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王為何關心
2024-06-15 00:25:24
作者: 時音
無恨接著就說:「兇手以為他們死了,裝死逃過一劫。」
謝茵茵說道:「兇手對朱三順一刀致命,必然是個高手,可是卻對另外三人手下留情,甚至另外兩個死沒死,都不做確認,還當著『屍體』面說出指認之人,除去故意的可能,就是兇手太蠢。」
這麼蠢的兇手還值得別人花重金僱傭嗎,直接自己動手都比他強。
無恨頓了頓,搖了搖頭:「你說這些都止於猜測,沒有任何證據,可是三名人證,卻是實際存在的。」
這就是兇手狡猾的地方,明知道可能漏洞百出,可是命案講究的是證據,就算這些不合理的地方,蔡縣令和謝茵茵都能看出來,可是沒有證據有什麼用,有那三名活口做人證,謝茵茵這雇兇殺人罪就幾乎不能洗脫。
誰對謝茵茵有這麼大的仇?
謝茵茵張了張嘴,半晌道:「我覺得背後的兇手不是對我有仇,而是……他的目的就是殺朱三順,嫁禍給我,只是順便。」
殺了想殺的目標,然後嫁禍一個惡訟的女兒,再完美不過。
無恨說道:「可以排查誰對朱三順有仇,但是第一個想到的……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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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茵茵扶著額頭還是愁的嘆了口氣。
真是不能怪蔡縣令,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挺有動機的。前提是她有賊心膽子大,還捨得花錢。
捨得花錢這一條,就絕對不可能是她啊。
無恨看著她:「不要著急,慢慢來。」
大不了,心中冷道,他可以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雖然他為了顧及其他百姓,不願意使出一些極端手段,才讓自己限制在此地,可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他也不會猶豫。
謝茵茵抬眼看向對面,無恨側臉線條如畫,那鼻樑挺的如一道峻峰,謝茵茵忽然說道:「縣令哥哥,你這般長相去審案的話,犯人一定會爭先恐後的認罪吧?」
到時候就不用她費心思找線索破案,那多好。
無恨正喝茶的手陡然凝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謝茵茵在調侃他。對面謝茵茵捂著肚子笑倒在椅子裡,從前沒人跟她玩過角色扮演,發現無恨的縣令還真像那麼回事。
黑衣人站在樹頂上,聽著屋裡傳出來的肆無忌憚的笑聲。不是說上午才因為殺人的罪被押去了縣衙,他奉命過來看看,怎麼害怕痛哭絕望沒看到,卻一副開心的樣子?犯了殺人罪還這麼開心?
謝茵茵笑完之後清了清嗓子:「縣令大人說,殺人的是個操外地口音的人,正好藉由城門開放,殺人逃命。」
這樣一來,就是死無對證,完完全全不可能抓到兇手。
無恨看著謝茵茵,半晌緩緩說:「操著外地口音的,也不一定就是外地人。」
謝茵茵呆了呆。
兇手除了這條線索,什麼也沒有,蒙著面孔,故意說話給那幾個活口聽到。而且還是嶺南那麼遠的地方的口音,就算是要沿途追查可疑的人,也不可能查到那麼遙遠馬兒都跑不到的地方。
種種痕跡,都像是兇手故意戲弄官府。
真讓人火大,想必蔡縣令心裡同樣火大。
這人比以前那些宛平縣裡橫行的惡霸,還要惡劣百倍,殺了人還要招搖炫耀,所以死了的朱三順跟這個人比起來,簡直是孩童一樣天真。
縣衙里,蔡縣令當然也不是干坐著,他吩咐了一隊人馬出城去勘探現場,更重要的是,把擅自玩忽職守城門守衛給換掉了。
殺雞儆猴,讓那些還敢私下收受賄賂,更換出城名單的守衛都聞風喪膽,尤其出了命案,誰會為了一點錢拉自己下水。
「大人,修王殿下來了。」
蔡縣令眸子晃了晃:「修王殿下這時候來幹什麼?」還嫌縣衙不夠亂嗎?
內心腹誹,在看到那一角衣袍的時候,蔡縣令已經直挺挺就跪下去:「下官參見修王殿下!」
司修離還是溫謙如玉的模樣,抬手道:「蔡卿不必客氣。」
蔡縣令從地上爬起來,「殿下到訪,可是有何事吩咐下官?」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這七品縣令對修王殿下也沒什麼價值。
司修離說道:「聽聞出了命案?」
蔡縣令低著頭,垂眸道:「是的殿下,下官已經派人去查了。」
司修離淡淡的,片刻開口:「是因為本王下令開了城門,才鬧出的命案吧?」
蔡縣令一驚,立刻叩頭道:「怎麼會與殿下有關係,這純粹是那等惡徒故意殺人鬧事,殿下放心,下官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在宛平縣下轄發現大案,縣令當然責無旁貸。哪怕他是個上任時間最短,遇到爛事最多的縣令。
司修離點點頭,說道:「本王也應該負一部分責任,雖然本王是憂心母妃,可實在也不該因為本王的私事,影響到蔡卿治理轄縣。」
越這樣說蔡縣令心裡越慌得一比,「殿下真是折煞下官了,殿下光臨本縣,本縣蓬蓽生輝,況且能為殿下以及太妃娘娘做點事,乃是下官莫大榮幸!」
司修離看著跪著低頭的蔡縣令,面上不顯,聲音愈發和顏悅色:「蔡卿真是我大梁,不可多得的肱股之臣。可惜的是本王現在是個閒王,沒什麼權柄,否則定要賜蔡卿一柄尚方寶劍,予蔡卿生殺予奪之權。也好徹底肅清這宛平縣、邪道不正歪風。」
蔡縣令後背上都是冷汗:「下官不敢!不敢!」
司修離回朝之後,就主動上交了兵權,自稱一身輕,可包括皇帝在內,誰敢將他視作無權的閒散王爺?
司修離才說到重點:「這樁案件,本王也想仔細了解一番,蔡卿若是不介意,能否將案情與本王說說?」
蔡縣令哪有那個臉介意,他換了個跪的方向,對司修離道:「是,下官這就將案情說給殿下。」
……
案情陳述完之後,司修離倒是沒有多待就走了,仿佛專門只是為了聽一聽案情里的細節。蔡縣令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才抹一把汗,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隨後叫來的師爺也各種疑惑道:「修王殿下為何關心這個案子?」
這半個月縣衙處理的各種案件多不勝數,沒見司修離過問一句,難道僅僅因為這個案子出了人命?
可是死的也是本縣的一個惡霸,沒什麼複雜的,非要說就是兇手身份比較撲朔迷離。
說到兇手,師爺不由又頓了頓:「大人,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個案子,牽扯到那『謝茵茵』?」
唯一有聯繫的就是謝茵茵,否則想不出修王哪裡這麼閒,還親自來一趟縣衙詢問蔡縣令。
蔡縣令擠著眉毛心:「本縣現在只想寫一封摺子向陛下奏請辭官,本縣總有一種不祥預感,這個縣令做下去,本縣恐怕要壽數將盡了!」
師爺欲言又止,要他說直接就把那謝茵茵收監,會省去許多麻煩。而且這段時間縣衙的麻煩,又大部分都是謝茵茵帶來的,可他知道,蔡縣令的性格絕對不會願意。