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讀書

  待客廳內，雖然眾人有太多太多無法解釋。現在所有人都被這搬來的記載折騰著，不看還不知道。誰想搬來的四族記載，足足有半間房子那麼多。各族都是兩名弟子，抬過來的。眾人無奈，只得各自選了一堆，開始翻閱參考。冰心在眾人一番勸說之後，也慢慢放下了心中的驚慌，靜下心來隨眾人一起參考。

  四大掌族坐在正廳的椅子上細細翻閱著，冰心則是在側廳的書桌位子坐下，相命更是席地而坐，在四個大箱子中間。枯燥的翻閱，可算是唯一的辦法和希望了。

  午夜時分不知不覺已過，燈火通亮的待客廳內，眾人未見一絲倦怠，聚精會神之中。這宗族記載，都是講述著一些族中的大事，例如掌族更替，天變異象，各精英子弟的奇聞趣事，或是各類珍奇的尋獲之地，抓捕之法。或是山川河流的特色風景，或是險要隘口的探險之旅。如果靜心品閱，仿佛這天下，就在眼前呈現，仿佛那時間，就這樣倒流退縮，把所有回憶現場直播。

  深更二時，眾人的查閱隨著相羅的說話而打破僵局，每個人都精神都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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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這裡，煉獄五百年記，只見天空瞬間裂開口子，一隻漆黑的爪子從火雲之處直接探向大地，仿佛要將所抓之地連根拔起。忽然，一道寒光射出，將整個黑爪射的煙消雲散，然後躍至天空裂縫之中，整個赤色天空得以恢復原樣。」相羅念道。

  「這裡也有，煉獄三百八十年記，一道寒光平地而起，不知從何而來。將整個深淵之眼逼退了回去，整個天空的裂開口子就像被縫合一樣，完好如初。」御風念道。

  「我這裡也有，煉獄一百二十年記。婉月宮上霎時黑雲密布，四大掌族皆在宮中攜寶物御之，霎時黑雲盡散，赤色天空得以重現以信城。」冰心念道。

  「想我光部族人歷經苦難，到此絕處逢生之地。此地名曰煉獄，卻是萬物更生，生機盎然。我輩自從天際裂縫墜落，隨碎落的星辰之語掉落，幸甚被數道寒光所託，才得以平安著地。天道庇佑，幸哉。煉獄五十年記。」冰瞳緩緩念道。

  「這裡，應該是這裡了。哈哈哈，老頭子還真是好手氣。」御風一陣欣喜道。「混沌之初，天降萬物，隔層而分，劃界而治。自是宇內生平，萬物平和。不想猿類貪耍，通靈智慧，尋得無花之果，無根之莖，無源之水，誤打誤撞服食三界通靈之物，得以成形而走，便以其行走之姿而取名為『人』。人族自此漸漸昌盛，自造物種，馴服異類族群，自創語言文字得以方便交流。至此，宇內仍舊安逸，除了天道所降之災禍。歷經千萬年的歲月，人族興盛至頂，一界之內已無物可懼，無處可探。於是人族首領古靈便帶領族人開墾新土得以滿足人滿為患的局面。在人族開疆擴土之初，眾志成城，齊心同力，也算一片奮發好景。不想經歷數千年開墾過後，人族內部開始漸漸分化派系，便出現了追尋光之正道，和喜好夜之渾然的兩大部落。光部一向尊奉天道，順應而為，不逆行倒施，掠奪廝殺，所得成就全是辛勤勞作而來。暗部則不然，想窺測天機，得以破除各界之結界，通徹天地，獨享混沌尊王。」御風一邊念著，一邊面色凝重起來。

  「當暗部實行逆天之舉措，便開始大肆虐殺其它族群，奪取各族精元至寶，得以為自身修為提升謀取捷徑。導致整個人界居所哀鴻遍野，怨氣衝天，致使混沌之象崩壞，四分五裂。於是各界通達之地被開啟，暗部派遣族人到各界施行殺戮，招致當時的神獸一族拼死抵抗。人族前身，本是猿類，力大而敏捷，自從成形之後加以修行，更是能力突飛猛進。所以人族在各界虐殺之時，更是無往不利。可是神獸一族是混沌孕育生命之前的珍獸，鎮守四個混沌之眼的青龍，朱雀，白虎，玄龜，更是擁有混沌之靈氣護體。至此大戰之後，人族敗退。此時的光部雖沒有直接參與殺戮，但是無所作為之舉也讓異類族群仇恨，因此人族與其它種族開始仇視。當光部開始反思其墮落之果，才慢慢開始與各類族群恢復友好關係。然而暗部在數萬年前，不知何處殺出一個名為深淵的少年。此子陰冷之氣勁，霸道異常。瞬間可急凍對手，更有吸取對手靈息的暗力護體，所以暗部自人獸大戰之後，再次從人族崛起。」御風緩緩念道。

  「深淵年少便是天賦異稟，武學修為仿佛與生俱來，任何武功心法只需稍加閱覽，便可爛熟於心。不到二十出頭，人族各類武學在他的搜羅之下，得以盡數習得。光部與暗部便推舉他為人族首領，自此光暗兩部劃江而治，隔山而居。深淵雖為首領，並未領受光部之善道教誨，反而促使暗部大肆屠殺同族，以便擴張土地，用以培育暗力妖獸。時常用妖獸與抓來的光部高手對決，加以改良。於是光部各掌族奮起抗之，約於混沌之巔一絕恩怨。此戰長達數年之久，光暗兩部盡數派出精英子弟，光部首領古滅更是相邀神獸參戰，玄龜戰死，青龍重傷被打入虛無之地，白虎朱雀亦是被深淵的寵獸，深淵之眼吞沒。自此暗部占領當時的人界居所，戰敗的光部長者仙遊便帶領各族小掌族和星辰之語碎片逃離，從通達之地流落煉獄。」御風緩緩道。

  「此後事情，大致如吏使記載一樣，煉獄千年生機便如此而來。」御風說罷，猛喝了兩口茶水。環顧一下四周，見眾人都盯著他目不轉睛，他是左顧右盼，實在沒看出自己有何不同。

  「風老頭，你手上拿的什麼東西？」相羅問道。御風猛然一看，竟是包裹記載的蠶絲布，上面空無一物，更別說墨跡之類了。他也驚訝自己剛才所說，自己到底怎麼就照著念了呢。一時之間，他也無言以對了。

  「相羅小輩，此乃老夫贈你解惑之說，可要記好，這娃兒命格已經開啟。以後的路，非旁人所能幫托，只能靠他自解疑惑，得道而成形。」只聽門外又出現了那晚的老者聲音，眾人竟是毫無察覺，短暫驚訝之餘追出，外面已經靜的不見一點風聲。眾人不知其意善惡，但是此時又未遭兇險，只得回屋細細查閱，以便獲取更多的信息。

  終於在五更天亮之時，大致拼湊出四寶的來歷。四寶本是四大神獸鎮守混沌之眼所配，乃與天同齊之物。只是由於天地異變，混沌分割，才在光部退居煉獄之後，隨光部一起掉落此處。據記載所說，四物尋獲之日，也是以信城大功告成之時。仿佛從天而降一般，各自尋得先祖，才被先祖收為鎮族之寶。至此之後，為四族避難，探尋之用啟示頗多。不過從四寶功能來看，此物應為一整體而為，混沌之初的事情都搞不清楚，何況這煉獄千年以後。所以並無詳細記載，前身何物，終究是一個謎團。不過上杉之旅和厚德之行，是天選之前的昭示，想必明日若實在無有他法，便只得以此二句矇混過關了。眾人一番商議，皆退去休息。唯有冰心與相命二人留坐廳堂，久久不能平息對這奇異遭遇的驚訝。

  「命哥哥，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心兒就這樣長大了。心兒才不想長大，長大了姥姥讓我繼承掌族，我才不喜歡。人人都怕，人人都站的遠遠的，好多事情要做。又沒時間玩，又是要學這學那，說不定還要去抓猛獸呢。我真想不通，長這麼快幹嘛，都是這破盤子害的。」心兒一邊埋怨道。

  「我也不想長大，父親仁愛，哥哥疼惜，我正是享受歡愉時光年紀。可這就是命，就是道，我怎麼可能抗拒的了。今天的三大神獸都俯首稱臣，我們又能幹些什麼，順命而行吧。早些去休息，天已微亮，還要早起。你總不想丑兮兮的上觀禮台吧。」相命說道。看著長大的心兒，他似乎有種說不出的熟悉，卻不知道從何處說起。心兒也是同樣的感覺，只能輕輕一嘆童年的流失，而緩緩走入睡房。窗外銀光已落，金光又起，新的天空在這樣的晨曦，在此刻相命的眼中，格外的親切柔和。感嘆一番，他也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