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懷絕世醫術
2024-06-15 00:33:18
作者: 時音
院子外路過的丫鬟們就聽見裡面你一句我一句:「好,就算我沒輕薄你,那就是你輕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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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既沒輕薄你、你,你也沒輕薄我!」
「我看你是嘴硬……」
丫鬟們目光曖昧,不管誰輕薄了誰,這不都一樣嘛……
謝茵茵還在負隅頑抗,怒視無恨休要偷換概念!
無恨的聲音陡然靜了下來,睨著謝茵茵的臉:「那你好端端的,打我?」
謝茵茵憋出一句話:「誰讓你、誰讓你酒醉的時候摔在了地上,我好心扶你起來……不小心罷了!不信你問劉叔!」
趕緊把劉叔搬出來擋槍。
無恨怎麼會相信,臉上這麼火辣辣疼,明顯是用力打的,怎麼可能「不小心」。
還沒等他再說話,謝茵茵忽然趕緊開口:「我去拿一些冰塊,給你趕、趕緊敷一下吧!」
無恨滿嘴找茬的話,忽然就說不出口了,他定睛看謝茵茵已經邁開兩個小短腿,忙著去拿冰塊了。
謝茵茵也是怕無恨再追問。
無恨嘴角緩緩勾起。
片刻後,兩人坐在屋內的桌邊,謝茵茵仔細地把冰塊放在無恨的臉上,還認真地揉了揉,冰冰涼涼的感覺,讓無恨公子怒火全消了。
無恨見她這幅作小服低的樣子,勾唇,普天之下還沒有人敢打他,這感覺倒也新鮮。
「還、還疼嗎?」
謝茵茵小心翼翼地問他。
無恨挑了挑眉,「臉上的疼可以消,這心裡的創傷可難。」
謝茵茵尷尬地把冰塊放下來,半晌才囁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聲音小的蚊子叫。無恨公子是耳力超於常人才能聽得見。
無恨本來也沒想真為難她,看她這樣也算目的達到,便問:「藥草你收著了嗎?」
突然的問話,讓謝茵茵一愣,他說的是司修離送來的那一株青荇草。
「祖母、她收著了。」謝茵茵說道。
老夫人收東西,總比謝茵茵穩妥的多。
無恨也鬆懈下來:「那就好。」
謝茵茵敷冰塊的手頓了一下,有點沉默:「你這麼著緊這個藥草,是不是因為,能救我爹?」
無恨之前說藥草丟了沒關係,果然只是託詞,如果真沒關係,他早就可以隨便找別的草藥替代,現在也用不著為了一株草,就豁出去和人喝酒。
躺在床上一天一夜,醉的不省人事。
謝茵茵一時間又低下了頭。
無恨望著她,想說什麼,曾幾何時這丫頭的心思也開始變得重了,沒心沒肺的小丫頭多了思慮,有了芥蒂。
「那藥草本來就是我們的。」無恨望著謝茵茵說道。
只不過是司修離厚著臉皮搶走的罷了。
謝茵茵抬起頭望著他:「不管怎樣,謝、謝謝你為我爹做的一切。」
謝茵茵的眉眼中,帶著認真。
無恨的心再次撥動了一下,這種不經意的真誠總是能打動他。無恨可不是為了謝方樽,這世上許多人在他心裡都一樣陌生,這也是世人責怪神醫冷漠,不肯搭救他們的原因。
無恨只為了謝茵茵一個而已。
無恨輕輕扣住了謝茵茵的手,因為給他敷冰塊,這隻小手現在涼冰冰的。他開口輕柔:「明天我就開爐煉藥,只要不出岔子,一定能治好你爹。」
無恨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怕夜長夢多。所以,一定要儘快。
司修離沒有那麼」好心」,明知道他需要青荇草,還特意把藥給他送過來,僅僅是為了「奚落」他?這就像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樣,讓人渾身都透著雞皮疙瘩。
但我一定會救活你爹的,茵茵。無恨心裡說道。
不管是有多少困難,沒有大夫敢百分百打包票,哪怕心裡知道有希望,也一定不能對著病患家屬百分百承諾。
這幾乎是每個醫者必守的信條。
——
院子裡,清灰照常拉著一張比死人還難看的臉,對司修離說著。
「其實王爺只要把所有的藥草都壟斷,讓那個無恨無藥可用,晾他是什麼樣的神醫,都一樣沒有用。」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道理,並不難懂。況且救謝方樽的藥都是稀有藥材,宛平縣這點小破地方,他們王爺想買斷所有藥鋪,簡直就是抬抬手那麼輕鬆,即便無恨想再次上藥山去采,恐怕也未必采的到,就讓無恨陷入無計可施,徹底失信於謝茵茵,不好嗎?
可司修離為什麼非要多此一舉,把藥草送回給無恨?這不是給敵人遞刀嗎?
就為了爭一口所謂的「氣」?還是在一個黃毛丫頭面前。
清灰深吸口氣:「現在他們藥草已經拿到,想必那個無恨,很快就會用那株藥草救醒謝茵茵的爹了。王爺,依計劃行事嗎?」
只是如此一來,計劃不就又被打亂了,清灰有時候真是無法理解現在的司修離。
司修離端詳著手上的荷包,那粗陋的針腳,之前覺得是童趣純真,現在覺得,就是別人用來練手藝,所以才隨手丟棄的玩意。
他幽然看向清灰,終於道:「你說的對,讓張三宗馬上就動手,本王對這遊戲,也膩味了。」
清灰就等著這句話,「是王爺,張三宗也早就等不及了。」他巴不得司修離更加厭倦這座宛平縣,那樣就可以早日踏平,然後回京城了。
「青荇草的藥效再好,也比不上之前他們丟掉的那一株。」那才是最對症謝方樽的病,立竿見影的妙藥,而現在,在他們手裡。
……
無恨在自己臉上抹了幾點剛調配的膏藥,那鮮紅的巴掌印,總算是看不見了。
平生第一次被人打,印象深刻。
既然青荇草是在老夫人那,無恨自然要去先拿回來,要先檢查一下這個青荇草,沒有被司修離動手腳。雖然他覺得司修離應該沒那麼蠢,畢竟動這種手腳肯定是瞞不過他的,不過因為是給謝茵茵的爹治病,無恨寧願多一分小心。
謝茵茵在旁邊看著他抹藥,醞釀許久的話,終於找到了機會問:「無恨,你,你醫術這麼厲害,是、是……和誰學的?」
沒有人是天生就身懷絕世醫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