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直接燒了吧。

2024-06-15 05:15:35 作者: 香酥梨

  胡伯的氣兒一下順了不少。

  「小姐,廚房燉了蓮子甜湯,您這兩天沒少跟著上火,進屋多喝兩碗解解火氣!」胡伯繞開盛裕諍這個話題。

  哪怕人已經死了。

  胡伯覺得提她一嘴,還是晦氣。

  朱妍笑著點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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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禾先是在姐姐懷裡嚎啕大哭一場,又在哥哥懷裡嚎啕大哭一場。

  胡伯怕他冷,給穿得特別厚。

  這讓他有了一種不倒翁的既視感。

  「不哭了。」盛嘉禾拉開今禾,給他擦眼淚。

  哪怕在這麼幹冷的帝都。

  今禾臉頰都是紅潤潤的,看得出來,司徒家的人把他照看得很好很好。

  比在帝都的時候好太多了。

  「胖成球了。」盛嘉禾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

  「哥哥瘦了,姐姐也瘦了!」

  今禾抽泣不止。

  「那邊吃得不好麼?生病了麼?」他又哭著問。

  要說今禾最擔心哥哥姐姐什麼。

  那一定是吃不飽、生病和被人欺負。

  「沒有。」盛嘉禾語氣柔和,「哥哥每天都在鍛鍊,現在看著瘦了,但身上都是肌肉。」

  「我減肥。」盛舒禾說著,抽了紙巾塞盛嘉禾手裡,「鼻涕,給他擦擦!」

  盛嘉禾第一次幫小孩擦鼻涕。

  有點笨拙,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今禾。

  「以後……以後再也見不到父親了嗎?」今禾忽然哽咽著問,「哥哥、姐姐,今禾心臟好痛。」

  這一句。

  盛嘉禾兄妹也跟著繃不住了。

  前排。

  錢虎開著車。

  聽著後面的哭聲。

  心裡重重的嘆息一口氣。

  這三個孩子,來就來得有悖倫理。

  今禾就先撇開。

  那兩個,盛裕諍活著他們還能有個庇護,盛裕諍死了,這兄妹兩個就成了尷尬的飄萍。

  車子一路到了殯儀館。

  沈諳的助理帶著人在等候。

  三個孩子下了車。

  沈諳的助理倒是沒什麼情緒起伏,帶著盛嘉禾去辦了手續。

  拿到手續之後。

  助理問:「因為是中毒的緣故,他的表情和肢體狀態都有些恐怖,你確認要帶著弟妹去看他麼?」

  盛嘉禾雙手緊緊捏拳。

  父親一直都是很要體面的人。

  大概是不會想他們見到他這副鬼樣子吧。

  「能找到兇手麼?」盛嘉禾問。

  助理依舊是那副模樣:「我們會盡全力追查。」

  「屍檢都做了?」

  「是。」

  「那就燒了吧。」盛嘉禾始終垂著眼瞼。

  助理微微一怔。

  他常年跟在沈諳身邊。

  從小地方一路爬回到帝都。

  類似的事兒也處理了不少。

  哪個來的家屬,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然後就是要賠償。

  盛嘉禾回到弟妹身邊。

  今禾已經不哭了。

  從口袋裡拿出小餅乾,分給了哥哥和姐姐。

  「是司徒家甜點師做的?」盛舒禾問。

  今禾點點頭:「姐姐喜歡嗎?」

  「一般。」盛舒禾說著,看向沉默的哥哥,「什麼時候去看他?」

  「不看了。」盛嘉禾搖搖頭。

  盛舒禾蹙眉:「為什麼?」

  「說是很難看,很猙獰,會嚇到我們。」盛嘉禾依舊低垂著眉眼,「他那麼要面子,估計也不會想被我們看到他那副樣子。」

  盛舒禾眉頭簇得更緊了。

  朝著寫著停屍房招牌的方向看了一眼。

  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今禾很懵懂。

  嘉禾又用更容易聽懂的話,和他解釋了一遍。

  今禾哭得厲害。

  但還是聽話的沒吵著要去看。

  兄妹三人一直待到黃昏日落。

  看到了盛裕諍的骨灰罈。

  盛嘉禾兄妹三人,這個時候袖子上都戴了一塊黑色的布。

  在港城叱吒風雲那麼久的盛裕諍。

  死後沒有追悼會,沒有葬禮,沒有來送他的賓客,只有三個未成年的孩子,一個素得不能再素的骨灰罈子。

  「節哀。」助理道。

  「沒什麼哀的。」盛嘉禾搖搖頭,「謝謝您。」

  說完,盛嘉禾就抱著還有餘溫的骨灰罈,轉身往外走。

  快出去的時候。

  和一個看起來十分幹練的女人擦肩而過。

  女人站在原地,回頭看著逐漸走遠的兄妹三人。

  「秦特助,這麼巧,也來這邊辦事?」沈諳的助理走過來,笑意儒雅的問道。

  秦特助聞聲收回了在兄妹三人身上的視線。

  回頭看向沈諳的助理,紅唇勾起好看的弧度:「李茂,可以啊,悄無聲息的就把人帶國內來了。」

  如果嘉禾還在。

  他應該能聽出來。

  女人的聲音和給他打電話時的聲音,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相似。

  「我哪兒有這樣的本事,他們自己回來的。」李茂打著馬虎眼,「秦特助來這邊是……」

  「沒什麼。」秦特助往李茂跟前走了兩步,「對了,這不年根了,老先生說好長時間不見沈先生了,禮貌你幫我傳達一下,他這幾天要是得空,還是買上年禮去拜訪拜訪。」

  「你看你這話說得,老先生是我老闆的恩師,他哪一年沒去?這不趕上最近事兒多繁雜麼?放心,年前一定會和往年一樣去拜訪老先生的!」

  秦特助又笑了笑,踩著高跟鞋大步流星的往裡走去。

  李茂看了一眼。

  沖她翻了個白眼。

  這秦特助長得很艷麗,和她那個帝都知名交際花母親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而她是老先生和這位交際花生的。

  也是無人不知,只隔著一層隨時都能被捅破的窗戶紙罷了。

  仗著她爹。

  秦特助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

  甚至曾經當眾冒犯過沈諳。

  李茂從心眼裡討厭這個女的。

  不過,想著盛嘉禾兄妹平安的領走了盛裕諍的骨灰,讓秦特助的任務失敗,看她剛才那氣急敗壞又不敢表現的樣子。

  李茂心裡就覺得痛快解氣。

  但隨後來的。

  又是深深的擔憂。

  眼下老闆劫走了秦特助要殺的人。

  這就算是徹底和老先生那邊宣戰了吧?

  好端端的。

  就不能等他回去安心過完年回來,再開打麼?

  這一年,他都要累死了!

  到了年根了還不給人休息的機會!

  李茂怨氣重得,壓過了殯儀館裡的鬼。

  他罵罵咧咧拿出手機,撥了沈諳的電話,電話接通的瞬間,李茂的怨氣消散,又變得積極起來:「先生,這邊的事情已經辦妥了……秦如酒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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