晶片組成，即便遇到大毀滅，只要有一片微型記憶晶片還未損毀，人便不會死亡。

  江辰自己估計：虎賁號機甲帶著他從天界墜毀後，他原來的身體已經被炸毀，絕大多數微型記憶晶片也都隨之毀滅，只有保存地球記憶的那些晶片在機甲墜落時，落入了剛巧在那裡的張大壯腦中，所以他一開始才只有地球的記憶，其他都喪失了。

  若果真是江辰猜測的這樣，日後江辰還是有機會恢復全部記憶的，因為在率領宇宙艦隊進攻其他宇宙文明的過程中，為防意外，所有的人類高層都會有備份的光腦記憶晶片。

  當然江辰現在沒辦法回歸地球科技世界中，恢復記憶的事也急不來。而真正讓江辰頭疼的是，他現在該記住的、不該記住的，好像什麼都沒記住。

  悲劇！

  就在江辰胡思亂想間，蘇小小從神像後面輕步走了出來，看樣子還有著幾分害羞之色。

  「你這傢伙眼光倒是毒，選的衣服居然那麼合身。」蘇小小嬌笑，這一身衣服雖然很質樸，不是特別好看，卻合身的很，也算把蘇小小完美的曲線都勾勒了出來。

  江辰想都沒想，張口就道：「那是，你那小身段我每天不知道看多少遍呢。」

  蘇小小無奈道：「師兄，你這不正經的性子要改一改的，也就我知道你的為人，換做其他女孩子會不理你的。」

  江辰撇嘴道：「換做旁人我還懶得理呢。」

  蘇小小柔美偷笑一下，道：「那……我們現在繼續趕路嗎？」

  江辰道：「走吧，後面那幫蠢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追來，犯不著跟他們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