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認罪伏法
2024-06-15 07:18:14
作者: 明月掛西樓
江星列能說什麼呢,他什麼都不想說。
但皇帝指名道姓地讓他開口,江星列自然不能推拒。
「回稟陛下,此案拖延日久,朝野上下不寧,是該儘早結案,起碼該給百姓一個交代,讓百姓安心。」江星列道。
「江世子的意思,是要哄騙百姓嗎,若不將背後之人挖出,這算是什麼交代,」安王上前反駁,「父皇,此舉不妥,萬萬不能!」
江星列神色自若,並不開口,安王道,「父皇,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是水,大夏是舟,陛下,誰都能哄騙,大夏百姓卻是哄騙不得的啊!」
安王說罷,跪倒在地。
皇帝聽得心中動容,這話是沒錯的。
然而說這話的人,卻萬萬不該是他的兒子。聽自己的兒子說這話,皇帝覺得自己像是在聽一個笑話。
他知道自己日漸年長,也有意在幾個兒子裡挑出最合適的繼承人。
但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越俎代庖,將大夏百姓置於面前,皇帝的心情並不好。
不管是太子,還是齊王,都不曾如此挑釁過自己的權威。
老三卻敢,還拿著百姓的名頭,堵得他這個皇帝都啞口無言,還要順帶把東宮之位上坐著的兄長拉下來!
如此地野心勃勃,是真當自己要死了嗎?
皇帝神情嚴肅,道,「起來吧,看來滿朝文武之中,只有你最明百姓之心,最為百姓思量。」
安王先是面露喜色,片刻之後,又意識到什麼,這不是在誇獎他。
安王拱手,焦急道,「父皇,兒臣只是為父皇憂心,絕無他意!」
「朕知道你為何擔憂。」皇帝道。
安王道,「父皇,兒臣~」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罷了,既然老三你信誓旦旦,說你皇兄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那就拿出證據來,給大夏百姓一個交代。」
安王一聽這話,也顧不得惶恐,當即傳令,叫人去取證據,傳喚證人。
證據確鑿,太子是抵賴不得的,安王心情振奮,父皇不高興不打緊,只要今天能把太子拉下馬,那盛京就只剩他一個排的上名號的皇子了!
老四軟弱,老五浪蕩,老六毛都沒長齊,三個都不靠譜,這皇位,除了他,還能交給誰!
只能是他的!
必須是他的!
皇帝坐在龍椅上,和朝臣一起等著。
太子神色頗有些不耐煩,他四下看著,不經意和江星列四目相對,江星列輕輕點頭。
太子心想,這事兒今天可算是完了。
終於不用再和老三糾纏了,他得想想,好好想想把老三打發到哪個封地去,越遠越好!
安王發覺太子的神情變換,對太子說道,「兄長身為嫡長,又是東宮太子,本該為我等兄弟做出表率,卻為銀錢,失了風範,真是叫我這個做弟弟的失望!」
「三弟又何嘗不令為兄失望,」太子遺憾道,「不知三弟是聽了何人挑撥,鬧得你我兄弟鬩牆,令父皇傷心失望。」
「三弟應當及時回頭才是,否則,就該來不及了。」太子意味深長地說道。
若是安王能夠冷靜些,或者他身為能有一個冷靜理智的謀臣,他就該知道,這個時候已經該收手了。
可他並未察覺到不對勁,只是一心想拉太子下馬。沒有辦法,他苦等東宮之位,已經等得太久了,久到能夠讓他瘋狂。
他要東宮之位,然後就是那個位置,他要成為這個天下的主人。
兩人沒有爭論幾句,太子顯然是不願意再多說,安王也只得壓下滿腔激憤,偃旗息鼓,安靜等待。
江星列老神在在地看著這一齣戲,心想,把安王打發走了,綿綿應該也不必去國史館了。
只是不去國史館,她又要熬夜,還不如接著去國史館,早睡早起。
正在國史館中與人爭論的沈綿冷不防打了個噴嚏。
王文峰也趕緊攔住爭吵的雙方,詢問沈綿是不是生病了,身體不舒服,停息了這一番爭吵。
皇帝心中已經有了定論,也不再猶豫,便跟群臣說起閒話來。
「小沈卿啊,」皇帝尋著沈瑞,笑問,「朕聽說你最近相了幾回親,可有合心意的人?」
沈瑞趕緊出列,道,「回稟陛下,暫且沒有。」
「可否需要朕為你指婚?」皇帝又問。
「回陛下,雖說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而臣以為,盲婚啞嫁,到底不好,還是要叫女方相看相看,免得聽聞虛名,叫人失望。」沈瑞道。
上門說親的人不少,沈瑞也見了幾個,只是合心意的卻不好找。
皇帝看看滿朝文武,笑問,「這樣好的女婿,你們竟也瞧不上嗎?」
嘉平伯笑道,「臣有一女,只是嫁了趙王殿下。」
趙王上朝一向不說話,聽了這話卻道,「岳父,小婿與王妃關係甚好,還請您放心。」
嘉平伯道,「殿下放心,臣並無此意。」
嘉平伯確實不大瞧得上趙王,趙王倒是沒有哪裡不好,可是仔細說起來,也沒有哪裡好,太過平庸了。
要是女兒待字閨中,嫁到沈家,可比嫁給趙王好多了。
趙王見狀,很是委屈,卻到底沒說什麼。
當初他對趙家的女兒一見鍾情,好說歹說才求娶回來,嘉平伯對他不滿,他倒是也清楚,雖然委屈,也並不多言。
好在趙王安分守己,和太子關係也不錯,如今嘉平伯只一心希望女兒能生兩個外孫,他一定好好教導,不能長歪了。
眾人說了一會兒閒話,安王準備好的人證物證終於呈上大殿。
大殿中立刻安靜下來,皇帝抬手,道,「星列,去看證據,來分辨分辨。」
江星列依言,上去仔細查看證詞和作為物證的帳冊。
安王早有準備,證詞和帳冊都是齊全的,任誰來看都沒有問題。
江星列如實回稟,皇帝又問了證人,同樣也是滴水不漏,東宮在這件事情中,也確實罪責難逃。
但所有的事情,都是與東宮有關。
「太子,你可有分辯之詞?」皇帝等著太子的言辭。
太子看看安王,又看看皇帝,跪倒在地,沉聲道,「父皇,兒臣,並無分辯之言。」
皇帝蹙眉,「你說什麼?」
「回稟父皇,兒臣並無分辯之詞,」太子道,「東宮臣屬之過,便是兒臣之過,兒臣見此證據,並無推脫之詞。」
安王聽到自己滿意的結果,心卻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