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領隊人

  見陽成天說著便要動身朝著華羽行去，張朗大驚，驚呼一聲不可，直接攔在了陽成天身前：「陽門主，那漩渦不是你能應對的，你不能去！」

  陽成天和陽千紫等人都是一驚，聽他這話臉色不由有些怪異的，而見到陽成天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悅，陽千紫趕緊開口道：「到底怎麼回事？爹爹是四階大靈師巔峰，難道也解決不了那漩渦？」

  陽千紫的話也是眾人的心聲，這裡除了華羽之外，單個靈者的實力便數陽成天最強。甚至粗略估計的話，陽成天應該算是和華羽處於同一層次，誰也不相信他無法解決華羽弄出來的漩渦。

  張朗凝重的搖搖頭，顧不得陽成天臉上的那一絲羞惱，認真的說道：「不行！那漩渦中蘊含大量煞氣，對靈力有極大的影響，你若是同時接觸華羽和漩渦，怕是幾個回合便會被擊退！」

  這話並沒有給陽成天留絲毫的顏面，因為張朗很清楚，說道稍微輕了，他如果真衝上去有個閃失，那麼自己可是推卸不了責任，畢竟是自己給他點明方法的。

  見張朗臉色凝重異常，陽成天強忍著怒意，瞥了眼不遠處的青靈門人和林家之人，眉頭一皺道：「那你說怎麼辦？既然都知道陣眼所在了，難道還任由那煞氣繼續聚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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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朗咧嘴一笑，微微搖頭道：「當然不是！」說罷眼神瞥向那四個青靈門長老以及林家的人，壓低聲音接著說：「破壞陣眼的事情，不由就交給他們，你去牽制華羽不就行了？！」

  陽成天一愣，看著張朗眼中滿是奸詐的笑意，頓時恍然，忍不住直接放聲大笑，引得青靈門人和林家的人都齊齊看了過來，眼神滿是疑惑。

  齊風在一旁聽得更是沖張朗暗中豎起大拇指，可是接著卻有些疑惑的湊近說道：「可是張大哥，看那四個老怪物的樣子，似乎也準備歸順華羽啊，這能成嗎？」

  眾人聽到齊風的說法，齊齊扭頭朝著看過來的那四個青靈門長老瞥了過去，果然都發現他們的臉色再沒了之前的那種憤怒，反倒眼神有些閃爍。

  張朗沒料到和幾個老傢伙竟然這麼立場不堅定，一時間也有些犯難，而就在這時，那個大長老卻忽然開口，衝著華羽喊道：「華羽師侄果然是天縱奇才，竟然連你師傅都沒啟動成功的子母陣都運行起來了，呵呵，實在是咱們青靈門新掌門人的最佳人選啊！」

  這老傢伙一副老懷大慰的神色，笑呵呵的如此說道，而旁邊的另三個青靈門長老，更是齊齊的點頭稱是，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

  眾人見此情形頓時狂汗不已，心道這幾個老傢伙見風使舵的本領還真是修煉到化境了，難得是臉皮竟然也如此之後，一個個似乎都得了健忘症忘了之前的言行似的，竟然沒有絲毫的尷尬之色。

  那大長老的一番話聽的那眾多的青靈門門人都是一怔，接著他眼中也都開始浮現喜色，殊不知，這大長老四人只是為了自保而已，實在沒有保他們的打算。

  華羽聽了這話表情也有些古怪，不過接著他卻哈哈一笑，面帶陰沉的笑容道：「四位長老剛才不是還說我是青靈門的恥辱了麼？現在怎麼又這般說法了？難不成，四位也是怕死了？」

  原本強自鎮定的那四位長老聽到這話臉色不由一滯，可接著那大長老卻還是乾咳一聲，一臉認真的道：「華羽師侄誤會了，之前不過是我們替已故掌門考察於你而已，現在看來你完全有能力擔當掌門！」

  這大長老也是個人物，如此輕易的便自圓其說的，再加上旁邊三個老傢伙的齊聲附和，四人瞬間升級成了大義凜然疼愛後輩和藹可親的善良長輩形象。

  見此鬧劇的，很多青靈門的人和林同等人看向那四個長老的目光都變的古怪起來，反倒是烈陽門的眾人沒什麼顧忌，先是傳出幾聲稀稀落落的低笑聲，最後乾脆演變成轟然大笑。

  被如此多的人齊聲嘲笑，那四個老傢伙臉龐再厚也有些扛不住了，可是他們卻只是惡狠狠的朝著烈陽門眾人瞪了幾眼，接著卻仍舊眼巴巴的等待華羽的答覆。

  華羽冷笑數聲，微微扭頭瞥了眼青靈大殿的方向，接著滿是嘲弄的搖頭嘆息道：「那死鬼一生雖然的在修煉上很有作為，但是在識人待人上，卻是滿盤皆輸！他不但沒教好自己的徒弟做人，更錯的是讓你們成為青靈門主事長老！」

  這番話無異於一盆冷水直接澆在了那四個老傢伙頭頂上，讓他們一陣透心涼。而張朗這次卻沒有嘲笑他們的尷尬到極致的臉色，反倒是目露喜色。

  一旦華羽拒絕了這四人，那麼必然會將事情推向對自己有利的方面。到時候為了活命，說不得那四個老怪物乃至林同等人，都會和烈陽門合作解決眼前的危機。

  這是個好機會，張朗微微有些緊張的關注著他們的反應，準備在雙方徹底翻臉之後趕忙讓陽成天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

  然後接著華羽的一句話，卻見讓張朗心頭剛剛升起的希望也被敲碎了一半，只聽華羽冷笑著說道：「不過，你們四人雖然沒多少時日可活，但卻還是能夠幫重新整頓青靈城，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考慮留下你們！」

  聽到這話那四個長老的臉色再次有些難看，他們雖然迫於眼前的形勢想要轉變立場，但是這並不是說他們沒有自己的尊嚴。相反，身為青靈靈尊的同門，他們內心的驕傲也是常人不可比擬的。

  見四人臉色有些難看，華羽卻仿佛沒看到一般，冷哼一聲，接著道：「現在，只要你們將那死鬼拖出來的挫骨揚灰，再跪下來承認自己當年的罪責，我便原諒你們！」

  「你說什麼！」臉色難看的四個長老聽到這番話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憤怒，同時咆哮道，那大長老更是怒髮衝冠，紅著眼睛罵道：「華羽，掌門可是你的師傅，你竟然要這般大逆不道麼！」

  「師傅？！」華羽冷笑不已：「他是我的師傅沒錯，可同時也是我的仇人，不是麼？你們，整個青靈門，都是我的仇人，難道不是麼！」

  說道這裡華羽的聲音已經變得極度森寒，雖然他極力壓制，可是無盡的怨恨和怒意還是出現在他的眼中，讓他整個人的氣勢變得更加可怕起來。

  那四個長老同時呆了呆，神色更加難看起來。華羽的要求，不單單是已經打破了他們能夠忍耐的底線，更重要的是，還讓他們因為往事而驚疑不已。

  「怎麼？還想隱瞞下去麼？」死死的盯著那四個長老，華羽充滿怨恨的聲音接著道：「難道你們真的以為我不知道為何你們拒絕我成為掌門？難道你們真的以為十八年前的那個孩童，一點都不知曉自己的父母是如何沒的？！」

  聽到這話，那四個長老渾身巨震，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而一旁的張朗此刻反應也和幾人相差無幾，眼中同樣的滿是震驚。

  「十八年前？這傢伙，莫非也是……」張朗心頭因為華羽的話直接掀起了一番滔天巨浪，他隱約已經猜到華羽的恨意因何而來。

  「哈，很驚訝是麼？」華羽並沒有注意到張朗的異常，只是滿眼憤怒的咬牙切齒接著道：「十八年前，他將我父母用煞氣侵染成活死人，然後帶入洪荒，卻因我天賦極佳而收做徒弟，難道這些，你們不知道麼？！」

  張朗再度眼神震動，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這華羽竟然和自己有著如此相似的命運。怪不得，這傢伙對青靈門對青靈靈尊毫無感情，原來竟然有這樣的隱秘。

  華羽的話直接將那四個長老最後的希望徹底撕碎，那大長老在一番神色變幻之後，終於重新抬頭，眼神有些掙扎的道：「不錯，十八年前，你的父母卻是被師兄帶走，難道就因為這個，你便要不顧教養之恩，毀了青靈門麼？」

  廣場上所有人的，除了張朗和那四位長老之外，都被這一段秘辛給徹底震住。最震驚的自然是那些一直將青靈靈尊奉為神靈的人，他們一時間很難接受，這些活死人竟然是他們崇敬的青靈靈尊所為。

  然而不論他們是否願意相信，事實便是如此，華羽這驚人的身世和所揭開的秘辛，直接將青靈門的聲譽乃至已經死去的青靈靈尊的威嚴，打擊的所剩無幾。

  一陣山風襲來，卷著淡淡的血腥味在廣場上的遊蕩一圈後消失不見，然而這山風卻並沒觸動周圍的霧氣分毫，也沒能給在場的眾人帶來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華羽和那大長老身上，雖然各自的動機不同，但他們卻都一樣的關注此事。

  也就在華羽和那大長老翻舊帳的時候，忽然一個低不可聞的虛弱聲音傳進了張朗的耳中，猶如蚊納一般。若不是此刻無人喧囂，饒是他怕也會忽略掉。

  帶著絲好奇轉身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張朗的目光不禁微微一怔，竟然是先前那個活死人的領隊發出的聲音！

  那人此刻一張臉已經再次變成了蒼白之色，猶如死去很久一般，可在那蒼白的面頰之上，竟然有兩坨病態的嫣紅。他全身的鮮血似乎也已經流干一般，此刻不少地方都出現了結痂的現象。

  這多少有些奇怪，正常人的血液就很多，何況靈者本身氣血旺盛，即便是重傷之後也不會如此短的時間內出現結痂現象。

  不過很明顯，他人卻是實實在在的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