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造孽啊!
2024-06-15 05:15:34
作者: 香酥梨
在死亡威脅之下。
時間好似過得格外的慢。
一小時後。
盛嘉禾又接到了,來自帝都的電話。
是之前通知他,盛裕諍死了的那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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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禾遲疑了一下,接了起來。
「小朋友,商量好回來領走你父親遺體的時間了麼?我這邊可以幫你定好往返的機票。」對方是個十分溫柔的女聲。
想到朱妍的話。
盛嘉禾喉嚨發緊。
「妹妹有些不太好,我想等她緩過來了,大概買明天上午的機票去帝都,還請你們再多照看我父親兩天。」
「好的,逝者已矣,你們要節哀。確認好航班信息了,記得告訴我,我會提前安排好接機人員,在帝都這邊的機場等候。」
「謝謝。」
電話掛斷。
盛嘉禾抿緊了唇。
又看了一眼時間。
「哥……」盛舒禾抓著盛嘉禾的袖子,臉色不怎麼好看。
身為盛裕諍的子女。
這也不是盛舒禾和盛嘉禾第一次經歷死亡威脅了。
但,從前他們身邊保鏢多得跟鐵桶似的。
這是他們第一次,獨自面對死亡威脅,還是在父親剛死之後。
「被怕,不會有事的。」盛嘉禾拍了拍妹妹的手背。
這一等。
就到了這邊時區的黃昏時分。
朱妍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
十分鐘後。
一輛卸貨車,停到了盛嘉禾兄妹別墅的小門外。
工人里里外外跑了三四趟搬東西進出。
搬完之後,又開著車匆忙離開了。
之前被警察驅逐的兩個黑人,其實一直都在附近。
除了這兩個之外,還有兩個亞裔面孔的人,在附近轉悠。
別墅里,依舊燈火通明。
隱約還能聽到一些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在附近徘徊的幾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繼續緊盯。
一直到夜色漸濃。
周遭逐漸安靜下來,這就顯得房子裡的音樂格外響了。
住在兩人對面的鄰居,是個老太太。
大概是覺得音樂吵到她睡覺了。
她暴躁的沖了出來。
隨後就去錘門。
但錘了好一會兒,音樂沒停,也不見人出來。
老太太的女兒出來,將她扶著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安慰。
正巧母女兩人,從其中一個黑人身邊路過。
他聽到老太太抱怨:「平時很乖的兩個小孩,也不知道結交了什麼壞朋友,這麼晚了還在家裡開派對!」
他一聽這話。
一個激靈,連忙叫了同夥。
幾人繞著別墅走了一圈,從各個窗戶往裡看,屋裡哪裡還有人?
*
十個小時的飛行後。
一架私人飛機,落地很靠近帝都的某個小城。
隨後,飛機上的乘客,直接在機場停機坪上,上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坐上車之後。
盛嘉禾和盛舒禾才看到,裡面已經有人了。
朱妍穿得很暖和。
脖領上都有一圈厚厚的皮毛。
從另外一個溫暖的時區過來,凍得牙齒都要打顫的盛嘉禾兄妹:「……」
「羽絨服,穿吧。」
朱妍示意了一下,兩個座位上放的羽絨服。
隨後又補充一句:「新的。」
盛嘉禾先拿了一件遞給妹妹,看著她穿上後,自己才套上。
「你怎麼來了?」盛嘉禾沒看朱妍。
「放假了,閒著也是閒著。」朱妍雲淡風輕的說,「到了帝都,不用聯繫打電話給你們的人,這邊會有人帶你們去見他。」
「怎麼死的?」盛嘉禾沉吟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下毒,劇毒。」朱妍語氣平靜的回答,「所以你們要做好心裡準備,他看起來不會太好看。」
兄妹倆頓時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朱妍也不是話多的人。
繼續看她的劇本。
車子開出機場大概行駛了半小時左右,才終於見到一些城市的模樣。
四處都張燈結彩。
新年的氛圍,比港城那邊還要更濃郁一些。
盛舒禾從下了飛機之後,一直沒說話。
她側目看著窗外,有雪花飄落在車窗上。
*
車子進入帝都後。
朱妍就收起了劇本。
「先去接今禾,你們帶他一塊兒去。」
「你們告訴今禾了?」盛舒禾猛地抬頭,「為什麼?今禾才幾歲?為什麼要告訴他?」
「舒禾……」盛嘉禾輕輕拉了一下妹妹的袖子。
朱妍平靜的看著盛舒禾:「這是媽媽的意思。」
盛舒禾身體猛地一僵。
「今禾的確沒幾歲,但他比你想像中的堅強得多。」朱妍又說了句。
車子拐過一個彎。
進入了司徒老宅的內部道路。
沒多久,盛舒禾就看到了,被包得嚴嚴實實,站在路邊的今禾。
也沒多久沒見。
他好似又長大了一點。
有個大叔,蹲在他的跟前,小心仔細的給他整理帽子和圍巾,嘴巴一開一合的,似乎是在叮囑他什麼。
今禾聽一句點一次頭。
大叔露出了十分心疼的表情,張開手臂,抱住今禾,又拍了拍他的後背。
車子在這時停穩。
今禾立馬抬眼看過來,車門還沒打開,他就開始著急的找。
盛舒禾將他的眼神看得陣陣切切。
心裡又在發酸。
她挺後悔的。
從前對今禾太冷漠刻薄。
車門打開。
朱妍先下了車。
「姐姐。」今禾乖巧的叫了一聲。
朱妍笑吟吟的彎腰摸摸他的腦袋:「姐姐和媽咪、外公還有姐夫和謝奶奶,胡爺爺都在家裡等你回來。」
今禾的眼睛哭得有些腫。
他嘴角一撇,眼眶又包起眼淚,點了點頭。
朱妍又摸了摸他的臉頰。
胡伯隨後將他抱起,送上了商務車。
「大哥哥、小姐姐!」
見到盛嘉禾和盛舒禾。
今禾立馬哭著撲進了盛舒禾的懷裡,車門關上的時候,他正在嚎啕大哭。
朱妍恨死了盛裕諍。
但此刻也覺得這三個弟妹實在可憐。
這也顯得盛裕諍越發的可恨。
「媽呢?」朱妍問胡伯。
「在屋裡看您的電視劇呢。」胡伯揉了揉眼眶。
他倒是不為盛裕諍的死難過。
但今禾實在可憐的讓人心疼。
他還那么小,怎麼能懂大家都在為他爸爸的死歡呼呢?
這麼想著。
胡伯又咬牙切齒的說:「盛裕諍這個狗東西,真是造孽!」
「彆氣了,不出意外,他這會兒應該在地獄裡的油鍋里待著了。」朱妍雲淡風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