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多次試探

  來到前面的醫館，看到杜老正在給一個手臂受傷的年輕人清理傷口，很明顯是刀傷，傷勢很重，刀口有兩寸多長，可能傷到骨頭了，年輕人痛得不停的叫喚。

  徐東見杜老沒注意自己，有空打量了一下整個醫館的情況，

  三個大夫都有獨立看診的位置，一張桌子，三張椅子，後面一個小房間，布局相同，王大夫帶了個女徒弟，十四五歲，身材嬌小，面容清秀，從這一點徐東可以看出大夏朝民風還算開放，有女大夫，還有女捕快。

  陳大夫五十來歲，身體有些胖，面相慈祥，總是笑眯眯的，帶了個男弟子，二十歲左右，相貌普通，看起來很敦厚，坐在一旁寫藥方。

  醫館看病的人還不少，有十來個人在排隊等候，王大夫那邊都是女性，還有孕婦，應該專治婦科。

  陳大夫在中間，病人最多，有男有女，多是頭疼腦熱這樣的常見疾病。

  杜老這邊就冷清多了，除了受傷的年輕人，只有一個骨頭斷裂的的中年人坐在醫館的長凳上等候，腳上打著石膏夾板，旁邊有個年紀差不多的婦女陪伴。

  「小伙子，你這傷又是青龍幫乾的吧，年輕人別太衝動，再稍微偏一點，你這條胳膊就廢了，行了，照這個方子抓藥，三碗水煮成一碗水，一天兩次，先喝五天再說，五天後再來檢查傷口。」這會功夫，杜老已經將年輕人的傷口處理完了，還寫了藥方。

  「多謝杜大夫，多謝杜大夫。」年輕人交了診金連聲道謝，拿著藥方去了隔壁藥房。

  徐東一看地上有血跡和清理傷口留下的布條，連忙拿掃帚和鐵鏟進行打掃，杜老滿意的笑了笑，接著給另外的病人檢查傷勢。

  

  骨裂病人只是來複查，開了一些藥就走了。

  「東子，來，坐這兒，我來給你切切脈。」見空下來，杜老讓徐東坐到對面。

  徐東伸過手去，杜老的手一搭上脈，徐東就感覺到一股內勁從杜老手上傳過來，順著脈絡在全身遊走，徐東吃了一驚，這老頭居然會內功，而且還不弱，不過比起師父要差多了，徐東並不慌張，因為這樣的情況經歷過多次了，在山上，師父每個月都會檢查各個弟子的內功進度，其他人每次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唯獨徐東不一樣，明明在演練武功的時候展現出有內功加持才有的強悍，可探脈查看的時候身上找不出一絲內力，時間越長，徐東身上的氣息越像普通人。

  徐東在練習《蚩尤道經》第三幅圖的經絡運行路線，一年了，這個路線還沒打通，總差那麼一點，現在徐東逐步明白了一些情況，就是每打通一副圖的運行軌跡，自己的內力修為就會大幅提高，前兩副圖用了兩年，內力已經遠超李順了。

  杜老查探了一番收回手，不經意的問道：「東子，看你的身體很結實，是不是跟徐府的護院學過幾招啊。」

  「回杜老的話，我沒學過，徐府的內院我都沒進去過，我就平時在放牛的時候愛和夥伴們爬山抓野兔、野雞，我爬山可快了。」徐東知道他查不出什麼來。

  「哦，你爹可是徐府的管事，有沒有讓你認字讀書啊？」杜老似乎在試探什麼。

  「沒有，我從六歲開始給東家放了四年牛，連我的名字都不會認。」徐東從杜老用內力探脈就開始防備他了。

  杜老似乎很滿意，點了點頭說：「嗯，那好，我就跟你說說你在醫館要做的事，我呢，主治跌打損傷，平時病人不多，你就打掃一下衛生，給我煮茶，準備中午的飯菜，忙的時候打打下手，出診的時候背背藥箱，再就是幫我伺弄伺弄藥材，很輕鬆的。」

  「好的，杜老。」徐東知道自己的身份，這些人不會教他醫術，只是讓他打雜，做下人該做的事。

  「還有，那個臥室是我中午休息的房間，裡面要勤打掃，不能讓書籍受潮，晚上我回家，你一個人住在裡面，不可隨意移動裡面的物品。」杜老補充說道。

  「是，杜老。」徐東應了一聲，看見沒什麼事，起身到後面小房間裡煮茶，小房間有一張單人床，一個煮茶的小火爐。

  醫館一日三餐有人做飯，中午的時候，徐東幫杜老打來飯菜，自己就在小房間裡吃。

  吃完了，收拾碗筷，杜老去臥室休息，徐東這個時候就沒什麼事情了。

  閒來無事，看見陳大夫和王大夫還在忙，就主動過去幫忙打掃衛生，不到一個時辰就跟他們混熟了，才知道跟著陳大夫的男青年叫陳鋒，是陳大夫的侄子，二十歲，剛結婚沒多久。

  王大夫帶的那個姑娘叫趙燕，十五歲，是王大夫的外甥女，學了一年多的婦科。

  許是徐東表現得很勤快，長得蠻俊，嘴巴又甜，大家都很喜歡他，趙燕還把她的零食拿出來給他吃。

  睡了一個時辰，杜老才出來，徐東連忙將茶泡上，杜老精神很好，喝完茶，看沒有病人就喊徐東：「東子，去書房把桌子上的《本草經》幫我拿過來。」

  徐東應了一聲到了臥室，一看桌子上有三本書摞在一起，《本草經》壓在最下面。

  徐東一看，不對呀，我已經跟他說了我不識字，難道他還在試探我，這是為什麼呢？

  沒多考慮，徐東將三本書都拿到杜老面前：「杜老，我不知道哪本書是《本草經》」

  杜老不動聲色的拿起一本書說道：「這本就是，那兩本送回去吧。」

  徐東收起兩本書回了房間，心裡納悶，這老狐狸想幹嘛，明明他拿的不是《本草經》，他為什麼要試探我，目的是什麼？

  回到前屋，這回倒沒什麼事，一下午只有兩個病人來看病。

  太陽還沒落山，杜老就離開醫館回家了，臨走囑咐徐東晚上睡覺注意火燭。

  王大夫和陳大夫則是在半個時辰後才回家。

  留守在後院的都是徐家的家奴，有十來個，都是藥鋪那邊做事的，還有兩個是做飯的，晚飯之後沒什麼事，徐東很快和和他們打成一片，大家身份相同，沒有歧視，又沒什麼娛樂，都在一起吹牛打鬧。

  徐東和他們玩了一會就回房了，點了蠟燭，看書柜上的書挺多，徐東忍住了沒動，因為不清楚杜老為什麼要試探他會不會認字，所以擔心在書柜上做什麼記號。

  打坐練功，一個時辰後，大院靜悄悄，大夥都已經睡了，徐東輕手輕腳溜出房間，蹭的躍上了房頂，幾個縱騰，消失在黑暗之中。

  南倉江畔的一處沙灘上，徐東正汗流浹背的訓練，三年來沒有一天中斷，特別是到了醫館，提升實力的迫切感越來越強，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