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都是巧合吧

  「是啊！」宣平侯想都不想就回答，「你跟你母親的性子一樣。」

  安擎志心裡直犯堵，安懷宇卻突然問，「父親，我想問問，為什麼母親這麼多年對瓏瓏這樣不上心？」

  她是母親啊！

  宣平侯突然就有些尷尬心虛，「這個......」

  「你要是不說，我就直接去問母親。」安懷宇直接說。

  侯夫人自從杜竟澤死的那天開始就一直病著，要是他現在去問她這件事，只怕夫人會受不了刺激。

  「這件事情說來也是有些玄乎，」宣平侯嘆了口氣，「不過跟你們說也沒事。」

  「總不會是以前珍姨娘說的，瓏瓏的命數不行，八字又輕，得住到僻靜的小院去的事吧？」

  

  「這個，這個是後來說的了。」

  宣平侯一拍大腿，「他祖宗的啊，對啊，以前有不少事情老子都聽了珍姨娘的，當時覺得她就是為了老子和你們著想，什麼都聽她的話，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那女人不安好心啊。」

  他為什麼以前都要聽珍姨娘的呢？

  「幸好珍姨娘的肚子裡沒有爬出老子的種來，要不然現在要處置她還不太好。」

  要是珍姨娘有子女，子女這會兒肯定會來替她求情的。

  「珍姨娘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生育嗎？」安懷宇看著宣平侯，「父親還挺寵愛她的。」

  這話就差不是說宣平侯每年歇在珍姨娘院子裡的日子不少。

  宣平侯瞪了他一眼。

  這小子好像從清錦後山受傷回來之後就有些囂張了，以前這些話他可不會隨便說出來的。

  「以前她懷過一次，但那次正好你娘撞到她了，孩子不是早產了嗎，沒活過來，正好沅沅也是差不多那會兒出生，所以她也就把沅沅當成了親女兒一樣看待，你們不是總覺得她對沅沅比較好嗎？」

  估計就是有那個原因。

  「珍姨娘那個時候生下來的也是個妹妹嗎？」

  「是吧，我沒看到，反正產婆說不行了，珍姨娘自己哭得肝腸寸斷的，還拉著我的手不讓我去看，說是看了怕我難受，也怕看了那樣的孩子對我的運勢不好，那會兒正好你母親也差不多發動，我這心裡一著急就沒顧上看。」

  宣平侯說著嘆了口氣。

  所以說這些年來珍姨娘確實是有好些事情是做得挺戳他的，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寵愛珍姨娘的原因。

  但是，她竟然要害瓏瓏，而且還雇賭徒殺人，他立場還是很堅定的，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忍。

  「說回瓏瓏的事。」安懷宇說。

  宣平侯摸了摸鼻子，他還以為能夠逃過這個話題呢。

  「瓏瓏出生的那天，府里大廳被雷劈掉了個屋頂，滿月的那天，花園裡又飛來了一隻烏鴉，嘎嘎叫個沒停，三個月的時候，我出門，馬車翻下了溝，差點兒沒把我壓死。」

  宣平侯想起來那一年頻出的事故，其實也是有點後怕。

  「後來有一次她著涼發了高熱，那天你母親一夜未眠照顧她，結果第二天她退了熱沒事了，可你母親卻病倒了，那場病來得特別兇猛，她臥床半個月都起不了身。」

  「瓏瓏周歲的時候，你們祖父去世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所以後來瓏瓏的生辰都不過，畢竟那一天是你們祖父的忌日，但這種事情又不好總提，我跟你母親就商量了一下，反正小孩子嘛，過不過生辰無所謂的，不過就不過了。」

  安擎志和安懷宇都愣了一下。

  連他們都不知道原來安瓏瓏一直沒過過生日是這個原因。

  「一開始是這麼個原因，後來一年又一年地，我們可能也就習慣了不給她過生辰了，也就漸漸忘了，連她長大了一點之後都沒有想過要給她送禮物，也沒有想過要跟她解釋這事。」

  「可是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瓏瓏的生辰就是祖父的忌日啊。」

  「那是因為我們刻意不提，只是說大概就在那幾年，沒說是同一天。」

  「但把這些事情都算到瓏瓏頭上，是不是對她不公平？那些事情很有可能都只是巧合而已。」

  宣平侯也沉默了好一會兒，仔細地回想著那些事。

  有那麼一次兩次的，他們其實也都沒有往安瓏瓏的身上想，好像總是有人正好不經意地在他們耳邊提起來。

  有幾次是珍姨娘？玉姨娘？

  還是管家？還是他身邊的帳房？莊子的管事？

  想起來，似乎確實總是有人跟他們提起來這些事，然後他們就漸漸地往安瓏瓏的身上想了。

  「也許他們那麼說也都只是巧合，要不然怎麼解釋在瓏瓏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對她懷著那麼大的惡意了呢？」

  宣平侯有些想不通，「她還只是一個小嬰兒，誰會這麼看她不順眼？」

  就是珍姨娘也沒有動機啊。

  如果說那些事情都是一開始就衝著陷害安瓏瓏去的，動機是什麼？誰會跟那麼一個小丫頭過不去啊？

  安擎志和安懷宇也有些想不通。

  「後來才有一個道長正好遊歷到京城，那個時候是你母親帶著沅沅和瓏瓏出去，結果她們兩個都遇到了事故，人潮擁擠，把她們推倒了，沅沅護著瓏瓏，差點被人壓死。」

  有好些事情時間太久了，所以宣平侯也得一邊回想一邊說，說得有點慢，有些細節他其實也已經記得太清楚了。

  「當時就好像在那裡遇到那個道長的，道長就說，沅沅心地善良，命格貴重，以後很有可能是錦繡榮華的命，但是瓏瓏是命數薄命格輕，而且還很容易影響身邊的人，把別人的運也給削薄了。」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安懷宇的臉都黑了。

  一聽就是騙人的啊，江湖道士，坑蒙拐騙，騙的就是這些無知的人，沒有想到還真的有那麼多人相信！

  「我們當然也不是一開始就相信的，那次不是因為沅沅救了她之後，又傷又病的，回來之後也是休養了很久。後來有一次皇上賜宴，帶著瓏瓏去了，也不知道這些孩子們都是怎麼玩的，瓏瓏當時跟幾個皇子公主的也算是玩在一起。」

  「可回來之後，幾個皇子公主也都不舒服了，瓏瓏則是更嚴重，上吐下泄的，病了整整十天，小命差點兒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