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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叫大度,叫窩囊

2024-06-15 00:30:02 作者: 時音

  「你究竟想幹什麼?」

  李捕頭剛趕到後院,就聽到了蔡縣令問的這句話,語氣中難得帶了慍怒。

  謝茵茵的小身板還是在堂上那樣,站的直直的,或者她什麼時候站的不直過,「如大人所見,為受害人伸冤。這是茵茵一直以來做的事。」

  

  蔡縣令盯著謝茵茵,只見他狠狠拂了一下衣袖,就氣的背過身去。

  李捕頭這時也趕到身邊,斥責道:「謝茵茵,你是將大人的好心,當作是驢肝肺?」

  平時他可不敢隨便責備這個小祖宗,可這一次,李捕頭也覺得謝茵茵過分了。

  謝茵茵抿唇,望著背過身的蔡縣令,明顯也想說什麼,最終也只是:「茵茵做不到對不公之事,視而不見。」

  而這不公之事,還發生在她和無恨身上,真是動了門前雪。

  李捕頭再次道:「你以為大人放了你,沒有擔著風險嗎?你可知道大人頂著什麼壓力?」那可是司修離,當今副帝。

  不領情就算了,這小丫頭不在家好好待著,還自己又跑到公堂來。這是非要逼著縣衙對她做點什麼?

  蔡縣令這時皺了皺眉:「夠了李捕頭,不要再說了。」

  他放了就是放了,也不需要任何人再來以此承情,感謝他什麼。

  謝茵茵的面色也微微白了白,這小丫頭的性格誰都了解,對她認為對的事不肯低頭,哪怕石頭也要一頭碰上,可是這樣的謝茵茵,也怕愧對別人。

  辜負了一心為她著想的人。

  「對不起,茵茵自知,對不起大人。」

  從始至終如果不是蔡縣令,謝茵茵清楚以她「闖的禍」,會被別人怎麼穿小鞋。

  李捕頭覺得還是謝茵茵沒有了解事情的嚴重性,正想再繼續教育教育她,告誡她,蔡縣令用眼神阻止了他。

  這件事,說到底,謝茵茵沒錯,錯的只是,連蔡縣令在內,都只是提線木偶罷了。

  所以蔡縣令又能怎麼做?

  權勢,從來都是懸在天下出身寒微百姓頭上的一把刀。

  謝茵茵想逆天硬剛,別說她一個小丫頭,蔡縣令出身名門官高三品,不還是只能遠遁他鄉當縣令?

  蔡縣令說道:「你告訴本縣,現在你要如何才肯罷休?」

  反正好生勸她是勸不住了,那就看看這丫頭想如何撞破南牆不回頭。

  謝茵茵看了看蔡縣令,竟然第一次有點看不透縣令大人板著的表情下面還含著些什麼。

  「表哥……」她衝口而出,才想到沒什麼必要這麼叫了,又生生壓回來,「王青陽的遭遇,就可以證明,他那天晚上被綁走到了城外破廟中,而無恨他,他沒有時間做這些事。也就是說,他並未用醫術傷害過任何人。」

  證明了王青陽的遭遇另有其人,無恨自然也就清白了。

  可蔡縣令面色卻沒變化。只有李捕頭知道,現在他們都很清楚,無恨不是那個用邪醫術傷人的人……

  現在最大的問題,當然也不在於無恨究竟有沒有罪了。

  謝茵茵皺著眉看了看李捕頭,又看了看蔡縣令:「縣令大人……」

  「為王青陽辯護是藉口,你真正的目的不過還是想救回無恨。」蔡縣令盯著謝茵茵緩慢說出來。

  而且王青陽說自己上個月就遭受這些事了,這個時候才一臉義憤填膺的跑來告狀,黃花菜都涼了,肯定是聽信了某位舌燦蓮花的小姑娘的「挑唆」。

  謝茵茵頓了一下,縣令大人這麼耿直,她也尷尬了一下。片刻說道:「不管是不是藉口,這個惡人都讓我和無恨栽了跟頭,還禍害了宛平縣那麼多無辜的流民乞丐……王青陽更是宛平縣的住民,他理應受到官府的庇護!」

  這口惡氣誰咽得下去,之前說專門挑乞丐下手,是因為他們在宛平縣沒有身份,不算本縣百姓,不受保護。那麼王青陽呢,他可是正正經經世代都居住在此的本地人。

  所以謝茵茵不找王瘸子當這個出頭鳥,還能找誰?

  「你知不知道無恨是誰?」李捕頭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就問了一句。

  謝茵茵神色愣了愣,這一絲表情立刻落在蔡縣令和李捕頭眼裡,兩人內心比謝茵茵還驚愕。

  說真的,李捕頭剛才在問的時候,猜想謝茵茵可能是知道「神醫」這個身份的,不然這小丫頭不能解釋為什麼肯留著一個陌生男士冒充自己表哥,讓他住在家裡。

  畢竟無恨的真實身份說出來,誰都會驚一驚。

  謝茵茵沒有立刻回答,一是因為……她真的不能準確說出來,一直以來那些模糊的猜想,都只是模糊而已。因為,她自己也不想猜想下去。

  「不管他是誰,我都要救他。」

  果然,蔡縣令和李捕頭心裡同時「啪」的掉在地上。

  謝茵茵抬頭望著兩人,有些猶豫說道:「為什麼……大人要糾結無恨的身份?不管怎麼樣,他是無辜的,這點和他是誰無關。」

  李捕頭跟蔡縣令對視一眼,這下真的是亂上加亂,雪上加霜了,如果謝茵茵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就一頭闖進來,而且還這麼不管不顧,不計後果。

  「為了一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的男人,謝茵茵……你要想清楚,不值得。況且,這世上不是所有的氣,都一定要爭一爭的。你若能讓步一次,對你和大人都好。」

  李捕頭跟蔡縣令,不約而同都決定,謝茵茵不知道就讓她不知道好了,這件事誰都可以說,唯獨蔡縣令不能先說。

  謝茵茵望著他們:「不是茵茵不讓步,而是整件事,我與無恨有什麼錯?」

  既然未曾做錯,本來就無從說出讓步,難道被人打了一巴掌,還要低頭認錯?這不叫退讓,這叫窩囊。

  李捕頭看著蔡縣令臉上的沉默,謝茵茵這張嘴真讓人給招架不住,偏偏她說的又是對的。

  這世上最怕的就是這樣,你說的是對的,可我偏偏不能支持你。

  「大人的好意,茵茵心知肚明。只是,茵茵很清楚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個狀師,怎麼可能容忍不公平的事情,發生在我自己身上?還不敢言語?」

  「一個狀師,連自己遭受不白之冤都不能平反,以後還好意思站在公堂,替別的受害人辯護嗎。」

  「這個案子,我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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