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回靈葉城

  「四長老，不好了，不好了！」那一個被方羽放走了的中年人，瘋狂地跑到了方家宅院中，四長老的院落前，朝著裡面大聲的喊到。

  「究竟是何事？」四長老本來在這院落中給花草澆水，聽到有人這樣大聲呼喊，就走到了院落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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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四長老之後，那人立刻就跪了下去，身體有些顫抖的說：「譚京，譚京他們一行人，全部死了！死在靈葉城外的一個樹林中，死相，慘不忍睹……」

  「哦？」四長老挑了挑眉毛，帶著些疑惑說，「在這靈葉城一帶，還有人敢殺老夫手下的人嗎？進來給老夫詳細說說。」四長老在院落中的一個石凳處坐下，等待著那人敘述事情的經過。

  那人將從外面打探來的消息，全部都說給了四長老聽。四長老聽完之後，眉頭一皺，成麼不語。

  「身份不明，只知道穿著繡著黑火圖案的白衣。奇怪了，老夫什麼時候招惹過如此人物？」過了好一會兒，四長老才開口說道。

  站在四長老面前的人一直低著頭，深怕四長老會怪罪他。在思考了一會之後，四長老便擺了擺手，示意這個人下去……

  「長老，此事有什麼不妥嗎？」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走到了四長老的身邊，向四長老問道。如果此刻方羽在場，他一定可以認出來，這個書生就是在一年前，逼自己跳下懸崖的余志。

  「的確有些不妥。」四長老嘆了一口氣，說，「我們在明處，此人在暗。若他有意和我過不去，倒是有些麻煩！」

  余志打開了自己手中的摺扇，點了點頭道：「若是如此，倒還真有些不妥。四長老是否想過，最近都得罪了哪些人？」

  四長老也點了點頭，然後皺起眉頭，一邊思考一邊念叨著：「白色的衣物上繡著黑色的火焰，帶著一個奇怪的面具，老夫究竟什麼時候招惹了這樣的人？若說最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余志見四長老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開口詢問到。

  「老夫最近得罪的，便是那方羽一家，你說說，如何可能？」四長老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這心中的不可能，就是正確的答案。

  一年前那個被他設計跳下懸崖的廢材方羽，竟然會以這樣的面貌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

  余志也認為四長老說得沒錯，他也不會相信，方羽跳下斷生崖之後，還可以活著回來。

  而就在四長老為了那個殺人者的身份煩惱的時候，一個帶著斗笠和面具的男子，已經走進了這靈葉城……

  在這靈葉城中，方羽不得不帶上斗笠和面具，因為這個城市裡面，有不少的人都認識自己。畢竟，在一年以前，自己還是方家的嫡系子弟，而且，多受到族長的關照。

  「小姐，你這樣隨便出來走動，會被老爺罵的！」一個丫鬟模樣的人，跟在一個身著一襲綠衫的女子身後，一遍又一遍的說道。

  不過那個女子並沒有理會她，還是自顧自的朝著前面走著。方羽在看到這兩人的時候，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輕聲自語到：「沁兒？小茹？」

  方羽自然是認識這兩個女子的，那疑問的口氣，只是在思考她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一座城市當中。

  這兩個女子就是三大家族中，杜家中的人。那個丫鬟喚作小茹，是杜家的小姐，也就是那個綠衫女子，杜沁兒的貼身丫鬟。

  方羽看著杜沁兒的臉，發現此刻的她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在以前，杜沁兒的臉上常常掛著笑容，而現在，卻是如此的冰冷，沒有任何的表情。

  說起來，在一年以前，四長老騙自己出去的時候，就是告訴自己，可以去竹凰城看望一下杜沁兒……

  當杜沁兒從方羽的身邊走過的時候，方羽也邁開了腳步。此刻的方羽已經死去了，在人們的眼中，就是這樣。所以，此刻的他，不認識，也不應該認識杜家小姐。

  「沁兒姐姐，好久不見了！」正準備離開這一條街的方羽，卻被這一道聲音吸引，又一次的駐足。這一次不斷是駐足，他還回過了頭。

  他看見了，在杜沁兒的面前，那一個還不怎麼高大的小男孩，原本充滿天真的雙眼，已經有了變化。似乎，有一點落寞……

  無論他再怎麼天才，他也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啊！

  沒錯，這個小男孩就是方羽的弟弟，方家的天才，方然。

  方然，今年十二歲，乃是方家中的天才人物。十一歲時，方然便已經覺醒了命炎，成為了一名一陽焱士，而且他覺醒的命炎，還是罕見的地火！

  像方家這樣的家族，即便是族長，也只是擁有下品地火級別的命炎而已。而方然所覺醒的，卻是極品地火級別的命炎，比那天火也只差了一點……

  「小然長大了！」杜沁兒摸著還不怎麼高的方然的腦袋說道。

  方羽沒有辦法再看下去了，他大步地離開了這個地方。他害怕，他害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和沁兒還有方然，相認！

  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和他們相認，因為還有仇恨！

  方羽在離開那條街之後，就來到了方家的後山。從小就生活在方家的方羽，想要避開那些警衛，自然是輕而易舉。

  方羽來到這方家的後山，是為了來看一看，自己的父親！

  方羽直接就走到了自己父親的墳前，果不其然，在父親的墳旁，多了兩個墳墓，一個自己的墳墓。還有一個是母親的墳墓！

  在進城之後方羽就有打聽過，關於自己母親的事情。說是方家在不久前，因為實在無法找到葉琳，於是就宣布了葉琳的死亡，並為她立了一座衣冠冢。

  方羽沒有多說什麼話語，直接就跪了下去，一些水滴，透過面具，滴落在了地上。方羽將斗笠放在了一邊，慢慢地取下了臉上的面具。

  「媽，羽兒不孝，害了您啊！」方羽說話的聲音很低，而且有些嘶啞。這一次的嘶啞自然不是焱力造成，而是因為方羽心中的悲傷和後悔。

  他在斷生崖底待了一年的時間，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死，會照成這樣的結局！

  「不過羽兒知道，您一定沒有死！」方羽一個起身，抬手一掌，便將母親葉琳的墓碑給拍成了兩半，裡面果然只有衣物。確認了自己母親不再裡面之後，方羽又看向自己的墓碑，淡淡一笑，將其也排成了兩半。

  「如此假墳，毀掉也好！」就在方羽說這話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你是什麼人？」就在這個時候，杜沁兒的聲音出現在方羽的身後。緊接著，還有自己弟弟方然的聲音：「為什麼你會在我家人的墳前？」

  方羽聽到他們的聲音，臉上的悲傷神色減少了一些。他將面具又戴在了自己的臉上，然後慢慢地撿起了斗笠，戴了起來……

  方羽站起來之後，轉身看著杜沁兒和方然，沒有開口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