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李順參軍

  青龍幫的事件雖然傳得沸沸揚揚，徐家醫館卻很平靜，大家都忙著呢，哪有閒心去操心那些不相干的事，而且杜老跟其他人也不合群，每天見面最多就打個招呼，其他的什麼都不說，大家也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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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老，想求您個事。」徐東小聲的對杜老說。

  見官府沒有追究青龍幫的肇事者，也沒懷疑李家，徐東放下心來，想到李順要去打仗，總得送他點什麼才好。

  「說。」杜老還是那麼冷漠。

  「我堂哥馬上要去前線打仗，能不能把您的藥買點我送他，我從小就跟著他長大的，戰場上太危險了，您的藥能保命。」徐東哀求的眼神望著杜老。

  杜老看了看徐東，沒說話，站起來向後院走去。

  徐東一看沒戲了，沮喪的去打掃衛生。

  「東子，過來，這瓶藥給你，讓你哥留著自己用，在外面你就是花一百兩銀子也買不到。」杜老的聲音傳到了小房子裡。

  徐東激動地跑出來接過藥瓶：「謝謝杜老，謝謝杜老。」

  對杜老的話深信不疑，這個藥千金也難買。

  「去吧，我也聽說了朝廷在打仗，安南縣的兵明天就走，你去送送你哥，明天再回來。」

  徐東對杜老鞠了一躬：「杜老，我替我哥也謝謝你。」

  杜老揮了揮手不再理他。

  這老頭面冷心熱，徐東在心裡嘀咕，轉身出了醫館。

  上了山，看見李順還帶著幾個兄弟在訓練，並沒有因為要上前線而有所懈怠。

  「東子來了。」李順見到徐東很高興，停止了訓練。

  兄弟幾個都圍了上來。

  「東子，那天晚上殺得太過癮了，對了，你回去沒人發現吧？」李永還在興奮當中，第一次展示自己的武功就打得敵人落花流水。

  「沒有人發現，你們不要太得意，以為自己的武功很好，青龍幫的那些人不過是些地痞流氓，除了耍無賴沒什麼本事，要真碰到武林中人你們就會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徐東很不客氣的說道。

  「東子說得好。」李飛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

  「師父。」

  「師父。」

  「之所以同意你們去打青龍幫就是因為那些人的戰鬥力不強，讓你們練練手，練練膽量，可千萬不要以為你們很厲害了，不說遠的，就徐府的護院就不是你們對付得了的。」李飛繼續說道。

  幾個小傢伙都低下了頭。

  「當然啦，你們也不要妄自菲薄，武者，就應當勇往直前，哪怕對手比自己強大也要有敢於出手的勇氣，武力並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李飛不想打擊大家的信心。

  「是，師父。」

  「對了，東子，你怎麼有空上山啊？」

  徐東掏出藥瓶：「聽說順哥明天要走了，我從杜老那裡求了一瓶治療外傷的藥給他，這個藥是杜老的獨家秘方，真的很神奇，在戰場上可是能救命的，比師父的金創藥好十倍，而且千金難買。」

  李順接過藥瓶聞了聞：「這是好東西，東子真有心。」

  「好，順子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就休息一天，中午弄點好吃的為順子送行。」李飛笑咪咪的說。

  「我去弄好吃的。」李永自告奮勇。

  「我們也去。」李霄和鄭龍也喊道。

  「去吧，順子，東子，你們兩進來。」李飛走進了房間，這兩年手裡有錢了後，道觀的實施都得到了改善，門窗做了新的，寫字念書的桌椅板凳也都配齊了，院子外面還養了兩頭豬，前屋的神像也般走了，清理出來當做下雨天的訓練場。

  李飛拿出自己的長刀遞給李順：「順子，你去參軍，師父也沒什麼好東西送給你，這把刀跟了我十幾年，今天把他送給你，作個念想。」

  李順接過長刀，眼淚流了下來：「師父，我要走了，你要保重身體，有什麼事讓小永小龍他們做。」

  「好孩子，只要你平安回來師父就高興。」李飛也有些傷感，幾年的相處，跟這些孩子情同父子，昔日殺手特有的冷酷無情早已蕩然無存。

  「會的師父，我還要努力殺敵立功，到時候就有能力給東子一家贖身。」

  「嗯，師父相信你，東子一家的事確實是個難題，你的想法也許是個解決的途徑。」

  徐東也很感動，拉著順子的手說：「順哥，你先別想這些，戰爭很殘酷，安全最重要，在戰場上要保護好自己，對敵人不能心慈手軟，要殺伐果斷，否則就是對自己對戰友不負責任，還要審時度勢，打不贏就跑，當然不是讓你當逃兵，當敵我雙方的實力過於懸殊的時候撤退是最好的選擇，勝敗是兵家常事，這次輸了下次再來，人要沒了就什麼也沒有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千萬記住了。」

  李順聽得一頭霧水，而一旁的李飛則聽得目瞪口呆，這是個孩子說的話嗎，沒經歷過戰爭的人不可能說出這些話的，徐東絕頂聰明他能接受，可他對醫學、武術和戰爭的這些理解是怎麼來的就特別奇怪。

  徐東也知道這些話對於他來說太超前了，但是現在不說就沒機會了，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從槍林彈雨中走過來，他的感受可太深了。

  「順子，東子的話特別有道理，你一定要記住。」李飛也不好追問徐東。

  「還有順哥，在軍營，如果有條件儘可能的多讀一些兵法，打仗不能光靠勇猛就行的，一旦你當上指揮官，你就要對你的士兵負責，帶著他們活命是最基本的，然後才是打勝仗，每次戰爭前要做好充分的準備，雙方的兵力部署，戰場環境，地形、天氣、後勤補給都要考慮，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徐東有些後悔平時沒有教他這些東西，特別是地形學，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可有大用。

  李飛已經有些麻木了，這孩子太怪異了，這些理論連他這個活了五十年的老江湖都不知道，他卻信口就來。

  「東子，你要是跟我一起去當兵就好了，你指哪裡我打哪裡，就像這次打青龍幫一樣，先把地圖畫出來，我們才不至於難闖。」

  「對，你以後打仗也要這樣，不然就只能一輩子當個大頭兵。」

  李飛將那天從青龍幫帶出來的小盒子拿出來，從裡面拿出兩張銀票遞給李順：「順子，當兵很辛苦，這兩千兩銀票你帶著，關鍵的時候有用，這裡有十萬兩銀子，東子要用錢也跟我說。」

  李順沒有推遲接過銀票。

  「師父，我今天來還真有事跟您商量，剛才給順哥的外傷藥是杜老的獨家秘方，我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就是關鍵的配比還有幾種藥材沒法搞清楚，所以我想自己試驗，但是這些藥材都很貴，另外我只有晚上才有時間。」徐東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

  李飛一聽興趣來了：「真的？那可太好了，像這種外傷藥是江湖中人的必備之物，我的金創藥可是最好的，可你說比金創藥還好，那可是寶貝，你說，要我怎麼幫你。」

  「一是錢，二是人，我想讓永哥出面在醫館附近租一套房子，並且幫我買相關的器具和藥材，和我一起做試驗。」

  「好，待會吃完飯，你們三個一起下山，順子我就不去送你了。」

  正說著，外面李永在叫吃飯了。

  師徒六人吃了一頓上山以來最豐盛的午餐，還喝了點酒。

  午飯以後，李順、李永、徐東三兄弟告別師父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