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複雜的心情

  「在呢，進來吧。」姜雲對著門口喊了一聲。

  鄭楓猛地轉身，他看見一女子從門外走了進來，其身著一塵不染的白衣，纖細的腰肢上別著一把長劍，那長長的黑髮被扎了起來，盤在了腦勺上，表情，卻是死板的很，簡單來說，面無表情。

  這張臉，鄭楓異常的熟悉。

  「婉兒姐！」鄭楓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白雪兒便飛快的朝著白婉兒跑了去，那模樣，顯得很是高興。

  白婉兒聽得這聲音，轉身將白雪兒給盯著，表情依舊沒有絲毫變化，她瞪著後者，目光中顯得有些不悅。

  「誰讓你來的？」白婉兒開口，聲音有些冰冷。

  「是爺爺批准我來的，我就是想你了，想來看看你。」白雪兒答道。

  「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待會兒我會讓人送你回去，你留在這裡會有危險。」白婉兒再度開口說著，那固執的模樣，倒是與鄭楓有得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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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要嘛！婉兒姐，人家好不容易才來，讓我多呆幾天好不好？就幾天啦。」白雪兒扯著白婉兒的衣袖，開始撒起嬌來。

  可是，白婉兒似乎並不吃她這套，後者的表情竟是沒有絲毫變化：「不行！你在這裡多呆一刻我都不放心，待會兒就回去。」

  聽得這話，白雪兒撅著嘴，表情顯得有些不滿，而後，其眼神竟是直直朝著鄭楓看來，她狠狠的瞪了鄭楓一眼，可是鄭楓的眼神那還能顧忌到她？

  「鄭楓，你跟我姐求求情嘛，你跟她不是青梅竹馬麼？」白雪兒開口對著鄭楓言道。

  鄭楓這二字落音，白婉兒的表情很明顯有了一絲變化，她看了看白雪兒，然後眼神朝著鄭楓射來，當其見到鄭楓坐在木凳上瀟灑的喝著酒之時，其表情竟是隱隱有些呆滯。

  面前這張臉，她不知道夢裡多少次在她腦海出現過，而現在，鄭楓就這麼突如其然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忍不住猜測這到底是不是夢。

  「婉兒姐，這麼多年沒見，你還好吧？」鄭楓開口了，他嘴角抿著微笑，對著白婉兒說道。

  聽得這話，白婉兒又是楞然了一番，她看著鄭楓，表情充斥著濃濃的不可思議之色：「你...你是鄭楓？」

  鄭楓輕笑不語，點了點頭。

  「你...你真的是鄭楓？」白婉兒再一次發問，而這一次，鄭楓竟是見到其表情湧出了絲絲激動之色。

  見到自己，她似乎很開心。

  「嗯，貨真價實。」鄭楓開口答道。

  聞言，白雪兒嘴角隱隱露絲絲笑意，可是其目光卻是有些渾濁，眼看著她笑著笑著目光便有些晶瑩，鄭楓心情卻是變得有些沉重。

  「你個混蛋，現在才來找我！跟我出來。」說著，白婉兒直接奔向了鄭楓，拉著鄭楓的手便朝著門外跑去。

  鄭楓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白婉兒白皙的手給用力的拉住了，後者拉著她，一路小跑著朝著門外跑去，那開心的樣子，與之前的模樣實在是格格不入。

  白婉兒還是沒有變，她連對她的妹妹都那麼冷淡，可是對自己，還是那麼熱情。

  「白婉兒，你...你還沒說找我有什麼事兒呢，說完再走！」姜雲有些鬱悶了，他看著朝門外跑去的白婉兒，開口道了一句。

  白婉兒聽言，轉身，表情化為之前那冰冷的模樣：「哦，曾奇真在臥龍窟似乎遇到麻煩了，你去幫幫他吧。」

  說完這話，白婉兒可沒有絲毫逗留的意思，她轉過頭來看了看鄭楓，像是一個天真的小女孩一樣，拉著鄭楓便往外邊跑去。

  鄭楓也不知道被她拉扯著走了多遠，只是覺得自己的手心在冒汗，她看著跑在自己前頭的白婉兒，表情卻是顯得有些苦悶，不知為何，他此刻的心頭攀升了一絲愧疚感，而這種感覺，完全是針對與徐雪娟。

  儘管後者死了，但是，這算不算背叛呢？

  「鄭楓，你是來看我的對嗎？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不管我在哪裡，你都會來找我的對嗎？」白婉兒轉過頭來，她笑著看著鄭楓，開口問著。

  鄭楓想起幾年前，那個時候，白婉兒比她大，但是在他面前，卻像是個天真的女孩，現在，也同樣如此，白婉兒還是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他心中的那個小姑娘。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鄭楓喝了一口酒，而後他微微一笑：「是呀，我就是專門來找你的，你不是說了麼？我還欠你一個故事呢。」

  「嗯？」白婉兒一愣，隨後她反應過來，表情恍然大悟：「哦，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呢，那你什麼時候跟我講？我還是要聽那個狼與羊的故事。」

  聞言，鄭楓忍不住一笑，但是卻僅僅只點了點頭：「好。」

  不知不覺，兩人竟是走出了內寨，白婉兒拉著鄭楓來到了一棵大樹下，這棵大樹是鄭楓在漠海中見到的第一棵植物，這棵樹枝葉茂盛，看樣子也不像是熱帶植被，不過鄭楓卻並未因此而感到詫異，他與白婉兒同坐在這顆樹下，白婉兒還死死的抓著他的手不放。

  鄭楓感覺得到，白婉兒很開心，而且不是一般的開心，可是越是這樣，鄭楓心頭就越難受。

  「鄭楓，你認識姜雲？」白婉兒這才想起鄭楓之前是出現在姜雲的屋裡，開口對著鄭楓問道。

  聽言，鄭楓點了點頭：「是呀！曾奇真我也認識，一年前我還沒入百蒼門之時，曾奇真曾經救過我一命，並且讓我到漠海來找他。」

  「那...那你是來找他們的？」白婉兒聽得這話，有些不樂意了。

  聽言，鄭楓搖了搖頭：「不，我其實是特地來找你的，但是路上出了一些意外。」

  「啊？什麼意外呀？」白婉兒開口問著鄭楓。

  「哎...」

  鄭楓嘆了一氣，表情顯得有些哀傷，而後，他開始與白婉兒敘述起自己的事情，從他在百獸山下來，到了百蒼城地府，然後殺了吳昊，之後，他加入百蒼門，一直到現在，他就像是在講故事一樣的講給白婉兒聽，而當他講到徐雪娟死在趙銘手下的時候，他又忍不住惆悵的喝了一口酒。

  當鄭楓將這個故事講完，白婉兒的表情也變得有些感傷，她看著鄭楓的模樣，表情顯得有些黯然。

  「鄭楓，我問你，那個徐雪娟很喜歡你對麼？」白婉兒對著鄭楓問道。

  聽得這個問題，鄭楓面色楞然了一番，而後他點了點：「嗯。」

  「那你喜歡她麼？」白婉兒接連著問道，鄭楓轉過頭去看著她，發現她的表情很是渴望，似乎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面對這種糾結的問題，鄭楓咬了咬牙，他已經猜到白婉兒對自己有意了，如果自己說不喜歡，那麼鄭楓便能如願以償，但是他不想說慌，也不想背叛自己曾經對徐雪娟說過的那些話，儘管他難以取捨，但是鄭楓此刻卻是很清醒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似乎同時喜歡上了兩個女人。

  要說對徐雪娟沒有好感，連鄭楓都斷然不信，但要說與白婉兒沒有情愫，鄭楓更不能接受。所以，白婉兒的這個問題，算是問倒他了。

  「我答應過她了。」鄭楓開口答道，白婉兒不知道，在說這話之前，鄭楓內心做了多大的掙扎。

  白婉兒身子一震，她表情顯得有些不可思議，她看著鄭楓，表情顯得有些失落：「你...你答應她什麼了？」

  面對白婉兒的追問，鄭楓真的不想再回答，但是，他必須要面對這個問題，他對感情的思想，和他這個人的固執，都決定了一個事實，他不會背叛徐雪娟，儘管後者已死。

  「我答應了她，會抱著她...一輩子，儘管不能夠了，但是...她在我心頭。」鄭楓開口說著，他自然不知這話對白婉兒的打擊有多麼嚴重，但是，該說出的話，他必須說出來。

  一個男人的承諾，是頂天立地的，是無法撼動的，鄭楓就是這樣的人，儘管承諾的對象是一個死人，但是固執的鄭楓，願意當一個寡人。

  聽得這話，白婉兒的身子狠狠的顫抖了一番，她看著鄭楓，表情充滿了不甘，之前初見鄭楓的興高采烈幾乎在一瞬間消散殆盡，她目光有些晶瑩，眼神更是黯然到了極點。

  「我知道了。」白婉兒說著，她從樹下站起，捂著嘴抽泣著，跑開了這裡。

  鄭楓面無表情，他沒有去追，他低著頭，而後猛地往嘴裡灌了一壺酒，他真的有些想不通，這個世界上，怎麼沒有和尚？如果有的話，他一定會去出家。

  白婉兒的確是鄭楓心頭一直思念著的人兒，但是，固執己見的鄭楓無法捅破自己內心的封閉，他說過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正如此理。

  「呼！」鄭楓深呼了一口氣，他將手中的酒壺丟到了一邊，從自己的神元袋中又摸出一壺酒來，不停的往嘴裡灌著，而在拿酒的時候，鄭楓想起了一個東西。

  他從神元袋中將那個徐雪娟的小本子拿了出來，翻了看來，看起第一頁娟娟繡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