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臨終再見一面
2024-06-15 05:14:47
作者: 香酥梨
「什麼?!」
司徒珍珠和朱妍同時驚呼出聲。
司徒珍珠更是瞬間眼前一陣眩暈,身體明顯的晃了晃。
「媽媽!」朱妍連忙扶著她。
「阿姨,叔叔的骨灰還在。」葉知行趕忙說道。
盛裕諍當年的確是要將盛裕良的骨灰,直接沖入下水道來著。
不過……
獨立的靈堂里。
放著盛裕良的骨灰堂,以及牌位。
香火供奉一應俱全。
「是張曼妮和盛家的老管家知道了這件事,叔叔火化前,她們就買通了火化的人,用拍戲用的骨灰道具,調換了叔叔的骨灰,並在這裡設置了靈堂,私下供奉。」葉知行說道。
司徒珍珠看著靈堂上擺放著的照片。
哪怕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此刻依舊是心痛如絞,淚如雨下。
「媽媽,我和知行去外面等你。」朱妍輕輕捏了捏司徒珍珠的肩膀。
她想,她應該會有很多話和他說。
朱妍出去之前。
看了一眼放在牌位邊上,盛裕良的照片。
朱妍心底也十分酸脹。
時隔這麼多年,一家人團圓時,居然是這樣的場面。
這裡是一棟臨海的小廟。
盛裕良被供奉在一座八寶塔里。
朱妍站在木質的欄杆前,望著遠處的海。
越是知道,自己原本可以擁有一個怎樣好的家,多麼相愛的父母,她心中就越是覺得遺憾。
「真想親手把盛裕諍千刀萬剮!」朱妍沉默片刻,原來滑落眼眶,咬牙切齒的說了句。
葉知行輕輕抱住她。
朱妍沉默一瞬,轉身,額頭抵在葉知行的心口,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覺得這樣委屈過了。
見朱妍忽然這樣哭起來。
葉知行有些慌了神。
「好,我去幫你把他千刀萬剮!」他輕聲哄朱妍,「別哭……」
「不准!」
朱妍連忙制止。
「別髒了你的手!」
朱妍抽噎兩下,低垂下眉眼:「我就是覺得可惜了……」
「什麼可惜了?」葉知行想,不管可惜了什麼,他都給朱妍補回去就好了。
「我原本……也該是在父母疼愛中長大的小孩。」朱妍抿了抿嘴角,額頭又抵回葉知行的心口,「你不知道,我小時候……又多羨慕那些被父母捧在手心疼的小朋友。我原本……也會是這樣的小朋友的。」
葉知行聽著。
心疼得直顫。
這個,是他彌補不回來的……
人死不能復生,時間流淌後也不會倒流。
他只能在未來,對朱妍更更好!
半小時後。
司徒珍珠從裡面走了出來。
實際上。
這半小時,她站在靈位前一句話也沒說。
就這樣靜靜地守著。
她知道,他會在某個地方等著她過完接下來的餘生,她和他終會在夢想之地團聚,從此再也不分離。
「哭啦?」司徒珍珠輕撫朱妍的臉頰,紅著眼輕聲問道。
朱妍委屈的點點頭。
司徒珍珠知道她為什麼哭。
她望著朱妍沉默了片刻:「我要帶你爸爸一起走。」
「好!」朱妍立馬點頭。
「知行,辛苦你幫我操辦操辦。」司徒珍珠慈愛的看向葉知行。
「是我應該做的。」葉知行微微頷首。
司徒珍珠又回頭看了一眼。
隨後轉身離開。
臨走之前,朱妍向小廟捐贈了一筆修繕的費用。
正要去停車場。
就聽到有人叫了聲:「大少奶奶!」
司徒珍珠渾身一僵。
側目看過去。
她長期生活在地下室,現在視力並不好。
但這個聲音,她是有印象的。
是盛家從前的管家。
「不是讓人和你們說過了,暫時不見了麼?」朱妍神色頗為不善的擋在了司徒珍珠跟前。
葉知行的臉色也冷沉可怕。
「可我家夫人的情況真的不樂觀,我怕她等不到那個時候了!」管家哭著,說話就要跪下來,「朱妍小姐,大少奶奶,求你們看在夫人留下了大少爺的骨灰,並且二十年來沒斷過供奉和香火的份兒上,可憐可臉她吧!」
朱妍一聽這話,火氣頓時上來了。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她的兒子害死了我爸爸,怎麼?盛裕諍做這些事情,張曼妮不知情嗎?」朱妍拔高聲音,她鮮少在人面前這樣疾言厲色,「你居然還有臉,拿我父親骨灰的事情,來道德綁架我和媽媽?」
「妍妍。」司徒珍珠握住朱妍緊握成拳的手。
朱妍側目看向她。
怒火還是無法平息。
「她怎麼了?」司徒珍珠問管家。
「肝癌晚期……」管家哭著回答,「昨晚忽然吐了好多的血,醫生說……沒多少時間了,她就是想見您一面!」
「媽,你不想就不去,你不欠任何人的!」朱妍沉聲道。
她原本是打算。
等媽媽的身體好一些了,再和她提張曼妮的事情。
卻沒曾想。
對方直接無視她的警告,蹲到這裡來了!
「沒事。」司徒珍珠安撫的握了握朱妍的手,「我也想知道,她究竟要對我說什麼。」
朱妍咬了咬牙。
到底是尊重了司徒珍珠的選擇。
原本張曼妮是等在司徒珍珠那間醫院外的。
可沒等一會兒,就因為疼得受不了,被送回了醫院。
到了這個階段。
除了給張曼妮打嗎啡,其實就沒別的辦法了。
病房門推開的時候。
張曼妮立馬看了過去。
見到進來的是醫護,她的神色又暗淡了下去。
癌症晚期的患者,本來就很忌諱憂思太多,得靜養。
張曼妮心裡本來就有許多的事,加上又從朱妍口中得知了葉敏還活著,且被兒子常年囚禁起來,是自己三個孫子的媽這事兒,她更加是備受打擊,滿心愧疚。
盛裕諍被抓,成了壓垮她意志的最後一根稻草。
本來之前說,好好養著還有小半年壽命的。
一下就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正當張曼妮心灰意冷的時候。
外面又有人走了進來。
是個很消瘦的人,腿腳似乎還不太方便,拄著拐杖。
張曼妮下意識看過去。
看到那張熟悉又蒼白的臉時,她瞳孔劇烈顫動起來:「葉敏!你真的沒死!你真的……」
說著。
張曼妮看向司徒珍珠藏在長裙下的腳。
「生今禾時,盛裕諍把我從樓梯上推了下去,受了傷就開始走不了了。」司徒珍珠很平靜的,將一件十分殘忍的事情,說給了張曼妮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