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離去

  一夜之間，從普通人成為擁有接近武者的實力，這誘惑早已將李瑞的胃口給提了起來。

  李瑞衝著旁邊的孫友山招招手，淡然說道：「滅了他……」

  雖然心中貪念已生，但李瑞並沒有忙著親自動手，讓孫友山出手，再合適不過。

  孫友山並沒有多想，一臉陰笑的向周陽走去。「狗雜種永遠都是狗雜種，我看你日後還怎麼橫……」

  孫友山舉起一塊磚頭帶著殺勁衝著周陽的頭砸了過去，。

  眾人眼見周陽斃命，紛紛閉上了眼睛，不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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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當……」孫友山突然愣了一下，他發現那顆落在周陽頭上的石塊竟然化為粉末。

  在眾人的驚訝與恐懼之中，周陽站了起來。整個身體散發著一股透徹靈魂的寒意，嘴裡更是發出一陣喋喋的陰笑聲。

  孫友山的笑容頓時僵住了，整個身體不停的顫抖。仿佛看到了一頭會吃人的魔。

  突然周陽身體一閃，瞬移到孫友山身邊，右手按在他頭上，一股恐怖的氣流從幻化而出，只見孫友山的身體從血肉到骨骼，完全潰散消融，散落一地。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間烏雲密布，整個世界仿佛進入了黑暗一般。

  李瑞不斷的後退，豆大的汗珠從其臉上滑落，此生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距離死亡那麼近。

  「媽呀……」李瑞驚恐的叫了一聲，拔腿就跑，身後的幾十個門外弟子也紛紛逃跑。

  「周陽中邪了，周陽中邪了……」

  整個魯陽國都被一股魔雲沉沉的壓制著。諸多神通修士紛紛從打坐中醒來。

  自從李天元之後，正魔相爭無數年，死傷何其多。但魔道始終被正道壓制一籌，而今那股恐怖的魔雲，足有數萬里之大，好似預示著魔道猖獗之日就要到來。

  此時周陽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一塊巨石之後，「天白猴……有點意思……」

  「你究竟是誰！」周陽大喊，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其所有的意識全都擠在一個狹小的角落中，如同熒熒之火，隨時都會熄滅。

  「我是誰…吾乃裂天！…」這句話語中充斥著一股深深的落寞之色。

  不知怎地，感受裂天心中的那一股悲意，周陽心中竟然生出一絲同情來，怯怯問道：「洞府中的那具骨架是你的？」

  「看來你並不笨。老夫被人囚禁在那數萬年，沒想到到頭來竟然被你這個毛頭小子給救了，只可惜，你這具身體太弱了……」

  裂天言語中不免生出一絲失望，可這話聽到周陽的耳中，卻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背後一陣冷汗。難不成這裂天要對自己奪舍？

  「哈哈哈……你這幅破身體，老夫甚至連一個時辰都無法待下去，要奪舍我也要選個實力更強的。」裂天似乎看出來周陽的心思，言語中帶著幾分輕蔑。

  「晚輩的眼睛功能，還有身體的異變想必都是前輩的傑作吧？」對方既然沒有多少敵意，周陽反而放下心來。

  「舉手之勞，不過你那洞悉瞳只是剛剛開啟罷了，若想修煉到看穿一切的境界，還需磨練。至於你的身體，老夫已經幫你疏通好了，雖然資質稱不上絕佳，但修煉卻沒有問題了。不過老夫暫且問你一個問題，你需要老實回答。」裂天突然話鋒一轉，對周陽問道。

  「前輩請說。」

  「你對正魔兩道，有何看法？」

  周陽神色一愣，思考了半天，茫然的搖了搖頭。

  裂天笑了笑，道：「那你對正魔兩道的鬥爭，又有何看法？」

  「以晚輩看來，所謂正魔，全在人心。天星門是為正道，可其中不乏孫友山李瑞這樣的敗類，而魔教之中，以晚輩看來，並不一定都是十惡不赦之徒。」

  裂天一聽，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帶著幾分蒼涼與悲愴。周陽讀不懂，但總覺得心，莫名一痛。

  「好一個正魔自在人心，從今以後，你便是我裂天的弟子，哈哈哈……」裂天聲音中帶著幾分豪邁之意，漸漸從周陽的神識中退了出來，周陽再次獲得了身體的掌控權。

  「弟子願意。」周陽臉上掛著清秀的笑容，可那眼中卻充滿了堅定之意。

  「甚好……」裂天的聲音在周陽的腦海中響起，「烏陽國內，肖天宗還在嗎？」

  「肖天宗乃是烏陽國最大的正道宗門，實力比之天星門強了太多了，前輩……師尊問這作甚？」烏陽國內，有兩個頂級宗門，一個是肖天宗，一個是魔元宗。剛好正魔對立，構成了整個烏陽國的修真勢力格局。

  「那小子果然沒有讓老夫失望。」裂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嘆然，「去肖天宗吧，以你目前的情況，根本承受不了老夫的功法，先去那裡拜師學藝，等到內息之後再說。」

  周陽聽後，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不過也並不為意，他已經等了十年了，又怎會在乎這點時間。

  就在周陽轉身之時，小白突然從一邊跳了出來。它的腳步有些躊躇，因為它不確定這人是不是熟悉的周陽。

  「小白……」在天星門內，小白是他唯一留戀的存在，即將離別，心中不免生出幾分不舍。

  小白確信周陽的身份之後，立馬蹦到周陽的肩上，不停的磨蹭著。

  「師尊，我能帶小白離開嗎？」

  「不行，天白猴只是幼年之態，還是留在此地比較合適。日後等你實力足夠之時，再來帶走它也不遲。」

  肖天宗很遠，距離天星門足有數萬里之遙。此時的周陽，雖然擁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但這點實力根本不敵他人。

  裂天不能一直霸占著他的身體，其實力太強，對周陽身體帶來的損傷也是巨大的。周陽一路走走歇歇，足足休息了十天才緩過神來。因此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周陽是在不願意被裂天霸占著身體。

  一路上，周陽走走看看，經過層層山林。他很享受這種流浪的生活，沒有人在後面追著你，也沒有人給你臉色看，一切隨心。

  兩年之後，周陽已經十九歲了，他再一次從繁華的都城，走進了一片連綿不絕的大山之中。為了躲避妖獸，周陽選擇的地方都是山林的邊緣，那裡的威脅不多，偶爾出沒的野獸，也都成為了周陽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