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緝拿

  趙洪、鐵山在外面密談之時，帳蓬之中，葉飛塵與木頭也在輕聊。

  「剛才，沒有受傷吧。」葉飛塵問道，計劃之中，最危險的，就是木頭了，要是不杜宇投鼠忌器，不敢放開手腳，大肆攻擊，後果難以預料。

  「沒事，完好無損。」木頭輕笑，驚嘆佩服道：「葉子，杜宇的一舉一動，真和你推測的差不多，你怎麼做到的？」

  「多琢磨而已，只要多思考，你也可以的。」葉飛塵說道，不要以為僱傭兵就沒有文化，他也讀過心理學的。

  「那有這麼容易，我又沒你聰明。」木頭眉開眼笑，想到憑著兩人之力，就把杜宇乾脆利落的幹掉了，他就興奮難抑。

  不過，想到明天返回營地，木頭的笑容，也慢慢淡去，有點兒擔憂道：「葉子，你說趙隊長真能幫我們脫罪嗎？」

  「什麼脫罪，我們又沒錯。」葉飛塵反駁，沉吟了下，淡定說道：「不這事的確有些麻煩，不過看趙洪胸有成竹的模樣，也不用太過擔心，沒有把握的話，他也不會胡亂應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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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也是。」木頭贊同，有幾分安心。

  「人生在世，只求快意，至於其他事情，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用多想了。」葉飛塵說道，從容不迫，絲毫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似的。

  在木頭崇拜的目光中，葉飛塵安然睡覺，直到天亮。

  「嗚……」

  星月隱去，朝陽升起，霞光萬丈。

  號角吹響，眾人起身，在山谷之前集合，整裝待發。

  「回營！」

  見到人齊了，鐵山揮手，率先掠去。

  眾人連忙隨行，一路上浩浩蕩蕩，塵煙滾滾，除了一些不長眼的野獸出來攔路，被鐵山當場擊斃之外，其他凶獸避得遠遠的，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當然，有妖獸盤踞的地方，無論如何，眾人也不敢冒進的。

  兩個小時之後，沒有意外，眾人安然返回營地，出示腰牌，一番檢查之後，通行而入，沒有想像中的熱鬧歡迎儀式。畢竟這是雜私營，不是學校政府機關之類，從來不玩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不過，有功必賞，這是必然的事情，在路過半山亭的時候，自然有功德堂的弟子，為眾人登薄造冊，錄入貢獻值。

  凡是參加這次圍剿狼谷的行動，最後存活下來的，都獎賞兩千貢獻值。

  其他，有突出表現的，按照具體的功績，予以獎勵。

  一時間，眾人歡呼雀躍，鬧騰了片刻，才三三倆倆的散去。

  「你們兩個，隨我回去。」

  就在這時，趙洪低聲道：「在那事沒有解決之前，就不要出來了。」

  葉飛塵無所謂，反正待在什麼地方都差不多，只要可以修練就行。

  木頭更加不會反對，巴不得能在安全的地方久住呢。

  當下，幾人也不多說，騰空而起，向趙洪的宅院疾行掠去。

  「趙洪，停下！」

  忽然，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卻見身形連閃，一個冷傲的青年出現在三人眼前。

  「莫沖。」趙洪眉頭一皺，暗叫不好，刑堂來人，難道是知道些什麼了。

  心思百轉，趙洪裝作不耐煩的模樣，哼聲說道：「在外頭累了幾天，才回到營地，沒事的話，少來煩我。」

  冰冷的眼光尖銳，輕輕掃過葉飛塵與木頭，回到趙洪身上，莫沖傲然說道上：「趙洪，也不與你廢話了，把他們兩個交給我，你就可以走了。」

  「怎麼，要動我的手下，故意找茬嗎？」趙洪氣勢洶洶道，一捏拳頭，嗶啪作響。

  「哼，他們犯了營地的規矩，自然要跟我回去領罰。」莫沖冷聲道：「趙洪，如果這事你與沒有多大關係的話，最好不要胡亂參合，免得受了連累。」

  「你要動我的手下，怎麼和我沒有關係。」趙洪怒氣沖沖道：「莫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無非是看我不順眼，故意找茬，挾私報復罷了。」

  「看你不順眼？」莫沖嗤笑道：「趙洪，你太高估自己了，要對付你，不過是隨手之事，還用耍什麼陰謀詭計。」

  「隨手就能對付我？好大的口氣，那我倒要看看，你怎樣吹的牛皮。」趙洪怒聲吼道，手臂狂掃，拳頭轟隆，揮灑出一片無形的澎湃氣流，迅如驚雷，洶湧朝莫沖奔襲而去。

  「趙洪，阻攔刑堂執法，你也脫不了干係。」莫沖冷斥道，身形連閃，避開趙洪的攻擊。

  其實，無論是葉飛塵，還是莫沖，心裡都明白，趙洪才不會為了幾句話，就勃然大怒，挽袖子動手，無非是想把事情攪亂罷了。

  「少廢話，這幾天沒人陪我打架，渾身不舒適，既然你送上門來，還口出狂言，那我也不客氣了。」趙洪大喝道，真元在體內奔騰不斷，氣勢愈加的狂暴。

  出手如電，勢若猛虎，招數延綿不斷，暗藏殺機。

  「轟隆！」

  趙洪一拳頭砸在附近的岩石上，石塊裂碎炸開，碎片如雨，四濺開來。

  「趙洪，再不停手，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莫沖飄身而退，咻的一聲，一條烏黑長鞭子，在衣袖閃彈而出。

  皮鞭長一丈有餘，鞭頭有掛勾倒刺，寒光閃閃，鋒芒畢露，一但被打中，肌膚肯定血肉模糊，不成模樣。

  「啪！」

  一聲空響，莫沖揮舞長鞭，鞭子如蛇行，曲折射來，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變幻莫測，方向十分詭異。

  「毒蛇鞭法。」趙洪怪叫，臉上多了幾分慎重之色。

  「混蛋，是靈蛇鞭法。」莫沖臉色鐵青，手下更加不容情，一卷長鞭，立即幻化出數不清的鞭影，好像波浪似的，層層疊疊，疾掃趙洪而去。

  「叮！叮！叮！叮！叮！」

  與此同時，鞭頭的掛勾倒刺，互相撞擊，發現清脆的響聲，配合著無盡的鞭影，讓人不知道鞭到底是攻向何方。

  「娘的，不僅是毒蛇，而且是最毒的響尾蛇。」趙洪驀地跳彈，天馬行空似的，立即躍至數丈之外。

  「唰，唰，唰，唰。」

  皮鞭掃過，趙洪剛才站立的地方，草木皆斷，沙石更是被勾卷削去了幾寸。

  「倏！」

  逼退趙洪之後，莫沖冷笑，長鞭迴旋，輕捲成套，一圈連著一圈，呼呼向側邊勾去。

  然而，鞭子攻擊的卻不是趙洪，而是葉飛塵與木頭兩人。

  「鏘！」

  葉飛塵目光凝聚，右手猛揮，一抹絢爛的光芒閃現，剎那之間，劍光好像是在夜空中突然綻放的煙火，璀璨而奪目。

  「噗，噗，噗，噗。」

  一聲輕鳴震響，劍光連打帶消，鞭圈無功而返，莫沖露出幾分驚訝，冷笑道：「難怪，殺得了杜宇，的確有些本事。」

  「莫沖，瞎說什麼，誰殺杜宇了。」適時，趙洪騰步而來，擋在葉飛塵之前，瞪眼道：「杜宇不是已經回來了嗎，誰能殺得了他？」

  「趙洪，不要裝腔作勢，睜著眼睛說瞎話。」莫沖斥喝道：「昨天晚上，狼谷東崖邊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你們還想抵賴不成？」

  「發生什麼事了？」趙洪裝傻，眨著眼睛，考慮了下，恍然大悟似的說道：「你說那個刺探情報的賊人？他是杜宇，不可能呀，他明明有急事，連夜趕回營地的。」

  哼，莫沖冷冷一笑，寒聲道：「趙洪，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自取其辱而已，我隨時可以叫人來與你對質。」

  「我和老鐵的話你不信，卻偏信那些傢伙，分明是故意生事。」趙洪怒聲道，心中凜然刑堂無孔不入的消息渠道，大罵那些吃裡爬外的雜役。

  「趙洪，你在這裡遮掩，不讓我拿人，是不是心虛了。」莫沖喝聲道：「我們收到消息，就覺得奇怪，兩個無名小卒，怎能殺得了杜宇，其實是你和鐵山出手的吧。」

  「放屁！」趙洪怒吼道：「老子要殺杜宇，還用偷偷摸摸，直接約他上公平台一戰，光明正大的殺了，誰也不能說出半個不字來，何必玩那麼多虛的。」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的打算。」莫沖淡漠道：「你不要囂張，待我把這事查個清楚，看你怎麼嘴硬。」

  「怕你呀，我趙洪身正不怕影斜，一口唾沫一個釘，說不是我乾的，就不是我乾的。」趙洪理直氣壯道，沒有絲毫的心虛。

  在刑堂多年，莫沖多多少少也學了幾招，卻是聽得出來，趙洪言行中的坦蕩，心裡不由多了分疑慮，難道這事，真不是他做的？

  心思掠過，莫沖看向葉飛塵，目光轉冷，不管事情與趙洪有沒有關係，反正接到上頭的命令，抓拿兩個小子回去審問，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趙洪，想要挑戰，等我辦完正事之後，隨時可以奉陪，現在我沒空理你。」莫沖說道：「讓開，不要妨礙刑堂捉拿罪人，不然，視你為同犯，照捉不誤。」

  「不要拿刑堂壓我。」趙洪稍微遲疑，隨之上前一步，撩起拳頭道：「我只是知道，你無緣無故，以勢欺人，想拿我的人，先問過我的拳頭。」

  「那就你去死吧。」話不投機，莫沖長嘯，長鞭飛舞，好像千百條毒蛇似的，張開獠牙毒口，呼嘯撲去趙洪，絞動嘶咬。

  兩人激戰，木頭在旁邊觀戰，心裡忐忑，輕聲道：「葉子，情況好像不怎麼對，我們該怎麼辦？」

  「一動不如一靜，我們靜觀其變好了。」葉飛塵說道，心裡微沉，沒有表面那樣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