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小無相劍道

  江辰又囑咐一遍，道：「你就別感嘆了，記住，今天的事就咱們仨知道，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們孟家的長輩。」

  「可是……」孟無常表情很糾結。

  江辰道：「這也是為你們孟家好，孟家現在太弱，《小無相劍道》和幽都黃泉大陣的事一旦公開，公叔家、航家、柳家都會跟你們爭，而且你別忘了，既然大禹宮裡的東西是你們孟氏始祖用來對抗大虞帝國的最後依仗，萬一事情傳到了天子那裡，別說你們孟家，恐怕就是整個禹山劍派都會遭受滅頂之災。」

  孟無常不由倒吸了口涼氣，他知道江辰不是危言聳聽：《小無相劍道》和幽都黃泉大陣被分成了六份，只有六份全部集齊才能真正有對抗大虞帝國的資本，這六份但凡少一份，一切便都化作泡影。而作為統治者的大虞帝國，一旦得到消息，勢必會不遺餘力的消滅隱患，要麼直接毀滅，要麼直接搶走，不管哪一個結果，禹山劍派都會面臨生死大劫，孟家更不在話下。畢竟藏有能威脅大虞帝國的力量，這是很容易被扣上意圖謀反的帽子的。

  那雲海天潭之低的大禹宮，他們孟家的返虛境、歸一境大能是有實力直接殺過去，可殺過去又有什麼用？

  如果《小無相劍道》是完整的，孟家高層還能偷偷修煉，無聲無息的強大自己。可《小無相劍道》只有六分之一殘卷，貿然拿出來只是快燙手山芋，遲早引來大禍。

  江辰又道：「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要信我，就把這秘密藏著，對你們孟家有好處，對你也有好處。等將來咱們有實力了，大禹宮裡的東西再見機行事不晚。」

  孟無常拱手道：「這麼大的事師兄肯如實相告，無常心裡都懂，我聽師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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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江辰也笑了。

  一旁的蘇小小忍不住道：「孟師兄，《小無相劍道》和幽都黃泉大陣到底是什麼，真的能威脅大虞帝國嗎？」

  蘇小小在一旁雖然一直沒說話，但也聽得很認真，這樣震撼的事情，只要是個禹山弟子，恐怕沒人不感興趣吧。

  「《小無相劍道》、幽都黃泉大陣……」

  孟無常輕聲低語著，臉上有著肅穆之色。

  「我也只聽長輩們提起過幾次，在高高在上的天界，億萬年來最高的統治者始終都是五大仙帝，後世無論有多少風華絕代的仙人崛起，都無法動搖他們的地位，只有一個例外，那就是武帝魏君庭！

  混沌化五行，五行衍萬物。五大仙帝能統治天界，就是因為他們分別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力量，依常理是不可能有人挑戰他們的，可武帝自創《無相劍道》，超脫天地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無相無形、無影無意，據說實力更在五帝之上！」

  江辰忽然驚道：「超脫天地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無相無形、無影無意，什麼意思？是不是什麼屬性的力量都能修煉？」

  他在大禹宮，連碰都沒碰到這兩樣東西，孟匡義的虛影也沒說，他還真不知道。

  瞧得江辰激動的樣子，孟無常苦笑道：「應該是吧，據說修煉《無相劍道》的大能什麼屬性的都有，連五行都超脫了，其他的力量自然也會超脫，不過我都只是聽說而已，那《無相劍道》我見都沒見過。」

  江辰心中已經燃起無限希望了。他的雷電屬性法力，現在最缺的就是相應的功法，而《無相劍道》如果真的沒有屬性力量的要求，那就太好了。畢竟聽孟無常的意思，那個武帝能比肩赤帝、白帝等一方巨擘，靠的似乎就是《無相劍道》。

  孟無常多看了江辰一眼，又道：「這《無相劍道》分《大無相劍道》和《小無相劍道》，《小無相劍道》需在成仙之前修煉，《大無相劍道》則在成仙之後修煉，只有先修煉了《小無相劍道》，方有資格修煉《大無相劍道》，不過這等至高劍道原本只存在於天界，凡界是沒有的。可兩千八百年前，赤帝為了支持凡界的三十七路諸侯造反，便耗費大神通將《小無相劍道》傳到凡間。當然一起被傳下來的還有幽都黃泉大陣和開國玉璽，幽都黃泉大陣是上古十大神陣中，唯一凡間修士勉強有機會能催發的大陣，你們也知道以本源法器立陣，是這個世上最強大的力量。當時的虞王、禹王等諸侯正是憑藉這兩樣東西才成功擊敗青陽古國，取而代之。」

  江辰也明白了，既然當年的三十七路諸侯能憑藉《小無相劍道》和幽都黃泉大陣打敗青陽古國，那今天別的諸侯仙門就有機會憑藉它們打敗大虞帝國，這是很簡單的道理，難怪孟匡義會把這兩樣東西作為最後的依仗。

  孟無常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把自己的江山劃出一塊塊區域給別人開宗立派，不受自己統治，這誰都不情願。當年三十六路諸侯，高祖帝唯獨分封六人，就是因為先祖等六人掌控著《小無相劍道》和幽都黃泉大陣，也是滅亡青陽古國的主力，高祖皇帝得開國玉璽，受赤帝承認為天子，先祖等六人論功行賞皆為正一品國師，分封一方。可惜，時光荏苒，孟氏一代不如一代，從正一品慢慢降到了從一品，到最後四百年前一役，更是先輩盡皆隕落，宗門實力不濟，官階也再連降兩級成從二品。不止禹山，其他的仙門也都沒落，現在別說《小無相劍道》和幽都黃泉大陣被分散藏匿著，就算拿到眼前，只怕也沒人能駕馭得了。」

  江辰對孟無常很無語，孟家的人大概還沒從過去的輝煌中醒過來呢，像個沒落貴族一樣老是動不動就感嘆過去。

  蘇小小則忍不住驚呼道：「那麼難啊！」

  孟無常道：「當然難，《小無相劍道》就不說了，世間最強劍道哪是那麼容易練成的。而幽都黃泉大陣別的不說，首先就需要合道巔峰境大能用整整十六件合道巔峰境法器才能立陣，就這才只能引動最弱的一層陣威。天界十大神陣之一，豈容小覷？」

  「合道巔峰境大能加上十六件合道巔峰境本源法器——天吶！」蘇小小有種眩暈之感。

  孟無常一臉驕傲的道：「當年大戰，就是先祖主持幽都黃泉大陣，連破青陽古國九座本源大陣，直搗黃龍，為大虞帝國立下第一戰功。天下大定後，先祖更是以冰寒屬性法力第一位成功渡過天劫，羽化飛升的大能。只可惜凡人成仙太難了，多半合道境大能都會被天劫轟殺。先祖之後，禹山再無一人成功渡劫，到了近代更是連合道境都成了一種奢望，現在禹山上下沒有一人邁入合道境，就連掌門也不過歸一巔峰而已。」

  見孟無常好像又要開始感嘆了，江辰忍不住道：「孟師弟，與其感嘆家族衰落，不如刻苦修煉，把振興孟家扛在自己肩上，這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志氣嘛。」

  孟無常連道：「師兄說的是。」

  江辰笑了笑，又道：「不提過去了，咱們現在的層次也觸摸不到那裡，今天的事都爛肚子裡。」

  孟無常應了聲「是」，蘇小小則無所謂的道：「我就更沒問題了，想說也沒地方說去。」

  江辰點了點頭，道：「那走吧，第一階段考核也快結束了，咱們回修士區域去。」

  「好！」

  三人和小虺龍簡單處理了下傷口，便朝修士區域走去。

  第一階段考核結束，所有的弟子都會往修士區域集合，準備第二階段的大戰，以江辰獵殺的妖獸內丹數量，應該足夠孟無常奪下領袖之位了，而江辰現在的實力，通過核心弟子考核自然毫無壓力，幫蘇小小一起也很簡單。

  不知不覺間，三人的距離好像一下子拉近了許多，言談舉止間也更加的隨意自在。

  這是因為大禹宮的關係。

  大禹宮裡有大秘密。當幾個熟悉的人能共同分享並守護一個大秘密時，彼此之間的距離自然也會貼近許多。

  但當他們還在趕回修士區域的路上，一條條頗為震撼的消息便不斷傳來了：

  「柳飛鳳被妖獸殺了！叢軍、夏侯奎、曹斌全都意外被殺，消息千真萬確！」

  「離塵刀的法器都動用了，可還是死了，怎麼會這樣？」

  「竟然連柳飛鳳都會死！」

  「聽說好多人都死了，被妖獸吃剩的累累白骨和無主兵器就是明證。」

  「獸林怎麼突然好想危險了百倍！」

  各種消息不斷從遇到的弟子口中傳開，江辰、孟無常和蘇小小都感覺到了一股不對勁的氣氛，尤其是柳飛鳳的死令人震驚。

  「師弟師妹們喜歡給天才高手起綽號，這也算是一種榮耀吧：航默叫『南離手』，卓不凡叫『鎮北公子』，我就叫『孟氏無常』，而那柳飛鳳號稱『離塵刀』，他的實力完全不在我之下，不過處境也與我相似，當初千幻峰因為有了鄒顏，我便沒有列入四大天才之列。而靈隱峰因為有了卓不凡那個大天才，為了平衡四大主峰，柳飛鳳也就沒有被算上。這一次柳飛鳳與我一樣，都想贏下卓不凡證明自己，沒想到……」

  孟無常感嘆著，因為實力相仿，處境也相仿，所以他對柳飛鳳總是有著比較的好感，現在柳飛鳳竟然死了，難免讓他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蘇小小也落寞道：「柳師姐人很好的，對我們都很照顧，她有法器護身怎麼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