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看到的真相

  「大耳兄弟多謝了。」周陽站在山前，抱拳對著大耳道一聲謝，「要不要上來坐坐？」

  大耳一聽，慌忙的擺了擺手，道：「周兄弟，你這是折煞我了，沒有主人的命令，我豈敢上觀月山。我先走了，日後再見。」

  口中如是說著，那大耳逃也似的離開了此地。

  看到大耳離去的背影，嚴霜笑了笑，道：「這個大耳倒是一個不錯的人。」

  

  「嗯。」周陽點點頭。

  「其實那紅神也不錯，而且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讓你進入這觀月山，他的請求，你是不是可以……」說到這裡，嚴霜不敢在說下去了，畢竟這是周陽的事，她不好說太多。

  「並不是我不答應，只是這事太大了，我不知道日後的潛力能否達到紅神的要求。」周陽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搖了搖頭說道。

  「你是不是在那個片段中，看到了我們看不到的東西？」嚴霜再問。

  「是我與盤斧，破開了天地，衝出了宇宙。只是……」說到這裡，周陽卻不敢再說了。

  「怎麼了？」看著周陽那一臉憂傷的表情，嚴霜一臉不解的問道。

  「宇宙崩潰了，只有我一人衝出了宇宙。我只看到了我自己……逃了出去，只有我自己！」周陽的情緒有些激動，那雙眼中甚至有累存在。很明顯，那個畫面對周陽的震撼極大，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宇宙崩潰？」嚴霜一臉疑惑的問道。

  「對，徹底的崩潰，宇宙膜也徹底的撕裂。」周陽已經不敢再往下說了。

  「那……那田田呢？」聽到這裡，嚴霜的臉上帶著一絲憂傷，對著周陽問道。

  「死了，所有人都死了，你，阿福，木神，孫雨仙，孟遠山……全都死了，我竟然連一人都沒有帶走，一人……都沒有帶走……」周陽已經有些哽咽了，畫面雖然模糊，但其中的場景太真實了，真實到周陽無法接受的程度。

  「不會的。」嚴霜像是一個大姐一樣，將周陽抱在懷中，她知曉周陽此刻的心一定很難受，那畫面乃是葉如風推演的結果，可能就連葉如風自己都看不清其中的東西。唯獨周陽一人能夠看到結果。

  周陽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眼見著自己的親友一個一個的離去，而他焉能獨自逃。只是當時他卻選擇了離開，拋卻了所有的人。

  如此場景落在眼中，周陽的心豈能不痛。他哽咽少許，從嚴霜的懷中退出了，道：「我不會讓這一幕發生的，城主的推演雖然逆天，但我相信，我絕對不會那樣做的，絕不！」

  「周陽，若是那一天真的來了，你要離開，以你一己之力根本救不了那麼多的人。你離開了，我們還有希望，可若是你與我們一同毀滅的話，那將是永遠的毀滅，你懂嗎？」嚴霜的眼中同樣銜著淚，對著周陽輕輕說道。

  「可是，沒有了你們，我周陽還能是一個人嗎。若是……若是那一天終究來臨，我會與你同生同滅。」周陽的眼中帶著堅定之色，不容置疑的說道。

  嚴霜一聽，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喜意，道：「真的嗎？」

  「周陽所言，絕不虛言。但我相信，我絕不會讓這一天到來，我要讓葉如風的推演出現錯誤。」周陽重重的點點頭，平靜說道。

  「我相信你，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你做不了的事情。」嚴霜的眼中帶著濃濃的光芒，一臉溫情的說道。

  「嗯。」周陽狠狠的點點頭，「走吧，我們去看看紅神給我們的禮物究竟有多麼的美妙。」

  兩人走在這觀月山上，心中的確生出一股神清氣爽的感覺。很明顯，光是氣息，此地便與其他地方不同。

  「這是什麼氣息，感覺很美妙。」嚴霜張開雙臂，用力的吸了一口氣，臉上滿是讚嘆之意。

  「這是源氣，雖然很淡，但你要仔細體會，用心感受。定可以領悟到其中的妙用。」周陽心頭大震，他哪裡能夠想到這觀月山內竟然瀰漫著如此濃郁的源氣，雖然很淡，若是長此久往的修煉下去，定有一日可以突破到王級之境。

  「源氣？這竟然是源氣！」嚴霜的臉上滿是興奮之色，「我感受到了，很美妙。我有信心，可以在十年之內沖入半王之境。」

  「先走走再說，莫要這麼激動，興許在這山上，還有其他東西存在呢。」周陽的心情雖然也很激動，但比起嚴霜，卻是淡定了許多。

  畢竟他的體內本就擁有源氣，遇到這些源氣之後，雖然驚訝，卻也能夠接受。既然此番前來，他定要將這觀月山研究個通透，興許更大的好處還在後面等著他呢。

  嚴霜嗯了一聲，跟在周陽身後，在這片源氣充沛的觀月山上遊蕩起來。

  「周陽你看你看，那裡有水霧升起。」嚴霜手指著遠處，一片雲煙裊裊的地方，滿是霧氣騰起。

  周陽淡然一笑，道：「走，我們過去看看便是。」

  兩人走到那水霧更近的時候，感到一股暖氣撲面而來，近身在看，卻發現一汪清泉宛在山中央。那水霧都是從這溫泉中散發出去的。

  「溫泉。」嚴霜一見到那溫泉，臉上立即帶著激動之色，慌忙卷著褲腿，朝著那溫泉裡面便跑了過去，儘管水花濺了一身，卻也毫無顧忌。此刻，那宛若天仙一般的女子正在享受著她的歡樂。

  看著嚴霜歡快的背影，周陽的心中生出幾分感動來，多少年了，嚴霜從來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然而這些日子以來，卻是她笑容最多的日子。

  周陽俯下身來，捧起那溫泉的水，放在鼻尖稍稍嗅了一下，讚嘆一聲。這溫泉之中蘊含著濃濃的水源之氣，比之外面的空氣要濃郁的多，若是能夠在這溫泉中一直浸泡的話，得到的好處將會是非同凡響。

  嚴霜本是一位如同冰一般的女子，可是這塊冰也要融化，融化在自己的身邊，融化在這片溫泉之中。日後，這片溫泉便屬於她的，周陽相信總有一日，嚴霜可以依靠水源之力，沖入王級之境。

  「周陽，你也下來，好舒服哦……」嚴霜衝著周陽撒著水花，一個勁的喊道。

  周陽實在不容拒絕嚴霜的要求，於是也挽起褲腿，走了下去。沒想到撲面而來的卻是一朵大大的水花，周陽原本可以輕鬆躲過，可是此刻他卻沒有這樣做，而是讓那水花穩穩噹噹的落在自己身上，淋了個落湯雞。

  「呵呵呵……」看著周陽的囧樣，嚴霜一個勁的笑。可是還未笑完，周陽也如同她一樣，捧起一捧水，朝著她便潑了過來。

  就這樣，兩個年輕人在這片溫泉中嬉戲著。雖然曖昧，卻也知曉分寸。笑聲迴蕩在山野之間，很是悅耳。

  「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兩人坐在岸邊的岩石上，嚴霜散落著秀髮，好讓水分蒸發的更快一些。

  「其實，你笑起來的時候最好看了，如同仙女一般。」周陽轉過頭來，對著嚴霜說道。

  嚴霜臉色頓時一紅，羞著低下頭，道：「沒羞沒臊的。」

  「我只是實話實話罷了。」對於嚴霜，周陽有種只能遠觀無法接近的感覺。至少在徐曉還在沉睡之時，他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然而，與這女子相識多年，他的心又豈能如同鐵石一般。

  「若是你願意的話，我會天天笑給你看。」嚴霜將頭輕輕的靠在周陽肩上，心中卻如同吃了蜂蜜一般，甜蜜的進入心扉。

  兩人輕輕的依靠在岸邊，說著貼心的話，享受著難得的安寧。夕陽悄悄然過了山頭，放眼望去，一片霞光映照漫天，很是美麗。

  在山頭之上，那裊裊的雲霧在霞光的映照下，閃爍出點點紅芒，看起來美輪美奐，讓人流連忘返。

  「若是這個時刻能夠停滯到永恆，那該多好。」嚴霜的眼睛微微眯著，斜靠在周陽肩上，看著周身處的點點紅光，一臉讚嘆的說道。

  周陽沒有應答，只是將另外一隻胳膊環繞在嚴霜腰間，一股無需言語的感動在兩人之間流轉著。

  夕陽落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兩人相依在溫泉旁靜悄悄的睡著了。

  周陽只是假寐，現在的他已經很難睡著了，也多少年沒有嘗過睡覺的滋味了。倒是那嚴霜，卻真的睡著了，好似找到了停播的港灣一般，靜靜的睡著了。

  天空同樣是繁星點綴著，他們所在的地方也是一個星辰罷了，想必這個世界雖然不能稱之為宇宙，但與自己的世界應該隔絕的。可能是一個微型的宇宙吧。

  周陽仰望天際，內心卻在暗自的思考著。

  次日，嚴霜醒來，而周陽卻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坐了一夜。「周陽，謝謝你……」

  嚴霜整理了下衣裝，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對著周陽說道。

  「為何要謝？」周陽淡然一笑，轉頭問道。

  「謝謝你可以讓我安靜的睡上一夜，什麼事都不用想。」嚴霜的雙眸中充滿了幸福的光芒，平靜說道。

  「嗯，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更快一點到來。」周陽站了起來，神色已經趨於平靜。「嚴霜，從今日開始，你便在這溫泉中每日坐上兩個時辰。數年之後對你定會極有好處。」

  「我聽你的便是。」儘管嚴霜還算是一個比較有主見的人，但在周陽面前，她卻完全變成了小女人。無需去想那麼多，只需要按照男人所說的去做即可。

  「你在觀月山等我，我要去一趟紅神那裡，少則數日，多則數月。」周陽走了數步，轉過頭來，對著嚴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